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楓遲疑,鳳綰衣更加着急,幾乎是吼着說道:“說了什麼你快告訴我啊!”
“他說定北王此次活不下去了,因爲刺傷定北王的劍上,淬了毒!”
“轟!”鳳綰衣覺得耳畔一陣轟隆作響,驚得她連連後退,臉上血色全無,嘴裡還喃喃有詞:“不,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完,鳳綰衣便往外衝,南楓連忙將她抱住。“小姐,你冷靜!不可以衝動啊!”
“放開我!”鳳綰衣悲痛欲絕,前世她無法改變夜鸞煌的命運,難道這一世還是要接受夜鸞煌會死的事實嗎?她不要!
蘇兒也跟着大哭,罵道:“南楓你攔着小姐幹嘛,小姐不過是想去見定北王一面,還要經過你的允許嗎?”
發生這樣的事情,南楓心裡也不好受,但是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清醒,不去理會蘇兒的話,南楓依舊勸鳳綰衣道:“小姐,您這一去,就等於是將你自己,將定北王置於危險邊緣啊!”
“我不管了,我什麼都不管了,我不准他有事!我不準!”鳳綰衣的情緒將近崩潰的邊緣,再活一世,夜鸞煌就是她的全部寄託,仇恨不過是順帶的事情,如果夜鸞煌死了,她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看來這個時候鳳綰衣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的,南楓一咬牙,暗自說了一聲:“小姐,對不住了!”然後一伸手,擊暈了鳳綰衣。
蘇兒嚇得大叫,憤怒地質問南楓:“你幹什麼!是不是連你也要背叛小姐?!”
“小姐情緒激動你也跟着糊塗嗎?!”南楓氣急,抱起鳳綰衣便往房裡走,蘇兒連忙跟上。
“你什麼意思?”蘇兒將鳳綰衣安頓好之後,走到外間,兇巴巴地吼道。
“夜臨風現在肯定密切關注着定北王府,如果小姐這幅樣子過去,你覺得夜臨風不會懷疑嗎?你覺得小姐還能躲在暗處嗎?她將面臨什麼局面你知不知道?能不能動動腦子?”
南楓又氣又急,語氣自然重。
蘇兒的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掉,她扁着嘴,委屈地說道:“我沒有你那麼聰明,我只是心疼小姐,明明心心念唸的都是定北王,卻不得不跟夜臨風虛與委蛇,現在定北王性命垂危,她不過是想去看一眼都不可以,你不覺得很可憐嗎?”
的確可憐,可是就像鳳綰衣自己說的,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一旦邁出了第一步,即便會後悔,也必須走下去。
行差踏錯一步,便將是萬劫不復!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鳳綰衣涉險!
長嘆了一口氣,南楓起身,拍了拍蘇兒的肩膀,安慰着說道:“別哭了,要是讓人起疑就不好了,你好好照顧小姐,我去定北王府看看情況,回來再做決定。”
蘇兒抹掉眼淚,點了點頭,信誓旦旦地說道:“你去吧,我會照顧好小姐的!”
定北王府內。
其實夜鸞煌早已清醒過來,大夫說他之所以會暈過去,的確是因爲中毒,但是因爲事先服用瞭解毒丸,之後又吐了幾口毒血,所以現下已經沒有大礙了。
“那藥丸是你從哪裡尋來的?”清醒之後,夜鸞煌想到當時的事情,立即詢問雁漠北。
雁漠北聳聳肩,無可奈何地說道:“高人給我的,他讓我一見到你就餵你吃下去。”
“然後你就照辦了?”夜鸞煌要氣死了,他是阿貓阿狗嗎?雁漠北竟然也吧問明原因就胡亂塞給自己吃了。
“事實證明,高人就是高人,千里之外都能救你一命。”
“這是巧合,要是下次別人想害我呢?”
“怎麼可能!小煌煌,你這就是不信任你師兄我了,我是那麼糊塗的人嗎?顯然不是!想當年,你小時候……”
這貨又開始扯當年舊事了,夜鸞煌兩眼一翻,索性躺在牀上裝死,難得清閒啊!
說得正興起的雁漠北忽然間住了聲,神情嚴肅。
夜鸞煌睜開眼,剛要開口,雁漠北連忙讓他噤聲,並小聲說道:“我去看看,你不要出聲。”他倒要看看,這個夜臨風是不是真的活膩了,竟然將探子派到夜鸞煌房門口了?
悄無聲息地來到門邊,雁漠北躲在門簾之後朝外看,重重翠竹林上,隱匿着一個難以察覺的人影。
擰着眉頭看了好久,總算看清了這人的面目,誰知道雁漠北竟然笑了。
他又在搞什麼鬼?夜鸞煌發現他的這個師兄最近神神叨叨的,該不會是被那個高人給影響的吧?
雁漠北收回視線,然後衝驚天使了個顏色,便開始放聲大哭。
“我的師弟啊!我苦命的師弟啊!那個天殺的王八蛋,竟然對自己的親弟弟下狠手哇!師弟你放心,師兄一定爲你報仇!”
就知道沒好事!夜鸞煌黑着臉,重新躺了下去,他決定這陣子都要裝死!
驚天一聽,也會了意,沉聲勸解道:“雁莊主,我家王爺真是可憐啊!他這輩子所求的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即便如此,老天爺還是不肯成全他啊!我的王爺啊!”
外面的南楓不禁疑惑,夜鸞煌這是救不活了?要不然雁漠北和驚天怎麼會如此傷心。
正思索着,又聽見裡面雁漠北喊道:“驚天,好生看着你家王爺,我這就去爲他報仇!”
