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了小金子,守心便把門窗關了個掩飾,然後蒙上被子就是一頓嚎哭啊!事後她覺得,前世今生都算起來她也沒有這次哭得豪放了,還真是蘋果惹的禍。
她記得曾經看到過一段話:蘋果是水果界真正的老大。一個誘惑了夏娃,一個砸醒了牛頓,一個害了白雪公主,一個成爲品牌,一個主宰了廣場舞,一個霸佔了平安夜!
而現在,她又被蘋果搞的崩潰大哭,那些一直努力壓在心底的情感一觸即發,如決了堤的洪水一般,讓她潰不成軍。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哭得很大聲,以至於小金子一直在外面敲門都沒聽到。
小金子卻聽到了她的嚎啕大哭,頓時嚇了一大跳,也沒顧得這哭聲怎麼和個女孩子似得,就狂奔去尋園稟告給弈尋。
弈尋一聽這還得了,頓時腳底抹油跑到守心房門外。
守心自然也沒聽到他叫門,於是弈尋不能忍,一腳直接就上去了,只聽‘哐當’一聲,門直接報廢,他衝了進去。
守心因爲哭得太激動,沒有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會兒還抽噎着,腦子裡迷迷糊糊,有些半昏半醒的狀態。
弈尋不讓人進來,所以奴才都滾的很遠。他便抱着守心,輕聲的哄着。
他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還以爲是守心捱了打,委屈了呢!頓時氣的想把一山神醫給處決了,只是,這會兒還是哄守心重要。
守心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倒是覺得自己被一個極其溫暖的懷抱包裹着。但沒有多想,只是之前崩潰的內心有所緩解。漸漸止住了抽泣,安然的睡去。
弈尋便給她蓋好被子,出門讓人修門,這夜裡灌了風可不行!然後又叫來小金子,問之前好好的,怎麼就哭成這樣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認爲是守心被打受了委屈菜哭,但後來仔細一想,守心可不是那麼嬌氣的人,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小金子也納悶呢,搖頭不知道。弈尋便又問他,他自從離開守心這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小金子事無鉅細,全部仔細講來。
小金子便一邊想,一邊講,一個小細節都沒放過。
聽完,守心黑了臉,有點兒猜到守心爲什麼哭了。他也感覺得到,守心對他並非無意。
“小金子,誰讓你多嘴的,自己下去領十大板子。”弈尋沉着臉說道。
小金子沒想到弈尋竟然不想讓守心知道,頓時就傻了眼,十板子看起來不多,可他這種閹人身子本來就虛,況且他是個討巧的奴才,也沒吃過苦,十板子下來也是要了他半條命呢!但他不敢求饒,忙謝了恩去領板子了。
弈尋在這裡照顧了守心許久,但又怕她醒來看到自己尷尬,最終還是叫了迎竹過來,自己躲了出去。
守心卻是睡到次日一早,昨兒哭得迷迷糊糊,好些事情記不清了,但看到桌上的蘋果,心裡還是酸酸的。不過,卻也有些甜意!
見到迎竹在自己身旁趴着睡着了,心裡更是一暖,“師姐,你怎麼在這裡?”
迎竹聽到聲音,便醒了過來,“守心醒啦,你啊,做什麼那麼哭,會哭壞身子的,唉,你這孩子!”她給守心縷了縷凌亂的頭髮,滿臉的疼惜。
“我,師姐,你都知道了?”守心還有點不瞭解狀況呢,她記得自己可是把門窗都鎖好了的,往門窗處看了眼,並沒發現什麼不妥。昨兒門就重新裝好了,和之前是一模一樣的。
“當然知道了,你啊,就知道嚇唬我們。快起來吃點兒東西,廚房一直溫着呢。以後有什麼不順心的就和師姐說,別憋着,知道嗎?”迎竹不知道是蘋果惹的禍,卻也明白守心不會因爲手被打了那麼一板子就矯情起來。定然還有其他的事情,但她也不是非要守心說,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是怕守心一個人憋屈懷了。她覺得,昨兒哭一哭也沒什麼不好,發泄出來總比憋着強。
迎竹也是女子,有喜歡的人,但她不能說,更不能哭,這麼憋了許多年,知道這滋味有多難過。
“知道了,師姐,你真好!”守心抱了迎竹,感受着她身上的溫度,這個師姐,像姐姐,也像母親。
安撫了她一會兒,迎竹讓她起來,兩個人就在這兒一起洗漱了。然後用了點兒清粥小菜,守心哭了一番心裡舒服一些,又怕迎竹擔憂,所以吃了不少。
一山神醫那邊卻是悶在了自己的屋子裡,雖說該吃吃該呵呵,但是量卻是極少,想來也是上了火。
迎竹吩咐人好好伺候着,卻是沒再打擾。
弈尋雖然從此不待見一山神醫了,卻還是給慕容子聰送了信兒,告訴他一山神醫在這兒呢,讓他若是想道謝就自己聯絡。
當天慕容子聰就來了,不過弈尋還是把之前的事情隱晦的提了提,畢竟現在一山神醫的心情也不好,別道謝謝出不愉快來。
慕容子聰聽了卻是笑:“你們啊,真是太沖着小師妹了。不過,若我有這樣一個可人的小師妹,也會這樣疼着,寵着!”
