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秀的嘴角流溢出一抹冷笑,擡起頭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怯生生地問道:“怎麼了掌櫃的?我們,我們這還沒吃好呢,怎麼就要付錢了?”
“哦?你們這是還沒吃好呀,還是根本沒錢付想要賴賬呀?”酒館掌櫃臉色一冷,聲音狠厲地說道。
似是沒有聽出掌櫃的語氣一般,羽秀淡淡地一笑道:“掌櫃怎能如此說呢?你沒看我們這還大半桌子飯菜嗎?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們沒錢付賬呀?”
哼!酒館掌櫃冷哼一聲,儘管心裡知道羽秀所言非虛,自己現在就來收錢的確不合常理,但他本來就認爲羽秀這倆身份低賤之人是根本拿不出飯錢來的,而且此時又是在爲那幾位貴客清掃‘垃圾’,他豈能就此退縮。
於是他擺出一副兇狠的樣子,猛地一拍桌子道:“哼!就憑你們這兩個低賤的乞丐,也能拿出錢來?老子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哪!好,既然你說自己有能力付賬,那就拿出錢來讓老子瞧瞧呀?”
對於他的叫囂,羽秀選擇默然不語地無視,心裡明白這貨純粹是來找茬的,但羽秀卻一點兒都不把這些貨色放在眼裡。
見到羽秀沉默,掌櫃以爲他根本拿不出錢來,於是以更爲兇狠的表情厲喝道:“怎麼,拿不出錢來了吧?既然知道沒錢你還敢來這兒蹭吃蹭喝,還當着老子的面兒裝逼?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們兩個卑賤之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呵呵!羽秀無所謂地輕笑一聲,“我說你這掌櫃還讓不讓客人吃飯了,帶着這麼一大幫子人來想幹嘛,示威嗎?還是想要欺負我們兩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
“哼哼!就是欺負你了,你能怎麼樣?憑你們兩個自作聰明的臭小子,難道還敢反抗嗎?不要說欺負你們了,就是當場把你們這倆低賤的貨色打死,你們都不敢吭一聲,知道嗎?”
望着掌櫃疾言厲色的樣子,羽秀不禁感覺到一陣好笑,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呀!
於是羽秀索性兩手一攤,“那你想怎麼樣?按照你的設想,直接打死我們嗎?”
“打死你們?現在來說還不用着急!”這回是冒險隊的一人開口了,“雖然說我們只需要一個小指頭,就能輕鬆愉快地弄死你們,不過那樣也太沒趣了,而且還會髒了大爺們的手,污了我們的眼!”
那冒險隊隊員一臉不屑和囂張的表情,頓時讓羽秀心裡一陣暗笑,但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繼續面色淡然地問道:“所以嘞?”
“所以,所以你們就要乖乖地聽我們的號令,拼命地給我們逗樂子,比方說學個狗叫狗爬,跪在地上磕頭叫爺爺啥的!怎麼樣?
如果你倆能把我們這幾位大爺的心情整高興了,說不定我們還會大發慈悲饒了你倆,只是讓掌櫃的打你們一頓,然後你倆就可以滾球了,明白嗎?”
幾名冒險隊中的領頭那人,一臉驕狂霸道的樣子,好似是給羽秀兩人施了什麼大恩惠一般,靜候着他們感激涕零地好好表現。
而羽秀的反應卻是出乎一衆人的預料,只見他再度兩手一攤,“爲什麼我們倆要聽你們的?而且還得把你們哄高興了,我們才能感激涕零地被你們暴打一頓,然後還要謝你們不殺之恩?
呵呵,你能告訴我,你這麼囂張狂妄、欺人太甚,你爹媽知道嗎?你憑的是什麼?”
羽秀的話語一出,冒險隊幾人還有那酒館掌櫃,盡皆不約而同地臉色一變,但緊跟着那領頭竟怒極反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說什麼?大爺我沒有聽錯吧?你這小子是傻了,還是腦袋被驢踢了,竟敢這般跟我說話?你可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嗎?還敢問憑什麼?
我告訴你這不知死活、出言不遜的小乞丐,像老子這樣的人,你是永遠都惹不起的,因爲老子一個手指頭都能把你給捏成肉餅,你知道嗎你!”
“可不是,你這卑賤的小子簡直是太不自量力了,你可知這幾位大爺都是狩獵冒險隊的人,可都是玄氣修煉者,你竟敢對他們如此不敬!
好吧,我知道像你這麼卑微的乞丐,根本連聽說過修煉者都沒資格聽說,但是我可是要提醒你,你最好麻溜兒把幾位大爺逗開心了,否則的話你們倆連死了都沒地方埋,知道嗎!”
酒館掌櫃趕忙一臉恐嚇之色地警告道,臉上滿溢着鄙視的色彩,在他看來,眼前這個不過十幾歲的毛娃子,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在冒險隊的幾位大爺們面前放肆。
可是面對領頭那人的威脅,和酒館掌櫃的恐嚇,羽秀根本就一點兒都不在意,坐在那裡默然不語,好似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一般。
而眼見得他的這副模樣,那酒館掌櫃立刻得意起來,“怎麼樣小乞丐,這回知道害怕了吧?我看你還敢在幾位大爺面前,不知死活地裝逼得瑟?有本事再得瑟一個我們看看呀?哈哈哈!”
