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非撕下一小片低光荷的荷葉,探身餵給茶几對面坐着的烈鸞歌,柔柔笑道:“鸞歌,你快嚐嚐看,真的好甜好香呢,!”
烈鸞歌將頭往後一仰,蹙眉哼出兩個字來:“不吃!”
真要吃的話,她不會自己動手摘麼,犯得着讓這傢伙來喂?
見烈鸞歌不吃,雲墨非此刻卻彷彿有一股執拗勁兒,偏偏就要餵給這個小丫頭吃。
伸手將面前礙事的梨木小茶几挪到一旁,而後整個身子前傾,再次將手中的荷葉遞到烈鸞歌嘴邊,仍舊用着哄小孩子的語氣:“鸞歌乖,嘗一下嘛,真的好香也好甜,絕對不騙你哦!”
“你有病啊你,都說了不吃就是不吃!”烈鸞歌緊蹙着一雙遠山黛眉,頗有些不耐煩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雲墨非,“你自己喜歡就去吃個夠好了,幹嘛來勉強我!”
說着,又將頭往後仰了幾分,。同時雙手撐着身下的船板,以保持身體的平衡。不然的話,她的頭仰得那麼後,極有可能會倒下去。
可好巧不巧的,說什麼就來什麼。
由於小船是隨着水流漂動的,本就有些搖晃不穩,再加上雲墨非愈發探身將手中的荷葉往烈鸞歌嘴邊送,那股執着勁兒似乎非要她張嘴吃下方可罷休。
見他如此不識趣,烈鸞歌一個氣急,雙手倏地一滑,身體沒撐住,猝不及防之下,眼看着就要往後倒去。
而云墨非此刻是離她最近的,所以她想也未想,下意識地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想要借力穩住自己。
豈知後倒的趨勢太猛,而云墨非的身子原本也是向前傾着的,此刻的平衡力也不是太好。
所以,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烈鸞歌不但沒有穩住自己,反而連帶着雲墨非隨她一起雙雙倒在了船板上,還該死的形成了她下他上的曖昧之勢。
而更不湊巧的是,倒地的那一刻,雲墨非的性感薄脣不偏不倚地覆在了她的雙脣上。
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刻,四周靜寂無聲,只聽得“噗通”“噗通”的心跳之聲。
躺在船板上的兩個人都怔怔的一動不動地看着對方,一時間都忘了反應,任由這樣的姿勢下去,只是看着,一句話都不說。
“唔……”烈鸞歌咕噥一聲,陡地意識到這意外且曖昧不已的處境時,雙頰迅速升溫,紅霞一直延伸到耳根處。
剛想要打破這種曖昧時,雲墨非突然迷離着一雙霧氣妖嬈的茶褐色眸子,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她的雙脣,似在品嚐着什麼絕世美味一般。
“轟,!”
烈鸞歌只覺得頭頂一個炸雷響起,俏臉上的緋紅之色更甚。深吸了口氣,猛的伸出雙手,用力推向緊壓在自己身上的雲墨非。
她的力氣雖然很大,可此時的雲墨非卻彷彿一座大山般,巋然不動地壓在她的身上,任她如何使力都推不開他。
片刻,略有些暗啞的嗓音響在烈鸞歌的耳邊:“鸞歌,不要動,讓我好好吻吻你……”雲墨非一手攬着她盈盈一握的纖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低頭在她的脣間低啄淺吻。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輕,那麼的柔,似浮雲飄過,似綢緞輕拂,好像害怕自己稍微重了一點兒,就會驚嚇到身下那個讓他萬般癡愛的女子。
他灼熱滾燙的呼吸縈繞在烈鸞歌的整個面部及頸部,引得她一陣不由自主的戰慄。
用力晃了晃有些暈乎的腦袋,烈鸞歌忙用雙手拍打着雲墨非的胸膛,奮力扭動着身子掙扎起來。
見她這般拼力反抗,雲墨非不由單手扣住烈鸞歌的雙手,然後反鎖於身後。削薄性感,帶着淡淡粉色的雙脣貼近她的耳邊,略略低沉的嗓音氤氳着絲絲**和蠱惑。
“鸞歌,不要反抗了好麼,我只是想要好好吻吻你而已,不做別的,真的……”他的氣息在烈鸞歌耳畔繚繞,溫熱的、帶着男性特有的清爽陽剛味道,以及一股淡淡的梅花冷香。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烈鸞歌的手被他反扭在身後,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反而被他越扣越緊,不由破口大罵道,“雲墨非,你這個王八蛋,快點放開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這個該死的男人,還真是強吻自己上癮了,居然一次又一次地這樣對待自己!實在是太可恨也太可惡了!
