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鳳綰衣還要伸手去擺弄的時候,一隻大手卻忽然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嘴。
鳳綰衣嚇了一大跳,出於本能的想要尖叫,背後之人立即開口:“綰衣,是我!”
是夜鸞煌!
驚嚇之後便是憤怒,鳳綰衣掰開他的手,剛要發火,夜鸞煌卻不由分說地攬住了她的腰,帶着她飛身躍上了房樑。
與此同時,書架後面傳來響聲,書架再次翻轉開來。
兩人剛剛穩住,鳳鴻澤便從密道里走了出來。
鳳綰衣陡然緊張起來,如果剛剛夜鸞煌沒有出現,那她必定和鳳鴻澤碰個正着。
真是太險了!
鳳綰衣大氣都不敢出,等到鳳鴻澤離開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從樑上跳了下來。
“你又跟蹤我?”驚魂甫定,鳳綰衣回過頭來,惱怒地看着夜鸞煌。
夜鸞煌無辜地搖搖頭:“我是恰好在城郊遇見了相爺,因爲奇怪,所以一路跟着他回來了,沒想到一進這裡就看到你要進去。”
幸好他長了個心眼,派了暗衛守護在鳳綰衣身邊,不然這次也不會走運了。
一拳捶在了軟棉花上,鳳綰衣泄氣地望向別處。
“現在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想進去看看?我陪你。”
說完,夜鸞煌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走到書架前,開始擺弄那個擺件。
鳳綰衣想拒絕,可是她更想看看書架後面隱藏着的秘密。
“這是擺件是經過改造了的,裡面的門道取自博大精深的魯班技藝。”
夜鸞煌一邊擺弄一邊替鳳綰衣解釋。
“如果不按照它規定的手勢來,這個密道是怎麼也打不開的。”
雖然設置得足夠精妙,可是弊端就在於它只有一種破解手勢。
好在這種裝置耗費巨大,沒有足夠的銀兩是沒辦法設立的。
“你怎麼知道它的來歷?”鳳綰衣很是奇怪,這個擺件她拿下來把玩過多次,也沒發現它的奇妙之處啊。
一聲“咔擦”,鳳綰衣知道,密道開了,剛剛鳳鴻澤打開的時候,她聽見過這樣的響動。
夜鸞煌側頭衝她一笑,道:“皇宮裡不缺的就是這種門道,你覺得難得住我嗎?”
也是,皇宮裡需要守住的秘密那麼多,有這樣的裝置也是正常。
密道里一團漆黑,夜鸞煌自然地拉住了鳳綰衣的手,帶着她往裡走。
夜鸞煌從小習武,看清眼前的環境還是能夠的,鳳綰衣就要辛苦許多,不得不拽着夜鸞煌的胳膊,避免跌倒。
“我身上有火摺子,要不點開?”夜鸞煌見她走得辛苦,於是提議到。
“別,我爹才進來過,跟他接頭的人要是還沒離開,我們這樣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也對。”說着,夜鸞煌往鳳綰衣的身邊靠了靠,好讓她走得更穩。
密道似乎很潮溼,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鳳綰衣只覺得自己的鞋襪已經溼透了。
夜鸞煌當然也感覺到了,這裡涼氣太重,對男子來說無礙,對女子卻是不好。
也沒想太多,夜鸞煌彎腰便將鳳綰衣背了起來。
“你幹什麼!”鳳綰衣猝不及防,忍不住低呼。
“地上涼。”夜鸞煌也不放手,揹着她繼續往前走。
趴在他的後背上,鳳綰衣心中百味陳雜。
現在這樣又算什麼呢?
黑暗之中,夜鸞煌一邊往前一邊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以防真有暗器什麼的。
不同於烏山之中的暗道,這條密道看上去已經很有年頭了,就連牆壁也經過了防潮的處理,不然以這裡面的溼氣,這條密道只怕早就廢了。
密道又窄又長,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盡頭。
鳳綰衣就這樣安靜地趴着,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看到我爹和什麼人碰頭了嗎?”
“沒有,原本想一路跟着他的,他卻忽然間就沒了蹤跡,那時候我就猜到了有密道。”
“那你是怎麼進書房又發現我的?”
“因爲……”
夜鸞煌剛要回答,卻忽然住了口。
難道他要告訴鳳綰衣他一直派了人暗中保護她嗎?
夜鸞煌的沉默讓鳳綰衣多少明白了些什麼,她的心情也就更加的悵然。
“你不用擔心我責怪你什麼,畢竟我沒資格。”
聽着鳳綰衣的話,夜鸞煌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一走神,也沒注意腳下凸起的石頭,夜鸞煌毫無防備地被絆了一腳。
只聽得一聲悶響,夜鸞煌的身體重重摔倒在地,想要站起來,腳踝處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可是背後的鳳綰衣卻被保護得好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鸞煌!你沒事吧!”鳳綰衣連忙掙扎想要爬起來,夜鸞煌卻攔住了她。
“我沒事,就是摔了一跤而已。你別下來,地上都是水。”
她都聽見骨頭的聲音了,怎麼可能像他說得輕鬆?
