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駿德笑着的臉瞬間變得無比的冷酷,嘴裡說出來話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是啊,義父待我恩重如山啊,我想一想啊,是你三哥把我綁到山寨,然後對我是一頓毒打,然後是我給劉老大看病來着,等他身體有所好轉了,我發現自己還是不安全,就趁亂跑了,之後呢我又被抓了回來,讓你給打成這個熊樣,現在不一直躺在牀上呢嗎?我要問問,他劉老大有說過一句不字嗎?之前的一切都不算什麼,我也沒有說如何報復之類的,男子漢大丈夫捱打要扛,你們厲害,我受着就是了。可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誰讓你非要用那種最爲卑劣的手段對付我的人呢,我要問問你四奶奶,都是女人,你如何能用這樣下三濫的招對付湘兒呢?你跟我有仇,你怎麼對付我都無可厚非,可你怎麼做的?我現在一想到我以後會用這山寨的人去殺你大哥,三哥,我這心裡就有一種難以言表的痛快。唉,真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啊。”
白豔兒聽到後來簡直毛骨悚然,在這伏天全身上下冷的直髮抖。看着陳駿德冒紅光的眼睛,心道:這個惡鬼絕對不能在讓他活下去了,要不然我們兄妹四人都得死在他手上。想到這裡突然站起身來,抽出腰刀,欲立刻結果了陳駿德。
陳駿德也不傻,知道這麼說完以後這娘們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當白豔兒剛一起身的時候就對屋外喊到:“來人”。
門外守着的董康一腳踢開房門,當白豔兒的刀剛要落在陳駿德的身上時,董康的刀也到了,“叮”的一聲脆響,兩刀相磕,董康大喊道:“快來人,四奶奶要殺少爺了”。
就這一嗓門,“呼啦超”進來好幾個人,也不管四奶奶如何喊叫,麻肩頭攏二背,就把她綁了起來。
剛纔要是董康晚來一步,自己可就交代在這了,就連身邊的魏湘兒嚇得都躲在了陳駿德身後,陳駿德對着被按到地上的白豔兒說道:“四奶奶這是幹什麼啊,非要讓我死嗎?二當家的死真的不關我的事,你何必三番五次的太找我麻煩呢。”說完陳駿德滿臉的沮喪,顯得無比的委屈。
白豔兒此刻都要氣瘋了,眼前的這個根本就不是人,是惡鬼,吃人不吐骨頭渣的混蛋,對着陳駿德破口大罵:“你個混蛋,你快鬆開我,要不然我有你好看,要不然我把你剛纔說的話跟大哥說一遍,相信你一定會死的很慘很慘”。
“呵呵,四奶奶玩笑了,你去跟他說吧,你看看他到底信不信你。我鬆不鬆開你不照樣要弄死我嘛,這樣咱們講個和,等我好了之後我親自上娘子山給你賠罪如何,此事就過去吧,小子求四奶奶放過小子了吧。”陳駿德無比委屈的說道。
聽了這話的白豔兒心裡納悶,這小子怎麼突然說起軟話了呢,這不是他的性格啊。
“少爺,小的奉大爺的令,來找四奶奶,你這是?”郭黑林走進屋來,看見四奶奶唄綁着便問道。
白豔兒這才明白,這個混蛋是給別人話聽呢,簡直是陰險狡詐,讓黑子誤以爲是我來尋事,好給自己開脫,真是打的如意算盤。這樣也好,我跟黑子回去,把剛纔的事跟大哥說一說,我就不信,大哥能不相信自己的妹子了?
