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鳳綰衣剛剛起身,便得到夜臨風即將來相府的消息,這傢伙的殷勤未免也表得太過頻繁了一點。
“小姐,我聽二小姐房裡的丫鬟說,二小姐一早起來就開始梳洗打扮,我們要不要也可開始,咱可千萬不能輸了陣勢!”
“我偶感風寒,身體不適,難道還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勾引男人?這種任務還是交給鳳卿卿去做吧。”看慣了紅牡丹,有的時候白蓮花才能夠起到至關重要的效果。
果不其然,夜臨風一進府門,見到的就是精心打扮過的鳳卿卿,所幸她還知道在相府裡要收斂一些。
“王爺,你是來找姐姐的嗎?姐姐偶感風寒,怕是不宜見客。”鳳卿卿揚起燦爛的笑容,似乎鳳綰衣生病對她而言是天大的喜事一般。
“我就是聽說綰衣生病了纔來看望她的,二小姐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這就去找綰衣了。”
“不許去!”鳳卿卿聽到夜臨風張口綰衣閉口綰衣,頓時變了臉色,衆目睽睽之下,強拽着夜臨風到了鮮有人至的假山那裡,一臉興師問罪的表情。
“別鬧了,卿卿,我今天來是有要事要辦的。”
“什麼要事?不就是去見那個賤人嗎?夜臨風!你到底有沒有心,當真要與我就此決裂嗎?”
夜臨風甩開鳳卿卿的手,厲聲喝斥道:“鳳卿卿,你又發什麼瘋?”
“我發瘋?我看着我的男人要去找其他的女人,你竟然還說我發瘋?”鳳卿卿越想越氣,再加上昨晚林素柔的那番話,讓她開始懷疑如今的自己真得處處都比不上鳳綰衣嗎?
都怪那個該死的賤人,如果沒有她的話,臨風就只會愛她一個的!
夜臨風趕忙捂住鳳卿卿的嘴巴,以免她聲音太大引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你若再糾纏下去,我們之前的協議一概作廢,這大楚的後宮,萬千的榮華,你什麼都得不到!”
夜臨風發現,無論他說什麼,都比不上地位對鳳卿卿的誘惑,那一系列的事情下來,他也早看清楚了,像她這樣的女人哪裡會有什麼真心!她可以隨便爬上任何一個男人的牀,只要對方能給她帶來好處就行。
果然,鳳卿卿一聽到皇后之位,頓時軟了下來,語帶討好的道:“臨風,我也只是害怕你被鳳綰衣搶走。”
不遠處的鳳綰衣將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小姐,安南王和二小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麼不合禮數的舉止,他們是把小姐你置於何地啊?”鳳綰衣還沒說什麼,倒是蘇兒先爲她打抱不平起來。
“一對狗男女,他們是聽不懂人話的。”鳳綰衣不過是出來隨便走走,就讓她看到這樣一幕,萬一長針眼可怎麼辦?
蘇兒完全忽略掉了這樣粗俗的話怎麼能夠從自家小姐的口中說出來,只聽她忿忿不平地繼續道:“小姐,我們要不要給他們個警告?”
“不必了,隨便找幾個石子往他們的方向扔過去,就足夠嚇嚇他們了。”鳳綰衣很清楚,在這個節骨眼上,夜臨風容不得出現這樣的差錯,只可惜他有個豬一樣的隊友,整盤棋都被毀得不剩下什麼了。
鳳卿卿緊貼在夜臨風的身上,正熱情地向他索吻……
不料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水花迸濺的聲音,夜臨風嚇得一把將鳳卿卿推倒在一旁,鳳卿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身形也不穩,竟一下子跌落在了水中。
“救……救命啊,臨風,臨風,我不會游泳。”
鳳綰衣和蘇兒在不遠處看着鳳卿卿在水裡不停地撲騰,那滑稽的情形讓她心情頗好。
“我們回去吧。”鳳綰衣轉身離開,卻故意走得慢了一些。
夜臨風一邊費力地把鳳卿卿從水裡撈出來,一邊打量着周圍有沒有什麼不該出現的人,卻不料,他最不希望出現的人偏偏出現在了這附近。
“該死的!”夜臨風暗罵了一聲,顧不得鳳卿卿究竟是死是活,急急忙忙地跑去了另一個方向。
鳳綰衣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在有人拽住她手腕的那一剎那,眼中滿滿的化作了悲切。
“綰衣,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夜臨風追上鳳綰衣,一臉的驚慌失措,讓鳳綰衣想起,他上一次被捉姦,好像也是這個表情。
真是噁心至極。
“王爺,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我親眼看到你和我妹妹在假山那裡衣冠不整地拉拉扯扯,你還要我怎麼去相信你的解釋?”
鳳綰衣用手帕抹了抹眼角,語帶哀怨,繼續說道:“若我早知道王爺中意的是卿卿,又怎麼會自不量力地和妹妹搶奪心上人?”
夜臨風見鳳綰衣爲自己哭得如此傷心,心裡莫名地多了幾分欣喜,如今正是關鍵的時候,鳳綰衣要是變卦的話,這盤棋可就沒辦法在再下下去了。
“綰衣,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和鳳卿卿之間什麼也沒有,你看到的不過就是一場誤會,她沒站穩,我扶了她一下而已。”
夜臨風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越發見長,若不是她早就知道事情真相,說不定還會被他矇混過關,上一世她不就是被他這張僞善的麪皮欺騙得徹徹底底嗎?
