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暮霖則被擡了下去,慕容晏恩賜,讓御醫來給他療傷,並且賜了上好的傷藥。這一舉動,也算是安撫文家了。
比文瑤臉色更難看的是慕容盛威,自從文暮霖上次敗給守心之後,他爲了培養文暮霖,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和大價錢的,結果呢?還是輸的這麼難看。那他所做的究竟有什麼用?難道就是爲了丟臉的?誰不知道文暮霖是他慕容盛威面前的第一人?而這個第一人,卻在弈尋的侍衛手底下輸了兩次,且一次比一次慘,一次比一次打臉。
最讓他人笑話的是,每一次都是文暮霖自己主動伸出臉來讓人家打的。
今兒文瑤和慕容盛威本以爲勝利是十拿九穩的,哪裡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呢?憤恨的同時,他們都忍不住讚了一聲守心,如此小的年紀能有這等功力,真不是普通習武之人能夠做到的。
同時,文瑤和慕容盛威也在心裡計較起來,弈尋身邊這樣的高手,到底有多少個?若是隻有守心一個還好,若是還有其他的高手,那對他們來說簡直威脅太大了。怪不得刺殺了多次都沒有成功,可是這個羽侍衛,也是近幾年纔出現在弈尋身邊的啊!到底是他運氣好,撿了個這麼的侍衛,還是他早就暗中培養,做足了準備?
不管是哪一種,文瑤和慕容盛威都高興不起來。之前,他們就派人調查過守心的身份,只是弈尋早已經安排好了,如何能讓他們查出問題來?
守心對外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家庭出來的男子,做侍衛那年,家裡的人也都相繼去世,如今只剩下她一個,連親戚都沒有半個。所以,文瑤他們想查,而已查不到半點兒蛛絲馬跡。
可他們不禁疑問起來,普通家庭出來的,能有這等本事嗎?難不成是進了尋親王府之後,弈尋培養的?若真是這樣,足夠讓文瑤幾個心驚膽戰的了。
不過,慕容盛新卻是高興的。剛剛他可是爲守心緊緊的捏了把汗,心裡擔心的不行,在守心危機的時刻甚至都忍不住叫了出聲!好在當時大多人都很緊張比試情況,沒有多注意他,才讓他鬆了一口氣。
綺惠公主和慕容盛鵬紛紛看向弈尋和守心那邊,綺惠公主忍不住感嘆:“那個小侍衛和我的年紀差不多呢!竟然有這麼厲害的身手!”
“是啊,她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手。”要知道,守心的年紀小,日後的進步空間還有很大,不比文瑤身邊的高手,可都是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這些人的身體正直頂峰時期,而且,爲了提高功力,他們許多人都服用了一些增長內力的藥物。這些藥物對身體並不好,年紀再大一點兒,他們的功力會後退不說,人也沒幾年活頭了。
之前,弈尋身邊八大暗衛服下的藥物也有增強內力的功效,只是效果並不是很明顯,所以危害也就幾乎沒有。弈尋和青玄他們,是不會爲了讓他們提升武功就傷害他們的身體的。
當然,這些藥和當時守心想的沒錯,也是有些毒性的,爲的也是確保他們的衷心。
在他們出島沒多久後他們就知道了這件事,並且所有人沒有過激的想法,也沒有任何人不悅,反而覺得這樣是理所當然的。
養暗衛和死士的主子幾乎都會做這樣的事情,他們自然也就不會接受不了了。
守心如常的站到弈尋身後,和沒有比試之前沒有任何不同。只是,頭髮略有幾絲亂髮,衣服上面多了一道破口罷了。
對此,弈尋略有不滿,可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好在不會因爲這點兒破口而露到肉。
宴會繼續,沒有人再提起剛剛的事情。
畢竟文瑤的臉色太難看,即便她努力的擠出笑容,可所有人還是看得出她的不高興。看向弈尋這邊的目光滿是怨毒,就是她努力的想掩飾,也掩飾不了的了。
爲此,慕容晏十分不滿。
文瑤從來都不得他的心,好在文瑤表面功夫一直做的很好。現在,她若是連這表面功夫都做不好,還如何繼續做這皇后?
而這文家,也沒有表面那樣穩固了。
宴會結束後,弈尋帶着守心就匆匆出宮。文香婷跟在後面提着裙子一溜小跑,卻還是跟不上。“王爺,王爺,您等等臣妾啊!”
文香婷沒辦法,只能喊。弈尋不想理會,守心卻忍不住提醒。“王爺,婷妃在喊您呢!”
