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阿樂這小傢伙頭也不回地逃之夭夭,一點兒都不帶跟他們客氣的,但羽秀卻是不由得爲之暗讚了一聲,同時他知道,自己決不能讓佩盧抓住阿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因而羽秀搶先一步,擋在了佩盧的身前,並以略帶諷刺的言語相譏,從而讓他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眼見得追擊不成的佩盧,果然把怒火全都轉到了羽秀的身上,只見他周身陡然鼓盪起無數玄氣光芒,雙目之中猶若噴火,聲若巨雷地暴喝一聲道:“好,既然你這小子找死,那本隊長就先把你給收拾了,哼!”
一聲冷冷地怒喝之下,佩盧毫無預兆地陡然出手,這一次他沒有再提什麼讓羽秀一隻手的狂妄裝逼之言,而是傾盡全力地朝近在咫尺的羽秀,發動了兇猛的攻勢。
吱吱!隨着佩盧那攜帶着狂威怒壓之能量的一掌,轟然探出,掌力橫掃而過,磅礴而狂暴的風屬性能量霎時間在虛空中肆虐開來,擠迫得周圍空氣都是紛紛抖蕩而起,發出一連串刺耳的顫鳴。
掌風能量沿途所過之處,氣爆聲震響不斷,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勢,很明顯佩盧出掌過程中,其體內所蘊含的風屬性能量,是在不停積蓄、迅速壯大的。
面對佩盧華麗而恐怖的滔天一掌,羽秀的神色霎時微微一動,但他並未因此而衍生出半點兒退意。
相反,爲了一擊試探佩盧的底,羽秀不退反進,九大屬性的玄氣能量如江河匯海般融入一爐,悉數奔涌至羽秀的掌心處,迎着那劈頭蓋臉、壓頂而來的巨掌攻勢,轟然撞擊而去。
淡淡的九色流光氤氳而出,沒有華麗炫目的色澤,有的只是毫無花哨的純粹能量所凝聚成的掌力,當!
兩道強橫的巨掌沒有絲毫懸念地交錯在了一處,能量糾纏交織處,陡然間盪漾出層層的餘波漣漪,霎時橫掃向酒館的四面八方,所幸羽秀和佩盧都是極爲小心地控制餘力外泄,否則恐怕就要傷及無辜了。
掌力相撞的虛空,頓時迸濺出大片耀目的火花,但此時任誰都不敢心懷興奮地去欣賞這一絢爛景象,每個人都能夠深切地感受到,那耀目火花中所隱含的危險之意。
羽秀和佩盧的銳利雙目,伴隨着掌力能量的交織糾纏,亦是在相互碰撞着,滋啦滋啦的劇烈聲響不絕於耳,一時間竟引導着雙方僵持在了原地。
似是持續了良久的時刻,一陣轟然爆響終於傳來,然後相互僵持中的兩人也順勢向兩邊分開,第一回合的初次試探最終分出了勝負。
一擊而分的羽秀,在連連後退了七八步後方才止住身形,胸口之中一陣氣血翻騰,臉上也涌出一片顯而易見的紅暈。
與此同時,羽秀那望向佩盧的目光中,亦是流露出一絲微微凝重的意味,很明顯在比拼純力量上,他是吃了一點兒小虧的。
而反觀此時的佩盧,卻是僅僅後退了兩三步而已,但稍占上風的他,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兒,因爲通過初次交手,他發現自己先前是低估了這個小娃娃的實力。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並未表現出什麼驚豔之色,只是臉上的一抹震驚閃過即逝,原本眼神中所隱含的不屑,亦是瞬間消失不見。
可是不明所以、自作聰明的酒館掌櫃,可就不是這麼想的了,他一見到吃虧後的羽秀,那明顯紅暈的臉色,頓時抓住機會,毫不猶豫地得意嗤笑起來。
“好啊好啊!佩盧大人真厲害,一掌就把這不自量力的毛娃子給打得不行了!嘎嘎嘎,佩盧大人再出一掌,直接把那貨給抹殺算了,讓他知道就憑他那點兒實力,敢在您面前得瑟,那簡直就是找死!”
酒館掌櫃自以爲是地嘎嘎狂笑着,滿以爲他口中所尊稱的佩盧大人,會笑着配合他、誇獎他幾句,就算是投給他個讚許的眼神也行呀!
可是佩盧對此卻是沒有絲毫反應,不但如此,他的心裡還忍不住大罵起來,這個該死的蠢貨,在那裡瞎哇哇啥呢!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老子我要是能一掌斃了那小子,還用你來胡咧咧嗎?
佩盧恨恨地撇了撇嘴,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但終究是沒有出言喝止身後那個自作聰明的蠢貨,因爲眼下的他不得不全神貫注地應對了。
而此時的羽秀卻也是神色凝重,經過剛剛的一擊試探,他清楚地感覺到,雖然自己可以越級打怪,但那也是有限度的,面對眼前這玄者十重境的傢伙,還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呀!
