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過來二三四三位長老打的什麼算盤後,杜子衿一時心中十分膈應。
“想不到暗尊是如此出衆的美人,這一看就是天生與衆不同,氣質清華……”四長老派來的人正是其妻舅的幺子劉鵬飛,雖長得眉清目秀,卻自帶一股流裡流氣的氣質,這大概與他遊手好閒、的玩樂性子有關。
虞苗淼實在聽不下去翻了個白眼打斷劉鵬飛的溜鬚拍馬,鄙夷的諷刺,“劉鵬飛,你能不能不要用以前對你那表妹的那一套來跟暗尊說話?你不嫌惡心多少也顧忌一些我們坐在旁邊的這幾個大活人好不好?”之前在夜家的時候還大言不慚的懷疑暗尊是冒充的,這會兒馬上一改先態來溜鬚拍馬,這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也虧得他臉皮夠厚。
劉鵬飛被噎了一下,清秀白皙的臉一下子漲紅,狠狠的瞪了虞苗淼一眼就不說話了。
夜家派來的是夜家族裡的子侄夜融,但不是過來想要怎麼樣,就是聽聞其他幾家都有人過來,夜邑就派了他過來看着點,別讓杜子衿被人忽悠了上了當吃了虧。
如今聽到虞苗淼潑辣爽利的快人快語,當場笑了出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夜融可愛的娃娃臉頓時收住笑意,以拳掩嘴,輕咳一聲,馬上恢復一本正經的表情。
“虞小姐說話也太過刻薄了一些,人劉公子只是性子直爽,有什麼說什麼罷了。當初對暗尊不瞭解,心有懷疑也是正常,何至於讓虞小姐記恨至今呢。”二長老派來的是大女婿曲俊傑的堂弟曲子健,長眉細眼,眼波流轉間倒是看着非常嫵媚。
虞苗淼毫不客氣的冷嗤,“什麼性子直爽?你能欣賞他這樣兩面三刀的軟骨頭,只能說明你們是一丘之貉。”
“喲喲喲,這就掐上了,我說虞小姐,你可不能逮誰咬誰啊,咱們都是五大家族派出來幫暗尊適應環境的,你這一上來就吠吠吠,跟條瘋狗死的,豈不讓暗尊爲難?”三長老派來的是親妹妹的孫子韓光霽,一上來就扯着嗓子指桑罵槐。
“你個娘娘腔,罵誰是瘋狗?”虞苗淼一扭頭就怒瞪着眉目英朗卻舉止陰柔的韓光霽回罵。
“誰應說的就是誰……”韓光霽被瞪着心虛,依舊硬着頭皮回了一句,不過心中卻是極擔心虞苗淼這個向來以火爆脾氣出名的潑辣妞對他出手。
“好了,不是說來彙報工作嗎?怎麼一上來就吵?這大清早的就吵得我頭昏腦漲的。”杜子衿皺眉沉聲打斷這幾人的吵吵嚷嚷。
“暗尊身體不好你們應該都清楚,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着彙報工作的幌子來打擾暗尊靜養了。”牧漁繃着可愛的小臉,不悅的瞪着那幾個人開口。
夜融看了一眼被火點着的虞苗淼,後者頓時泄了氣似得,閉緊嘴巴不再開口。
“當然有正經事,當然有正經事……”劉鵬飛又是一副嬉皮笑臉,卻自以爲英俊無敵的完美模樣笑着開口。“如今離憂島上男女比例失衡,許多女子因此嫁不出去,同時也引發了多種多樣的問題。那些女子年歲漸長,等到老了沒有子女贍養,這就造成了離憂島的負擔。所以,這如何解決男女比例失衡的問題,是擺在離憂島百姓面前最大最迫切的事情。我們此行,就是想讓暗尊儘快想出一個有效的法子緩解困境。”
“你這擺明了是爲難暗尊,男女失衡的問題已經持續了一百多年,這麼多年來五大長老五大家族都沒能緩解一二,反而使得問題愈發嚴重。怎地暗尊一來,就全部推倒她頭上?難不成暗尊還能控制人生男生女不成?”虞苗淼一看這幾個都是故意挑這種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來親近暗尊,只要暗尊一天找不到有效的法子,就甩不掉這些癩皮狗……真以爲別人不知道他們打得什麼算盤,懶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美。
“但你能否認,這男女失衡的問題確實是離憂島上最爲緊急嚴重的問題嗎?”曲子健毫不示弱的幫腔。
“就是……暗尊怎麼着也得比五大長老智慧過人吧?既然是派來拯救離憂島的,何不從改善島上最嚴重的問題開始?”韓光霽也陰柔的附和。
“幾位,暗尊剛剛死裡逃生,還在養傷之中,你們一來就吵吵嚷嚷的把這麼棘手的問題砸到她身上,確定你們沒有用意不良?”夜融突然溫聲提醒,帶笑的瞭然目光一一掠過那三個同氣連枝的人,意有所指道,“你們確定,這樣子爲難暗尊……會在她心裡留下好印象?你們雖然與幾位長老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可畢竟不是直系同宗,這樣子一下子把自己的退路都堵死了,以後不會有問題麼?”
此話一落,頓時劉鵬飛、曲子健和韓光霽三人都靜默下來,不再隨便開口了。
看着他們這副孬樣,虞苗淼從鼻子裡用力擠出不屑的一聲冷哼。
“諸位,一大早我被你們吵得有些頭痛,既然男女失衡問題不是短時間內解決得了的,五大家族歷經一百多年努力也好沒有改善丁點,到了我手裡,也不是一蹴而就能解決的,那麼也請各位多給我一些時間。”杜子衿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聲音平淡的開口,“我要出去走走,各位隨意。”
說完,就不顧衆人各異的反應,直接帶着牧漁走出宮邸的大門。
那一瞬間,陽光暖暖的灑在身上,把宮邸中的幽暗和涼意驅散,杜子衿才感覺彷彿又活了過來。
宮邸雖豪華,卻空曠幽暗,是一個冷清孤獨的地方,難怪安羽惜到了後期就不願住在裡面了。
入眼滿山的鬱鬱蔥蔥,杜子衿暫時把剛剛的吵鬧拋到腦後,循着記憶中的位置,打算從宮邸外面去尋找那水晶宮的位置,想要看看外面的環境,判斷一下那個吹笛之人是站在何處吹奏的。
腳步不疾不徐的繞到宮邸一側,再順着彎彎曲曲的小道下山,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看見了那映着海水與陽關的兩丈長閃耀的通道。碧海藍天之下,那透明晶瑩的材質彷彿也染了一層淡淡的藍,遠遠看過去就像宮邸一條藍色的尾巴。
它的周圍是岩石峭壁,偶或有泛黃的雜草鑽出縫隙,下面是海水拍打,浪花四濺,除了對面的峰上有一塊半人長的岩石可以落腳,還真沒什麼地方可以落腳的,到處都是嶙峋的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