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剛纔那個.真的是周教主啊？你們怎麼認識的？”
去往虹橋火車站的高架上，小助理有些難以置信的詢問道。
剛纔和老闆下樓，樓下餐廳那個帥哥雖然只擡了擡棒球帽，但過於有知名度的臉，還是被她認出來了。
畢竟這幾天全是這位的新聞。
童欣額頭靠着車窗，似乎在閉目養神，發熱的額角溫度被一點點帶走。
這個點還要去趕末班火車，說不疲憊顯然是不可能的。
趙院長沒明白，年底了和新想法有什麼關係，年底不應該懶得動，只等着過年麼？
“呃也行，你今天要是有空，能來學校籤個字不？”
周瑞不由想到，若是院士評選要求得有老婆，是不是學院也能馬上派個輔導員來。
極難的路，更要走。
所以給周瑞安排好各種“看上去合理的手續”，反而是在幫復大的忙，省的事後引人亂想。
人家都是缺什麼想盡辦法補，他是缺什麼立刻有人往嘴裡喂什麼。
沒有規矩，就會生亂。
所以趙院長才會說：“委屈你了。”
本不想多談，但童欣突然想起以前周瑞說的話，笑着道：
“難道大老闆都得出門帶着十幾個保鏢，車隊開道，不食人間火？”
心裡卻在想着，今年還剩一個“逆本溯源”和“照貓畫虎”，12月31之前都得用掉。
周瑞在“開明智能”斬頭露角之前，成果基本都是軍事機密。
按照與航天局的約定，之後會以平均一月一次的頻率，發射新的榫卯入軌，擴充南天門的同時，也構建“錢學森軌道平臺”。
“另外還需要擔任重點科研項目學術職務，這個好弄，材料二樓那個不方便，但太陽能研究所所長的位置，我回頭會移交給你，當然實際管理你不用擔心。”
“院士”這個概念，最早可以追述到建國初期，那時叫“學部委員”，屬於“職位”和“榮譽”一體化的超規格稱呼。
說起來，剛纔那位女士，似乎也在周大科學家的背景資料裡有提過，但並不是特別關注的對象，以後也許值得注意一下。
再有五六七個，就基礎學科大圓滿了，難走的路，要一直走。
每兩年增選一次，每次增選數量雖然在增加，但競爭依舊異常激烈，復大至今也只有34位院士，依舊處於活躍狀態的只有25位。
現代“院士”實際上是對原有“學部委員”概念的拆分，普通人理解的“院士”，其實是起源於九十年代。
這大概是最省心的院士了。
鯤鵬、畢方、四象隱身.你就說哪個不值一個工程院院士吧。
周瑞微微一愣，而後笑了笑道：“哦？這倒確實是重要消息，科學院還是工程院？”
基本一直在各種會議中，將之前的一些溝通逐漸落地。
周瑞：“方便，您說。”
萬戶基地在短暫的休息了三天後，再度恢復了繁忙，回收成功的“敬天一號”各部件，被重新運回了基地，等待檢修和調試。
院士是很高的榮譽，但對於他來說，也只是榮譽罷了，或者說榮譽的補充。
之後的兩天，周瑞將主要精力放在了對南天門的規劃上。
畢竟自從畢業後，他和學校的聯繫越來越少了。
“條條框框”也會自己改變形狀，變成強者的形狀。
“行，我就在家，馬上就能到。”
總有人對“條條框框”鄙夷萬分，覺得教條死板，覺得人情世故，實際上只是自己無法適應，也不夠資格罷了。
作爲一款軌道平臺，就像是空間站一樣，即便上面什麼都沒有，也是人類科技史，工程史上的重要一頁，但畢竟不能浪費，要逐漸豐富內容，才能發揮它的最大價值。
那一定是周總寬廣的胸懷！
“小周，方便麼？有個重要消息要和你說。”
周瑞帽子一扣，朝江灣翰林走去，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一般的科研工作者，窮極一生可能也只是在某一細分領域有成果，而周瑞的成果很多，並且每一樣都是具有實用價值的。
這已經不叫走後門了，這是後門給拓寬的比正門還敞亮。
這次，周瑞將以兩項學術成就：火箭回收技術、軌道機械平臺技術，提名新一輪工程院院士增選。
這應該就是“大師”的本意了吧？
童欣走後，周瑞坐在“公孫羊蠍子”，沒滋沒味的吃着東西。
用哪個作爲“博士論文”的素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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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難度：極易。
等紅綠燈的時候，旁邊一個遛泰迪的大媽一直在偷瞄他，周瑞下意識看過去。