弈尋臉冷了冷,瞟了眼守心破了一塊的衣服,終究停了下來。待文香婷跑到跟前,不等說話,弈尋就冷臉厲聲道:“走太慢下次就不用進宮來了。”
文香婷有些發愣,根本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弈尋了。她明明就已經在小跑了,還爲此摔到了,弈尋不但沒有關心她,竟然還說這樣的話!她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映了。
“怎麼不走?想留在宮裡過夜?”弈尋扭身就走,速度雖然慢了一點,卻也讓文香婷不得不再次小跑跟上。
文香婷心裡委屈的很,但見弈尋心情不好,也不敢表示出來。
等到宮外,馬車已經候在那裡。弈尋和守心一輛,文香婷和她的婢女一輛。來的時候,弈尋和守心是騎馬的,這會兒卻是上了馬車,而剛上馬車,弈尋就把披風脫下來給守心披上,若不是在宮中人多眼雜,他早就這樣做了。
守心卻是有些推拒:
不用,我不冷。
“我知道你不冷!”弈尋當然知道,習武之人體內有一股子精氣,除非身體極其不好的,否則根本不會畏寒。只是,弈尋怎麼都覺得那個破洞礙眼,生怕守心露了肉出來被人看到。
其實,哪裡會露了呢!守心裡面可是穿着天山冰蟒皮所製成的馬甲,否則當時文暮霖刺他一劍,也不會她絲毫沒有受傷了。
“哦!”守心覺得弈尋似乎在鬧彆扭,從剛剛對文香婷的態度看來,就知道他的心情不佳。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詢問:“王爺,我傷了文暮霖你不高興?”
“哼,打死他也無妨,有何不高興的。”弈尋不以爲然,不過是個敗類罷了,死了就死了,他還覺得有些可惜呢!
“那你爲何不高興?”若不是因爲這個,守心就更不明白了。
“沒不高興。”弈尋其實真沒不高興,只是想走快點兒出了宮給守心披上自己的披風罷了。只是文香婷慢慢吞吞,讓他實在對她不耐煩。
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慕容盛新的聲音:“十三皇兄,十三皇兄等等!”接着馬蹄的聲音就越來越近,馬車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十三皇兄,我,有事找你。”車外的慕容盛新頓了一下才說道。
“今兒晚了,有什麼事情日後再說吧!”弈尋冷漠的回答,馬車簾子都沒有掀開。
“十三皇兄,今兒大年夜的,我到你府上喝一杯吧!”慕容盛新厚臉皮起來,纔不管之前和弈尋關係有多糟糕呢!
“……”對於這種厚臉皮的同父異母弟弟,他有些無語。
不等弈尋拒絕,慕容盛新已經下馬自己竄到馬車上來了。“十三皇兄……”慕容盛新一臉的討好。
弈尋眉頭微蹙:“天色不早了……”
“這還早着呢,臣弟到你府上守歲。”
因爲皇子們都已經納妃生子,大年夜也就是一起吃頓飯,就都各自出宮回自己府中守歲去了。目前,也就慕容盛新這個活寶還沒有納正妃,他用這樣討好的語氣來說,讓弈尋拒絕的話都有些說不出口。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慕容盛新並沒有對弈尋做過什麼。以前那些嘲諷的言辭,也只是他不懂事而已。
只要他不和文瑤、慕容盛威一樣,作爲兄長,弈尋還是可以包容的。“好吧,只是皇后娘娘那裡……”提起文瑤,慕容盛新的臉色變了變,顯然是知道自己這樣做必定讓文瑤不高興,可他目前也管不了那許多了。他餘光看着守心,想確認她到底有沒有大礙。
但見守心披着弈尋的披風,不知怎的,心裡就有些發悶。“十三皇兄,沒關係的,咱們走吧。我府上這會兒冷冷清清的,也就十三皇兄好心收留我了。嘿嘿!”說着,慕容盛新又朝弈尋討好般的笑了笑。
弈尋無奈,只好吩咐車伕回府。
守心忍不住開腔:“逍遙王可以去十四皇子府上。”
“本王纔不要去,他府上那麼多的女人煩死了。”慕容盛新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原本也沒什麼,其他人聽了會以爲慕容盛新嫌慕容盛威府上的女人能鬧騰。可聽在弈尋和守心的耳朵中就不一樣了。總覺得,他這麼說是因爲討厭女人。
所以,慕容盛新對守心越來越好,也就沒什麼奇怪了。
弈尋頓了頓,說教道:“自古女子就是這樣的,你習慣了就好。日後你和鄭小姐成了婚,好好調教就是。”
提起慕容盛新的未婚妻,他臉上的笑意可就掛不住了。他是一萬個不願意娶啊!奈何這次文瑤怎麼也不鬆口,必須讓他娶。而且慕容晏也說了:“鄭家小姐溫柔賢淑,善良聰敏,配你這個皮猴子委屈了,你不可再鬧出什麼事情來,否則父皇這次絕不饒你。”
慕容盛新是喜歡胡鬧,可也知道什麼時候能胡鬧,什麼時候不能胡鬧。這次的事情慕容晏雖然說的很和藹,但也是警告了,他要是真敢不聽,日後定沒有好果子吃。
慕容晏待他雖然寵愛,但畢竟是皇帝。君臣父子,先是君臣,纔是父子的!慕容盛新不敢挑戰慕容晏的權威。
“是,臣弟知道了。”慕容盛新能怎樣,對於弈尋的話,只好這樣應下來。
只是,這不情不願的樣子,讓弈尋心裡更加疙疙瘩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