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夜鸞煌要成親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就這麼大嗎?軒轅敖還沒來得及問出口,鳳綰衣便搶着說下去了。
“我有什麼錯?我不過是想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而已!天底下有那麼多的女人,爲什麼他偏偏就看中了鳳卿卿?”
早知道鳳卿卿會帶來這麼多波折,早在剛開始的時候,她就應該了結了鳳卿卿的性命。
擔心她情緒失控會說出更多秘密,南楓立即上前阻止。
“小姐,你冷靜一下。”
鳳綰衣還緊拽着軒轅敖的衣袖,南楓的阻攔讓她頓時停了下來。
她真是被氣瘋了,怎麼能在軒轅敖面前說這些?
心酸無奈地笑了笑,鳳綰衣鬆開了手:“抱歉,我失態了。”
軒轅敖無甚在意地捋平褶皺,說道:“剛認識你的時候,我以爲你是個不會哭不會笑的冷情之人,後來才發現,原來你的人情味,皆只因一人而起。”
“什麼?”
“沒什麼,現在的你,看上去,真實許多。”
不着邊際的回答,鳳綰衣也懶得追問下去,嘆了一口氣,朝前走去。
軒轅敖看了一眼,連忙跟上。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江山不要,卻要一個根本不配站在他身邊的女人。”鳳綰衣喃喃自語,心中依舊無法對這件事情釋然。
如果夜鸞煌是另有部署,爲什麼不願意告訴她呢?
還是說就因爲自己在他面前太過肆意,太過真實,不知收斂,所以讓他厭惡了?
軒轅敖看着她,笑着說道:“他不是說想讓你當皇后嗎?”
鳳綰衣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只有鳳卿卿纔會一心想要做皇后,可是她鳳綰衣,從來就不稀罕。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女,鳳鴻澤愛極了權利,鳳綰衣是他一手教導出來,自然也愛權利。
可是鳳綰衣不會不擇手段地去攬權,即便如此,還是引來了夜鸞煌的厭惡嗎?
“他就是一塊朽木,一塊不可雕琢的朽木!我冒着生命去幫他,可是他呢?一到關鍵時刻就跟我對着來。”
鳳綰衣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自己此刻的心情,想要破口大罵,想要放聲痛哭,可腦海裡卻一直回放着前世臨死時的片段。
夜鸞煌從來就不會對她絕情,那麼這次到底是爲了什麼?
“既然知道他一塊朽木,你還不放棄?我看不如這樣,跟我回西涼,我的後宮可是無主,你若是同意,我讓你做我的皇后,這可比憋屈地待在大楚好多了。”
軒轅敖高挑着眉,一臉玩味地看着鳳綰衣,等待着她給出答案。
面上雖然輕佻,可是心裡卻緊張極了,明知道鳳綰衣絕不會同意,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地期待。
“若是我跟着你去了西涼,只怕西涼不會再有安生的日子了。”
在得知夜鸞煌要迎娶鳳卿卿的消息之後,鳳綰衣也想過逃避的。
這樣不被理解,孤軍奮戰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從前以爲有夜鸞煌的支持,所以她能堅持下去,可是現在,她卻沒了把握。
想自然簡單,可是做起來卻難,她這樣特殊的身份,不管逃到哪裡,都不會有安寧的日子。
夜臨風不會放過她,夜弘天不會放過她,就連父親鳳鴻澤,也絕不會放過她。
京城局勢,牽一髮而動全身,她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存在,卻與每一步棋緊密相關。
她若是一走了之,京城必亂。
軒轅敖很自信地說道:“有我的關照,誰敢動你?只要你願意做我的皇后,然後我倆再努力一下,生個孩兒出來,看他們還敢說什麼。”
鳳綰衣頓時愣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軒轅敖給調戲了。
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還被人這樣戲弄,鳳綰衣更加的生氣。
站在軒轅敖面前,鳳綰衣假笑了兩聲,趁着軒轅敖放鬆警惕,她擡腿狠狠踹了軒轅敖一腳。
這一腳可當真沒留一點情面,軒轅敖痛呼一聲,抱着被踢中的左腿,蹦來蹦去。
“喂,我是真心想要幫你!你這個女人,好生心狠!”
狠剜了他一眼,鳳綰衣毫不在乎地說道:“我這是讓你長記性,不是隨便哪個女人都可以招惹的!”
