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侯爺很早便將瑾萱給叫到了書房中。
“瑾萱,這次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清國候開門見山的問着。
瑾萱和淑妃坦誠可以,但是對於候府的人,有些事情並不方便說,於是不卑不亢的回答着:“回父親的話,女兒並不知道,女兒還在疑惑,我也沒有惹到府尹,怎麼他就想置我於死地呢?”
清國候看着瑾萱,她的眼中並未有什麼慌亂的神情,只是存在着疑惑。想着她可能還是年紀太小了,猜不到這次的事,背後的主使應該是宮中的人,那府尹,不過就是個退出去的替罪羊而已。
想到瑾萱最近一連番的遭遇,清國候真是越來越心疼,他的女兒怎麼就這樣多災多難呢?
“罷了,以後凡事都要謹言慎行。”侯爺叮囑了幾句,這才讓瑾萱離開。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李雨萱,瑾萱那悠然的樣子一下子就惹火了李雨萱。
李雨萱陰陽怪氣道:“昨日去宮中,都發生了什麼?是不是端王爲你求情了,不然昨日怎麼會下了那樣的告示?”
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瑾萱是被府尹給冤枉的,所有人都同情她這個妹妹。李雨萱真恨不得那玉蘭就是她殺的纔好呢!讓京城的人,都看看瑾萱真面目是什麼!
瑾萱看着李雨萱三句話不到就提起了端王,不禁淡淡的說着:“昨日是皇上明察秋毫,不過妹妹也感謝端王的相幫,昨日聽說定襄王也進宮了,可是妹妹好像不知道。”
聽着瑾萱口中提起端王有幫忙,李雨萱臉色果然非常難看,瑾萱卻沒有再理會她。
而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她今日主要是要找老夫人,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瑾萱回去老夫人的院子,這次態度比見侯爺的時候都要恭敬很多,她輕輕跪在地上:“祖母,孫女回來了,讓您擔心了,孫女心中慚愧。”
莫氏看着瑾萱跪在地上,也不禁嘆氣:“罷了,人平安就好。這次的事,想來其中的深淺,你也是不明白的,只是祖母告訴你,宮中的水太深了,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要參與進去,懂麼?”
瑾萱點了點頭:“孫女懂的,若是可以,孫女就想永遠都呆在祖母的院子中。”
“傻孩子,起來吧,以後總歸是要嫁人的,怎麼能一直在祖母這裡呢。這幾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瑾萱行禮告退,可是等走到門口的時候,神情卻已經變得異常平和。宮中的水是很深,她也不想參與進去,但是她現在已經被捲進去了,該如何脫身?
還有,她既然從重生開始,便決定改變自己的命運,嫁給南離塵,那麼不管怎麼樣,她都會走上這條路。
所以祖母,孫女可能這次又要讓你失望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昨日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和她說說話的曼桃和琉璃,一看到她,眼圈都紅了:“小姐,這次可真是嚇死奴婢了……前晚在牢房,那些刑具,就血跡斑斑的掛在牆上……奴婢和琉璃一晚上都沒敢睡覺……”
瑾萱不禁也動了惻隱之心,若不是有南離塵相互,昨晚那些刑具,估計都是要用在這兩個丫頭的身上的。還好,現在她們完好的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昨日她說了關於南軒宇手下那個幕僚的事情,雖然最後那幕僚估計也是會被南青嶼收爲所用,但是南離塵和南青嶼的感情一向很好,自己就全當做是幫了南離塵一把吧。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想看着南軒宇封王。最好這一輩子,他都和封王無緣纔好呢!
“我這不是都回來了麼,你們兩個莫要哭了……讓我好好休息一下。”瑾萱安撫着她們,讓兩個小丫鬟更加的感動。
平常的大戶人家,就算是發生什麼事情,也不會鬧到官府那裡去,有的時候主子犯了過錯,受苦的都是奴才。可是小姐昨日竟然那麼爲她們挺身而出,怎麼能不讓她們感動?
曼桃和琉璃在昨日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對小姐忠心一輩子,以報答救命之恩。
她們兩個恭敬的退了出去,房間中只剩下了瑾萱一個人。
她倒是可以有喘口氣的時間了,但是除了瑾萱以外,還有幾個人在犯愁呢。
朝堂上的形勢,始終讓人捉摸不定。大皇子南昀然和南離塵的母族都是嫡子,都是承安帝鍾愛的兒子,所以便讓朝堂也隱約的顯出了分庭抗禮的局面。
清國候算是中立一派,這麼多年不偏幫也不打壓哪位皇子,亦或者是他只忠於承安帝,只要是這些皇子是真心爲承安帝辦事,那麼清國候也會盡心的輔佐他們。
朝堂幾經沉浮,清國候卻還能屹立不倒,和其他官員的關係不近不遠,和幾位皇子的亦不差,所以若是論起當官,清國候絕對是淮國官員的典範。就憑他不站隊幾個皇子卻拿他沒辦法這一點,都着實讓人敬佩。
而今日的朝堂,又因爲西北的戰事,兩派互相爭論了起來。
正在朝堂上兩派爭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承安帝將目光放在了幾位皇子的身上。
皇子和朝臣不同,他們全部都是站在一起,穿着屬於自己的朝服,其中大皇子端王,南青嶼,南離塵均已經是青年才俊,南軒宇是幾年纔開始上朝,所以身量比其他的幾位皇子要矮了些。
承安帝已經年逾五十,近些年爲國事操心,兩鬢已經斑白,但是從面容上依舊能看出,早年應是個模樣俊秀的男子。
“幾位皇兒,你們說,這西北戰事,該如何處置?”
聽到承安帝問話,大皇子端王最年長,必定要先站出來。
往前走了一步,端王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卻很是堅定:“回父皇的話,兒臣認爲,西北蠻夷,不能姑息,將他們打回邊境以外幾百裡,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剛剛說完這麼長一段話,大皇子便急促的咳嗽了起來,那樣子,倒像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的。
“咳咳……都怪兒臣最近風寒太嚴重,不然兒臣必定領兵掛帥,好好教訓那羣蠻夷!咳咳……”
承安帝看着他咳嗽的着實厲害,倒是嘆了口氣,揮揮手:“罷了,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
隨即他看向其他的人:“其他皇子呢?可是也覺得當戰不當和?”
其他皇子不敢與端王和定襄王爭鋒芒,所以很是沉默。
而南青嶼和南離塵始終在一條線上主戰,更加不會同意講和。
所以只有南軒宇一個人站了出來:“回父皇的話,兒臣認爲,該派人議和。”
承安帝的面色未變,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哦?這話如何講?”
南離塵和南青嶼這次沒有在看對方,但是南離塵的嘴角卻已經勾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