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漆漆一片的地下密室中,伴隨着‘砰砰’兩聲悶響,陷入昏迷的羽秀和孟離,被分舵舵主隨手甩在了地上。
或許是因爲身體受到震動的緣故吧,羽秀的意識開始甦醒,‘啊’的一聲**從他口中發出,緊接着,羽秀便從地下密室內坐了起來。
嗯?聽到羽秀這邊的聲音,分舵舵主先是把密室內的空間照亮,然後不由自主地偏過頭,朝着身後的羽秀所在望去。
只見此時的他,正用手在自己的臉上迅速卸去易容,那嫺熟的手法倒是讓分舵舵主都是不由得一愕,再仔細一看卻發現,羽秀的眼睛竟然是微微閉上的!
其實分舵舵主不知道的是,羽秀來到這地下密室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靈魂力迅速蔓延而出,在這黑咕隆咚的空間內,全力感應璐兒的所在,因而他的雙眼一直是微微閉合的。
突然間,羽秀的雙眼猛地張開,密室內的光亮儘管讓他有些不適應,但他還是第一時間直奔角落處而去,如同離弦之箭般來到了璐兒的身旁,動作輕緩地將昏迷中的她抱住,然後輕聲呼喚起來。
“璐兒,好璐兒,快醒醒!你的羽秀哥哥來了,快醒醒啊!”
羽秀一遍又一遍地柔聲呼喚着,臉上雖然表現得波瀾不驚,但那雙微微顫抖的手,卻顯示了他此刻內心的激動。
而在他的呼喚下,璐兒那雙美麗可愛的大眼睛,便緩緩地睜開了,那熟悉的面容瞬間映入她的眼簾,讓璐兒頓時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但是這夢境、這觸感卻又是那麼真實。
“羽秀哥哥,真的是你!嗚嗚!璐兒終於見到你了,璐兒好怕呀!嗚嗚!”
璐兒終於反應過來了,她毫不猶豫地一把撲入羽秀的懷裡,忍不住嗚嗚地哭泣起來,聲音中充滿了委屈,顯然被關在這黑暗密室裡一整天,她的心裡也是很害怕的。
羽秀滿臉心疼地輕輕撫慰着她,心裡對於這始作俑者的分舵舵主,也是頓時間怒意盈然起來,而至於那邊的分舵舵主,此刻則是饒有興致地看着羽秀和璐兒,並未立刻上前打擾他們。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當璐兒的心緒終於平復下來後,分舵舵主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這才響了起來,“哎喲!我說二位,你們這架勢倒是蠻感人的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天地門的那個羽秀少主吧?”
羽秀偏過頭,目光瞥向不遠處的分舵舵主,嘴角掛着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說道:“呵!既然你知道本少主的身份,那你還敢把我們抓到這裡來?你就不怕我天地門把你整個囚狼幫分舵給掃了?”
誰知,對於羽秀的威脅,那分舵舵主竟絲毫不以爲然,反而一臉嘲弄之色地狂笑一聲道:“哈?你這小屁孩兒嚇唬本舵主呢?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自己一個人尋到這裡的?哦不對,貌似還有那個不自量力的小丫頭!”
一邊說着,分舵舵主用手指了指仍舊躺在地上的孟離,繼續說道,“而至於你用來恐嚇我的天地門大軍,現在應該還在領主城外滿世界尋找這個方璐兒呢吧?你覺得憑他們那些人,會有可能想到你們被我關在這裡嗎?”
“呵呵!看來你對這件事情,倒是蠻有自信的嘛!可是你這位囚狼幫分舵舵主就不怕,我們從這兒逃出去,把這些事情告訴天地門衆人嗎?到時候你可是要死翹翹的哦!”
“逃?嘎嘎嘎嘎!我說你這位天地門的大少主也太天真幼稚了吧?你覺得憑你們幾個小毛娃子,落到本舵主的手裡,而且還被你給發現身份了,我會讓你們活着出去嗎?
況且,你以爲你天地門算是個什麼玩意兒!它也就是在南玄境能夠霸道一下,說實話,它和你在本舵主的眼裡都一樣,都是不入流的存在而已!想拿它來嚇唬我?你還差得遠着呢!”
瞧着分舵舵主那一臉牛逼哄哄的樣子,羽秀當場就笑了,心想,不就是個囚狼幫分舵舵主嘛,你他媽有什麼可牛的,還敢在本少主的面前裝逼?把你囚狼幫幫主拉到本少主面前,他都不敢這麼裝,你一個分舵舵主算他媽個什麼東西?
嗯?看到羽秀那滿含譏諷的笑意,那位正在享受着裝逼快樂的分舵舵主,頓時心裡大爲不爽起來,“你這小屁娃子笑什麼?難道本舵主講得不對嗎?又或者說,你是因爲害怕,打算向本舵主討好求饒?”