“真的嗎?”鳳綰衣哭得楚楚可憐,要知道她可是狠狠掐着大腿才換來這麼幾滴眼淚,當然要物盡其用了。
“當然了,綰衣,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要是騙你的話,一定不得好……”
‘死’字還沒說出口,鳳綰衣就用手捂住了夜臨風的嘴,溫柔地說道:“臨風,不用發誓,我相信你。”
要是讓你那麼輕易地就死了,我要去找誰報仇啊?
夜臨風緊緊攥着鳳綰衣的手,開心地說道:“太好了!只要綰衣你相信我,就算擺在面前有再大的困難,我都不怕了!”
鳳綰衣快要被夜臨風噁心地掉一地雞皮疙瘩,她以前到底是有多蠢,看不出來這些甜言蜜語對夜臨風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不過現在,應該輪到鳳卿卿被騙得團團轉了。
這邊,鳳綰衣和夜臨風之間的危機還沒能完全解除,就聽到宋義在大聲叫喊:“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失足落水了。”
“到底怎麼回事?卿卿怎麼會落水?她被救上來了嗎?”鳳綰衣一邊說,一邊看了夜臨風一眼,這件事和他有沒有關係?
“二小姐雖是被救上來了,可如今老爺和二夫人都不在府裡,下人們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辦。”
“下人們沒主意?你作爲相府的管家難道也沒主意嗎?”鳳綰衣埋怨地說了一句,可眼中卻滿是笑意。
宋義見此,便知道自己做對了。
“大小姐教訓的是,宋義處理不當,還請大小姐責罰。”
“現在哪裡還顧得上責罰你?大夫請來了嗎?還不快點請大夫來給卿卿看病!”鳳綰衣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眉眼間也盡是焦急。
夜臨風在一旁看着,心裡竟爲鳳綰衣感到幾分不值,像是鳳卿卿那樣的蠢女人,死了都比活着有價值,還救她做什麼!
夜臨風是這樣想,卻不敢真得這樣做,萬一鳳卿卿有個三長兩短,誰也保不齊她會不會再臨死前給他捅出個簍子,於是夜臨風跟在鳳綰衣的身後來到了鳳卿卿的房間。
鳳卿卿面色鐵青地躺在牀上,大夫在牀邊爲她把脈,臉上盡是凝重的神色。
“大夫,我妹妹的情況怎麼樣?”鳳綰衣在一旁焦急地問道。
“大小姐,二小姐失足落水,寒氣入體,老夫先開一副藥給二小姐服下,若是三個時辰之內,二小姐還是沒醒的話,就許是傷到了根本。”
“昏迷不醒?傷到了根本?我請你來是讓你把她治好,不是聽這些模棱兩可的話,若是卿卿有什麼意外的話,我讓你們也不好過。”鳳綰衣的情緒有些失控,這讓房間裡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他們沒想到平常溫婉可人的大小姐竟然還會有這麼暴躁的一面。
“綰衣,你先冷靜一下,卿卿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有事的。”夜臨風握住鳳綰衣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鳳綰衣撲到夜臨風的懷裡,一邊哭一邊說道:“臨風,我該怎麼辦?要是卿卿出了什麼事,叫我怎麼辦?”
鳳鴻澤和林素柔聞訊分別趕了回來。
鳳鴻澤只是一臉嚴肅,林素柔則是還沒等進房間就開始嚎啕大哭,像是鳳卿卿已經去見了閻王爺。
“你給我閉嘴。”鳳鴻澤被林素柔的哭聲惱到了,不耐煩地呵斥道。
“綰衣,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鳳鴻澤點名讓鳳綰衣來說,省得林素柔滿口都是胡話。
“爹爹,我也是聽宋管家說才知道妹妹失足落水,等我趕過來的時候,妹妹已經昏迷不行了。”鳳綰衣雙眼通紅,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哭過的。
鳳鴻澤見狀,安慰道:“你也別太傷心了,卿卿一定會沒事的。宋義,你過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我交代清楚。”
宋義說的每字每句都是事實,只不過他當着所有人的面,省去了夜臨風和鳳卿卿假山私會的那件事,讓旁人都以爲鳳卿卿不過是單純的失足落水。
可宋義伺候了鳳鴻澤這麼多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僅他知道,鳳鴻澤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一聽宋義這樣說就知道其中另有隱情。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害卿卿的?我可憐的女兒怎麼就那麼命苦,攤上你這麼個蛇蠍心腸的姐姐?”林素柔指着鳳綰衣,無比篤定地說道,那神情恨不得一口把她吞進肚子裡。
鳳綰衣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有決堤之勢,她一臉委屈地看着林素柔,說道:“庶母,卿卿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會害她呢?”
“當然是因爲你嫉妒她!你嫉妒她擁有你沒有的一切,美貌、家庭……還有你嫉妒她能夠得到王爺的……”
要不是鳳鴻澤及時地上前推了林素柔一把,恐怕她已經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全都吐露了出來,偏偏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她幹了什麼蠢事!
鳳鴻澤和夜臨風的臉上均是面露驚色,只有鳳綰衣一副懵懂的樣子,不解地看着林素柔,問道:“庶母,我知道妹妹處處都比我強,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嫉妒過她,只是你說她能夠得到王爺的什麼?”
要是換做之前,鳳綰衣可能還不會對這句話這麼敏感,但經過剛剛的事情,她看向夜臨風的眼中明顯多了幾分懷疑。
糟了!
夜臨風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他以爲林素柔能夠聰明一點,但沒想到這兩母女一樣的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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