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兵縱然涵養好,但眼中還是噴出了一絲怒火。
只是,他還是強自壓制住,他不想,在這樣一個場合大開殺戒。
他只想平平安安的在今天晚上吃一次家常飯,他看了已經有些涼卻的飯菜後說道:“你們二人還是吃點東西吧!把嘴巴堵住了,也許,我的耳朵就會好受些。”楊玉玲看着陳耀兵篤定的眼神後,不由的在心裡對他暗暗佩服,他的本事,她自然知道,他需要一根手指,就能讓李山與薛洋二人找不到北。
薛洋眼見陳耀兵不理自己,以爲是他怕了自己,當下氣勢更勝,只聽他斜視力了陳耀兵一眼後說道:“一百萬大西幣,我是可以給你的,不過,我想說,你這與乞丐何異,剛纔不過一個玩笑而已,你硬要這筆錢作爲你勝利後的獎勵品,本少爺有錢,給你就給了,誰讓你臉皮厚呢!現在讓你加個試就不敢了,看來,這筆錢,你是一定要賴去了。”“薛洋!你閉嘴,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的救命恩人。”李玉玲眉頭緊皺般說道。
“玉玲,你不知道,現在有些人是居心叵測,他爲什麼在你身邊,這個誰也不清楚,你應該加強自己的安全意識,有些人,也許,是設局呢!”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向着陳耀兵投來。
李玉玲也不自覺看了看他,而後搖了搖頭說道:“你無憑無據,怕什麼冤枉人,你要說這話拿出證據來?”李山也跟着幫腔道:“玉玲啊!薛洋說的有一定道理,就怕是,你把別人當成救命恩人,別人卻把你當成羔羊對待。”陳耀兵臉色驟然有了些變化,但也只是一閃而逝而已,望着桌子上早已經不再煙霧嫋嫋的飯菜,他直接說道:“你們今天請我來,是來吃飯,但,卻成了文鬥場,文鬥完了後,這飯菜已經沒有暖意了,但還是能吃,難道還真要玩武鬥,讓這一桌飯菜直接回爐重造,亦或是直接丟掉,不過,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一種浪費,我不想浪費,所以我希望別人也不要逼我浪費。”說道最後時,任誰都能看出陳耀兵眼中的怒火。
李山則冷笑了一聲後說道:“我看你小子,這是故弄玄虛罷了!有本事,出來比一場。”井然看到這場面後,臉上則露出一絲笑意說道:“看來,今天有好戲看了,有精彩的表演者要出現了。”這話,讓陳耀兵的臉上有了一絲別樣的感覺,他看着井然後說道:“沒想到看戲的都出來的,看來了,我真要出手了。”“要出手,就出手算了,何必那麼多廢話!”一道尖銳的聲音,在不遠處鄰桌上出現了,鄰桌上的是一箇中年人,這中年人頭髮漆黑,一雙手也出奇的白嫩,當他站起來時,人們赫然發現在,這還是一個白面書生。
“南郭先生,沒想到您已經親臨現場了。”薛洋恭敬的說道。
那名被叫做南郭的中年人,並沒有去看薛洋,而是直接目視着陳耀兵說道:“我剛聽了這小子和這小丫頭的文鬥,不錯,這小子,有些學識,甚至可以算作是博聞強記之人,確實,是修行者,但,修行者和修行者之間的差距,確實天差地別。”這中年人名家南郭宏,乃是荊楚之地修行高人,一身修爲神秘莫測,來到這裡也是雲遊而已,但,南郭宏雖然道人,卻好色成癮,而薛洋投其所好,弄了一籮筐美女後,才換的此人出手。
陳耀兵看都沒有看南郭宏一眼,他只是淡淡的將杯中已經冷卻的茶水喝入肚中。
“看來,你是不想比試了,膽小鬼!”南郭宏目光中摸出一絲不屑道。
陳耀兵放下杯中的茶水,此時秋意已濃,窗外的梧桐樹,在搖搖玉墜中,簌簌的落下幾片梧桐葉,一股涼意也順着那梧桐葉傳入屋內。
秋風落葉,梧桐入窗內,些許寒意打在陳耀兵那張堅毅的面孔上。
“你真的那麼想比試?他到底給你了什麼?”陳耀兵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他給了我什麼你不用管,重要的是,今天我是教訓你的,你這小子當真不知道尊重前輩,更不知道,修行世界浩瀚如煙,你才哪裡到哪裡啊!”“真無趣,文鬥完了,還要武鬥!我不想殺人,這地方還是好人多,免得嚇壞了人,可是有些人現在實在討厭,也實在該殺。”此時的陳耀兵已經完全沒有了剛纔的陽光相,而是像一頭已經很久沒有嗜血的獵狼一樣,似乎因爲寂寞太久,而生出了想要嗜血的慾望。