“哈哈,哥們兒,你想多啦!本少主就是搞不太明白,你說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自信,讓你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在我面前裝逼的?還敢侮辱我天地門?我倒是要問問你,你這麼牛逼自戀,你家裡人知道嗎?啊?”
羽秀是一點兒都不慣着那狗屁分舵舵主,三言兩語之間,使得他那原本一臉得意和牛逼哄哄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爲難看起來,顯然是有了要發飆的跡象。
“哇呀呀!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娃子,居然敢如此羞辱本舵主,我今天要是不弄死你,我他媽的就跟你姓!受死吧!”
說着,那分舵舵主就暴跳如雷地準備縱身而上,直接把羽秀的性命給結果了,以報剛纔的羞辱之仇,可是他還沒開始有所動作,就猛然間發現,自己現在好像是被一股磅礴的能量禁錮了一般,竟然絲毫都動彈不得了!
緊接着,他便聽到了從自己身後緩緩踏近的腳步聲,驚駭莫名的他臉色驟變,下意識地吼叫一聲道:“是誰?是誰在背後暗算本舵主?”
“囚狼幫分舵舵主,領主城地下勢力的掌舵人,暗中受命於煉丹師公會會長傅空空,替他辦事兒,實際上呢,則是投靠了一名身處幕後的神秘主人,並在他的指示下將計就計,抓捕和囚禁了璐兒小姐!我說的對嗎,舵主大人?”
飽含着滄桑感的聲音,在這地下密室空間內響起,聞得此言,不止是那分舵舵主,就連羽秀和璐兒等人,此刻臉上也是瞬間涌出一片震驚之意,並紛紛把視線投向了那位帶着白色面具的神秘高手。
“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你到底是誰?”分舵舵主的心下一片驚駭,臉上佈滿了恐懼之色地說道,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跟神秘主人之間的事情如此隱秘,居然會被一個修爲如此高強的外人知曉!
此時的分舵舵主,臉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牛逼和得意,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震驚與恐懼,他是真的慌了、真的害怕了。
“哼!這一點你不需要知道!老夫現在只問你一句話,你先前有沒有在那神秘主人的指派下,對璐兒小姐做過什麼?說!”
“這,”在神秘高手的厲聲質問下,分舵舵主的聲音頓時變得結結巴巴起來,他當然是不敢把自己主人交代他的事情和任務,給輕易講出去的。
似是看出了他臉上的猶豫和遲疑,羽秀也是當即意識到了什麼,只見他臉色極爲陰寒地踏步上前,“快說!全部都給本少主說清楚,你到底對璐兒做過什麼?否則的話,你今天就不是要跟本少主姓的問題了!”
“我我我,”羽秀和神秘高手的雙眼中,都迸發出極爲凌厲的目光,紛紛逼視向那分舵舵主,令得他瞬間感到心底發寒、兩腿發軟,整個人都滿臉哭喪和糾結起來。
可就在這時,砰地一聲響動傳來,就在羽秀等人的眼前,這分舵舵主的腦袋就直接被爆成了粉碎,把近在咫尺的兩人都給愣在了當場,而至於璐兒和孟離,則是在同一時間嚇得尖叫起來。
羽秀的眉頭在瞬間緊皺而起,靈魂力瀰漫四周,發現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氣息出現,很明顯,這分舵舵主是被他那神秘主人,在頭部植入了什麼特殊禁制,一旦他生出什麼反叛之心,就會在一時三刻之間爆體而亡!
一念至此,羽秀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可是對於眼下這種情況,他也是非常無奈的,而且不止是他,就連旁邊這位神秘高手,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跟白色面具相互對視一眼,羽秀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走吧前輩,咱們先離開這地下密室!我父親他們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的,我們先帶璐兒她們去大廳吧!”
神秘高手微微一點頭,旋即率先從這密室中走出,緊跟着,羽秀和璐兒,孟離和那個小男孩兒,也就是她的弟弟孟天,也紛紛從這地下密室中魚貫而出。
“謝謝你,大叔!你又救了我們一次!”璐兒受驚嚇的情緒剛一恢復,就毫不猶豫地上前,對那神秘高手錶示感謝道。
而那位白色面具下的大叔,卻是欣慰地一笑,輕輕點了點頭道:“不客氣,只要你這丫頭沒事兒就好!”
此時,望着大廳外那一具具橫七豎八的屍體,羽秀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抹如釋負重的笑容,同時腦海之中,也浮現起先前自己跟這位神秘前輩,在短暫瞬間內所制定出的那份,極爲默契的營救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