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看你說的。我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嗎?既然是端端的同學,那我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會爲難那姓韋的丫頭。”
顧凡柔一聽姚婉瑜點她了,心知不能再繼續繞彎子了。
“行了,這件事兒,就這樣吧。我馬上打個電話,你們去派出所領人吧。”
顧凡柔終於是說了軟話,沒再爲難二端。
得了她的準信兒,二端的心總算能放回肚子裡去了。
其實把韋麗莎弄出來不是難事兒,只是,得不到顧凡柔的諒解,說不定她還要使絆子。麻煩會沒完沒了。
只有她點頭不再爲難韋麗莎,這件事兒纔算是翻篇兒了。
辦妥了這件事兒,二端真的是非常感謝舅姥姥,如果沒有她在旁邊敲邊鼓的話,顧凡柔不會這麼容易妥協。
恭恭敬敬地把舅姥姥送回家,二端才馬不停蹄的去派出所領人。
剛一見到韋麗莎,二端暗自打量了一番,見她好像沒受什麼委屈,終是放下心來。
大概經過了一整夜的冷靜,韋麗莎除了有點精神不濟,倒是比之前平靜了許多。
手續有人幫着辦,二端直接把韋麗莎領走了。
“你去哪兒呢?我送你。”
上了車,二端問韋麗莎,半句都不提,帶她回自家的打算。
畢竟,昨天大半夜的,韋麗莎自己個兒就跑了,弄得全家人仰馬翻的。二端心中自然不快。
到如今能幫她的都已經幫了,後面的路全靠她自己走。旁人是半點都伸不上手了。
“我回學校。”
見到二端來接自己,韋麗莎其實一直非常的忐忑。
昨天就那樣不管不顧的,跑去醫院找顧寂算賬,連個招呼都沒打,確實是她做的不妥。所以二端不高興也在情理之中。
“不去醫院打顧寂了嗎?趁他現在虛弱不堪,正是你下手的好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兒了。”
一想到韋麗莎做事那樣衝動,二端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知不知道輕重利害?
韋麗莎被二端語氣中的諷刺,刺的說不出話來。她知道二端是關心她纔會如此的恨鐵不成鋼。
“我知道自己太沖動了,可是顧寂的做法實在是太過分了。不是他,我繼父又怎麼會自殺呢?我已經一再委曲求全,可他還是不放過我,不放過我繼父。我恨他。”
韋麗莎語氣中深深的怨恨,讓二端心驚。
“我覺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讓你知道。我從顧寂那裡聽說,你繼父實際上真的貪污受賄了。”
雖然覺得於事無補,但是二端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韋麗莎。
“不,這不可能!這都是顧寂使得陰謀詭計!是他在陷害我繼父。”
不出所料。聽到這個消息韋麗莎的反應是拒絕接受。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她繼父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那麼高,如此特殊。
“信與不信,全看你自己。但我覺得顧寂也沒有理由撒謊。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生活還得繼續。看在我爲你奔走的份兒上,你也振作一點,好好活下去吧。”
二端覺得韋麗莎不是那麼輕易就被擊倒的人,雖然一時間會感覺到痛苦,難過,接受不了。但是時間是治癒傷痛的最好的良藥。
想想上輩子韋麗莎的成就,就不難想象她性格中的能屈能伸。
“端端,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
即便全世界都對韋麗莎不友善,可韋麗莎知道周端端一直無私地幫助她,不求回報。
“真謝謝我就好好活下去,活出自己精彩的人生。別讓愛你的人失望,也別被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
二端意味深長地說的最後一句話。也不知道韋麗莎有沒有聽懂?
如何選擇,還是要看她自己。旁人可以幫助她脫困,卻無法替她走剩下的人生路。
把韋麗莎送到了青大的門口,二端囑咐她照顧好自己。
“你可是我擔保着,從局子裡撈出來的。可千萬別再折騰進去了,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臨走前二端還是不放心的提醒韋麗莎,希望她不要再衝動,用她那小胳膊去擰人家的大腿。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韋麗莎的神色晦暗不明,二端也猜不透她心裡到底怎麼打算的。
“想讓負你的人付出代價,起碼你要站在跟他同等的高度,纔有能力與他抗衡。”
想了想,二端覺得讓韋麗莎就這樣放下跟顧寂的恩怨怕是有些癡人說夢,不如就讓這份仇恨,化作動力支撐韋麗莎今後的生活吧。
“顧寂的實力你是根本動不了他的,你若真的心存怨恨,那就努力往上爬吧。等你能跟他比肩,或者站得比他更高的時候,你才能把他按到泥裡,土裡,讓他嚐嚐你這種痛苦的滋味兒。”
二端一邊說,一邊覺得自己有教壞祖國棟樑的嫌疑。可是現如今的韋麗莎怕是也聽不進別的話,二端總怕她離了自己的眼,會有輕生的念頭。
只有心裡還存着點兒不甘,她纔會有動力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你說的對,我不能就這樣輕易被打倒。以前我是有所顧忌,現在沒有了。不反抗,我真對不起我繼父的犧牲。”
說到底,韋麗莎還是不肯接受她繼父確實犯了罪的事實,在她心裡,他始終都是一個好人。
“你多保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給我打電話。”
二端拍了拍韋麗莎的胳膊,跟她揮揮手,鑽進了車裡。
韋麗莎站在原地看車子開走,轉身面慢慢走進了校門。
她的人生也從這一刻開始,開啓了一路向上的序幕。
若干年後,她一步一步實現了自己的目標,成了金字塔尖兒上的那一小撮兒人。
雖然二端不知道她上輩子的因爲啥奮發向上的,但是貌似兩輩子倒是殊途同歸。
韋麗莎的事情告一段落,爲了答謝舅姥姥的仗義出手,二端特意選了一天休息的日子,去舅姥姥家陪她。
雖然舅姥姥有一雙兒女,但是岑菲嫁入容家,家大業大的,真沒太多的時間回孃家。
而岑放是個十足的工作狂,爲了工作近便,還搬出去自己住了,姚婉瑜一個月也見不上幾面兒。
平日裡自己在家的時間挺多,倒顯得有點兒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