不過儘管形勢於己不利,但羽秀的字典裡並沒有氣餒認輸這種字樣,所以迅速調整好心態的他,立刻再度調動起周身玄氣,通過天玄訣路線盡數轉化成光屬性能量,以奔雷之勢霎時涌向掌心。
驟然間,羽秀的掌心處彩芒大盛,極光掌印在磅礴能量的簇擁下盈然流溢,絢麗的光彩給整個酒館,都增添了一份蓬蓽之輝。
而對面的佩盧見狀,也是毫不示弱,探手一招之間,青色的風屬性能量霎時狂涌而出,眨眼間便凝聚出一柄能量風刃,那猶若實質的風刃刃尖泛着淡淡的寒芒,似是隨時要呼嘯而去一般。
喝!虛空中一聲暴喝迴響,佩盧掌中的風刃毫無預兆地脫掌飛出,化爲一道靛青色的能量流光,以劃破虛空之姿陡然衝向了不遠處的羽秀。
羽秀的雙目微微一眯,右手手腕抖蕩之間,那燦若星辰般的極光掌印亦是破空而出,一路留下無數彩芒殘影,驟然撲向那氣勢洶洶的風刃。
砰!毫無懸念的能量衝擊,在兩人中間爆散開來,僅僅是一眨眼的工夫,極光掌印便將那道風刃之芒迎面撕開,碎成大片的能量光斑消斂在了虛空中。
緊跟着,羽秀的極光掌印去勢不止,攜帶着浩蕩餘威徑自轟擊向了站立原地的佩盧。
但此時的佩盧,臉上卻是沒有爲此升起半點兒波瀾,眼見得羽秀的極光掌印已然近在咫尺,這傢伙方纔再度舉掌相抗。
不,其實在羽秀的眼力看來,那根本就不是舉掌相抗,因爲在那一瞬間,佩盧的嘴角竟是劃出一抹極爲不屑的冷笑,然後羽秀那餘威尚存的極光掌印,便瞬間毫無預兆地崩散而開了。
而在掌印崩散的同時,眼前出現的景象卻令羽秀不由得眉頭一挑,因爲此刻,映入羽秀眼簾的,居然有着無數柄跟先前一模一樣的風刃,環繞成一圈,勢若奔雷地徑直撲擊向自己。
剛纔的一柄風刃,都近乎耗去了極光掌印一半的能量,如今竟在眨眼間凝現出數量如此龐大的風刃,聲勢浩大、環繞不止地攻擊自己,這,這叫羽秀情何以堪、如何應付呀!
羽秀的眉頭霎時間緊鎖而起,雙眼死死地盯着那愈發逼近的無數風刃,似是在緊急思索應對之法。
不過下一瞬,羽秀的眉頭卻是瞬間舒展開來,只見他嘴角處一抹得意淺笑迅速飛逝,然後身形驀地飛躍而起,同時化成魚貫之身,一個鯉魚打挺便徑直鑽進了那環成一圈的無數風刃羣的中心位置。
與此同時,羽秀右掌中分別射出三道極光掌印,分別攻擊向自己的左上角、右上角和正下方三個位置的風刃。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把這三個位置點縱連一處,恰好可以組成一個正三角形,而此時的羽秀所身處的地方,正是此三角形的中心點,同時也是這個圓圈的中心位置。
乒乒乒!接連發出的脆響輕盈地傳出,三處位置的風刃被極光掌印準確無誤地擊中,並相互抵消,然後其它的無數風刃,則在一瞬間變成了淡淡的虛影,消斂於虛空之中了。
就這樣,羽秀有驚無險地從這些打醬油的風刃中一穿而過,掌心處極光穿刺盈然欲出,在整個身軀的帶動下,轟然奔向了微微愕然中的佩盧。
不過佩盧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好手,也不是吃素的,僅僅是略微驚愕了半晌,他便瞬間反應了過來。
嗡!就在羽秀即將欺身而上,犀利的極光穿刺步步緊逼之際,佩盧身前的氣流陡然一陣波盪,緊跟着便在風能量的催動下,瞬間凝聚出一面巨大的波紋流轉的風盾,霎時擋在了極光穿刺的尖端之前。
當!波紋流轉的風盾發出一片顫鳴,而極光穿刺的尖端也順勢帶出一連串的火光,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於耳,甚至於能夠在那面風盾上,隱約瞧出一抹肉眼可見的細紋。
一擊未能建功的羽秀,毫不捨棄地繼續舉刃相擊,而手持風盾的佩盧卻穩守不亂,似是沒有半點兒擔憂之意。
只不過在羽秀毫無感應的腳下,一層層氣流卻在暗暗地涌動而起,並以羽秀所站之地爲中心,漸成颶風龍捲之勢。
羽秀的腳下終於有所感應了,而此刻那面風盾,也被羽秀的連連穿刺,給生生破出了無數密佈可見的、如同蛛網般的裂紋,似是隨時要崩裂成碎片一般。
可就在這時,暗流涌動的氣流風暴終於以羽秀的雙腳爲基點,展露出屬於它的猙獰獠牙了。
呼隆隆!大片的龍捲風暴陡然在羽秀的周身席捲肆虐開來,但早已有了防備的羽秀,卻當即把兩股玄氣能量,分別傳入到腳底,使得自己的雙腳能夠穩如泰山、紋絲不動地站立原地。
同時,在羽秀的身體周圍,亦是在眨眼間施展出了土系防禦術,土黃色的能量光罩流轉而出,迅速將羽秀的渾身上下悉數包裹在內,嚴密阻擋了氣流風暴的肆虐侵襲。
但這樣一來,身處在風暴漩渦中心的羽秀,卻無法再度使出極光攻合術,對佩盧那近乎支離破碎的風盾,進一步發動攻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