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進宮】
現在再回去告訴他是不能了,索性想着等再見他的時候告訴他這事情。
她把綠瑩幾個招到身邊來,問起來審問的詳情。
招認的宮女一共有三人,有一個是擔心家裡人受牽連,另外兩個是受了刑罰,挨不過去就招了。
其實知道景逸是她們主子的人很少,抓出來的二十幾人裡,只有五個知道景逸,剩下的都不知道,有說那人姓王的也有人說那人姓秦的,各不相同。
她們寄信人的名字各不一樣,每次寄信,寫的都是景逸給她們的假名,如此一來,雨花拿信的時候看到的每個人寄給的人都不一樣。同樣的,在外面送信的,也是各自不一樣的人,有小子有姑娘,總之都是景逸的人就是了。
那幾個知道是景逸的,據說是見過他,很得景逸賞識,且他許諾了將來給她們名分。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放進宮裡來的眼線,有的是出身青樓歌館,有的就像冰瑤那樣是經過大宅門爭鬥的丫鬟,可謂是各個都是演戲的好手。
後宮就相當於一個小朝廷,與前朝動向緊密相連,就算是再不受寵的妃嬪,也可能因爲家人在前朝立功,故而得到陛下的賞賜。有時候原本受寵的可能突然間被冷落了下去,也可能是她家裡人在前朝惹了陛下不快,亦或是給他們家的警告。
但是,練月笙想不明白,爲什麼景逸會派人監視後宮裡的情況?往景琰身邊放眼線她能理解,但是往她和各宮妃嬪身邊放眼線,到底是爲了什麼?
思索不得結果,索性就不想了,她吩咐了綠瑩和青玲把那些宮人關進內刑司,尤其是那幾個嚴審的宮女務必派人嚴加看管,不能讓她們趁機自殺。
綠瑩和青玲領命而去,練月笙幾步走到榻邊,坐下,然後躺了下去。
這幾天忙裡忙外,真的把她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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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眼睛閉上之後,一陣睡意襲來,便再也支撐不住。
醒來的時候,天已黑沉,一縷風順着小開的窗子溜進屋裡,攪動帳幔,將燭火吹的搖曳。
這一覺睡的極好,現一醒過來還有幾分怔忪,腦子裡也一片迷濛。
突地耳邊傳來一道溫和平穩的聲音,“醒了,睡的還好嗎?”
練月笙一怔,這才側頭看去,就見景琰一身朱紫常服,依靠在牀頭,手裡拿了本書,此時正目光溫和的看着她。
練月笙在怔,就要起身去行禮,卻聽聞景琰笑道:“好好躺着罷,別起了。”
聞言,她這才發現自己端端正正的躺在牀上,換好了睡袍,滿頭的朱釵也拆卸了下來,一頭黑髮披散開來,不禁覺得有些窘迫。
“陛下什麼時候來的?”她問,有些尷尬。
景琰移開目光,頗有幾分閃躲的意味,“沒多久,也就不久前到的。”略略一頓,“看你睡的好,就沒叫醒你。”
練月笙默了一默,又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快戌時了。”他把書擱在腿上,不似方纔那般不自在,“先起來罷,吃過飯,朕給你說件事。”語畢,就握着書起身離開,開口喚來了紅司等人。
紅司幾個皆是面色紅潤,笑容飽滿,可想而知她們是在想什麼了。練月笙雖覺得赧顏,但卻什麼都沒說,由着幾個丫鬟換了衣服,簡單綰了下頭髮,就出去了。
外頭景琰已經差人上了膳食,正坐在桌前等她。
她着了一襲天藍色的宮裙,烏髮輕攏慢捻綰了髮髻,斜插了紅玉簪子,面色素淨未染粉黛,更顯清談典雅。一瞬間讓景琰看呆了眼。
“咳……”練月笙假意咳嗽一聲,眉心一顰,“陛下。”
景琰回神,不自在的移了移眼睛,復又面色如常,“坐罷。”
聞言,她便入了座。
“……這幾天謝謝你了。”他突然出聲,語氣溫和,“本來不該你管的事情,卻都麻煩你了。”
她低頭扒着碗裡的米飯,嘴裡含着米飯,含糊不清,“沒什麼,都是臣妾該做的。”
“這些天累着了吧。”他又繼續說:“看你睡的這麼香。”
“過的挺充實的,每天都有事情做,還挺不錯的。”她如實說道。
“是麼……”他低聲,又擡了擡聲音,看向練月笙,“這事情結了之後,朕想着賞賜你些東西,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練月笙想了一想,擱下瓷碗,“陛下言重了,臣妾什麼都不要。”
“這不行,你立了大功,理應論功行賞,這個不能免。”
“那……陛下看着賞點就是了。”她略有爲難,後又補充,“只要是陛下賞的,臣妾都喜歡。”
甭管她這話是真是假,都讓景琰感到了心頭微顫,一時間通身舒坦,“這樣啊,你便等着朕的賞賜就是了。”
練月笙聞言一笑,景琰沾沾自喜的心思也漸漸穩和了下來,就聽練月笙又道了句,“其實臣妾這兒還有一個請求。”
“你說。”
“就是……之前陛下拿走了臣妾了兩本話本子,陛下可以還給臣妾嗎?”