“小子,你別給我貓哭耗子假慈悲,識相的給姑奶奶解開,要不然可有你好瞧的。”
“解開,黑子人就交給你了,董康代我送送四奶奶,”陳駿德不管白豔兒如何的叫囂,對着董康吩咐到。
一行人鬧鬧哄哄的都走了,屋裡就又剩下陳駿德與魏湘兒,陳駿德想起剛纔白豔兒臨走時說的狠話,不由得笑了笑,嘴上自言自語的說道:“去吧,看最後他能相信誰”。
經過剛纔見識到陳駿德兇狠一幕的魏湘兒此刻像嚇壞了的小鹿一樣,風聲鶴唳,聽到陳駿德的聲音,不由得身體一個激靈,屁股正好坐在了陳駿德的腿上。
陳駿德頓時淚流涌泉,疼得抓心撓肝,嘴裡氣急敗壞的說了一句:“啊,湘兒,你幹什麼呢?壓着我腿了,疼死我啦”。
魏湘兒本來就害怕,又看到陳駿德因爲疼痛而扭曲的臉,精神頓時奔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嘴裡哭喊道:“少爺不要殺我,少爺不要殺我”。
陳駿德看着魏湘兒害怕的表情,突然打了一個冷顫,自己這是怎麼了?被自己的怨氣所吃驚,聽到湘兒失心裂肺的哭喊,自己暗罵:自己真不是個東西,怎麼能對湘兒吼呢。於是急忙用手輕輕的觸碰湘兒的小涼手,輕聲的安慰道:“湘兒不怕,我不是跟你,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剛纔你坐在我腿上了,我一疼說話急了些,別哭了,好湘兒。”經過這一週多的將養,陳駿德可以輕微的活動一下四肢了,不像前幾天那樣一動不能動了。
湘兒這次真的時嚇壞了,一頭扎進陳駿德的懷裡,放聲大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哼,”陳駿德被撞的發出一聲悶哼,用手輕輕的撫摸懷裡魏湘兒的頭髮,不住的求饒道:“好湘兒,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別哭了好不好”?
陳駿德哄了好一會,懷裡的魏湘兒的哭聲才漸漸地平息,魏湘兒擡起頭來,看着滿臉心疼神情的陳駿德說道:“少爺,你今天好凶好嚇人,湘兒現在都不敢跟你多說話了”。
陳駿德溫柔的摸着魏湘兒的臉蛋,笑着說道:“小傻瓜,我的兇只會對別人,對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對你,我陳駿德對天發誓,今生要是對魏湘兒有一絲惡意,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魏湘兒聽到陳駿德的話,害羞中略帶甜蜜的說道:“少爺你別瞎說,湘兒就是你生氣的時候有點害怕”。
“那以後我對湘兒永遠都不會發火生氣,這樣好不好”?陳駿德笑着說到。
“要是湘兒做了什麼讓少爺生氣的事呢?”魏湘兒歪着腦袋問道。
陳駿德輕輕的颳了一下魏湘兒的鼻子,溺愛的說道:“放心吧好湘兒,你做什麼事,我都不會對你發火的”。
魏湘兒若有所思的說道:“那就好”。
劉老大房中,劉老大聽了郭黑林的彙報之後,面沉似水,對着郭黑林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郭黑林點頭稱是,轉身出了屋。
劉老大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四妹白豔兒,有火不能發,有氣不能出,真真的無可奈何。嘆了口氣說道:“我的好妹子啊,你就不能讓大哥省點心啊?你怎麼非要去找駿兒的麻煩呢,大哥我求求你了,以後就別去了,讓這事過去了吧,好不好”?
白豔兒看着苦口婆心的大哥,心裡挺不是滋味的,鼻子一酸,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對着劉老大說道:“大哥,小妹真的挺爲你感到悲哀的,你爲什對那個來歷不明的人如此的上心呢?我今天到姓陳的那沒想怎麼招,誰知道他竟然說出了一番讓小妹毛骨悚然的話來。”於是白豔兒將陳駿德說的話,包括以後要殺死他們四兄妹的話都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說完之後滿臉期待着看着劉老大,希望下一刻從自己大哥嘴裡聽到讓自己馬上宰了那姓陳的話來。
可惜事不如人願,劉老大非但沒有說出要砍了那姓陳的話來。反而對自己生起氣來,“四妹,你要幹什麼?你這樣誣陷駿兒是不是有些下作?你太讓我失望了。以後不要再說出此等混賬話來。好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我要是在聽說你去尋事,我知道後決不輕饒。天不早了,你去歇息吧,算大哥求你了,安生一點好不好”?
