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急的私底下在她耳邊說道,就怕說遲了安曉蘭的陰謀的逞,當聽到了重點後,這才把劉氏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該死的賤胚子,竟敢算計起我老太婆來了啊!你也是的,咋不早說!這麼大的事情到現在才說是不是成心的?還是腦子不好使了?氣死我了,就知道新海娶了你就是沒福氣,什麼事情都找上門,晦氣。”
劉氏不再跟劉寡婦掰扯個沒完,邊走邊數落着齊氏,話裡話外的沒有一句好聽的。
這齊氏從跟她說上第一句話開始就被開始謾罵,從劉寡婦家門口到安家,一路上嘴就沒閒過,她也只有賠笑認錯的份了。
死老太婆,早知道她正在氣頭上就不淌這渾水了,就應該讓大兒子來找她。
說道安正偉,自從學校回來後就病倒了,說大不大,說輕不輕,就是普通的感冒,但有了安曉燕這個血的教訓後,家裡人可緊張他了,基本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伺候着。
“婆婆您先把家裡的事情解決了再罵我也不遲,公公那裡可得你出面才行。咱已經沒了一半工資收入了,可別家底都被蘭子那個賤種給掏空了。”
齊氏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心裡壓抑的憤怒卻不能表現出來,只好陪着笑臉撿着劉氏喜歡聽的來說。
“用得着你提醒啊,敢上門動我劉氏東西的人還沒出世呢!看我怎麼收拾這白眼狼。”
劉氏嘴上說的輕巧,但腳步卻加快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終於趕回了安家。
跟在身後跑着的齊氏腳下一頓,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這下我倒要看看你這死老太婆怎麼收場。”
安新月是已故謝氏的女兒,從小跟着劉氏也吃了不少苦頭,捱打是常有的事。她不像大哥安新平只會一味的愚孝,說不恨更是不可能。
從看見劉氏回來的那刻開始,安新月只是保持着禮貌性的招呼,仔細看並沒有多少熱絡,更多的是疏離。
“呦,這是誰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劉氏皮笑肉不笑的走進了正廳內,果然看見安新月跟安老爺子坐在裡面,桌上還擺放了兩個袋子。
“媽您這話說得,我回來看看爹還有您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不過這天色不早了,我還得回去幫忙下地幹活,就先回去了。”
安新月提起桌子上的袋子,說完就想往廳外走去。
“慢着。這回孃家帶禮物來的我是見多了,還真沒見過上孃家來要東西的。老頭子,家賊難防啊,您可長點心吧。”
劉氏一見她手裡提着兩袋沉甸甸的東西,立刻就猜出來裡面是些什麼,當場就把她給攔住了,二話不說伸手就要搶過來。
“媽!我叫你一聲媽是尊重你,希望你也尊重一下我。”
誰知道安新月剛說完,劉氏冷笑不止。
“尊重?你個大字不識幾個的也好意思跟我說什麼尊重?”
“你講講道理好不好媽?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偶爾像個母親一樣對待子女那樣的對待我嗎?”
安新月哪裡肯放手,一人拉扯着一頭誰也不肯鬆開,兩人間火藥味愈演愈烈。
“講道理是吧,那我就跟你講講。”
劉氏用力拉過袋子,結果另一頭還是被安新月緊握在手。
“你安新月現在可不是安家人,但你拿着我們安家的東西算哪門子規矩?我警告你,馬上給我鬆手,不然別怪我老婆子翻臉不認人!”
劉氏力氣大的很,但安新月也不弱,硬是扯着不鬆手,就是不肯讓她拿走。
“是,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再姓安,但我身上流的還是安家的血,我是嫁出去了沒錯,但蘭子他們是安家的子孫這沒錯吧媽。就是拿點糧食給他們又怎麼了?說好聽點,我是在給媽你積德。”
安新月一通話下來,直接把劉氏給激怒了。
“死丫頭,你有膽子就把話再給老孃說一遍試試!好你個白眼狼,我就算不是你親媽也把你拉扯到這麼大了,現在反過來在我頭上拉屎拉尿的噁心我了是吧!想給我積口德,我今天不教教你什麼叫口德。”
劉氏做賊心虛,在安新月年幼的時候也沒少給她苦頭吃,但這些安老爺子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今天她成心翻出舊賬,不就是想逼着老頭子乖乖拿出糧食接濟那三姐弟麼?
這麼毒辣的心思她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劉氏生怕這事有一就有二,爲了撇乾淨這種窮要飯的親戚,她當場就跟安新月撕破了臉。
只見劉氏一把手用力一拽,把沒有防備的安新月給生拉了過去,她一個不穩鬆了手,袋子的另一頭也隨之掉了下來,裡面的大白米嘩啦啦的流出來大半。
“天殺的啊!你這白眼狼跟我置氣就算了,怎麼能把還把這麼精貴的大米往地上的丟,你也不怕遭天譴是不是?”
拉扯的時候,劉氏跟安新月對調了位置,她把安老爺子的視線擋住後,自導自演了這麼齣戲。
果然,這一震耳欲聾的撕裂叫喊引來了安老爺子的注意,他本想讓她們自己鬧騰去,誰知道安新月會賭氣的把大米給撒了。
“新月!你就是這麼糟踐糧食的嗎?”
安老爺子桌子重重一拍,惱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爹,不是我,是媽她……”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安新月的右臉上,直把在場的安老爺子也看愣了住了。
“你,你打我?爹你看到了嗎,她打我!”
安新月捂着被打痛的臉頰,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間引起了對童年時的回憶,當看到安老爺子左右爲難的樣子更加失望。
“打你算輕的了,你馬上從我家給我滾,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還想白拿我家東西呢,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劉氏甩甩打的有些發麻的手,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