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對兄妹第一眼的時候,羽秀便已經認了出來,原來,這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南疆雪林時,羽秀和璐兒遇到的那對囂張傲慢的兄妹,他們分別是呂坤的次子呂東昌和小女兒呂嬌!
儘管羽秀不清楚兩人的身份,但他卻還記得,當初這對兄妹跟他們的師父,可是把他追殺得頗爲狼狽,若不是最後那位玄聖五重境的蒙面老人,知恩圖報地及時出現,把他們嚇得落荒而逃,恐怕後果將不堪設想!
如今,這對兄妹應該是認出了璐兒,所以睚眥必報、囂張跋扈的他們,自然是萌生了報復的念頭,故而他們才收買了那個小頭目,配合着他們一塊兒屢屢找茬,藉機羞辱和欺負璐兒,以報昔日之仇。
想明白了這些,羽秀的嘴角不由得劃過一絲冰冷的笑意,他先是用手輕輕地拭去璐兒眼角處的淚痕,將她緊緊地拉在自己的身旁,然後對着呂東昌和呂嬌輕笑了一聲。
“呵,我當是誰在像狗一樣,見了人就咬呢,鬧了半天是你們這兩位當初被痛打的落水狗呀,真是失敬失敬!璐兒你還記得嗎,就是這兩條不自量力的野蠻狗,在南疆雪林的時候被那位老人家嚇得,屁滾尿流地逃跑了!”
“嘻嘻嘻,我記起來了,對對,就是他們倆!怪不得我覺得這倆人兒看着怎麼這麼眼熟呢!”
羽秀的到來,頓時讓原本手足無措的璐兒,放下了心來,同時心裡的委屈和憤恨之意,也因爲羽秀的柔聲撫慰,而漸漸地消退了下去,因爲她知道,羽秀哥哥一定會幫她出氣的。
“你你你!你這該死的小子!”被羽秀當衆揭開當初的‘傷疤’,並且還直接辱罵成一條狗,這對自視甚高的兄妹,當然是羞憤無比、氣急敗壞了。
可是,他們還沒來得及爆發怒火,卻聽到羽秀笑呵呵地說道:“哎,兩位先別急着發火兒呀?你們不是說,我妹妹把你們的什麼翠玉粉鐲打碎了,要賠償什麼物質損失、精神損失嗎?
好啊,賠償倒是可以,不過得讓我先瞧一瞧,這打碎了的破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麼成色,能值多少錢,還有,它到底碎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這總歸不過分吧?”
一邊說着,羽秀微微冰冷地一笑,旋即把凜冽無比的目光,投到了一旁的小頭目身上,同時以不容置疑地口氣指着他說道:“你,把手裡那碎了的破玩意兒,給我送過來!”
冰寒徹骨的目光和不怒自威的聲音,令那小頭目臉色瞬變,下意識地便把手裡的那隻翠玉粉鐲,交到了羽秀的面前。
羽秀毫不客氣地一把奪了過來,同時面帶玩味之色地拋出了一句,“呵,你說這對兄妹到底用多少好處收買的你,居然讓你如此忠心地配合他們演這場戲?”
什麼?那小頭目不由自主地猛然一哆嗦,很明顯是心虛了,同時臉色也是變得極爲難看,可羽秀卻絲毫不理他,而是將那翠玉粉鐲放在手心,靈魂力瞬間探出,仔細地感應着那細細密密的裂紋。
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羽秀突然把這鐲子往櫃檯上一甩,只聽噹啷一聲,卻是那翠玉粉鐲仍舊保持原樣兒,與先前並無二致。
緊接着,羽秀聲音冰冷而嚴厲地對那堪堪反應過來的小頭目說道:“哼!就憑你那點兒小把戲,想要騙過我的眼睛?還妄圖栽贓陷害到我的兩個妹妹頭上?我問你,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羽秀那無比霸氣的話音剛落,立刻在圍觀人羣中引起了軒然大波,畢竟這種熱鬧持續了這麼久,早已引起了周圍許多看客們的關注。
而此刻,不止是那對兄妹聞言後心神劇顫,就連璐兒和子姍這倆當事人,都是被羽秀的話給驚到了,至於那位始作俑者的小頭目,則更是臉色驟變,心裡一片慌亂。
但想到要繼續爲呂家兄妹辦事兒,他還是勉強鎮定下心神,強裝無辜的樣子反駁道:“這位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爲,這翠玉粉鐲不是你妹妹摔碎的,難不成還是我自己故意給弄碎的?”
“呵!你自己主動承認就好,說明你這卑鄙無恥的病還有藥可治!”羽秀微笑着接茬說道,這麼一着,直接把那小頭目給整鬱悶了,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你你你,你這是耍賴、污衊!”小頭目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
“哈?你說我耍賴?不得不說,你這無恥不要臉的境界,還真是到了我們這些人只能仰望的高度,話說老兄,你這麼無恥,你家裡人知道嗎?
