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鳳滿臉寒霜的看着馮天宇,慢慢的走到自己的夫君面前,用手揪起馮天宇的耳朵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你就要如何的對我啊”?
魏湘兒驚訝得張大了嘴,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這讓人難以相信的兩人。
陳駿德的嘴臉微微抖動,看着自己這第一次見面的弟妹,其實也挺爲她叫不平的。這人看上去說不上好看,但也並不難看,就是渾身上下骨架比較大,身形高大,也就是一米七多,在後世絕對是受人追捧的人物。可惜生不逢時,在這,小家碧玉纔是王道。
馮天宇此刻十分的尷尬,如果有個地縫他自己都想鑽進去,這娘們也太不給自己留面子了,當着駿哥面這樣落我的臉。有心給她個教訓,可自己之前已經領略過了,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反而自取其辱。只能無奈的說道:“呦呦,你來了啊,我這不正跟駿哥說你呢嘛。說過幾日就去接你過來,我得讓駿哥好好的招待你。快坐快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兄弟,你叫駿哥就行”。說完擡起手將揪心自己耳朵的手扒拉下來。將周玉鳳按在了椅子上。
周玉鳳也不願再外人面前落馮天宇的面子,只是他以前不聲不響的跑了,自己又聽到他語氣之中抱怨,一股火上來,就不自覺的動起手來。既然他馮天宇給臺階,她周玉鳳也就順坡下驢了。
“哼,你還有那好心去接我?你就是那個土匪少爺陳駿德啊?看你人還算周正,可惜是賊人,我家相公不能與你往來,我這就接他回去了。以後你們之間少來往,省得教壞我家相公。”周玉鳳毫不留情的對着陳駿德說道。
陳駿德滿頭的黑線,這娘們挺火爆啊,這說起話來一點餘地不給人留啊。還我教壞大宇。你家相公本來就那德行,這還用我教啊?
還沒等陳駿德說話呢,魏湘兒可不幹了,對着周玉鳳說道:“你怎麼說話的,我家少爺可不是壞人,再說了是你家相公自己來的,誰找他來了啊,你可別冤枉好人。”魏湘兒小臉氣得呼呼的,一點也沒給這個污衊自己少爺的女人好臉色。
“呦,這還有一個小妹妹呢,姑娘孃家家的怎麼能在土匪窩裡待着呢。這進進出出的都沒什麼好鳥,在這還能有你的好?能走就早點走,要是發生了什麼,以後傳出去,你這不清不楚的,日後你還怎麼見人啊。”周玉鳳嘴上不饒人,盡往人心窩子上捅刀子。
魏湘兒聽到這句話之後,腦袋“嗡”的一下子又想起了那晚的事來,不禁“哇哇”的大哭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陳駿德急忙喊到:“湘兒?”見跑出去的魏湘兒情緒激動想不開,又怕她自己一個人在遇到什麼混蛋,急忙對門再喊到:“門外喘氣的給我跟着點湘兒。千萬不能讓她出什麼事來,快去”。
“是,少爺。”門外傳來一串串腳步聲,聲音越來越小。
馮天宇看着臉色陰沉的陳駿德。知道現在的駿哥是氣得不行了,爲了這個湘兒姑娘。今天都殺了好幾個人了,還有一個現在還被裝在罈子裡了呢,這下週玉鳳可踢到鐵板上了。可畢竟是自己的妻子,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自己也不能看着她受罪。鬥起膽來對着周玉鳳大喊道:“你這臭娘們,你怎麼跟我駿哥說話呢?我告訴你,沒有駿哥就沒有我的今天,要不是當時駿哥挺身而出,我早就完犢子了,哪還容得你在這裡放肆。今天你不給駿哥和湘兒姑娘哄好了,老子我現在劉休了你,大不了以後不進家門罷了”。
周玉鳳第一次見馮天宇發這麼大的火,不由得忘記了反擊,怔怔的看着馮天宇,半天都沒有言語。
