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連見太子一面都難,如何有機會解釋的清楚?”沈一念面對心曼提議好好跟太子服個軟,解釋清楚的建議,灰心喪氣的說道。
“可是夫人若任由形勢這樣發展下去,只會對夫人越來越不利。”心曼只能乾着急,這沈夫人自視甚高,放不下身段去討好太子,還等着太子來遷就她,這怎麼可能。
這男女相處都一樣的,在沒得手之前願意遷就着你,可若得手了,自然也就沒了以前的小意殷勤了。你人都是他的了,還能翻出什麼天來?這世道只有男子拋棄女子,還沒有哪個女子敢驚世俗駭的說離棄男子的。世上有的是爲了爭寵爲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女子,就算爭得頭破血流也絕不罷手。
“你說得對。”沈一念這幾日也不是沒有想過,以她目前的情形,若是再任其發展下去,只會對自己更加不利。她不得不承認,太子的心已經變了,若是她再不爭,就等於白白將他推給杜子衿了。不過是爭寵,憑着她前世的手段和閱歷,難道還爭不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古人麼?杜子衿除了有美貌還有什麼?
心曼以爲自己的話勸醒了沈一念,激動的看着她連連點頭,“夫人能想明白最好不過,眼下太子還不曾離心,夫人抓緊機會,畢竟你們之間有那麼深的感情基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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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念見心曼得意忘形之下提及前塵往事,不由斂去表情,冷冷的看着心曼。
心曼意識到自己一時高興說漏了嘴,又見沈一念表情不虞,便訕訕的閉上了嘴。
“這幾日太子妃經常出府,到底在忙什麼?”沈一念收拾好情緒淡淡詢問。
“大約是忙着中秋事宜,又要準備供品,又要迎長送短。聽聞太子妃的兄長從戰場歸來,聖上大封,太子妃許久未見,難免要回去探望的。”心曼乖覺的回答。
這就是有家族仰仗和沒家族仰仗的區別,或許就是太子親近杜子衿而冷落自己的原因。“昨日太子親自送了太子妃回定國公府,在他心裡,已經承認杜子衿是他的妻子了。”
心中壓抑着,極不舒服,沈一念感覺胃裡不斷的冒着酸液,這種嫉妒又無力的感覺,令她深深挫敗。
是不是一開始,她就選擇錯了?若是,她也有杜子衿的那樣的家族勢力,有疼愛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麼辛苦了?
“這些日子咱們也收買了府中不少人心,夫人不妨藉着此次機會掌握一些管事實權。”心曼適時獻計。
“機會?”沈一念疑惑,眼下杜子衿掌事,不曾有什麼過失,且她出手大方,一切問題都能用錢解決,她還真沒看出什麼機會。
“每逢中秋京中五品以上大官都會攜眷參加宮中盛宴,更別說咱們太子府了。到了中秋那日,一早太子和太子妃就要趕赴皇宮,府中亦要主事,又沒旁的主子,那……這機會不就落在夫人您頭上了嗎?”心曼巨無遺漏的解釋着,“可這權利一旦到了夫人您手上,太子妃要想再收回去談何容易?過河橋拆也不是這麼弄的,太子那兒也說不過去不是?”說到最後,心曼別有深意的暗示。
沈一念心領神會,“你說的不錯。”再有一點,她忽然想起,逢年過節的,太子都會太子妃去宮裡,而她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守太子府。唯有一個日子,那便是重陽,登高之後回來便是闔府度過,或許她可以準備一些特別的節目。
…………
今日太子回的比較早,甚至比杜子衿還要早一步回府。
“太子妃呢?”太子直接來了吟風居,眼看着院內火燭通明,卻只有雪鳶一人迎了出來,並不見杜子衿的身影。
“太子妃今日出府採買中秋要用的一應供品等物,大概是耽擱了,還沒回。”雪鳶垂首溫順恭敬的回答。
“天都快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非要太子妃親自去一趟?”直覺敏銳的太子微微皺眉,當下質疑雪鳶的說辭。
“太子妃初次掌事,難免戰戰兢兢怕出疏漏,便臨時起意跟着一道出去看看。只是不知是不是路上耽擱了,應該也快回來了,墨槐跟着一道去的,安全總是有保障的。”雪鳶低着頭,語氣柔和的解釋,成功將太子的懷疑轉移到對杜子衿人身安全的擔憂上頭來。
“眼下京城形勢複雜,太子妃若再要出門,就多帶上幾個侍衛。”太子緩和了表情交代,想起以前,杜子衿也在家待不住的,總是跟着陸輕塵東奔西跑……
想到這裡,腦中彷彿又迴響着那日杜子衿厭惡而疏離的話……
‘照太子的意思,是已經忘了顧姐姐了嗎?可惜妾身還沒有忘記輕塵哥哥,怎麼辦纔好呢。’
太子嘴角的笑意淡了些,杜子衿總是下意識的抗拒他的碰觸,是因爲心中至今無法對陸輕塵忘情嗎?
不知道爲什麼,每每有這個念頭,他總是控制不住的憋屈和憤怒,他如此大度,不介意她被人玷污……甚至下令府中噤口不準再提,即便如此,都依舊無法打動她。
“殿下回來了?”身後傳來好幾日都不曾聽到的熟悉聲音,太子回頭看去,就見沈一念帶着他熟悉的笑容緩緩走來。
“嗯。”太子淡淡的應了一聲,“你怎麼過來了?”
“卑妾見吟風居燈火通明,便想過來找姐姐說說話,不想見到早歸的太子。”沈一念掛着溫柔笑意,慢慢走到太子面前停下。實情是她知道杜子衿還沒回來,又見太子進了吟風居沒出來,纔想着過來在太子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你去準備晚飯,今日我與沈夫人一起留在吟風居用飯。”太子吩咐完雪鳶,目光就自然而然落在沈一念臉上,“你看着臉色不太好,近來天氣古怪,晝夜溫差極大,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不過一句無心的關心,就讓沈一念眼眶酸澀,這個男人看似無情卻有情,只是他那一點少的可憐的感情,如今還要被人分剝。
“卑妾沒什麼事,大約是最近沒什麼胃口,所以臉色看着不怎麼好。”
“如此便好。”太子看着橘黃的光暈中,讓沈一念看着也柔和動人起來,晚風拂面,吹動她鬢角的髮絲,他看的癢癢的,神使鬼差的伸出手將她的髮絲別在耳後。
看着沈一念羞澀的低下頭去,太子微微一笑,“夜風涼,進去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