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們會去調查。“另一個公安同志,一邊在本子上快速記錄,一邊點頭道。
鄭公安面色頗爲凝重,道:“就算你說的這些是真的,但也不能否認,這段時間你沒有跟楊小英有接觸。”
張振國不得不插嘴,“鄭排長,我婆娘挺着大肚子,每天就待在家裡待產,咋個可能跟楊小英有接觸嘛。”
“振國,這些我們都曉得,但是任何事都得講究證據。”鄭公安正色說,語氣公事公辦。
“成,那我來講講我的證據。”楊小娥笑了笑,說道:“我們工作室最近一個禮拜,購買的九百二十元毛線,按照平常得出毛衣製品爲七千三百件,可實際生產毛衣製品量爲五千六十件,少了一大半。一開始,我們以爲是毛衣質量不合格,比如袖子過長,下襬過長等照成,但拿尺子仔細量過發現毛衣成品是合格的。以上說的這些,工作室賬單都有記錄。”
“那麼這些毛線到底哪裡去了呢?這幾天住院閒着沒事,我仔細回想一下,那天晚上擱家裡牀底下發現三妹身影,房屋裡少了一百塊錢,也少了兩件毛衫外套,加上少掉到毛線,其實都被三妹偷走了。曉得外面有公安在查,她於犯罪的第一晚上偷回村子的家,家裡雖然養了四條柴狗,但因爲認識所以沒有叫。白天,她藏在小弟的牀底下,晚上出來尋吃的,再偷東西順道把東西運出去,完事又返回家裡小弟牀底下躲藏,我猜,那天晚上她還想再偷,可惜,被我發現了。“
鄭公安摸着下巴說:“小剛,等會你就去查這個事,問廚師食物有沒有平白丟失,看楊小軍牀底下有沒有躺臥痕跡。再查查,這四周商家,有沒有收購過不明來歷的毛線。”
“是。”負責記錄的公安同志點頭。
鄭公安面色凝重,道:“那你如何解釋楊小英對李大嘴的那番話,你們是親姐妹,她爲什麼要害你?”
“這個可能她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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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思考一下。”
“也許是我要把她送去公安局,所以心裡對我有怨氣吧。”
“你和楊小英關係不好嗎?”
“我剛嫁人的那三個月還可以。”
“你是個冷血的人嗎?”
“不曉得,但現在對三妹,我是。”
“在你心中,親情比生意重要是不是?”
“不是。”
楊小娥的回答令鄭公安微微蹙眉,繼續問,”你就沒想過拉她一把嗎?”
“想。”
“爲什麼不實施?”
“有實施,發現她藏在家裡,我讓小毛去喊陳澤公安來,實際就有讓她自首的想法。”對於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的行爲犯人,是可以從輕或減輕處罰,刑罰較輕的,甚至能免除處罰。
鄭公安思考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小剛記錄下來的線索,眼下已經什麼可懷疑,該問的也問了,他轉頭看向張振國,張振國道:”問好了?“
鄭公安點了點頭。
“我送你們。”張振國站起身來,鄭公安點了點頭,接着與小剛離開。
魏玉芳見狀,忙縮回腦袋小跑去了隔壁病房,裡邊住的是倆母女,當媽的正端着白瓷缸一勺一勺給右臂纏繃帶的閨女餵食,見她進來慌得起身,“你是哪個?”
魏玉芳趕緊對她做出噓聲動作,賠笑着小聲說:”大嬸,我跟個朋友躲貓貓呢,你可別出聲啊。“
大嬸狐疑的望了她眼,坐下來繼續餵食牀上的閨女。
魏玉芳一顆腦袋探出去看,張振國跟鄭公安並排着走,俊臉焦急,拍着胸口說:“鄭排長,我媳婦真不會做沒良心的事,我打包票。”
“成了,我明白,這個事情會調查清楚的。”鄭公安道,講完了邁步快走,但見張振國一張臉急的,於是停下來伸手拍他肩膀,露出笑臉,道:“你小子,成,跟你說,省得你擔心。”
張振國趕緊點了點頭。
“暫且不說真相如何,但從跟你婆娘的一番談話下來,她是個冷靜拎清立場的人,從我的角度,幾乎可以撤銷懷疑。”楊小娥這個人,除了長得水靈好看,留給鄭公安的影響太深刻了,理智,冷靜,聰明,曉得自己要什麼,什麼不能碰,這是多麼難得可貴的品質。
張振國聽了這話,臉上眼中都是笑意,“真的嗎?太好了!只要撤銷對她的懷疑,我就安心了!”
鄭公安笑着,“別高興太早,還得去調查清楚,如果真的沒有疑點,才能撤銷。”
張振國眼睛裡面有着篤定的自信,點了點頭,“肯定沒疑點,我相信她,她是個老實人。“
“瞧你得意的,娶到這麼水靈又明事能幹的人,做夢都偷着樂吧?“鄭公安笑着問,邊上的小剛同志也捂嘴偷樂。
“嘿嘿。“張振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可不嘛,此生能娶到媳婦這是上輩子燒着高香了。
張振國臉上的樸實,令鄭公安心情舒暢,以前還是小兵這個樣,這會坐了團長職位也沒變,甭管經歷了啥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這是自己一直對手裡兵的教導。
鄭公安很是欣慰,不過還是板着臉教訓起來,“還笑,結婚都不告知一聲,虧我是你老排長。”
“我也不想,只怪當時情況特殊……排長,我兒子滿月酒一定請你喝酒!”
“成,我等你請帖,到時把附近戰友都喊過來,幾年沒見,老想了。”
“會的,會的。”
“快回去吧,老婆都等久了。”
“遵命!”張振國立刻立正。
沒疑點?
撤銷懷疑!
魏玉芳整個人被震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