弈尋便也笑,他沒怎麼說自己當日看到守心被打有多氣,只說青玄那裡。所以慕容子聰這樣說也沒什麼顧忌。
“放心吧,我會小心些的。只是守心倒真是好運氣,一山神醫竟也看中要收徒。若是神醫肯教我,我不介意他揍我呢!”慕容子聰打趣兒道。
“六哥,你這皮糙肉厚的,揍一頓也無妨。”難得兩兄弟說起了笑話。
笑了一陣,弈尋便讓人帶慕容子聰去見一山神醫。
今兒慕容子聰是易了容,並沒有坐輪椅,身邊只跟了青竹扶着點兒。這段時間他鍛鍊的很不錯,不用人攙扶也能走好久了。
慕容子聰聰慧,知道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便隱晦的勸說了幾句,還請一山神醫去他別院住兩日,散散心,也能緩解一下彼此的尷尬。
一山神醫想想也好,便收拾東西和慕容子聰離開了。
這件事沒有人告訴守心,她也沒有去找一山神醫,因爲她知道,一山神醫生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自己沒叫他師傅。
可對着一山神醫,守心有些叫不出口。
青玄如同她這輩子的父親,只是稱謂是師傅,而這聲師傅,在守心心裡是等同於父親的。
說個即恰當又不恰當的比喻,青玄就如同守心的親爹,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一直這麼叫着。可忽然有一天,又來了個後爹,還偏偏也讓叫一樣的稱呼,她自然是叫不出口的。
所以守心也彆扭着,儘管知道自己不去找一山神醫不對,但還是逃避着。
不過如今,她也去當值了,弈尋爲她默默做了那許多事情,她若不爲她做些什麼,心裡難安。
即便只是站在那裡,也算是盡了一份力。
說起來,忙了這一陣子,從參山回來也沒去看看付明宇,不過守心實在心煩,便只遞了消息,說等等再去看他。只是當值了兩日,付明宇便來尋親王府了。
付明宇沒說是來找守心,而是來找弈尋的。娛樂城那邊,每隔一段時間也要和弈尋彙報。
弈尋都認真的聽了,對付明宇稱讚有加。雖然不喜歡付明宇粘着守心,卻是不得不承認他十分有才華。
說完正事兒,付明宇問弈尋介不介意請他吃頓飯,他好久沒和守心聚聚了!見守心當差,若讓她出去,怕會影響她當值。
話都這麼說了,若弈尋還拒絕,似乎是太沒人情味,何況人也在他跟前,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最最重要的是,他也有許久沒和守心一起吃飯了。上次還是因爲去參山,在路上大家不得不一起吃呢!
好,本王這就吩咐下去,你去和守心說一聲吧!
弈尋交代了一句,若不是付明宇和守心說,還真怕守心說不吃這餐飯呢!
付明宇應了,就去院子裡找守心。
守心便笑問:“娛樂城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呢!差不多明年年底就能正式投入營業。”
“那可好了,到時候就有錢分了。”
“你還缺錢?那香腸鋪子可還每月給你送錢呢!”付明宇撇嘴,兩人又擡起槓來。
“不缺是不缺,可誰閒錢多咬手啊!你事情談完了?”
“嗯,正好在這裡蹭飯,大家一起吧。”
“主子答應了?”在這裡,可不是在現代,人家身份尊貴的說讓你走就讓你走,絲毫不會留面子。
“答應了,我以後可會爲他賺許多錢,他怎麼可能不擡舉我?”付明宇得意的笑。
守心也笑笑,不過她知道,弈尋並不缺這個錢。只是這是個極好的商機,弈尋如此精明,怎麼可能會放過?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你那另一個合作伙伴怎麼樣?”守心說的是慕容承恩,對於他,守心不怎麼了解,關心一下,也替付明宇和弈尋防備着點兒。
付明宇知道守心的意思,便道:“放心吧,若他不是個好人,我也不能和他合作不是?其實他,挺可憐的。”付明宇這段時間已經和慕容承恩混的很熟,兩人私下裡以知己相稱。慕容承恩也信任付明宇,許多事情都交給他來做。
“嗯,能想像得到。”處在那樣一個環境裡,娘沒了,爹還不疼愛他,他雖然沒中毒受罪,卻也是很可憐的。
“唉,這個世界,和咱們那裡相差太遠。”付明宇不由得感慨,雖然因爲他的頭腦和在現代所學的東西,讓他在這裡混的如魚得水。但畢竟身爲商人,總是低人一等,讓付明宇十分不舒服。
他明白,即便賺再多的錢又怎樣,見到弈尋還不是要下跪行禮?可是,他又如何能有一個高人一等的身份呢?
“怎麼?悲傷春秋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守心不由挑眉,難不成付明宇遇到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