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爺的壽辰眼見就要到了,今年咱們可是要準備些什麼?”梧桐將茶水端到方卿婉的面前,開口問道。
往年方宏的壽辰都是孟子蓁負責操辦,包括讓府中下人提前做準備,給其他人送請帖,大小鉅細,全部都無需他人操心。
畢竟他們二房是要靠着大房,無論背地裡是怎麼想的,表面上該做的功夫還是要做到位了。
方卿婉放下手中的書,看着門外,想了想,“這些日子忙着各種事情,倒是差點將父親壽辰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這樣,你去東院找下許夫人,讓她過來一下。”
如今許飛玉也算是徹底坐穩了二房正室的位置,全權負責管理相府的後宅之事,這些事情交給她,方卿婉倒也放心。
“是,小姐。”梧桐剛準備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個鳳娘之前來了咱們府上,小姐便將她安排到東院老夫人處幫忙,聽說老夫人很是喜歡她,前些日子還賞賜她不少好東西呢。”
“我知道了,你去找許夫人吧。”方卿婉點了點頭。
那鳳娘是之前方宏帶回來的,因着當時她與父親遇見的太過湊巧,加上那女子與自己的孃親的長相……又是格外相像,因此方卿婉對於鳳娘一直都是放心不下。
當方宏讓她將鳳娘安置好的時候,那鳳娘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離開相府,說是自己在外無親無故,出去了連落腳處都沒有,不如讓她在相府中做個下人,好歹也能混口飯吃,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
人家都這樣求她了,方卿婉當然沒有再趕她離開的道理,不過她向來很是謹慎,爲了以防萬一,方卿婉特意將她放到了東院之中,一方面,那鳳娘看着也確實是能做事的人,在老夫人那裡服侍,她也放心。另一方面,只要不讓她留在西院裡,平日也很少有機會會接觸到方宏,這樣一來,她也不用擔心那鳳娘與自己父親之間發生什麼糾纏。
方卿婉記得,那鳳娘對於自己當初的安排半點異議也沒有,去了東院,還真能討得老夫人的歡心,這樣想來,許是她多疑了。
想到這裡,方卿婉喚了聲思安:“思安,去讓小廚房做些吃食,晚些咱們去東院看看老夫人。”
“是,小姐。”
思安聽到方卿婉的話,一下子從院子中的樹上一躍而下。
這些日子以來,思安的心情看似也好上了些許,只是這丫頭倒是越來越喜歡一個人待在那高處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來自己還是得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聊聊,這樣下去可不行,方卿婉嘆了一口氣,看下思安遠去的背影。
……
“見過二小姐。”
許飛玉聽到了梧桐的傳話,便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從東院趕了過來。
“許夫人來得倒是挺快。”方卿婉抿了口茶水,輕輕道。
按理說,如今許飛玉已經成了二房的正室,方卿婉理應喚她一句嬸嬸,不過二房之前對大房尤其是對方卿婉做的事情,許飛玉不是不知情,因此,方卿婉能顧全大局,替老夫人着想,沒有對二房趕盡殺絕,只是讓那孟子蓁一人爲自己犯下的事付出代價,還在暗地裡,對她百般扶持,讓她能有現在的地位,對此,許飛玉已然是很感激了。
“二小姐說的哪裡話,無論何時,妾身都是二小姐養的一條狗,二小姐既然召喚妾身,那妾身自然要趕緊前來。”
許飛玉很是恭敬地站在方卿婉面前,那恭敬的模樣落到方卿婉的眼裡,倒是讓她忍不住冷笑一聲。
“聽說最近有人將主意打到了小五的頭上,許夫人放心吧,我不會讓老夫人同意這門親事的,雪兒還小,以後有的好人家挑選,不急於一時。”
要不說方卿婉從始至終都能緊緊抓住許飛玉的命門,這困擾了她這麼多天的煩心事,方卿婉倒是三下五除二便解了她心中鬱結。
“多謝二小姐,妾身替雪兒多謝二小姐,二小姐的恩情,妾身定永遠銘記在心,便是纈草銜環也無以爲報。”
“好了……”看到許飛玉這般表忠心的模樣,方卿婉並不覺得有什麼。
畢竟許飛玉現在之所以對她這般忠心,也是因爲她想要靠着方卿婉得到大房的支持,在相府站穩腳跟,同時,她最大的依仗還是小五,可如今小五尚且年幼,因此,她多少還是要繼續攀附着大房,只有這樣,待小五長大之後,才能定下一個好人家。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被一些表面上還不錯,實際上只是想與相府攀些關係的人家,上門來與老夫人提定親的事宜。
尤其是方卿婉與蕭懷瑾被皇上賜婚之後,無論是商賈之家還是官宦人家的夫人們,都想着各種路子前來相府,如今這小五也算是二房的嫡女了,能定下這門親事也是不錯。
因此,許飛玉便很是頭疼,生怕老夫人定下的那家,若是小五不喜歡,或是以後發生什麼意外之事,那便是賠了小五的一輩子,畢竟小五如今還小,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就像方卿婉一樣,誰能想到她竟然能搭上瑾親王,一想到這裡,許飛玉便更想着要緊緊抓住方卿婉這棵大樹,畢竟她對小五向來不錯,說不定以後小五會有一個更好的選擇,便是那皇室……或許也能搏上一搏。
許飛玉的野心,方卿婉從來都沒有忽視,因此,對於許飛玉這個人,她所說的忠心,方卿婉自然也是在心中有所顧忌的,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在小五長大之前,或者說在小五的親事定下之前,許飛玉對於她來說,定是不會輕易生出異心的,這一點,方卿婉倒是心中有數。
“再過不久,便是我父親的壽辰,你可知道如何操辦?”
方卿婉沒有與許飛玉多聊,直接進入正題。
許飛玉表完忠心,也坐了下來,聽到方卿婉的話,便意識到她叫自己過來所爲何事。
“回二小姐的話,相爺的壽辰妾身一直銘記在心,前些日子已經在提前做準備了,只是妾身見着小姐最近一直在忙,還沒來得及告訴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