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可真行,魏玉芳不得不佩服楊小娥的頭腦,不過,這想法也就這樣,試想一下,這部隊門口人來人往的,還有戰士站崗,就算真有老鼠,也沒人敢來這邊撿?
瞧着楊小娥一臉納悶,魏玉芳這心裡又舒緩了,看樣子,她是沒其他法子了。
不過,魏玉芳的舒心也就持續兩秒鐘而已,因爲,洪營長的婆娘和三歲的娃娃從對面走過來,娃娃一邊走,一邊揉着眼睛,而洪營長婆娘肩膀上扛着鋤頭,面色鬱悶,像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牛二娃跑上去問了兩句,便聽他一聲叫喊,“啥?小忠的狗被藥死了?!”
狗四五個月不到,是一隻哈巴狗,洪營長的娃娃小忠不太愛講話,據說去市區醫院檢查,說是自閉症什麼的,動不動就哭鬧,牛二娃老家跟洪營長婆娘(劉獻花)擱得近,三個月前,牛二娃回家探親,劉獻花脫牛二娃從孃家帶來的。
雖說這狗是洪營長一家在養,可牛二娃也經常去看,沒事給它喂點骨頭,瞧着小狗兒一天天長大,小忠也一天天平靜不再哭鬧,牛二娃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沒想,才養了三個月小狗就死了,還是被人藥死的!這人多多狠毒的心啊?一隻小奶狗都不放過!
魏玉芳心裡想到了什麼,她俏臉通紅,緊張到了極致。
何花發現了表妹的不對勁,眉頭皺起,“咋了玉芳?你臉咋個了又?”
這表妹像是病了,剛纔擱食堂裡也是魂不守舍,這會面色纔好一點,忽然又不對勁起來。
何花趕緊去啦韓連長,“老倌,玉芳怕是病着了,咱快帶她去看醫生。”
韓連長望了過去,眉頭皺起,“玉芳,你咋個了?”
魏玉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
“老倌,咱帶她去看醫生吧。”這表妹嬸子可嬌貴着呢,萬一在這裡出了啥子事情,何花可不想被家裡說道。
韓連長表示贊同,兩人走到魏玉芳跟前,一人一邊伸手攙扶着就要回去。
楊小娥忽然喊住,“等等!”
她走到劉獻花跟前,微微笑了一下,“嫂子好,我是張團長的愛人,我叫楊小娥。”
劉獻花衝她笑了下,但面上的鬱悶已存,“呵呵,你好。”
“嫂子,剛纔你說,你家的狗是被藥死的,是吧?”
“是啊。”劉獻花嘆氣。
提起這事,小忠再次憋着嘴巴,嗚嗚哭了起來,“狗狗,嗚嗚嗚……”
“好了好了,都死了,哭也沒用了,改天我讓你爹給你弄一隻新的來。”劉獻花安撫道。
可小忠沒聽進去,嗚嗚哭得更傷心,那小狗下午還玩得好好的,半小時前突然就死在家背後,小忠找小狗玩耍的時候發現的,當時就哭開了。
韓連長和何花本來扶魏玉芳要去衛生室,這會被楊小娥喊了停住腳步,本以爲她要說啥子,沒想,楊小娥啥也沒說,反倒過去跟劉獻花套近乎。
這讓何花心裡很生氣,這農村婆娘,難道想拖延時間,好讓表妹病重了治不好嗎?可真歹毒!
何花氣咻咻地要走上去理論,韓連長見着了給拉了下來,示意別找事。
楊小娥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小忠的腦袋,從口裡拿出紙巾給他擦眼淚,柔聲道:“你叫小忠是吧?阿姨知道你心愛的狗狗被毒死了,你帶姐姐去那個地方,讓姐姐幫你找出下毒的壞人,好不好?”
一聽說狗狗是被壞人下藥毒死的,小忠停止了抽泣,看着楊小娥,點了點頭,“好。”
楊小娥拉着小忠的手,“好,我們現在走吧。”
劉獻花曉得夠是被藥死的,可一開始想的是,狗狗吃壞了東西才藥死,沒敢往這方面想,如今聽楊小娥這麼一說,就在心裡想了,是不是誰嫌棄養狗髒,或者狗叫了被擾民,所以才下的毒?
部隊裡住的宿舍,都是一整排的,每家隔的也就一排磚頭的厚度,平常誰家吵嘴什麼的,都聽得一清二楚,自從養了小狗之後,隔壁軍嫂們被騷擾也情有可原。
可這些問題,找上門講出來,自個想辦法解決就成了嗎,劃得着下毒手弄死嗎?
劉獻花這心裡,是越想越氣,對身邊的楊小娥道:“小娥,我給你帶路,咱們走快點,別讓那個下毒的手把證據都銷燬了。”
楊小娥嗯了聲,牽着小忠跟在劉獻花身後。
幾個人也隨着走來。
當走到韓連長身邊時,楊小娥腳步停住,微微一笑,有禮大方地道:“韓連長,嫂子,玉芳妹子,我們也過去吧,沒準那邊也毒死了老鼠,也沒準有人看到了下毒的人。”
韓連長點了點頭,“成。”
何花露出猶豫,“玉芳都這樣了,要咋個整?老倌,咱還是別去了。”
魏玉芳俏臉慘白,本想着裝重病不去,沒想韓連長卻道:“玉芳,這個事情很蹊蹺,我感覺得出來大家對你有些懷疑,你感覺一下,如果能挺的話,還是過去一趟最好,別讓人有閒話說。”
何花贊同老倌的,對錶妹道:“走吧,去看眼,頂多十分鐘。”
魏玉芳不想去啊,可沒其他合適的理由,只能在表姐和姐夫的攙扶下,跟着他們身後朝洪營長家走去。
到了宿舍那邊,劉獻花領着大傢伙朝發現狗狗死的地方走,小忠一直心情都不太好,看到狗死的地方,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楊小娥蹲在地上檢查,牛二娃曉得她在幹嘛,也參與進來,老柳也是,幾個人看了會兒,也沒找出類似米飯的食物,這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楊小娥不放心地又看了兩遍,還是沒發現問題,暗想魏玉芳到底咋個短短時間內弄到老鼠呢?排水溝沒有,下藥的食物沒找着,那到底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