“你還想騙我?爲什麼你總想着騙我?”鳳綰衣不爭氣地哭了出來。
也許從前她想過隱瞞,可是從那次夜鸞煌進了大牢之後,加上後來的南方旱災,鳳綰衣就再沒有成心隱瞞過什麼,除了一件事情。
反觀夜鸞煌呢?鳳綰衣以爲他是一個很容易猜透的男人,可是事實證明,他想要隱瞞的事情,誰也別想知道。
夜鸞煌忍着疼,揹着鳳綰衣站起身來,繼續往前走:“我沒有騙你,不過是崴了一下,真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還在好好走路嗎?揹着你也沒事。”
“夜鸞煌你別胡鬧!”鳳綰衣堅持要從夜鸞煌身上下來,卻不小心踢到了他的雙腿。
本來就是忍着疼,這一腳直接夜鸞煌兩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鳳綰衣連忙從他背上跳下來,急切地蹲在夜鸞煌身邊:“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疼?”
的確很疼,但是更疼的傷他都受過,眼下的這下又算什麼。
“我沒事,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天就亮了,到時候被發現了就不好了。”夜鸞煌擔心自己要是逞強,再傷到鳳綰衣,也就沒再堅持揹她。
我有辦法
往前走了沒幾步,一股寒風襲來,依稀還能聽見水聲。
“怎麼會有水聲?”鳳綰衣扶着夜鸞煌,疑惑地問道。
“還記得南郊的蘆葦蕩嗎?這密道就是連接相府和蘆葦蕩的通道。”
難怪這裡溼氣會這麼重,原來竟是和一片溼地連接在一起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盡頭,幾道臺階忽然出現在眼前,而臺階頂端,被一塊木板似的東西給蓋住了。
兩人踏上臺階,夜鸞煌貼耳在木板上,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
除了水聲和風聲,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想了想,夜鸞煌低聲對鳳綰衣說道:“你先在底下等我,我讓你上來,你再上來。”
若是外面真有什麼危險等着他們,起碼他還能夠保證鳳綰衣的安危。
擔心鳳綰衣不依,夜鸞煌又伸手封住了她的穴道:“綰衣,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夜鸞煌,你給我解開!”鳳綰衣氣急敗壞地低聲喝道。
“噓!”夜鸞煌卻讓她噤聲,然後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木板。
探了探四周,木板外是一小片空地,但是被又高又密的蘆葦遮擋着,如果不是有心來到這裡,根本沒辦法發現這個密道。
細細查探了一番,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夜鸞煌才重新鑽進去,解了鳳綰衣的穴道,再將她帶出來。
鳳綰衣出來之後,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後賭氣似的去了一旁。
蘆葦叢的那邊,是一條大河,順着河流而下,便與南樑的疆土十分接近了。
蘆葦蕩方圓百里基本上都是溼地或是沼澤,根本不適合人生活,所以這裡一直以來鮮少有人煙往來。
這樣的荒郊野外,是最容易滋生黑暗的。
“本以爲多少能找到些線索,可是這裡被蘆葦遮蓋得嚴嚴實實,想要發現什麼,實在困難。”
儘管發現了這條密道,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大戶人家裡都會有密道的存在,難道她要用這樣的藉口當做罪證去扳倒鳳鴻澤嗎?
鳳綰衣有些沮喪,看着周圍,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或者說,現在心煩意亂的她根本沒心情去想這些事情。
可夜鸞煌當真以爲她是在爲這件事情頭疼。
“綰衣,那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你覺得我太惡毒是嗎?連自己的親爹都能下手。”鳳綰衣略帶嘲諷地笑着,視線悠悠地落在他的身上。
夜鸞煌毫不猶豫地搖搖頭:“我知道你是想報仇,可是善良如你,我擔心到最後,你還是會後悔,畢竟,你的孃親已經沒了,若是再沒了爹……”
“有什麼區別嗎?”鳳綰衣不耐地打斷了他的話:“他除了教會我謀劃好爲他所用以外,又給過我什麼呢?這樣的身份嗎?這樣的地位嗎?可是這都只是加註在我身上的枷鎖罷了。”
如果一開始,她就只是個普通人,該多好。
不用步入那樣甜蜜的陷阱裡不得好死,不用虧欠別人的一往情深而身不由己……那樣的人生,縱使會窮困潦倒也無妨,總比這樣提心吊膽強。
“好,若是你下定了決心,我幫你。”夜鸞煌的眼神無比堅定,他說過的,只要是鳳綰衣想要做的事情,他一定會盡全力給予幫助。
“幫我?”鳳綰衣淚眼朦朧地看着他,譏笑着問道:“你要怎麼幫我?爲什麼要幫我?不,不對,我應該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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