白豔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劉老大的房間裡走出來的。只覺得自己腦袋渾渾噩噩的,完全沒有感覺,迷迷糊糊的回到自己房間,躺在牀上,一想到陳駿德那囂張,無恥的小人模樣心裡就恨得牙根直癢癢。
在牀上翻來覆去根本就睡不着,一想到大哥竟然不信自己的實話,心裡滿是委屈,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到最後如果真讓那姓陳的王八蛋得逞了,自己就得後悔死,自己絕對不能坐以待斃,一定得想個法制止住他。可最爲關鍵的大哥明顯不相信自己,這可如何是好呢。腦海裡不住的想着對策。
這一宿白豔兒壓根就沒睡着,自己左思右想最後終於有了一個法子。既然大哥不信,我就去找三哥,只要三哥加以防範,那姓陳的就翻不起什麼大浪來。想到這裡急忙起身。反正天也快亮了,推開門喊來幾個兄弟,直奔三當家的錢布滿的住處而去。
錢布滿滿臉的睏意,不停地打着哈氣對着白豔兒說道:“四妹你這大清早的不睡覺,跑我這來幹嘛啊,我這還沒睡醒呢,要是沒什麼要緊的事你就先回去,三哥在小睡一會,等我睡醒了我去找你行不行啊”?
白豔兒看着睡眼惺忪的錢布滿氣就不打一處來,怎麼這大哥,三哥都什麼情況啊?一個不信自己的話,一個光知道睡覺。天都要塌了,還有心睡覺呢?
白豔兒強忍着怒意對錢布滿說道:“三哥,有要命的大事,要不妹子能這麼早就來打擾你好夢來嘛”。
聽到白豔兒話的錢布滿頓時清醒了不少,急忙問道:“到底是什麼要命的大事啊?快說給三哥聽聽”。
白豔兒把昨天跟劉老大說過的那段話,又原封不動的說給了錢布滿,只見錢布滿越聽越精神,越聽臉越黑,等白豔兒說完後,一臉嚴肅的神情問道:“妹子說的可是真的?你可不要因爲其他的恩怨來信口雌黃啊”。
白豔兒一臉認真的說道:“三哥,你多心了,要是這事是我白豔兒胡說八道的,就讓我白豔兒不得好死。三哥,這些都是那姓陳的混蛋親口所說的,我跟大哥說過了,可大哥不信我啊,三哥你也不會不信我吧?”白豔兒語氣不確定的問道。
“三哥當然信你了,不信你,難道還信姓陳那小子的嗎?可此事茲事體大,我們不能輕舉妄動,要不然大哥那邊不好交代,我們只能暗中留意,不動聲色的麻痹姓陳的,等他覺得時機成熟了,出手那一瞬間我們給他來個人贓並獲,那個時候大哥才能真正的瞭解到事情的真相了。”錢布滿回答道。
白豔兒點了點頭說道:“三哥言之有理,妹子也要趕回娘子山,山寨裡的事三哥就多費心吧,絕不能讓那姓陳的得逞”。
“好了,妹子就放心吧,有我盯着他,看他能玩出什麼新花樣來,大哥那我仔細的照看着,絕對不會出現什麼紕漏的。”錢布滿拍着胸脯對白豔兒承諾道。
白豔兒看着錢布滿重重的點了點頭。
從錢布滿那出來的白豔兒此刻是紅光滿面,終於我相信自己的了,哼,姓陳的只要有三哥看着你,日後你的算計註定都要失算,等着那天氣吐血了吧。白豔兒這回才感覺有些睏意,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躺在牀上,衣服都沒脫,擔心一夜的事在自己的三哥錢布滿的幫助下,肯定不會像姓陳的說的那樣,先下手爲強,姓陳的你就等着去見閻王吧。不一會的功夫,白豔兒就睡着了,睡夢中嘴裡不住的嘀咕:“二哥,二哥。我一定要給你報仇”。
黑夜中月亮偷偷的藏起了半邊臉,伴着徐徐微風,似乎是在睡夢中的人的耳邊輕輕訴說着今夜令人心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