玄吃過飯後便鑽進自己的房間了,他爺爺吩咐了,最近魚龍混雜,不讓他們出去,久兒也是如此。但玄每次碰到久兒時,總是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到自己也只是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
下午的陽光暖暖的照射而下,姚老坐在旅館的後窗臺,像平時一樣靜靜的坐着,曬着暖暖的陽光,把旅館裡的生意完全交給胖師傅打理。右手拿着一壺酒,時不時的抿上一口,一絲酒暈輕輕上頭,右手拿着的還是酒壺,若人生可以一醉不醒,他寧願一輩子不願醒來。
姚老瞥了一眼旅館後方的大樹下,那裡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每當這個時候,玄都會來到樹下,仰面躺下,隨手拾起地上的石子,向着面前的小河裡打着水漂。
姚老居高臨下,目光微微在玄的身上略作停留,旋即轉移到手中的酒壺上,仰頭喝了一大口,重重的嘆息,搖了搖頭,輕輕呢喃: “哎,魂力,他到底還是繼承了他父親的魂力啊!想過這平平安安的日子,就這麼難嗎,冤孽啊!”
又是一口酒進肚。
想到上午那一巨掌,姚老便心緒不寧,腦海中沉睡的記憶緩緩的浮現,依舊是那麼清晰,一點一滴,揮之不去: 夕陽的餘暉裡,倒影着兩個身影,父子倆一大一小,在斜暉下拖出了長長的身影。
兒子說: “爹爹,我怎麼覺得腦袋怪怪的,就像腦袋下還有一個腦袋,黏黏的,我的意念一動,它就動,你說是不是有鬼?”
父親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破口大罵: “鬼你姥姥的頭,這世上哪有鬼怪靈魂,你再想偷懶,給我瞎編亂說,老子讓你屁股開花!還不給我趕快練功”
兒子反駁道: “我沒有瞎編,不信你站在那裡別動
,我站在這裡不動,我不動手,看我能不能把你拍進地面!”
父親擼起袖子,摸了摸光頭,頗爲自信的道: “你要是不能,你就等着屁股開花吧!”
話音未落,一隻巨型的瑩白手掌瞬間從空中劈了下來,在地面上拍出一個巨大的手掌印,碎石飛濺。
幸好父親躲得快沒被拍到。
“混賬小子,你差點把你老爹的命給拍沒了!”
接着空中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拍打聲,和叫喊聲: “爹爹別打了,我的屁股······”
往事歷歷在目,但卻物是人非,姚老輕輕的抿了一口酒,拭了拭微微溼潤的眼角,酒入愁腸,直達傷心處。似乎每回想一次,額上的年輪便會加深一層,日日年年,額上的皺紋不知不覺侵滿了整個前額。
“孽障,你個孽障······”
老人口中輕輕的呢喃,嘴皮微動,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呼嚕聲此起彼伏,起落有序。
“啪當”
兩聲,老人手中的兩個酒壺相繼落地,但老人並沒有被驚醒,依舊沉睡。一隻酒壺左搖右擺,停到到了老人身旁,馥郁的酒水一滴一滴的滴到地面,溼了一小片。另一隻酒壺滾了滾,撒了幾滴酒,徑直掉到樓下。
“當”
酒壺重重的摔到石頭上,嚇了玄一大跳,回過神,玄輕輕的呢喃: “又喝酒了!”
玄拾起地上的碎石,隨手一拋,丟盡了河中,濺起水花朵朵,蕩起漣漪片片,暖暖的風吹皺了少年的心,圈圈的漣漪裡盪漾着少年的虔誠,是誰灑落了絲絲的憂傷,氤氳在空氣裡,揮之不去。
“魂師?我是魂師嗎?”
回憶起凌葉的錯愕之言,玄旋即搖了搖頭,沉吟道: “怎麼可能,我連魂師是什麼都不知道,更別談修煉魂力,虧他能想的出來!”
“父親,母親,你們到底在哪?”收回心神,玄輕輕的呢喃。
漸漸的,玄也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體會着寧靜。
突然,覺得鼻尖癢癢的,玄抹
了抹鼻子,輕輕的說道: “久兒,別鬧了!”
不用張開眼,玄就知道是久兒在作祟,兩人在這片大樹蔭下從小玩到大,每一朵花,每一株草,對方的氣息,都熟悉的清清楚楚。,也只有久兒會拿着毛草,來回擦弄他的鼻尖,讓他不得安生。
“又讓玄哥哥猜出來了!”久兒笑吟吟的呢喃。
玄緩緩的睜開眼,少女青澀而又清純的笑靨,映入眼簾。三千青絲繚繞着少女的芳香靜靜的垂下,微風吹拂,青絲飛舞,氤氳着久兒嫩生生的俏臉,朦朧而有羞澀。一身鵝黃的衣衫裹不住凹凸有致的身形,美腿纖細而修長。尤其是那小翹臀,惹得玄時不時想伸出鹹豬手狠狠的摸一把。
望着面前的尤物,玄滾了滾喉嚨,笑吟吟的道: “我想犯罪!”
聞言,久兒俏臉紅潮涌上,怒羞羞的嗔怒道: “流氓!”
但久兒並不只是真的動怒,旋即羞答答的伸出纖纖右臂。
“幹什麼?”玄見她向自己伸出右手,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想讓玄哥哥陪我看黃昏日落!”久兒輕輕呢喃。
“行,就是久兒要玄哥哥光着身子逛大街,玄哥哥也是照做不誤!”玄也伸出右手,輕輕的搭在了久兒的玉手之上,忽然猛地一拉,口中焦急的道: “哎,哎,久兒你怎麼摔倒了,我摸摸摔疼了嗎!”
他摟着懷裡軟弱無骨的尤物,這摸摸那摸摸,感覺軟軟的,就像水做的一般。
久兒掙扎了好一會,才擺脫惡魔之手,此時已是香汗淋漓,胸口起伏不定,波浪起伏,羞紅的嗔怒道: “好沒正經,小心我告訴爺爺去!”
紅暈當頭,久兒又一次伸出右手,輕輕呢喃: “走吧,陪久兒看黃昏日落!”
話語間夾帶着絲絲的離別哀傷,這次久兒心下也警惕了許多,生怕那個流氓又動手動腳。
“好,玄哥哥陪久兒看黃昏日落!”在久兒的輕拉下,玄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並沒有在作怪,感覺這次的黃昏日落就像是即將到來的謝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