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樺陽城的小城主,趙濟本人並非什麼紈絝子弟,只不過因爲他對這個表弟平少爺,以往太過嬌慣縱容,所以才把他養成了這般的超級大紈絝。
而此時,在聞聽了平少爺的一番顛倒黑白、添油加醋的哭訴後,趙濟的眉頭頓時一挑,怒聲大罵道:“什麼?你說那幾個小娃子,不但下狠手欺負你,而且還絲毫不把你姑父和我放在眼裡?”
“可不是嘛!表哥你沒看到,在醉煙樓時他們的那副囂張的模樣,簡直是狂妄得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平少爺一見表哥被自己成功激怒了,立刻順坡下驢地繼續挑撥是非道,“尤其是那個出手打我的小子,更是當着我的面兒,大肆辱罵姑父還有表哥你,所罵的話語之難聽,簡直是不堪入耳,叫人難以忍受!
表哥你想想,就那麼大點兒的小毛娃子,居然敢毫無顧忌地欺負到我們的頭上,這根本就是不把咱城主府放在眼裡的節奏呀!這事兒我是真心不能忍了,所以纔會跑過來找你的!”
平少爺一副義憤填膺、好似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肆無忌憚地顛倒是非、大肆挑撥道,而趙濟則在盛怒之下,立即決定帶着平少爺一塊兒,前往醉煙樓報仇雪恥,他倒是要見識見識,那幾個毛娃子到底是何等的狂妄!
此時,在醉煙樓的一樓大廳中,那自以爲是的管事兒,仍舊是一臉得意和嘲弄之色地將羽秀一行人堵在門口,那滿含不屑、像是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搞得羽秀和璐兒等人,心裡皆是極爲不爽。
“呵!管事兒先生,我可是提醒過你了,一個人要對自己的選擇和行爲負責,既然今天你作出了這樣的選擇,那就千萬別後悔!”
雖然還是嘴角含笑、十分客氣的話語,但此刻任誰都能聽得出,羽秀那聲音中所隱含的冰冷之意,顯然他已經被那管事兒的蠻橫囂張之舉,真的給激怒了。
可是那自作聰明的管事兒,卻絲毫沒有大禍臨頭的覺悟,反而一副自鳴得意的模樣,面帶譏諷之色地嗤笑道:“你說啥?你說本管事兒會後悔?嘎嘎嘎,真是天大的笑話!
就憑你們這羣將死的毛娃子,還有資格讓我後悔?我說你這小子就別在這兒故作鎮定了,你這招對我沒有半點兒用處,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自己的處境吧,哼哼!”
瞧着管事兒那自以爲是的得意表情,羽秀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拉着璐兒等人在附近的某個座位上坐下,靜候着那位小城主濟少的到來。
不一會兒,醉煙樓外便傳來了平少爺的囂張吼聲,緊跟着,在那管事兒滿臉諂媚的迎接下,趙濟和平少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一樓大廳中。
順着平少爺手指的方向望去,趙濟如願看到了那幾位‘囂張的娃子’,可是當羽秀等人的容貌,尤其是寧子慕兄妹倆的樣子,清晰地映入趙濟的眼簾之中時,他的臉色卻是陡然一僵,顯然是認出了吹雪堂世子和大小姐。
“表哥,就是這幾個乳臭未乾的毛娃子!”平少爺一臉得意地指着羽秀這邊的一行人,似是在炫耀得瑟一般。
“你們幾個小子給我聽好了,如今我表哥也就是樺陽城的小城主親來此地,你們的死期已經到了,我倒要看看你們現在誰還敢得瑟!那誰,有本事你再打我一下試試?怎麼,不敢了吧?被嚇到了吧?嘎嘎嘎嘎!”
而那醉煙樓管事兒,也是滿臉得意和鄙視的表情,冷冷地盯着不遠處的羽秀等人,很明顯他跟平少爺一樣,也沒有注意到此時趙濟的神色變幻。
哎呦!突然,一聲慘嚎劃破了這短暫的沉靜氣氛,在管事兒一臉驚愕和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趙濟收回了那一掌將平少爺打飛的右手。
“住口!你們這兩個蠢貨!”趙濟的喝罵聲,不但驚到了平少爺和管事兒,就連身後的一衆手下,都是面面相覷,一時間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緊跟着,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趙濟大踏步地來到寧子慕兄妹身前,恭敬地深施一禮道:“趙濟拜見世子大人,拜見大小姐!”
啊?趙濟爲首的一衆人,尤其是平少爺和管事兒,頓時嘴巴張得老大,腦海裡不斷地閃現出‘世子’、‘大小姐’這般的字樣兒,足足過了好久方纔在滿心驚惶中反應過來。
而此時,寧子慕卻是對着趙濟戲謔一笑道:“我說趙濟呀,本世子發現你最近好像混得挺厲害嘛!連你的這羣狗腿子,像什麼平少爺,哦還有那位管事兒,都囂張得騎到我們脖子上了。
還一口一個等你濟少來了,我們這些人就死定了!哎呦,你這名頭大得可是快嚇死本世子了,你瞧你瞧,就連我和我老妹兒請來的貴賓,都給你的這些手下們給辱罵得不行不行了!”
“我,這。”趙濟滿臉羞愧地低着頭,卻不知該如何去辯解,心裡恨得就差衝上去把他的表弟,還有那位管事兒,給直接千刀萬剮咯!