哪怕周瑞啥也不幹，最後這個院士頭銜，還是會落在他頭上，因爲這是上面的意思。
周瑞看到來電的時候，還以爲是昨晚回四象研究所，被這位知道後想起了什麼事情。
居然是來自於復大化院的趙院長。
一般軍方的科學家，往往都是成果充分應用，十年乃至更久後，纔會逐漸公開成就，評選爲院士。
對於有些人來說，不過是精彩一生中的偶爾點綴，甚至都未必記得。
穩穩拿下一個名額，還能宣示一下和周瑞的關係，面子裡子都有了。
排除掉那些不方便公佈的東西，在太一天工出現前，如果只以“智能無人機”評爲院士，有點莫名其妙也無法服衆。
青絲白髮？寧負年華？
呵呵！想得美！
其實有一點趙院長沒說，這次將周瑞的名字申報上去，並不是復大的意思，因爲新一輪院士評選，他們工作都還沒開始做呢。
“小周，我知道你忙，不過有些流程，在增選名單正式公佈前，還是要完善一下。”
你看，真正的強者，即便面前有再多的“條條框框”。
這能力好生危險，容易動搖心境。
導師太菜，丟不起那人。
小助理捂着嘴：“對對對，您也是東省的！我的天！那麼大的老闆！在咱們公司樓下吃羊蠍子？”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當“南天門”橫空出世，這個成果的分量絕對是夠了。
第二天一早，周瑞接到了一個許久沒聯繫過的電話。
如果嚴格按照傳統學界標準，甚至可以說是大片大片的空白。當然，組織上對周瑞的重視，從驅逐艦護航，戰鬥機開道就能看出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小周還年輕，讓他再等等”的想法，即便再空白，也能特事特辦給頂上去。
有一種.想通了某種事情的感覺，彷彿阻塞的溪流，終於奔騰起來。
網上找了一些相關領域的論文，周瑞在小花灑的陪伴下翻看着。
另外，沒有和哈立德說明用途的三期平臺，其實是將作爲軍事化平臺而建立的。
周瑞掛了電話，走出了家門。
“不然呢？”
趙院長遞過來一張剛整理好的表格，說道：“這個是當下到明年中，復大自己舉辦的國際學術會議名單，都是工程、化學、材料相關的，你抽空來坐坐。”
雖然有點心動於非學科詞條的好玩，但還是要收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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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無人不曉，但論文只有一篇《鈣鈦礦》。
童欣下意識的，腦子裡閃過了許許多多的畫面。
“要參與過國際學術會議，復大自己舉辦的國際會議意思一下得了，你有心情就來坐坐，不說話也成，反正不用真出國。”
雖然歷次功勳一個沒差，都化作了牌匾掛在周瑞家裡，但比起“院士”這樣的公開榮譽，還是缺點聲勢。
周瑞回到江灣翰林，照例坐在了窗邊，將小花灑放出來發呆，自己則打開了系統。
朝遠處望去就是復大，說不定還能望見趙院長呢。
周瑞趕緊確認了一下自己的棒球帽，發現好好的戴在腦袋上。
一般來說，新院士要經過提名、初審、評審、終審、公示和宣佈，目前只不過是提名，但周瑞應該是最穩的提名了。
不過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趙院長就是來具體溝通這件事的。
哪怕是個頂刊《科學》的論文，科研履歷還是太單薄了。
周瑞笑了笑說道：“我懂了，不過找吳華民代寫論文就算了，剛好年底了，有點新想法。”
原本準備直接下樓的周瑞，乾脆走回了落地窗前，接完電話再說。
“我的高中同學。”
科學院、工程院，前者注重基礎科學和理論研究，比如數理化生，後者注重實用工程技術，統稱爲兩院院士。
這不但是保護機密，也是保護這些科學家自身。
周瑞在科學界的存在感很強，說一句碩果累累也不爲過。
人嘛，DNA裡都刻着八卦的鹼基對，小助理三句話順利的問出了自己真正想問的問題：“老闆你和周教主以前一個學校，關係好麼，有沒有什麼故事能給我說說？”
就在林託考慮，要不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周瑞將茶杯一放，站了起來，說道：
“走吧，回去了。”
然後閉眼打開系統，在空置的任務欄上，掛了【基礎粒子物理學】。
這是個狠人兒