尤其是她這種從鬼門關過來的索命之人。
看着軒轅敖抱着腿的滑稽模樣,鳳綰衣憋着笑,趕緊讓南楓帶她離開。
回到煙雨軒中,夜臨風還在昏睡之中,鳳綰衣牀前,看着這張曾經描摹過無數次的臉龐,心緒萬千。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好的,她想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可是發現,真的好難。
她不想讓夜鸞煌迎娶鳳卿卿,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
一如當初夜鸞煌不想讓她嫁給夜臨風一樣。
現在,鳳綰衣終於能體會到夜鸞煌當時的心情了。
想到這裡,原本氣憤的心情忽然變得內疚起來。
肯定是因爲她一直醉心復仇,醉心權利,所以才逼得夜鸞煌離開了她。
可是她有選擇嗎?要麼爲自己而謀劃,要麼爲鳳鴻澤,她身不由己啊。
眼淚再次涌了出來,鳳綰衣連忙擡起頭,驀地被房樑上的雁漠北嚇了一大跳,險些叫出聲來。
剛剛太過傷心生氣,竟然沒有發現房間裡的不尋常。
見鳳綰衣發現了自己,雁漠北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輕飄飄地從房樑上落了下來。
原本只想悄悄跟着過來看看情況的,沒想到竟被她無意發現了。
雁漠北站在鳳綰衣面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你還真想要做什麼樑上君子?”那副模樣被雁漠北撞破,鳳綰衣哭笑不得,尷尬不已。
“那個……你別誤會,我就是來替我師弟看看,他很擔心你呢。”其實是他自己擔心,可是他說不出口。
鳳綰衣和軒轅敖的碰面,雁漠北也在場,他甚至懷疑軒轅敖說的那番話,正是因爲知道他也在場,故意說給他聽的。
“替他來看我?呵!”鳳綰衣輕笑一聲,這真是一件好笑的事情:“他連我最憎惡的人都娶了,那還擔心我做什麼?擔心我壞了他的好事。”
雁漠北微楞,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竟然又勾起了鳳綰衣的怒火。
“綰衣,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那是怎樣?”
“他……”雁漠北猛地頓住,因爲他也不知道夜鸞煌到底想要做什麼。
夜鸞煌沒有跟任何人商量過,如果不是京城傳言,雁漠北都不知道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心疼又有些無奈地望着鳳綰衣,雁漠北想要安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雁大哥,你不用費心勸我了,麻煩你回去告訴夜鸞煌,我是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他迎娶鳳卿卿的。”
“我猜鸞煌也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畢竟他也不願意看到夜鸞煌迎娶什麼鳳卿卿。
鳳綰衣感激地看着他,由衷說道:“雁大哥,謝謝你。只是這件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了。”
“你想怎麼做?”
“還不知道。”鳳綰衣嘆了一口氣,毫無頭緒。
雁漠北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慰,可是又覺得不妥當,立即收了回去。
回過神來,看到牀上的夜臨風,鳳綰衣這才意識到,這裡也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雁大哥,你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我還沒有脆弱到那種地步。”
她知道雁漠北會過來就是擔心她想不開。
也許只有在雁漠北眼裡,她纔是個普通的小丫頭。
雁漠北點點頭,明明心中還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是他該如何說?又以什麼立場說呢?最終也只能作罷。
目送着他離開,鳳綰衣重新又回到了牀前。
猶豫了半天,才寬衣躺了下去。
這邊鳳綰衣絞盡腦汁想要阻止這件事情,那邊鳳卿卿同樣抓耳撓腮,寢食難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此刻,她們的處境是一樣的,不得不獨自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鳳綰衣睜眼到天明,鳳卿卿也是一夜無眠。
早就料到鳳卿卿會抗拒這門親事,所以鳳鴻澤根本就不給她機會,每天早出晚歸,就是不願意面對鳳卿卿這個總是給他帶來麻煩的女兒,只等着聖旨下來,然後將她嫁出門去,府裡也就安靜了。
清楚了鳳鴻澤的心意,鳳卿卿更覺心慌,她決不能坐以待斃。
“爹爹。”
就在鳳鴻澤準備去早朝時,鳳卿卿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將他嚇了一大跳。
“不是讓你待在房間嗎?誰讓你出來的?”鳳鴻澤瞪圓了眼睛,很是不悅。
鳳卿卿紅着眼眶,咬着下脣,委屈萬分。
“爹,爲什麼您要這樣做?您明明知道我已經是夜臨風的人了!”
“你給我閉嘴!你是未出閣的千金小姐!說什麼胡話!”
鳳鴻澤氣極,他算是知道了,他的這個二女兒絕對有一張口就能氣死他的本事。
鳳卿卿冷哼一聲,譏笑着說道:“您何必自欺欺人?整個相府的人都知道我和夜臨風什麼關係,您覺得您能堵住悠悠之口嗎?”
這就是一個所有人都知道卻沒有說出口的秘密而已。
在鳳鴻澤看來,所有人都知道又如何,只要皇上不知道,事情很快就能成爲定居。
論心計論手段,鳳卿卿怎麼可能是鳳鴻澤的對手。
很快就要到早朝時辰了,鳳鴻澤也不跟鳳卿卿多糾纏什麼。
“卿卿,你該明白一點,像你這樣身份的世家千金,婚事是不可能自己做主的。”
“那鳳綰衣呢?她可以選擇,爲什麼我不可以?!”
“你有她那樣的智慧嗎?”
一句話便將鳳卿卿的嘴給堵死了。
是啊,她沒有鳳綰衣那樣的謀略,所以到了現在,就連偷偷待在夜臨風身邊也成了奢望。
趁着鳳卿卿發怔,鳳鴻澤收回目光,對身邊的宋義說道:“好好看着她,別讓她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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