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逸經過短時間的驚愕之後,突然間咯咯一笑,又恢復了他那半男半女的模樣。
“小哥,如果我告訴你,能有什麼好處?”
鬆逸說着,還上前一步,手帕一甩就向陳恆貼了過去。
若是換了其他人,要麼因爲不習慣而錯愕,要麼因爲噁心而厭惡,但必然都會出現短暫的遲滯,到時候,鬆逸就能直接出手製敵。
這就是他鬆逸最擅長使用的方法,比起笑裡藏刀,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他看來,陳恆只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就算實力很強,江湖經驗也不會多到哪去,肯定是手到擒來的。
很可惜,陳恆並沒有吃他這一套。
鬆逸確實讓他感到噁心,所以陳恆的做法也很簡單。
“滾!”
簡單的一個字,卻是將他全身煞氣都放了出來,袖袍一揮,鬆逸便感覺到一股絕強的壓力直撲而來,瞬間臉色一變,身體輕飄飄後退,但臉上還是忍不住閃過一抹潮紅。
雖然沒有受到創傷,一陣胸口煩悶還是免不了的。
“你的那一套,我勸你還是收斂一點兒好,要不然我可不保證會一個不小心就將你打死了!”
陳恆淡淡的聲音,聽在鬆逸耳中卻讓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鬆逸在這一段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土霸主,除了一些大勢力背後的強者之後,基本上他可以算得上第一人了,這從土狼和徐成對他的忌憚中就可以看出來。還從來沒有誰像陳恆一樣,這麼直白的威脅他。
不過,鬆逸雖然大感臉上掛不住,無奈陳恆的實力確實比他強,若是陳恆真要動手,恐怕他是很難跑得掉的。
鬆逸雖是成罡中期,但只是半宗門的品級而已,如果換成真正的宗門勢力,實力應該算是剛剛突破成罡境的罷了。
而陳恆不僅在成罡境前期中屬於無敵的存在,更是已經領悟的虛丹,在能量的掌控上,就算真正的成罡境中期都比不上他,與之對比,有這種反差也就不足爲奇了。
面對陳恆的威脅,鬆逸再也不敢造次,反正這次的事他主要只是外援,算不上主事,不管最後結局發展成怎樣,對他來說,得失並不是很大。
到時候若是土狼背後那個大人物追究起來,他只要把所有的一切往陳恆身上推,那人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最到這一點,鬆逸也就直接變老實了,陳恆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
這個葫蘆,名叫造化紫金葫蘆,能將各種靈草靈藥釀製成酒,維持靈氣生生不息,濃縮更多的精華。而且用起來極其方便,只要將需要的材料對着葫蘆口,就能被吸收進去,葫蘆本身就能主動釀製。
這葫蘆本身就已經是超越了秘寶的存在,而且附近衆勢力,大多都喜好喝酒,更別說這種能自動釀出上等美酒的法寶了。
土狼背後的雷霸,同樣是好酒成性,而且又需要煉製一種美酒用來提升實力,對這造化紫金葫蘆自然是志在必得了。
聽到這裡,陳恆心中也忍不住大動,他本來就在考慮,要將青靈液釀製成酒,只是提煉青靈液的那種方法已經很麻煩了,再釀酒的話,所耗費的時間與精力不可謂不少,所以當時也只是動了一下念頭而已。
現在有了這造化紫金葫蘆,正好能夠解決這個難點。
拍了拍腰間的葫蘆,陳恆對它的功能大爲滿意,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留給他的吧。
“小哥,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鬆逸試探着問了一句,而後擔心陳恆不肯放過他,又補了一句道:“你放心,今天這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就當從來沒有見過你!”
陳恆饒有興致地問道:“哦?你不是雷霸請來的外援麼?就這麼回去,要怎麼交差?”