周瑞一個哆嗦，趕緊退出了【海王】視覺。
“有功夫想這個，不如對一下明天的行程上午先去四季青，下午去電商園，那邊幾個供應商最近開始耍滑頭了”
他出了江灣翰林，先是去了一趟復大化院，填寫了這份材料，大致就是同意參選，承諾所有資料真實有效等，之後又和趙院長喝了一會兒茶。
（民營企業確實很少，但有。）
周瑞原則上，可以找往屆院士推薦，然後自己往上爭取，但他本人之前壓根沒這個心思，現在這事兒落復大頭上，可謂是撿了個便宜。
公交車站的眼淚，KTV裡的衝動，剛入學時某人送的相機，自己第一次掙錢後送的大衣，大柏村被圍困在車裡，潘陽湖畔荒唐的日夜。
林託心裡一笑，心說不愧是“那個男人”，不會因爲一點小事就被困住。
只是童欣自己都不知道，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
當選院士，是要面向全社會公開成果和領域的。
看着【海王】詞條的描述，思索了好一陣，心說“大師”就是“大師”，用這種方式點透了他。
日後發射會越來越常態化，爲了應對發射需求，同時也爲了擁有足夠的容錯率，太一天工又訂購了足足五臺“敬天一號”的全套部件，會逐漸交付。
愛慕程度：乾柴烈火。
不過對象是周瑞，不會有人覺得是在以權謀私。
一來，他都是自己玩自己的，和99%的科研工作者，根本不在一條路徑上。
但對於她來說
“不重要。”
小助理嚥了咽口水，其實到周教主這個層次，已經不是一句“大老闆”可以形容的了，應該用“大人物”。
由上到下的意志，足以服衆的成果，驚才絕豔的天賦，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紅旗N501都安排上了，會耽誤這種事？
但這就要說第二個特殊點了。
三期平臺將秘密發射，不對外解釋，也不會公佈用途，直到時機合適的時候，給全球一個驚喜。
周瑞摸摸鼻子，我委屈啥，我瀟灑着呢.
要錢有錢，要名有名，要位有位。
煙只是點了一根，抽了兩口就滅了。
趙院長語氣裡帶着喜悅，說道：“是這樣的，下一輪的院士增選，復大打算把伱的名字報上去。”
不過這裡面有兩個特殊情況。
這羊蠍子鑲金邊了不成？
組織上可算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給周瑞安個院士名頭了。
這是從上傳遞下來的意思。
聽啊，他彷彿聽到了海一樣的聲音。
不過接起來後，卻是一個意外的情況。
受到襲擊，就是因爲被C**懷疑參與過武器技術開發。
林託坐在一旁，感覺周瑞似乎情緒不高，但一頭霧水也沒說話。
林託偷偷打量周瑞，感覺剛纔的壓抑似乎已經都消失了。
趙院長那邊哈哈一笑，打趣道：“自然是工程院，希望你別覺得晚，這幾年你受委屈嘍。”
“您客氣了，臉皮沒那麼厚，我畢竟情況特殊。”
“嘭！”
她不想讓手下人關注這些，在她看來這是自己的私人事務，但已經認出來也沒必要狡辯，小助理算是她心腹，不會亂說。
鉅富，不過是其最普通的特點之一。
這次評選，對周瑞來說是好事，對復大也一樣。
似是怕某人聽見。
括弧——院士並不一定產生於高校，企業也有誕生，無論國企還是民企，實際上每年增選，來自各大學的只佔60%。
這幾年周瑞雖然和學校的關係越來越少，但當初也是得到了許多幫助的，所以流程上也不會讓學校難辦。
趕緊給我把這名字填上！着急用！
最近的是下週，有個電池、儲能領域的會議。
恐怕之前這個事項，上面已經發愁了有一陣了。
“你不是一直掛着吳華民的研究生麼？知道你沒心情擺弄這些，這樣，學校會將你改爲碩博連讀，你得空隨便寫點論文，要是沒心情就讓吳華民弄，我們會按照非公開論文計，直接給你畢業。”
這些條條框框，不要覺得繁瑣，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院士評選是面向全國科研工作者的，不可能保證每一個人都純粹而優秀。
倒是可以來湊個熱鬧。
這次提名將由復大學術聯合會爲提報團體，包括趙院長在內的多名院士作爲提名人。
研發自己的技術，開自己的公司，掙自己的錢。
周瑞看了看，其實沒幾個，畢竟是縮小了領域範圍的。
不過這部分常態發射與維護，周瑞會逐漸將精力抽離出來，火箭方面有單春元和車幹，榫卯方面有王濤，只要不出大問題，他不需要插手太多。
他只打高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