好!既然你說是我妹妹給你摔碎的,那我問你,剛纔我那般用力地去摔這翠玉粉鐲,怎麼不見它有絲毫的裂紋出現啊?
還有,如此精密細緻的裂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恐怕只有修爲在玄靈八重境,並且玄氣屬性爲雷電的人,方纔可以做到如此!
而我的兩個妹妹,沒有一個修爲到達這一層次,玄氣屬性更不是雷電,你告訴告訴我,她們有什麼能力輕輕一下便摔碎這翠玉粉鐲呢?相反倒是你這位仁兄,無論是修爲層次還是玄氣屬性,都恰恰符合這一特點!”
羽秀的這番寓意很明顯的論斷一出,在使得圍觀衆人瞪大眼睛、議論紛紛的同時,更是讓小頭目的臉色瞬間變幻無端起來,膽戰不已的他心裡清楚,眼前這小子的分析,跟事實簡直毫無二致!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是萬萬不能承認的,否則的話不止是他,就連二少爺和大小姐,今天也必然會在衆人面前大丟面子,而至於說想要製造機會欺負和羞辱羽秀等人,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在偏頭看了一眼臉色頗爲難堪的呂東昌和呂嬌後,小頭目立刻毫不猶豫地大肆狡辯道:“哼!你這小子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混淆視聽,什麼玄靈八重境、雷電屬性的,你以爲你可着勁兒地胡咧咧,別人就會信啊?真是幼稚愚蠢!”
“呵!是不是胡咧咧,你自己心裡有數,其他人心裡也能猜個大概!所以我奉勸你一句,在我面前胡攪蠻纏,想着冤枉和欺負我妹妹?你還是趁早別打這個主意,小心到時候,連你的這倆主子都保不住你!”
羽秀的冰寒話語,讓小頭目的心下微微一顫,不過旋即,他便強行壓下那一絲不安,面露輕蔑之意地嗤笑道:“哼,小子你嚇唬誰呢?你算個什麼玩意兒啊,也敢來嚇唬老子?你以爲老子我從小是嚇大的嗎?
我告訴你,老子不管你今天怎麼胡咧咧,我這被摔碎的寶貝還有這位大小姐的精神損失,你們要是不賠償的話,那就休想走出這個門兒去,還真給你臉了是不是?竟敢在老子我的面前裝逼,你這小子有那個資本嗎?”
這小頭目一臉牛逼和洋洋自得的模樣兒,就好像天老大、他老二似的,卻殊不知,羽秀這個被他大肆譏諷的小子,是連他的主子呂東昌和呂嬌都得罪不起的人。
瞧着這小頭目自以爲是、目中無人的做派,羽秀不禁感到一陣無語,說實話,他真是懶得跟這種狗仗人勢還偏偏愚蠢無知的小嘍囉計較,因爲那是在自貶身價。
所以,一念至此的羽秀對那小頭目趾高氣昂、得意無比的嘲諷,直接選擇了無視,並呵呵輕笑一聲,轉過頭對呂東昌和呂嬌說道:“看得出,你們這對兄妹收買了一條,跟你們一樣自作聰明、目中無人的狗!”
說完,羽秀連看都沒看那小頭目一眼,微笑着對璐兒幾人說道:“我們走吧,在這兒聽這些羣狗狂吠也沒啥意思,真掃興!”
於是乎,一行人毫不猶豫地排衆而出,徑直往墨雨軒外走去,那場景,不止是呂東昌兄妹和小頭目,就連那些圍觀之人都禁不住有些發愣。
可是緊跟着,那個被羽秀等人赤裸裸地無視掉的小頭目,卻是當即暴跳如雷起來,只見他臉色極爲難看地狂吼一聲道:“來人,給我攔下他們!哼,在老子的地盤,摔了東西不賠償就想走?沒門兒!
我告訴你,老子我就煩你這種喜歡裝逼的小毛崽子,尤其是在老子面前裝逼!你他媽的算老幾呀?一個乳臭未乾、身份低賤的毛娃子,也敢辱罵和無視老子?老子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讓你這小娃知道知道,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哼!”
不得不說,這小頭目的確是個傲慢自大、目空一切的主兒,如今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一個小孩子赤裸裸地無視和羞辱,大丟面子的他自然是快要暴走了,又怎麼可能讓羽秀他們就這麼輕鬆自如地離開呢?
況且,旁邊那兩位身份高貴的少爺小姐,可都在一邊看着呢!自己可是得了人家的好處,答應他們要配合着把羽秀和璐兒兩人狠狠欺負一番,甚至不惜往死里弄,現在目的都還沒有達成呢,能讓他們就這麼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