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雲妃娘娘的帖子之前,方卿婉收到了下人通報的,宰相回到宰相府的消息。
“父親,皇上怎麼樣了?”方卿婉匆匆頭到書房之中,看着自家父親正在查閱着些什麼。
看到方卿婉進來,方宏擡起頭道:“婉兒來了,快,坐下說。”
自從上次齊國一事,方宏多多少少也聽方堃說過,說是方卿婉也在這中間做了不少事情,否則事情定不會這麼容易解決。
雖然在自己的心裡,永遠把自己的女兒當作小姑娘寵愛,可不得不說,她比當年的月娘好像還要更加優秀。因此,現在自己遇到事情也想跟方卿婉聊一聊,聽聽她的看法。
對於方宏而言,從來沒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想法。
“父親,聽說皇上昨晚病情更加嚴重了?”
聽到這裡,方宏的思緒迴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是啊,也不知皇上此次究竟是得了什麼怪病?竟讓那些太醫束手無策。”
說到這裡,方宏的聲音壓低了幾分道:“昨晚皇上突然開始抽搐起來,口吐白沫,齊太醫說像是中毒,可又偏偏查不出是中了什麼毒,更何況,皇上的吃喝都有人嚴加檢查,一直替皇上試毒的小太監一點事都沒有,皇上又怎麼會被人下毒而查不出來呢?”
方宏揉了揉太陽穴,整個人近些日子顯得很是老了幾分。
方宏的話落在方卿婉的耳裡,倒是讓她越發相信,皇上確實是中毒了的這件事。
“父親,皇上除了昨晚抽搐之外,之前一直都是昏睡不醒嗎?”
“聽說是這樣,皇上出事以來,一直都是皇后娘娘在後宮之中照顧,沒有讓任何人探望,”方宏想了想說道;“若不是昨晚皇上的情況太過嚴重,宮裡怕……否則也不會宣召我們過去。”
“那皇上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昨晚太醫們已經合力止住了皇上的抽搐之症,我們走之前,皇上還是在昏睡之中。”
看到方卿婉的表情,方宏問道:“怎麼了婉兒,你可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父親,皇上的具體情況,女兒暫時也不敢妄下論斷,不過……”方卿婉笑了笑,“要不了多長時間,咱們就能知道,皇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怪事。”
方卿婉的話,惹得方宏一頭霧水,剛準備開口詢問之時,便聽見管家敲門的聲音,“老爺,小姐,宮中來人了,是來找小姐的。”
方宏聽言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拉開書房門後,便看到管家身後站着一個嬤嬤,身後還跟着幾名婢子。
“見過相爺,見過方小姐。”
那嬤嬤看到方宏和方卿婉後,立即帶着婢子們行了一禮,隨後道:“方小姐,我家娘娘想請您進宮中陪陪她。”
說罷,身旁的一個婢子將帖子呈了出來,一直在書房門口候着的梧桐走了過去,將帖子接過,遞到了方卿婉的手裡。
“我知道了,你且稍候,待我收拾之後,隨你一同進宮。”方卿婉看了看帖子,說道。
“是,方小姐。”
“管家,你且帶嬤嬤她們去喝口茶,稍作休息一下。”
“是,小姐。”
管家帶着嬤嬤們離開後,方宏看了眼方卿婉道:“這是?”
“父親,”方卿婉壓低聲音跟方宏說道:“你可知道雲妃娘娘,是我母親的同門。”
“什麼?”
對於這二人的關係,方宏自然不知。當年月娘將他救醒之後,他急着下山,而月娘剛送他下山後,二人便遇到了之前他一直追查的悍匪,怕他再度受傷,月娘便緊跟着他,追悍匪而去。
等到事情徹底結束之後,二人也因爲在這個過程中漸生情愫,他便將月娘直接帶回了京城,再後來,便是月娘嫁給了自己。
雖然當年也曾聽月娘提過想找什麼人,但那時他剛升任宰相不久,事務繁忙,便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聽完方卿婉將雲妃娘娘與月娘的事情簡單地講給他聽之後,方宏這才意識到,那些年因爲自己的疏忽,竟然讓月娘留下了這般遺憾。
“那你去吧。”
原本因爲蕭懷瑾的關係,方宏對於雲妃娘娘也沒什麼放心不下的,更何況在知道了這層淵源之後,方宏便想着方卿婉進宮也好,近來皇后娘娘不允許任何人探望皇上,想必雲妃也會擔心,讓方卿婉在這節骨眼去陪她說說話,倒也能緩解一下她的焦急。
想到蕭懷瑾,方宏剛邁進書房的腳步,又瞬間停了下來,“婉兒,你不會是因爲你母親與雲妃娘娘當年之約,才願意與瑾親王……”
聽到方卿婉說道月娘與雲妃娘娘少女時期的約定之時,方宏內心還不禁柔軟了一下,原來他的月娘還有如此可愛的時刻,在跟他在一起之後,月娘表現的更多的,便是當家主母的風範,偶爾偷溜出府散心,都是那般小心翼翼。
“當然不是。”方卿婉笑了笑,“當時聽雲妃娘娘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是將瑾親王當作兄長看待,只不過後來才……”說到這裡,方卿婉的臉色微微紅了一下。
“好啦,那爲父便放心了。”方宏見狀擺了擺手,“你快去收拾一下進宮吧,別讓雲妃娘娘等太久了。”
“是,父親。”
方卿婉對着方宏行了一禮後,便帶着梧桐往西院走去。
……
一炷香時間後,方卿婉帶着早已在自己房間候着的已作貼身婢女打扮的穆蘭,上了馬車。
宮門前。
“站住。”
守門的侍衛見到一輛馬車往自己的方向而來,立即上前攔住馬車。
“放肆,連雲妃娘娘的馬車都敢攔,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跟在馬車旁邊的一個婢子走上前去,大聲斥責道。
方卿婉從裡面掀開馬車窗簾,看了一眼,是剛纔那個拿着帖子的婢女,看她的模樣,發起火來,倒是有幾分不好惹的樣子。
在這皇宮之中,本就如此,你越是一派和氣的樣子,別人越是覺得你好欺負,到最後誰都想要踩你幾腳,更何況,自從雲妃娘娘與皇上解開誤會之後,很快便像以前那樣恢復了聖寵,地位和威望自然而然又恢復如初,再加上還有瑾親王作後盾,現在若是雲妃娘娘的人遇事沒有這番氣勢,那反倒讓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