“你看我幹什麼?我告訴你,我也是有脾氣的。你今天就觸碰到了我的底線,之前的事我都不跟你計較,你以爲我怕你呢?我那是不願多事。但這事你要給我弄不明白,老子決不饒你。”馮天宇對着周玉鳳劈頭蓋臉的訓道。
周玉鳳這才反應過來,心中不免慪氣道:好你個馮天宇,這纔出門幾天啊,就敢跟我吼了。姑奶奶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低過頭呢,他一個土匪少爺算老幾啊?惹急了姑奶奶,我讓爹爹聯繫官府滅了這窩土匪,讓我給他們笑臉門都沒有。
周玉鳳“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對着馮天宇罵道:“區區一窩土匪還想讓姑奶奶低頭,門都沒有。識相的你乖乖跟我回去,要不然姑奶奶找來衛所官軍滅了這土匪窩上上下下,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不給你和你的兄弟留條生路”。
陳駿德看着異常囂張的周玉鳳,語氣平靜的說道:“姑且叫你一聲弟妹,沒想到咱們第一次見面就如此的不愉快,真是讓人難以相信。但是我要告訴你,自從幹了這土匪以後,就沒想過要活着到老,既然話都說道這了,我呢也不妨告訴你,你最好把我們殺個片甲不留,否則日後小爺會讓你和你的家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來人啊,給我送客。日後在見到她,不用顧及,直接打死,對她這樣的蛇蠍婦人不用心慈手軟。”陳駿德毫不理會周玉鳳的威脅,臉色猙獰的對外邊的人吼道。
馮天宇夾在中間十分的尷尬,這可如何是好呢?看了看怒火中燒的陳駿德,又看了看火冒三丈的周玉鳳,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只能是兩邊和稀泥,也是沒別的轍了。
“駿哥,你別生氣啊,是她不懂事,不知道這其中的故事,這個都是自己人,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轉過頭來又對周玉鳳說道:“你也別來勁,哪有你這麼說話的?怎麼這屋裡就沒好人了啊?看在我的份上,你兩人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大家重新來過,這也不好嘛”。
陳駿德此時也是有些後悔,雖然這個弟妹確實飛揚跋扈,眼中無人。可畢竟是大宇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這樣也讓大宇在其中難做,可話又說回來,誰讓她欺負湘兒了?現在的陳駿德對湘兒是珍若瑰寶,誰要是傷害了她,陳駿德一準會什麼都不顧,立刻翻臉。
陳駿德臉色緩和下來許多,對着坐在那氣鼓鼓的周玉鳳笑着說道:“這個,弟妹,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不是,你也別多心。哥哥跟你一樣,都是直腸子,臭脾氣。咱們也算是同路人,你又與大宇乃結髮夫妻,你們的喜酒我是沒能去上。今天在這,我給你們補上。也是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來人啊,讓伙伕做一桌好酒菜,我要與我兄弟夫妻二人不醉不歸”。
周玉鳳和陳駿德一樣,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見得陳駿德說了軟話,又看自己的相公跟他的關係十分緊密,自己也不願與陳駿德交惡。本來自己的相公就不怎麼待見自己,這要是又跟他的兄弟鬧了起來,他豈不是要煩死自己了?也是就坡下驢,對着陳駿德說道:“哥哥,切莫這樣說,是小妹的不是,不應該來到哥哥的地方說三道四,還氣跑那個小妹妹。這事都怪相公你,要不是你當着跑了,讓我難堪,我怎麼會把對你的火都撒在哥哥和那個小妹妹的身上呢?對了,我看哥哥對那個姑娘很是在意,不知道她是哥哥的什麼人啊”?