那兩本都還沒看完,就被景琰拿走了,可謂是讓她心痛不已,多次想開口要景琰要,都沒等到好時機,眼下就是個機會!
景琰怔住,片刻後才微微皺眉,轉了轉眸子,道:“這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時間過的久了,朕也不曉得放那裡了,你容朕回去找找先。”
她眼神一亮,笑着應了聲,“多謝陛下。”
竟是比聽到要賞賜她寶物那時還要高興,不,應該說,她聽到賞賜面不改色,聽到還書,整個人都興奮了。
不知爲何,景琰感到很是挫敗。
這一頓飯,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都吃了個半飽。
等到宮人把飯菜收拾了下去,景琰就看着她道:“之前說過用過膳後,給你說件事的。”
練月笙頷首,“陛下要說什麼?”
景琰朝她神秘一笑,喚來趙懷生,吩咐了一句。
片刻後,趙懷生再進來後,後面跟了一個一身橘色衣裳的宮女。
練月笙奇怪的瞥了瞥景琰,再朝那低着頭的宮女看去,那宮女微微擡頭,眉清目秀,脣角含笑,梨渦淺淺。
竟是穆錦!
“奴婢給陛下、娘娘請安。”穆錦欠欠身子,禮儀周全。
練月笙驚愕間站了起來,幾步走了過去,“這是怎麼回事?”她側頭看了眼景琰,又看向穆錦,還有些不確定的叫了聲“穆錦?”
穆錦笑意盈盈,頷首,笑說:“幾天不見,不認識我了?”
練月笙更是驚愕,卻是喜笑顏開,伸手拉了穆錦的手,好一番打量。
景琰揮手讓趙懷生退了,這纔開口說道:“穆錦是昨日進的宮,朕把她放你這兒了,你以後去母后那裡,把她也一併帶去。”
“怎麼回事?”練月笙回頭看景琰,“阿錦怎麼進的宮。”這話一落,又看向了穆錦。
穆錦解釋道:“是陛下派人把我接進宮裡來的,師父一個大男人要進來不容易,雖然我便來了。穆家一事,師父早已告訴我,所以我很清楚,此番進宮,就是爲了幫忙來的。”
“當年的案宗我也看了,穆柳倆家的恩怨雖然我沒有經歷,但是師父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我也知道。”她一頓,“陛下說已經找着了人證物證可以證明當年之事,但是爲了萬無一失,柳家的認罪也極其重要,聽聞太后有法子能讓柳氏坦白,所以陛下與我一說,我便來了這裡。”
練月笙聽後連連點頭,拉着穆錦坐下,“原來如此,到時太后會通知我,那時我帶你一起去。”
這時就聽景琰說到:“穆錦的職位你安排好,在外朕就說這是朕從長生殿調到你宮裡來的宮女。”
練月笙點頭應下。
穆錦遲疑了一下,看着這帝后兩人都在,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其實我進宮前,師父找我說過話,是關於齊王的……”
帝后兩人一對眼,齊齊望向穆錦,穆錦微怔一下,面有遲疑之色,“本來進宮後要直接說給陛下聽的,但是我一直沒找着開口的機會……而且,我也不好開口。”
景琰眉目一沉,“你但說無妨。”
穆錦看了那兩人一眼,沉了聲音,說:“師父說……齊王很有可能是穆家子嗣……”她看着那兩人震驚的表情,吸了口氣,一鼓作氣的說了下去,“柳素兒入宮前,與師父的小叔叔糾纏不斷,早已有了夫妻之實……”
“這也是當柳素兒入宮後,爲何穆家會和柳家反目的原因之一。”
“這不對啊……”練月笙從震驚中回神,愕然道:“宮妃入宮要經過嚴格檢查的,她若已非完璧之身,不可能進的宮來。而且……她又怎麼欺騙的過日後的圓房一事。”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她與小叔叔糾纏不清是實事,穆家被害之後,老輩的人就不多了,這事是師父的舅舅告訴師父的,而且師父當時也已經十四。她和小叔叔有婚約,倆家人走的近,這種事情穆家幾乎全家皆知。”她聲音微低,“但是,齊王到底是不是穆家的人,也只是師父的揣測罷了。”
如果事情真如穆家所言,柳家容不得穆家於世的原因,也得到解釋了……
練月笙心頭一沉到底,轉眸看向景琰,就見他薄脣緊抿,臉上一片暗色,如同烏雲密佈,氣息低沉。
與穆錦一對眼後,她還是選擇暫時不說話了。
現在帝后相處模式 面癱x逗比
依舊是因子的圖~好久之前找她蹭的了【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