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國俊臉沉着走出廚屋,大哥提着小汽車擱外面回來,嘴裡高興地道:“呵呵,我贏了,我贏了。”
前段時間隔壁鄰居有個娃娃的小舅子,給娃娃買了小汽車,打那後,張振江每天都提小汽車去跟他比賽哪個的車子開的最快。
剛進院門沒走兩步,然後就看到小弟黑着臉站在那裡,張振江一下子站住,小弟沒擱家裡時無法無天,他一回來就立刻認慫。
瞧小弟一副要找事的樣子,張振江直覺不對,提小汽車拐彎迅速要去裡屋找爹護着。
只是剛要起步,就一下子被小弟給拎起來了,接着揪到了後院一個隱秘的地方。
將大哥放下後,張振國冷眼看着他,道:“大哥,你打嫂子是不是?”
“我……我沒有……”張振江膽怯地低着頭,不敢看小弟那張陰雲密佈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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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沒有?嫂子手上的淤青是咋回事?”
“我……我……”張振江害怕得都快哭了,忽然看到爹撐柺杖走過來,他一個閃身跑到爹身邊,躲在爹身後,委屈地道:“爹,小弟唬我。”
張紅軍肚子有些餓了,想出來看看東嬸子做啥子菜,見小兒揪着大哥往後院走去,給他驚了一下,趕緊跟上去了解情況。
“咋個回事?”張紅軍眼睛蹬着小兒質問。
張振國道:“爹,大哥打嫂子,手腕處都是淤青。”
張紅軍回頭,看了眼大兒閃躲的眼神,就曉得這事不是編的,皺眉道:“振江,咋個回事?”
張振江不敢再狡辯了,低着頭,磕磕巴巴地道:“都是玉慧,她,她不讓我睡,還推我,二虎子說,婆娘不讓睡,那就是擱外頭有野男人了,我,我就打她了……”
真是胡言亂語,婆娘不讓碰,那八成是身體不適,張振國聽了大哥這番說辭更生氣,三十多的人了,就應該給他弄個正兒八經的事情做,成天擱村裡亂混,那些老光棍說啥就聽啥。
張紅軍倒是抓住了重點,精明的眸子一眯,“她咋個不讓你碰了?給爹說說。”
爹最疼自個,一定爲自個做主的,張振江憋着嘴巴,聲音裡透着委屈,“結婚到現在,玉慧都不咋讓我碰,我摸她奶子,她還打我,爹,她還不讓我把小雞子放她……”
這後面的話張振國耳根子都燥,也就大哥腦子不正常,纔有啥說啥。
把前因後果都講完之後,張振江無法平息自己,搖晃着爹的手臂,哭泣着道:“爹,你不是也說,婆娘娶回來就是得睡的嗎,玉慧不讓我睡,你說,該不該打?”
張紅軍氣的渾身發抖,手裡的柺杖重重戳地面,“該打,這種婆娘就得狠狠打。”
嫁給大兒的時候,董玉慧就不是個處女,這會結了婚,還不讓大兒碰,意思要等自個死了之後,席捲張家的萬元家產跟野男人跑嗎?
“就是,你看,小弟還說我呢。”張振江瞪着小弟,委屈地說道。
張振國完全不贊同這些觀點,董玉慧一個挺聰慧的妹子,當初想必也是因爲爹的半威脅下才答應嫁給大哥,如今夫妻同房,總得需要一個適應過程,越急着來,夫妻關係越惡劣。
“爹,你不能這麼慣着大哥。”張振國道。
張紅軍毫不留情的罵回去,“咋地?你還有意見了?不聽話的婆娘還不能打?那個掃把星,當初犯錯事時你打兩下,咱老張家至於今天一家人過兩家日子嗎?”
當真不可理喻,張振國一副我不跟你們講的樣子,沉着俊臉躍過兩人走回前院。
身後,張紅軍拿小兒舉例給大兒說教,“她要是再不服從,你就拿繩子綁在,看她還咋個推你。”
“爹,我曉得了,我今晚就拿繩子綁她。”張振江高興地道。
張振國快速走出院門,出去之後,才覺得空氣都輕鬆了幾分。
和和睦睦的一家人,最後變成這樣,歸根到底還是因爲堂妹導致的,她對小嬌妻做的那些事情,活該被公安局通緝,然而爹卻認爲堂妹年紀小不懂事,全是小嬌妻陷害,這不,誤會越來越大,咋個解也解不開。
晚上八點鐘,楊小娥吃完羊肉湯鍋,剛回牀上躺着,見老倌出去不一會兒回來了,俊臉黑着看着挺嚇人了,曉得一定是又跟老公公鬧矛盾了。
作爲兒媳婦,哪怕多麼討厭老公公,她都是不方便擱老倌面前說三道四,這種行爲的女人,也是情商低。
張振國脫掉軍外套,出去洗了澡,回來躺牀上,也拿本書跟着看起來。
看他面色稍微緩和一些了,楊小娥這纔開口,“振國,醫生讓明天去做個B超,吃過早飯後我就去了。”
“嗯,十點之前能做好嗎?”
“不能把,聽說就一臺,還是從市區剛引過來的,很多人排隊等着做呢。”
“那得幾點鐘?”
“十二點吧。”
“那行,十二點就十二點,但是晚上我不回來了,一上午沒在部隊,事情應該挺多。”
敢情是明天要陪自個去做B超嗎,這種事情自個一人就能辦成,何況她還有些事情需要做呢。
“你明天起牀就回部隊裡,我自個去檢查,完了還要逛供銷社呢。”現在娃娃菜四個多月,可是瞧着像是六月份的樣子,得提前準備小孩子用品了,萬一肚子太大行動更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