馮天宇一臉黑線,這說來說去還是我的不是了,就你這樣的娘們哪個老爺們能受得了啊,一點也沒有那溫柔勁,動不動就上手,我真是倒了大黴娶了你。馮天宇此時心情十分的壓抑,沒好氣的對着周玉鳳說道:“今天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數落人家湘兒姑娘,她以後你還得叫嫂子呢”。
“哎呦,這真是當妹妹的不是了,等下等她回來,我定要自罰三杯,以贖剛纔之罪”。
陳駿德看着周玉鳳抱拳的姿勢,心裡微微感嘆:唉,就這架勢,這氣魄,我是不如她啊。這以後可有得大宇受得了。
“哈哈哈,弟妹端得是敞快人,做哥哥的佩服得緊。這大宇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竟能得此佳人爲伴,真真是羨煞旁人。大宇你真的是好福氣,以後可要珍惜啊。”陳駿德看着馮天宇一臉促狹的說道。
還沒等一臉無奈的馮天宇說話呢,周玉鳳竟然罕見的羞澀地說道:“哥哥竟說笑了,我要是那麼好,他還能離家出走嘛”。話雖是這麼說的,可一臉得意的模樣曝露出她此刻驕傲的心情來。
馮天宇看着洋洋得意的周玉鳳,心裡無比的鬱悶。這娘們,真是不禁誇,沒怎麼地呢,尾巴都要翹上天了,人家明顯是恭維,這都聽不出來,真是沒救了。
汪疤石看着留下來的韓強等人,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思,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這不是咱們娘子山,由不得你們的性子胡來。劉大當家的什麼脾氣你們都知道,這咱們要是在山寨裡整事,他知道後立馬就廢了咱們。事到如今我們只能先看看情況再從長計議,你們可別私底下弄事。如果真是那姓陳的動了咱們兄弟,我們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這個你們放心,到時候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我汪某人絕不攔着。但不能壞了四奶奶臨走時的交代,你們聽明白了嗎”?
“汪爺,哥幾個都明白,絕對不會壞了四奶奶的大事的,可兄弟們咽不下這口氣,那個姓陳的算個什麼東西?之前爺們弄死他就跟踩死一個螞蟻一樣,現在還他孃的拽了起來,敢動咱們的兄弟了。汪爺你老既然發話,哥幾個就都聽你的安排。就一點,可別讓兄弟們寒心就成。”韓強陰沉着臉說道。
“這個兄弟們放心,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來。咱們就容那姓陳的囂張囂張,他也蹦噠不了幾天了,到時候就讓他生不如死。”汪疤石一臉殺氣的說道。
酒桌上的陳駿德,魏湘兒,馮天宇,周玉鳳相談甚歡,經過剛纔周玉鳳的鄭重道歉,魏湘兒也不那麼難受了,兩個人正坐在一起說着悄悄話呢,魏湘兒不時的用眼睛偷看陳駿德,喝了一點酒的小臉紅撲撲的,讓人忍不住想上前狠狠的咬一口。
馮天宇看着現在親密無間的兩人搖了搖頭,這女人真是善變,就這一會就從陌生人變成好姐妹了,這太讓人難以理解了。
就在幾個人其樂融融的時候,齊大嘴帶着滿身的血腥走了進來,對着正與周玉鳳碰杯的陳駿德說道:“少爺,事辦妥了,小的按照少爺的吩咐將那幾個人砍去了四肢,親眼看着惡狼將他們撕成碎片纔回來的”。
“嗯。大嘴兄弟辛苦了,”陳駿德捏了捏鼻子說道:“你去把董康叫來,你換件衣服,一會咱們一起喝酒”。
“哎,小的這就去少爺。”一聽到有酒喝,這嗜酒如命的齊大嘴轉頭就跑了出去。
聽到此處的周玉鳳手中的酒杯差點嚇掉了,沒想到這看上去文質彬彬的陳駿德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啊。雖說自己自幼習武,可還從來沒有傷過別人的性命呢。還好剛纔的不愉快過去了,要不然這亡命之徒發起火來,可哪有自己的好啊。自己心裡也不禁擔心起來相公跟這樣的人待久了會不會被傳染上啊,以後他們之間還得少來往,要不然自己心裡不踏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