見雲墨非不爲所動,烈鸞歌氣急之下,又一連罵了他好幾句混蛋加王八蛋,。
“鸞歌,你這張小嘴看起來如此誘惑迷人,可爲什麼從裡面吐出的話語卻總是如此的不動聽呢?”
雲墨非似有些無奈地凝住烈鸞歌那雙氣怒交加的盈盈水眸,指尖輕柔地撫過她秀美如遠山的黛眉,再滑過她光潔如玉的晶瑩肌膚,最後停留在那張小巧瑩潤、嬌豔如花瓣般的紅脣上,感受着它柔軟而溫潤的觸感。
“拿開你的手!”烈鸞歌惡狠狠地瞪了雲墨非一眼,想要偏過頭去,卻被他用力扣住了後腦勺。
“鸞歌,我又想吻你了怎麼辦?”
每次跟這個可愛又美麗的小未婚妻在一起,他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只恨不能將她的身體深深嵌入自己的體內。
從來,他都以自己的意志力和自控力爲傲。可是在這個小未婚妻面前,他才發現自己的抑制力和自控力居然脆弱得不堪一擊。
幽幽喟嘆一聲,道:“鸞歌,原諒我的情不自禁!”
話落,雲墨非也不給烈鸞歌反應和拒絕的機會。驀地低下頭,霸道的雙脣覆蓋住她嬌豔欲滴的粉脣,極富挑逗並熱情地咬過她柔軟的脣瓣,從開始的探索和追捕,慢慢的演化爲狂野的吮吻。
片刻過後,他用巧力頂開烈鸞歌緊閉的貝齒,靈舌隨即探入她的檀口中,長驅直入,攻城掠地,霸道地勾起她的丁香小舌與自己糾纏,吸吮着她口中馥郁如蜜的芬芳。
烈鸞歌幾乎被雲墨非那技巧嫺熟的吻吻得透不過氣來,想掙扎無從掙扎,想反抗亦無從反抗。每次她的舌頭想要閃躲,可雲墨非卻都像是能預計到她的想法一樣,她躲到哪裡,他便能先一步截住她的粉舌,讓她無處可逃。
漸漸的,雲墨非似乎有些不太滿足於這毫無實質性作用的吻,想到得到更多,。
深深喘息了一大口氣,他一把抱住烈鸞歌,用自己強健有力的身體將她緊緊地壓在船板上,強勢霸道的吻依舊在繼續,不安分的雙手在她的腰間上下游移,勾勒出她玲瓏曼妙的身體曲線。
“唔……混蛋……快放開……放開我……”烈鸞歌用力拍打着雲墨非的胸膛,拼命想要擺脫他的鉗制和禁錮。
如此大幅度的動作,引得船身開始劇烈搖晃。
待到二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爲時已晚。
只聽“轟通”一聲,小舟翻覆,激起白花花的三尺水浪。良久,湖面上才重歸平靜。
不一會兒,忽聽嘩啦啦的一陣水聲響起,平靜的水面陡地冒出一個纖弱嫋娜的淡紫色身影來。
烈鸞歌用力抹了一把滿臉的水珠,黛眉緊蹙,臉色陰沉,眉宇間積聚着濃濃的怒氣。少頃,芳香四溢的藕花叢中傳出她的怒聲一吼:“雲,墨,非!”