酒館掌櫃剛說完,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伸手一掌拍在羽秀的肩膀上,洋洋自得地笑道:“好了小子,既然知道害怕,那就趕快跪地上磕個頭,然後再給大爺們學個狗叫,逗逗悶子!”
“是啊是啊,趕快麻溜兒的,給爺們學個狗叫,別讓大爺們等急咯!哈哈哈哈!”衆人一陣鬨笑起來,語氣之中滿是爽快的意味。
因爲此時他們發現,羽秀在那中年男子的一拍之下,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起來,他們心裡清楚,一定是這小子受不了自己同伴的一掌,已然痛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所以包括酒館掌櫃在內的衆人很得意很爽快,在他們看來,這剛剛還有些囂張的小乞丐,此時在自己等人的威懾下,完全屈服了、害怕了,很快自己等人就能瞧見這倆小子,乖乖地爲他們表演狗叫的好戲了。
幾個人就這麼自以爲是、洋洋得意地想象着,可是那先前探手拍向羽秀的冒險隊隊員,此刻的處境卻是另一番天地。
就在他那浸潤了淡淡玄氣、試圖把羽秀打得跪地哀嚎的一掌,剛剛拍上羽秀肩頭的時候,他就猛然感覺到自己的手好似在一瞬間,不受控制般地直接被粘附在了羽秀身上,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撤回。
更讓他感到驚恐的是,此時他竟然被眼前這個小孩子,壓制得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那恐怖的威壓雖無影無形、無聲無息,但卻猶若實質般緊緊地壓在他的身上,壓在他的心頭,使得他半點兒都動彈不得。
這位原先抱着美好幻想、自作聰明的傢伙,頓時心頭劇顫、驚慌失措起來,可偏偏在他的同伴眼裡,卻是沒有察覺出半絲異樣,反而紛紛覺得,他已經輕鬆自如地把眼前這不自量力的小乞丐給徹底征服了。
尤其是羽秀那變得難看的臉色,更是給他們造成了一種錯覺,看來這卑賤的小子馬上就要戰戰兢兢、無比恐懼地表演狗叫了,所以他們盡皆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甚至還自以爲是地挑弄起來。
就在這時,羽秀寒若冰霜的聲音驟然響起,“看來幾位的感覺很不錯呀,是不是很爽呀?不過沒關係,一會兒你們會更爽快的!”
話音剛落,一聲慘叫便陡然響起,緊跟着在衆人的驚愕目光中,那名裝逼不成反被草的隊員,便應聲拋飛到了旁側的牆壁上。
三名同伴的臉色霎時變得極爲難看起來,不由自主地將體內的玄氣能量迅速流溢而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而堪堪反應過來的酒館掌櫃見狀,更是瞬間傻眼了,那可是狩獵冒險隊的隊員,玄者境的高手呀!居然一個照面,就被那小子莫名其妙地給打得落花流水了?難道說,這小乞丐也是一名修者高手?
一想到這裡,再聯想到先前自己那副自以爲是的囂張態度,酒館掌櫃的臉上霎時間冷汗直竄,自己,自己剛剛居然辱罵得罪了一個高手?我去,這,這簡直就是作死的節奏呀!
不過很快,急切恐懼的酒館掌櫃,在看到那三名修者高手擺好擒拿羽秀的姿勢後,心下頓時大定,“沒事兒沒事兒,這小子就算再厲害,在這幾位高手聯合大戰之下,也絕對翻不出什麼大浪來,最後一定會必死無疑的!”
一邊這樣安慰自己,酒館掌櫃便悄悄地後退一步,滿心祈禱地將目光瞄向了場內的局勢,可是他的禱告還沒有默唸完,陡然起身的羽秀就閃電般地疾衝而出,身化一道流光,似穿花蝴蝶一樣眨眼間來到了三人的中間。
砰砰砰!兔起鶻落的三道掌擊,近乎沒有間斷地接踵發出,然後酒館掌櫃的美好幻想就徹底破滅了。
他滿臉難以置信、驚愕到極致地看着這一幕,三道跟他近在咫尺,先前還囂張狂妄、自以爲是到極點的身影,就這麼在一聲慘嚎中,應聲倒在了地上。
除了那名達到玄者五重境的領頭,此時還勉強能夠扶着椅子坐起來之外,其他兩人均躺在滿是油漬的地面上,一個勁兒地哀嚎不止。
此時不僅是酒館掌櫃和小二,就連那些在旁邊看熱鬧的食客們,臉上都顯現出了無比的愕然驚懼之色。
本來他們以爲,此次那兩個小乞丐得罪了冒險隊的人,必然是凶多吉少了,可是如今形勢卻是陡然急轉直下,遠遠脫離了他們預想的劇本,這使得衆人頓時感到眼珠子掉了一地。
而至於那一直充當着幫兇身份,最令人嫌棄噁心的酒館掌櫃,此刻的臉色已然是蒼白到了極點,哆哆嗦嗦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呆呆地蹲坐在地上,腸子都快悔青了。
羽秀淡淡地一笑,剛準備踏前一步教訓教訓這掌櫃,可就在這時,一道充斥着危險的能量氣息,卻陡然間自酒館門口逼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