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到底誰跟誰親,再怎麼說她都是安老爺子的結髮妻子,安新月充其量就是個客人,嫁出去的人還想在孃家白吃白拿?做夢!
“爹,你忍心看着她這麼欺負人嗎?”
安新月衝安老爺子大聲質問道,眼裡滿是委屈的淚水。
“好了新月,你先回去吧,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你媽身體不好別跟她計較了。”
安老爺子好不爲難,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另一個是爲他生兒育女的妻子,手心手背的都是肉,但他更多的還是偏幫劉氏。
“她身體不好?”
安新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安老爺子,再看看劉氏滿是喧囂的嘴臉,心裡更多的絕望。
連她都能遭受到這樣的待遇,怎麼能指望他們會善待安曉蘭幾姐弟呢。
可笑的是還爲劉氏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藉口,她再傻都看得出來安老爺子站在哪一邊了。
安新月放下捂着臉的手,忍着臉上的疼痛平靜的說道:“爹,今天你幫了她我不怪你,但是帶給蘭子的東西我還是會拿走,這是你們應該給的。”
她說着蹲下身,雙手捧起地上的大米,對着劉氏冷臉道:“麻煩你把米袋還回來,如果還有點良知的話。”
劉氏見她還是霸佔着大米不放,又見安老爺子站她這邊,氣焰更加囂張了。
“你敢動這些試試!”
她上前一把猛推開了安新月,手忙腳亂的把大米往袋子裡塞了進去,生怕被她給搶了去。
安新月被推坐在了地上,也不顧被摔疼的身子上前就搶,誰知劉氏反手就是一個巴掌在她的臉上,可她還是繼續搶着,終於,劉氏把拳腳不斷往她身上招呼着,痛的她躺在地上弓起了身子,不斷的叫喊着。
“滾!你這不要臉的白眼狼,還敢動手搶,真當我死了嗎!馬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不然別怪我拳腳不長眼了。”
安老爺子就這麼看着安新月被痛打在了地上,卻只是勸了劉氏不鹹不淡的兩句話,然後嘆了聲氣走進了屋內。
“看看吧,連他都沒把你放在眼裡,你還有臉賴在這裡?趕緊滾,順便回去告訴安曉蘭那個賤丫頭,想要糧食門都沒有,要田要地更別做夢,餓死了我最多給她燒點元寶。”
劉氏陰險笑道,收起兩袋米麪糧食往屋裡拿了進去,臨近門前還不忘向着大門口揚聲喊道:“齊氏,下次開門給我看清楚點,別什麼人都往裡面放。”
安新月從來沒嘗試過被人這麼侮辱的滋味,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簌的直流,手捂着嘴忍住哭聲,艱難的起身向外走去。
這個家她大概從此都不會再來了,富貴或是貧窮跟她再也沒有關係。
“小姑,你要走了啊。”
齊氏走上跟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關切的問道。
“嫂子,你也好自爲之吧。”
齊氏是什麼樣的人安新月心裡有底,今天這一出八成她在劉氏那裡也煽風點火的說了不少,這會兒貓哭耗子的做給誰看。
“婆婆就是這脾氣,你別往心裡去。我整天對着她挨的罵也不少了,你心裡怎麼想的我知道。新月,你慢點走,嫂子也幫不了你什麼。”齊氏不鹹不淡的勸說了幾句。
就算她說的事實又能拿她怎樣,至始至終她要對付的人都不是她,安新月自己送上門來的怪不得她。
安新月身上幾處疼痛,都是被劉氏下的狠手,更想不到現在的她會變得這麼殘忍,這要是換做安曉蘭的話,那小小的身子不給打殘也該打出毛病來了。
她從沒覺得安曉蘭搬出去住是多麼的正確,留在這裡命都得搭進去。
“慢走啊小姑子,有空常來坐坐啊。”
看着安新月離開的背影,齊氏笑容滿面的招手道別,心裡別提多爽快了。
她怎麼可能就讓事情這麼快平息,一打定主意就往屋內走去。
“婆婆,幸虧有您在,幾下就把那個女人給趕走了,要不是您回來的及時,這家裡的糧食就喂。”
齊氏看着劉氏把袋子裡的大米倒進米缸裡,嘴裡一直咒個沒完。
“小賤人,趁我不在就來哄騙老頭子,他心軟好騙我可不傻,老孃辛辛苦苦種的莊稼就是喂條狗也不給她。”
“狗吃了還懂搖尾看門呢,這幾個野種吃了只會咬人。婆婆,我就是擔心安曉蘭那個小雜碎這次不得逞下次又不知道耍什麼鬼點子,防得了這次難保咱防得了下回。”
齊氏幫忙收拾着地上散落的大米,話裡暗戳戳的攛掇着劉氏。
“這次找了安新月來說情,那下次該不會把她外婆那家人都搬來吧?公公這麼好面子的,哪裡經得起這些人軟磨硬泡的。咱家又不是開善堂的,哪裡接濟得了這麼多窮酸親戚。”
她的話句句說中了要害,剛纔在安新月身上發泄的痛快也消了下去,一想到別人把家裡的糧食一點點的搬空,劉氏的怒火再次被引燃。
“你除了這張嘴還會幹啥事?別在這陰陽怪氣的,都當老孃傻子了嗎?”
劉氏不解氣的把倒空的米袋往齊氏臉上甩了過去。
“婆婆說的是,我還得向您好好學習的,都說薑還是老的辣,婆婆您一個就頂我十個了。”
儘管齊氏臉上被米袋甩疼了,但在劉氏面前還是敢怒不敢言,連忙賠笑的恭維了幾句好聽的。
“哼,給我好好看着門,別什麼人都給放進來。”
劉氏知道問題的根源來自安曉蘭,當然第一個就是找她算賬了。
“是,婆婆,兒媳一定好好看好家。不過婆婆,您拿着木棍是上哪去啊?”
看門?真當她齊香梅是狗了麼?想到這裡,齊氏眼底一瞬冷光泛起。
“不該問的別問,說了你也只會幫倒忙,給我看好家照顧好大孫子就行了。”
見劉氏拿起房門後放着的木棍,眸光微微一閃,這不是以前教訓安曉蘭姐妹倆才用的傢伙麼?難不成她這是想打上門去?
光想到就覺得解恨,但面上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