卻是等了半天,根本沒見着被她怒吼的人影。
烈鸞歌不覺一愣,晶亮的水眸在水面上四處看了看,還真就沒發現雲墨非那傢伙的影子。
“該死的!”
烈鸞歌忽而低咒一聲,驀地想起雲墨非是個不會游泳的旱鴨子。
這下糟糕了,距離兩人落水已有不算短的一段時間,那傢伙不會出事了吧?
按捺住三分擔憂七分急躁的心情,烈鸞歌深吸一口氣,隨即潛入湖底,四面八方地搜尋起雲墨非的身影來,。
比較幸運的,她很快便在一叢茂密的水藻中發現了身體被纏住的雲墨非。
略略鬆了一口氣,烈鸞歌忙以最快的速度游到雲墨非身邊,雙手將他身上纏着的水藻一一扒開,而後託着他的身體往水面上游去。
沒一會兒的工夫,烈鸞歌便拖着雲墨非浮出了水面。
將小舟翻轉過來之後,烈鸞歌又使出吃奶的力氣將雲墨非弄上了船,自己緊跟着也爬了上去。
連口氣都來不及歇,便又俯身下去,側耳貼上雲墨非的胸膛,見他還有心跳聲,不由放下心來。
“雲墨非,你快醒醒!”烈鸞歌邊拍着他的臉,邊試着將他喚醒。
見雲墨非沒有一丁點兒反應,烈鸞歌遲疑了片刻,隨即低下頭來,嘴對嘴爲雲墨非做人工呼吸,雙手同時不斷地按壓着他的胸腔。
如此這般重複了數遍,雲墨非終於有了反應,猛地吐出一大口水,隨後緩緩睜開了他那雙蠱惑人心的茶褐色眼眸。
抹了把額頭上折騰出來的細密汗珠,烈鸞歌有些沒好氣道:“好了,你沒事了!”
雲墨非晶亮無比的視線在自己和烈鸞歌二人全身溼漉漉的衣服上來回掃視了一圈,揚脣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只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了個二的手勢。
烈鸞歌微愣了下,沉着臉不解道:“你什麼意思?”王八蛋的,自己費力救了他,他該不會還罵自己“二”吧?
真若如此,她絕對不介意一腳把他踹下去,讓他再溺一次水!
“鸞歌,我的意思是,加上上一次,這是你第二次美女救英雄,還真是辛苦你了,。”雲墨非笑着打趣了一句,隨即坐起身來。
見烈鸞歌鬢角有一縷溼發墜落下來,忙伸手欲幫她順到耳後。
“不用小侯爺費心!”烈鸞歌偏頭躲開,自己動手將溼發順到了耳後。默了片刻,怒目瞪着雲墨非,沉聲說道,“小侯爺,你下次再要對我如此無禮的話,我絕對不會再對你客氣的!你最好記住我說的話!”
她對這傢伙容忍了這麼多次,無外乎是看在雲墨非以前救過自己幫過自己,更念在他還救了哥哥司徒脫塵一命。
雖然這一次對哥哥的施救是以自己答應嫁給他爲前提,但她內心深處還是非常感激他。畢竟哥哥是因爲他,纔有了重新活命的機會。他的這份大恩,她永遠都會記在心裡。
雲墨非不置可否地看着俏臉上猶帶絲絲怒氣的烈鸞歌,半晌才反問一句,道:“相公親吻自己的妻子,這也算是無禮麼?明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好不好!”
聞言,烈鸞歌嘴角一抽,強壓着沒頂的怒火說道:“小侯爺,你要搞清楚,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妻子,而只是你的未婚妻!”