鬆逸見陳恆似乎真有放過他的意思,便連忙道:“雷霸若能突破到金丹境,在這一方確實沒人是他的對手,但我鬆逸也並非就怕了,今天只是結個善緣而已。今天這事,說白了只能怪他自己的手下土狼辦事不力,他也無法怪到我頭上來。”
“更何況,我大可以說,等我趕到的時候,雙方已經拼了一個兩敗俱傷,造化紫金葫蘆也是不翼而飛就是了。”
陳恆點了點頭,道:“唔,看在你這麼老實的份上,我也就不予你計較了。不過你最好記住自己說的話,要不然……”
陳恆話沒有說完,但鬆逸明顯知道是什麼意思,連連點頭應是,這纔在陳恆的示意下,轉身離開。
只不過,當他轉身之時,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厲色。
鬆逸本就不是心胸寬闊之人,今天這虧,他是不可能無聲無息嚥下去的。
等離開這裡之後,他便打算直接去請雷霸出手,到時區區陳恆又算得了什麼?
然而,鬆逸念頭剛剛閃過,還未走出兩步,心頭卻是沒來由的閃過一絲心悸的感覺,還不待他有所動作,一把寒光就是從他後腦直破而入,瞬間貫穿大腦,從眉心射了出來。
那,赫然是陳恆的星淚劍。
“抱歉,我可不想給自己留下一個潛伏的敵人!”
即使鬆逸不說出口,對上他的眼神,陳恆大致也能猜到對方的想法。
一個成罡境中期的修者,正面對付起來就算能勝,陳恆也必然要花費不小的精力,所以乾脆假裝成要放過他,讓他放鬆戒備,這才一劍擊殺。
鬆逸一死,這邊三方勢力的首領已經完全死光了。
而另一邊,三方手下早已經殺紅了眼,直到敵人斬殺殆盡,這才收住了手,此時也正好是鬆逸死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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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此時,三方加上來超過百人的數量,竟然只剩下十來人而已。
徐家全滅,土狼那邊只剩下兩三個,剩下的就是鬆逸的人了。
當他們解決完敵人之後,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回頭正好見到那邊地上躺着的三具屍體,而陳恆則如同一尊戰神般,無形的氣質讓他們感到心悸。
見到這一幕,即使再笨的人也明白,他們在這邊打生打死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了,老大想要的東西,已經被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年輕人搶了。
他們不知道陳恆的具體實力,卻是知道自己老大的,鬆逸、土狼加上徐成三人,竟然都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由此不難推測出,就算他們不是損傷慘重,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會是陳恆的對手。
所以在第一時間,他們便是驚叫一聲,隨即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向着四周亂躥逃遁。
陳恆殺鬆逸本來就是爲了滅口,又怎麼會輕易放這些人離去呢?
雖說那個雷霸還在閉關之中,但怎麼說也是準金丹境的人物,對方要是追殺起來,陳恆可沒有把握能夠逃得掉,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消失。
於是,三把精金飛劍,加上星淚,總共四把劍,瞬間呼嘯而出,迅速追上了那些逃遁的人馬。
那些人本來就是疲憊之軀,再加上老大的死引起的恐懼,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能力。陳恆基本上是一劍一個,不過幾次呼吸的時間,所有的聲音就全部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張若寒走了過來,有些好奇地盯着陳恆腰間的紫金葫蘆,問道:“陳大哥,他們搶的就是這個麼?看起來倒是挺不錯的。”
張若寒本來就是經歷過一次逃亡存活下來的,自然不會因爲眼前的血腥而有所不適。
陳恆微微一笑,點頭道:“確實是好東西,它叫造化紫金葫蘆,具體的一會兒再說,我們先離開這裡!”
張若寒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是點了點頭,與陳恆一起上了金馬,向遠處飛馳而去。
路上,陳恆先把一開始得罪天龍教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便,而後才提到造化紫金葫蘆,隨即讚歎道:“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等寶物,竟然能自己釀酒。小寒,你那山河壺可是被比下去了。”
張若寒一笑,道:“山河壺本來就不是什麼貴重之物,最多與乾坤袋齊名罷了,只因數量稀少,這才顯得珍貴。比起這種有靈的法寶,自然是遠遠不及的。”
經過這些時間在宗門的學習之後,張若寒眼界也不再侷限於以前一個小小的家族了,對修煉界多少也有一些瞭解。
想當初,他把這山河壺當成寶貝,但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只不過是裝水的東西而已,裝得再多那也是水,跟乾坤袋是一個性質的。
聞言,陳恆也是微微一笑,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二人騎着金馬,揚長而去,離張家所在也是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