等南楓反應過來,雁漠北已經破門而出,而驚天緊隨其後。
“雁莊主不要衝動啊!”
“你不要攔着我!”
房門大開,南楓清楚地瞧見了房間裡面,夜鸞煌毫無生氣地躺在牀上,看來他是真的傷得很重。
趁着門口兩人還在拉扯,南楓悄聲離去。
南楓一走,門口的兩人立即停止了打鬧。
雁漠北抱着雙臂,看着南楓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驚天,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家主子已經醒了,記住,是任何人!”
回到丞相府,南楓繃着臉,也不言語,把蘇兒急得夠嗆。
“南楓你倒是說啊,定北王到底怎麼樣了?”
鳳綰衣還沒有清醒過來,南楓並不想多言,而且他在思索,該如何告訴鳳綰衣這個悲痛的消息。
縱然不說,看他神情也能猜到幾分,蘇兒的眼淚當即又落了下來。
“小姐好可憐,定北王好可憐!”大仇未報,兩人都還來不及相守就要陰陽相隔了嗎?
被這哭聲弄得心煩意亂,南楓擰着眉頭,起身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門之後,對蘇兒叮囑道:“小姐醒了叫我。”
蘇兒扁扁嘴,只能點點頭,然後坐在鳳綰衣的牀邊,暗自垂淚。
暈厥之中,鳳綰衣一直在做夢,她又夢迴前世死時的場景,只是這一次,她還夢見了夜鸞煌。
血,太多太多的血,有她的,有墨兒的,也有……夜鸞煌的。
“這下你們這對舊情人湊齊了,下了陰曹地府可不要忘記感謝朕的成全。”是夜臨風的聲音,這個聲音在自己耳畔飄蕩了那麼多回,竟是此刻才發下這聲音有多麼難聽。
“綰衣。”又是一聲溫柔呼喚,是夜鸞煌,他緊握着鳳綰衣的手,脣邊還噙着笑意,柔聲說:“綰衣,別怕,還有我陪你呢!無論你到哪兒,我都陪着你。”
臨死才知道誰是真心人,臨死才知道自己的滿腔深情早已錯伏。
鳳綰衣悲痛地哭出聲來,她想緊緊抱住夜鸞煌,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你們倆彆着急啊!”討厭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這個孽障一起去吧!”
鳳綰衣艱難地回過頭去,看見夜臨風手中的墨兒之後,大叫出聲:“把墨兒還給我!不許你傷害他!”
眼見着夜臨風就要將孩子摔在地上,夜鸞煌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奮力跑過去,在最後一刻緊緊護住了孩子。
見沒能摔死孩子,鳳卿卿連忙拔出劍來,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一劍狠狠刺了下去。
“不要!”鳳綰衣崩潰了,這一劍,穿過了夜鸞煌的身體,也刺穿了墨兒的心臟。
鳳綰衣掙扎着爬過去,緊緊抱着這兩人,泣不成聲:“鸞煌!墨兒!”
一旁,鳳卿卿接過夜臨風遞過來的手帕,嬌嗔地說:“皇上你看,這下他們一家三口團聚了。”
夜臨風在鳳卿卿脣邊印了一吻,然後走到鳳綰衣身邊,用力拔出了這把劍,再狠狠刺進了鳳綰衣的胸口。
血色殘陽之中,鳳綰衣滿臉污漬,一雙眼不甘心地瞪着夜臨風,右手被夜鸞煌緊緊攥着。
被這眼光盯得駭然,夜臨風連忙抽出佩劍,鳳綰衣卻依舊沒有倒地。
霎時間,天色大變,狂風四起,悶雷滾滾。
鳳綰衣終於狂吼出聲:“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放過你們的!啊!”
一聲驚呼,鳳綰衣從夢魘之中清醒過來。
“小姐!”蘇兒連忙上前,見她渾身上下都被汗給浸溼了,眼眶又紅了。
鳳綰衣緊緊拽着她的手,顫抖着問道:“南楓呢?南楓在哪裡?叫他滾過來!”
不等蘇兒去叫,南楓自覺走了進來,站在屏風外,恭恭敬敬地說道:“小姐,南楓在此。”
一場沉睡,鳳綰衣已經冷靜了許多,她清楚以南楓的性格,此刻定然已經去過定北王府了。
“告訴我,他怎麼樣了。”
“王爺他……傷勢很重,外面傳言屬實,只怕命不久矣。”南楓照實轉述,現實很殘酷,隱瞞也無用,總會知道的。
“噗!”胸口一疼,鳳綰衣竟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小姐!小姐你別嚇我啊!”
“小姐!”
聽見蘇兒的驚呼,南楓顧不上許多,也衝了進來。
鳳綰衣靠在牀頭,很是虛弱,她望着南楓,再次問道:“是你親眼所見?你可知道大夫怎麼說?”
南楓低着頭,語氣凝重,將當時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鳳綰衣。
可是聽完他得敘述之後,鳳綰衣的神情卻輕鬆了許多。她忽然問道:“你剛剛說,雁漠北也在場?”
南楓不明所以,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我回來的時候,雁漠北正要去找夜臨風算賬,我擔心被發現,所以先回來了。”
“呵呵。”鳳綰衣忽然輕笑出聲,這一哭一笑的,蘇兒徹底慌了神,她拉了拉南楓的衣角,悄聲說道:“小姐是不是魔障了?刺激太大,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所以……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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