雲墨非斜挑了下劍眉,不以爲然道:“可我不這麼認爲。在我眼中,未婚妻跟妻子沒什麼區別,反正裡面都帶了個‘妻’字。再說了,你遲早都是我的人,提前親吻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就當作培養感情好了。”
聽罷他這番話,烈鸞歌氣得眉心處擰成了死死的一團。
好半晌才聽她咬着牙切着齒,一字一句地反駁道:“小侯爺,你剛纔說‘未婚妻’和‘妻子’都帶了個‘妻’字,所以它們沒什麼區別。那‘未婚夫’和‘前夫’也都帶了個‘夫’字,這兩者之間是不是也沒有什麼區別?”
“呃,這個……”雲墨非一時語塞,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回辯,。乾咳了兩聲,只能轉移話題道,“鸞歌,我們先不說這些了好麼。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讓我先用內力幫你催幹可以嗎?不然的話,待會兒回去讓人瞧見了可不太好。”
“我會這樣狼狽,還不都是你害的!”烈鸞歌冷哼一聲,又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他的提議。
雲墨非好笑地搖了搖頭,隨即雙掌貼上烈鸞歌的後背,真氣絲絲輸入她的體內。
只見烈鸞歌的頭頂迅速冒起縷縷白煙,不一會兒,她身上的溼衣服以及溼頭髮已經被內力催幹。
隨手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飾和髮髻,烈鸞歌擡頭看着天際那最後的一抹殘霞,語氣相當不好地問道:“小侯爺,撐船用的竹篙先前被你給扔不見了,你說我們現在要怎麼回去?”
就算用遊的,這傢伙也是隻旱鴨子,自己可沒那個本事拖着他游到一眼望不到頭的岸邊。
雲墨非柔柔一笑:“呵呵,鸞歌莫要急,我自有辦法將船劃回去。”
說罷,他立在船頭辨認了一下湖岸的方向,隨即,驀地破空劈出一掌。
烈鸞歌暗吃了一驚,緊接着,就見身下的那條小舟在強勁內力的反衝之下,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速朝着岸邊的方向駛去。
船速一旦慢下來,雲墨非便又劈出一掌。
如此這般,小船在他的內力催動下,不多久便劃到了岸邊。
見到烈鸞歌和雲墨非上岸,早已在岸邊等候了多時的玲瓏,素妍,以及順子三人,急忙迎了上來。
給彼此的主子行過禮之後,玲瓏忙道:“小姐,夜宴快要開始了,我們趕緊回去吧。不然,一會兒老太太瞧不見小姐,怕是要着急的,。”
“恩,我知道,這就準備回去呢。”烈鸞歌點了點頭,看了眼身側慢她一步的雲墨非,欲言又止,而後帶着玲瓏和素妍兩個大丫頭疾步往藕香榭外走去。
看着她漸漸遠去的背影,雲墨非勾脣一笑,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撫上自己的脣瓣,來回摩挲,似在回味着先前那馨香柔軟的吻。
鸞歌,在你心裡,一定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否則的話,看到我溺水,你不會那般擔憂那般焦躁,更不會用那種曖昧奇怪的方法來救醒我了。(他們這個時代還不知道什麼是人工呼吸,所以雲墨非才說這個方法曖昧而又奇怪。)
剛纔在半醒半暈之際,他感覺到鸞歌在嘴對嘴爲他渡氣。當時可着實令他吃了一驚,要知道這可是鸞歌第一次主動對他如此親暱。他吃驚的同時,心裡也如同吃了蜜一般,甜蜜幸福得不得了。
醒過來的時候,他其實可想可想拿這件事在鸞歌面前顯擺一番的,以此來證明她的心裡並不是沒有自己。可又擔心鸞歌臉皮薄,會忍不住惱羞成怒,所以才拼命忍住隻字不提。
其實,就算鸞歌的心裡現在沒有他,那也沒關係。遲早有一天,他會讓鸞歌的整個身心都被自己的身影完完全全佔據掉。
雲墨非挑眉笑了笑,渾身上下散發着無比自信的光芒。待再也看不到前方烈鸞歌那抹婀娜的身影時,這才帶着順子大步往藕香榭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