南郭宏看着陳耀兵如此無視自己,怒火早已經燃燒到了極致,只聽他直接說道:“修行者,應該虛懷若谷,像你這般目中無人,當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你應該知道,修行者的世界裡,是達者爲先,沒有輩分而言。”“既然是達者爲先,那你就更應該尊重我了。”南郭宏的目光如刀一柄鋼刀一般掃視着陳耀兵。
陳耀兵依舊拿着筷子吃了幾道美味的菜,完全沒有去看南郭宏,就好像他面前這個中年人是空氣一般。
看着陳耀兵囂張的樣子,南郭宏眸光中的怒火愈加旺盛。
“南郭前輩,這小子根本就是目中無人,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就是了。”只聽薛洋勸慰道。
“我南郭宏今年已經一百零八歲,遊離過華夏、大西國,見過真正的隱世大修,他們那些人本領高你十倍、百倍,也不見得如你這般狂妄,老夫的今天我定要教訓教訓你這後輩,後輩,要比斗的話,地點由定。”聽到對方下戰書,陳耀兵則微微一笑,這一次他回過了頭,掃視了南郭宏一眼,但也僅是一眼,就好像掃視一塊木樁一樣。
“要比試,太容易不過了,在這飯館之內便能見高低。”|“在這裡?後輩,難道你不懂修行者的規矩嗎?決鬥也好,平常的爭端也罷,能不討饒世俗之人,儘量就不要討饒。”“哈哈,哈哈,哈哈!”陳耀兵突然大笑三聲。
這笑聲中含着嘲諷和不屑。
南郭宏眼見對方這般無視自己,直接暴怒道:“笑什麼笑?一會就沒有你笑的了。”“你天天在世俗之內找女人,難道這也不算討饒,還跟我談什麼規矩,你當真有些滑稽和好笑。”“找女人?誰告訴你的?”說着,南郭宏的目光朝薛洋看去。
“我可沒有說,你的事我一向替你保密。”薛洋看着南郭宏的眼睛就發觸,他可是親眼見過對方,輕而易舉的捏碎過一名修行者的腦袋啊!“哈哈,你看開個玩笑,你就暴露了自己真實癖好!”“雜種!今天,你大爺,就要在這裡收拾你了。”南郭宏怒火沖天的說道。
只見他,飛身而起,一雙拳頭髮出後,空氣內甚至都傳來一連串嗡嗡作響的撕裂聲。
拳如流星一般,又似閃電一般,南郭宏其實打心眼裡沒有絲毫小覷陳耀兵的意思,他知道,他必須要盡全力,因爲,陳耀兵身上的氣息讓他有些捉摸不定。
秋風驟然颳起,呼呼的怒吼聲,讓在場的人都沒有關注到,因爲,他們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南郭宏的那雙拳頭上。
拳頭上隱隱然透着一絲內勁,夾雜着內勁而出的拳頭,完全不亞於一柄手槍的威力,甚至猶有過之。
梧桐葉簌簌的落下,秋風中已經有幾雙已經盯着窗內的情景了,他們似乎也已經預料到了,那血肉模糊的軀體,那殺豬般的慘叫聲,以及桌子碎裂的噼裡啪啦聲。
拳如颶風,陳耀兵雙目如常,他的眼皮甚至都沒有眨過一次,而是自顧自下的喝水。
“我讓你喝,爺爺,我就先打掉門牙!”南郭宏猖狂而又響亮的聲音傳來道。
陳耀兵扭過臉,而後終於要對上了那如同炮彈一般的拳頭,他眼中滿是嘲諷之色,這就好像一頭螞蟻趴在大象身上,要聲稱大象一般。
呼呼!陳耀兵吐了一口長氣。
這長氣升騰出嫋嫋的煙霧狀,煙霧狀的霧氣直接撞擊到了那夾雜着颶風和內勁的拳頭上。
咔擦!撕拉!兩道刺耳的聲音隨之傳來,南郭宏的的雙臂已經變得模糊了起來。
“天哪!那是什麼?”“那是一口氣?”“吹一口氣,就能廢掉一條手臂?我不是做夢吧!”秋風蕭蕭,窗外那些眼尖的人看到了這一幕神蹟。
薛洋與李山更是驚異的久久說不出話來,陳耀兵未免也太恐怕了吧!那可是一名至少是內勁境的修行者。
一口氣便廢掉對方的一條手臂,這樣的事情,比神話傳說,更玄妙,也更難以令人置信,然眼前的事實卻如同鋼鐵一般擺在了人們面前。
薛洋的臉色更是慘變成如紙張般的白色一般,因爲陳耀兵的實力,已經遠遠超乎他的想想,更爲準確的是,超乎他想象的極限,他實在無法想到,一個人單單吹一口氣,就可以讓一個人的臂膀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