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爲如此,唐潮真不知道,少爺這裡有沒有準備衣服供自己換上。
好在,該有的東西都有,只是油鹽醬醋都是新的而已,她也不在乎那麼多,只管做自己這頓飯,不用擔心這頓做完了,他是不是就把食材都扔了。
別墅裡陷入了井然,這裡沒有廊廳,沒有複雜的構造,進了門就能看到客廳,隔手就是樓梯,兩層的別墅,樓上一個主臥兩個客房,樓下也有一個房間。
余天在主臥洗浴,唐潮去了他的隔壁,廚房裡只有她的身影有條不紊。
但另一邊,卻和別墅裡的不紊場景大相徑庭。
G市北邊的郊區,昨天的雪剛被掃得乾淨,郊區的小熱鬧忽然被一排轎車打破,只是一隊車拐入了這個區就停在了不同的地方,沒有那麼具有組織性,也就少了一些讓人人心惶惶的因素。
昨晚南郊別墅旁的小閣樓弄出來的車牌號已經被查了個清楚,只是車主不明,車牌號不真。
聽到這個消息的遊墨炎只是微微迷眼,這說明對方別有所圖。但他緊張沒有用,只能動用G市所有監控查找,終於找到它的影子,忙了一夜一早起來,許南就又被派了出去,開始馬不停蹄的尋找。
這個北邊小區只有入口、出口兩個監控,看着車子進來又出去,就知道她在這裡落了腳。
因此,所有人分散下車,從區頭到區尾,挨着所有酒店、旅館詢問,無論大小都不放過。
鍾戀芙住過的小旅館老闆娘照例坐在櫃檯後,手裡端着手機正看得入神,眉眼間還帶着笑意。
光是昨晚到今早,她就因爲昨晚入住的,和男友吵了架的女人而賺了快半年的收入,怎麼能不開心?
只是此刻旅館門忽然變得陰暗,她知道有人進來了,擡頭看了過去。
許南正站在門口,因爲旅館裡狹窄的走到,樓層不夠高,進門還要微微低頭而蹙了蹙眉。
老闆娘一貫的熱情:
“先生要住旅館嗎?今天打折……”
她熱情的說着,雖然看着這男人的樣子,沉穩中透着威嚴,似乎更像是來視察的,不過她可月月交着保證金,即便不是完全正規的旅館,也不擔心被查。
果真,男人走近了櫃檯,只是拿出了一張照片,沉聲問着:
“見沒見過她?”
老闆娘一看,心底微愣,就是那個女人,
她這才擡眼又看了許南,這穿着表情,還真是和昨晚叮囑她的男人有些像。
但是顯然他們不是一派人,她心底納悶,那女人是什麼人,怎麼一波又一波的人找她?
不過她既然已經被人接走了,那說明她和早上的男人才是熟識的,眼前的人這麼冷着臉,指不定是要幹什麼呢。
她這麼思忖着,嘴上熱情的話卻不變:
“哎呀,先生,這小姐長的這麼漂亮高貴的,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莫不是吵架了跑出來了,你不該這麼找,應該去女人喜歡放鬆情緒的地方……”
她這麼瞎掰着,許南卻皺了眉,不過就是一張照片,怎麼看出高貴了,還能知道吵過架?
因此他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
“你見過她,她是在你店裡住下的。我對她沒有惡意,麻煩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許南的臉本就不屬於溫和那一類,冷下臉也能嚇到人,但是溫和起來卻也足以讓人信服。
老闆娘想,反正人已經走了,跟她掛不着關係,纔開口說着:
“那位小姐是住了一晚,但是一早已經被她男友接走了,她臉上的傷還腫着呢,一早情緒也不太好,嬌嬌柔柔的……”
老闆娘一說起來就停不住了,本來看着她就是一副受罪委屈的樣子,不過一早接她的男人還算溫和。
許南停了卻皺眉,她的男友接了她,因此,不等老闆娘嘮叨完,他就打斷了她的話:
“誰接走的她,去哪了,那人長什麼樣?”
老闆娘聽他語氣裡有些焦急,有些凝重,有歹意的人應該不會如此關心她的,但是她着實不知道,只好微微皺着眉:
“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對她挺好,肯定是她男友啦,不然怎麼接走了?長得老英俊了,白白的,高高大大,穿着也名貴,我也不知道去哪裡。”
許南在腦子裡搜尋着她能認識的男人,她認識的估計但思來想去,也就宋旻昊和陸逸,宋旻昊那兒還好說,但是陸逸呢,少爺絕對不想和他提起這事。
他聽完掏了一小疊鈔票,放在櫃檯上就要走,老闆娘一看又是瞪圓了眼,她這是走的什麼運,來一個一個的都給她塞錢?
看着許南一身黑衣的身影微一低頭出了旅館門,老闆娘纔回了神,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追了兩步出去說着:
“對了先生,那位小姐買了幾身衣服還放在這兒呢,你要是認識她,要不要拿走啊?”
許南頓了頓腳步,只聽了她的話,沒
轉身,又接着往前走,留老闆娘娘‘哎’了一聲,他的身影早沒了。
許南卻皺着眉上了車,昨晚她出來時,只穿了一件暖袍,拖着家居鞋,受着傷,那樣子讓人想不擔心都不行。
他凝重着表情邊開車邊撥了電話:
“少爺,落腳點是找到了,只是人已經走了。”
他和遊墨炎描述了老闆娘對於余天的說辭說了一遍。
這一邊的遊墨炎也皺了眉,高大英俊?皮膚白皙,態度溫和?是麼?
他腦子裡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陸逸。總是溫溫和和,也算是高大帥氣。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去找了她的舊情人了?
遊墨炎心底驀然冒了怒意,緊捏着手裡的電話,虧他竟還這麼緊張焦急,她卻飛奔別人的懷抱,一直對他冰冷、對他的心意視而不見,就只爲了陸逸!
在遊墨炎眼裡,只有陸逸才能佔着鍾戀芙的心,他以爲她早就忘了陸逸這個人,半年了,她一直在他身邊,而陸逸一直在他妹妹筱歌的攻勢下無暇顧及。
從頭到尾,無論在別墅裡、在他眼前,鍾戀芙也從來都不表現出她對陸逸的感情,似乎連想都不想起來似的。
可是現在,他卻纔明白,這女人的心思有多深,她心裡的事情,就算是他都看不明白!到現在,他竟然不知道她心裡的人到底是誰,只是此刻卻似乎明瞭了,他的心底卻也佈滿厚厚的陰霾,憤怒中帶着不甘。
而他也總是如此,只要是有關於鍾戀芙的事,總能讓他無端牽起情緒,總想要弄的清楚明白,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
因此,一接完電話,便大步凌然的出了別墅,身後的客廳依舊雜亂,酒杯酒杯滿地,暗紅的酒水混着血液染污的地毯安靜的顯示着昨夜他的失態。
南郊的別墅外一輛轎車急速上路,飛馳在餘雪未消的清冷街道,直奔遊家大宅。
遊筱歌不在家,他就等,一直等到了下午這會兒,等到遊筱歌下班回家。
一早遊筱歌就接到了二哥的電話,急吼吼的要她回家,但是她怎麼能走得開,馬上過新年,新的一年珠寶設計輪又要開始,叢靜只負責總體把關,而她現在就是實踐參與和指導,忙的不可開交。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師父對二哥有什麼誤會,總之她是提了這麼件事,但是師父卻淡淡的擺着臉色,就是不放她離開。
相比於疼愛他的二哥,遊筱歌倒是更尊敬叢靜這個師父,那選擇也就不用明說了,所以直到下午她才趕了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