尷尬的氣氛足足持續了半晌,趙濟忽然暴起,探手像是提小雞子一般地,將臉色煞白、滿面驚惶的平少爺和醉煙樓管事兒,砰地一聲甩到了寧子慕等人的面前,並用腳狠踹起來。
“該死的奴才,不開眼的蠢貨!你倆今兒個給我看清楚了,眼前這兩位可是咱吹雪堂的世子和大小姐,你們居然連他們都敢辱罵,簡直是活膩了!”
這一頓拳打腳踢,終於把那兩人從難以置信的夢幻中,給猛然踢醒了,雖然身上的吃痛,讓得他們眼淚水兒都流出來了,但平少爺和管事兒還是跪在地上,內心惶恐不安地連連磕頭求饒起來。
此時的他們,哪還有先前那般得意囂張的模樣,在得知寧子慕和寧子姍的高貴身份後,兩人就已經隱隱感覺到,今天的事情要遭,而這個時候,又聽到寧子慕那滿含戲謔的諷刺,這倆人的腸子立刻就悔青了。
咚咚咚!響亮的磕頭聲不斷傳出,平少爺和管事兒拼命地認錯求饒道:“世子、大小姐,我該死,我有眼不識泰山,您二位就大發慈悲,饒了我們這一次吧,饒了我們吧!”
呵呵,寧子慕蹲下身子,用那隻肥厚的右手拍了拍管事兒的臉,“饒了你們?我說管事兒先生,就在半刻鐘前,我有沒有警告過你,我的兄弟有沒有提醒過你,啊?
你不是剛纔還很是得意和囂張地說,我們這些人根本沒有讓你後悔的資格嗎?套用我的羽秀兄弟之前說的一句話,一個人要對自己的選擇和行爲負責,你既然選擇了這樣做,那就應該爲那嚴重的後果負責!”
“我我我,世,世子大人,我錯了,我後悔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我我!”
管事兒語無倫次地求饒道,此時的他,想起了先前攔住羽秀等人去路,囂張地訛詐和嘲諷他們這些人時的得意模樣,心裡簡直悔得差點兒去撞牆,你說自己怎麼就這麼蠢呢,沒事兒幹嘛去得罪這樣一羣大人物呀?
就在管事兒鬱悶、惶恐之際,趙濟的雙眼卻是驟然一亮,不爲別的,卻是因爲寧子慕口中的羽秀二字。
“您,您是天地門的羽秀少主?”趙濟望着旁邊一言不發的羽秀,臉上滿是崇拜和欽佩之色地問道,在得到羽秀的點頭承認後,他面色之上的崇拜之意頓時變得更加濃郁了。
對於這種情形,羽秀不置可否地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可是此時的平少爺和管事兒,心裡的驚駭之意卻是瞬間到達了極點。
本來世子和大小姐的身份,已經讓他們夠驚惶了,如今聞聽天地門少主的身份,這倆人更是害怕羞愧得無地自容,想想之前,自己還以爲人家只是出身小家族,並威脅說只要一根指頭就滅掉人家,可是現在呢?
所幸羽秀並沒有跟他們多做計較,望着那早已被打得不成樣子,後悔得腸子都斷了的平少爺和管事兒,他輕搖了搖頭,帶着璐兒一起緩步離開了醉煙樓。
而寧子慕等人見狀,在交代了一番趙濟後,也是連看都懶得看那兩人一眼,趕忙從後面追上了羽秀兩人。
不過這時,那位從一開始就躲在暗處的魔族少年,嘴角處卻掛着一抹得意的淺笑,同時那瞥向羽秀的目光中,也滿含着令人難以捉摸的意味。
當然,包括羽秀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那位魔族少年的存在,此時剛剛走出醉煙樓的他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嬌弱的呼喊聲,駐足望去,卻看到是先前那位被救的女子。
“哎呀,咱們怎麼竟然把易玲姐姐給忘在裡面了?”璐兒一拍自己的腦門兒說道,然後便和寧子姍一塊兒,趕忙迎上了那位女子,“易玲姐姐,不好意思哈,我們走得急,把你給忘了!”
但是那位名叫易玲的女子,卻是微微一搖頭道:“沒關係的璐兒妹妹,我是專程來向你們道謝的,都怪我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多麻煩,我這”。
“易玲姐姐別這麼說,相逢即是有緣,要不這樣吧,你跟着我們一塊兒同行,我們把你護送回家吧,省得讓那些別有用心的壞人覬覦你!”
“我同意璐兒姐的建議,易玲姐姐,我們一塊兒走吧!”寧子姍吐着嬌俏的小舌頭,笑嘻嘻地說道。
於是,在璐兒等人的一致勸說下,那位易玲姑娘只得點頭答應,可就在一衆人行至半途的時候,易玲卻是嬌軀突然間一陣抽搐,緊跟着整個人竟直接暈厥在地,不省人事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讓得璐兒兩女手忙腳亂起來,在羽秀的安排下,小夥伴兒們臨時找了一家旅店,並將陷入昏迷的易玲帶到了房間內。
正好此時天色已晚,昏迷不醒的易玲便由璐兒兩女照顧,跟她們住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在樺陽城城主府,城主正和一名年僅十二三歲的少年對坐之中,而這名少年,正是先前在醉煙樓附近的那個魔族少年。
“小王爺,這是您要的所有,關於羽秀少主的資料!”城主將資料遞交到魔族少年的手中,笑着說道。
魔族少年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翻開資料仔細瀏覽起來,而他的神色,也是變得越來越凝重,心裡不由自主地感嘆起來。
“呵!羽秀,還真是名不虛傳啊!不愧是師尊看中並收爲弟子的人!既然今天恰逢其會,那就撿日不如撞日了,我烏達霍陪你來一場智鬥遊戲,讓師尊看看咱倆到底誰智高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