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萱倒真是惡毒,時刻都不準備放過她。不等到柳皇后與齊貴妃出聲刁難,李瑾萱趕緊向前一步,然後淡淡道:“臣女半年前剛剛認祖歸宗,母親在臣女幼年時候過世,臣女卻因爲走失未能盡孝,這次迴歸當然要爲母親盡一份孝心。從臣女回到清國候府起,這一年內臣女會爲母親守孝,因此臣女才穿得如此素淨,倒是沒有想到臣女的這番做法讓幾位娘娘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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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柳皇后原本要呵斥地話語生生被堵住,如今她正在御花園裡面,周圍許多人都看着,她只得忍住。畢竟剛剛說她不尊孝道的猜測已經被李瑾萱這番話完全打破,要是再糾纏下去,未免失了她的氣度。
說完這句話,看着眼神透露出不甘的李秋萱,李瑾萱微笑着繼續道:“剛剛讓萱妃娘娘誤會了臣女,臣女真是萬分抱歉,爲母親守孝這件事情臣女的父親和祖母都很贊同,畢竟這是爲人子女的本分。清國候府一向看重孝道,臣女是萬萬不會做出違背孝道的事情的。”
李秋萱恍若聽不見這些話了,她開始笑得十分溫和,彷彿十分善解人意:“原來如此,倒是本宮誤會李小姐了,只是聽說李小姐在回到候府之前是由一位婆子撫養長大的,這個婆子似乎是姓趙?”
李瑾萱突然有了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面前的李秋萱笑得是那樣溫柔,眼神之中沒有任何得意,甚至可以說溫柔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但那薄脣吐露出來得話語卻彷彿是冬日裡最寒冷的大雪,任何生物都無法逃脫那命定的死亡。
“本宮還聽說那位姓趙的婆子不太適應候府生活,如今已經回到城外的家中居住了,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李小姐這樣一位遵守孝道的人不妨多抽些時間去看看,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不好……”說完,李秋萱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眼神彷彿就像看着小丑似的,期待面前這個人露出驚慌失措的樣子。
李瑾萱何嘗不明白裡秋萱那話語裡面的意思,趙婆婆肯定已經被李秋萱的人控制在手裡了。這次是她大意了,竟然將自己的弱點輕而易舉地掌握在了敵人的手中,看來重來一次並不代表萬事萬物都掌控在她的手中。儘管心中滿是後悔,但李瑾萱知道她絕對不能示弱:“萱妃娘娘倒是知道得多,趙婆婆於我有養育之恩,臣女自然會好好孝敬婆婆,要是有誰傷害婆婆的話,臣女也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李秋萱氣得身體都顫抖起來了,這個李瑾萱死到臨頭了還在威脅她,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知死活。她不是沒有想過將姨娘接出來,這樣她就不用受李秋萱的威脅了,但是姨娘那個人實在是固執,寧死也不同意離開候府,她好不容易求了川西晉一個機會,最後卻完全被自己姨娘放棄,想到這些事情李秋萱就頭疼得很。
齊貴妃觀望了許久,自然察覺出了兩個人之間的怪異之處,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鑑於李瑾萱剛剛的行爲已經完全將她的嘴了,齊貴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李瑾萱:“你母親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了,剛剛是我誤解了你的一片好心,我記得庫房裡面有幾匹肅靜的布料,正適合你用。青青,你去找出來,讓李小姐帶回去,就當作是本宮的一點心意了。”
一名女官應聲後,隨後馬上快步離去、
李瑾萱望着對方遠去的背影,微微挑了一下眉,既然齊貴妃想繼續裝好人,她也得繼續配合下去纔是:“多些娘娘,娘娘對臣女太好了,怪不得天下人都誇讚您賢良淑德。”
知道接下來肯定會被齊貴妃針對,李瑾萱也不想繼續裝好人,能給柳皇后撒眼藥水的機會她一絲一毫都不會放過,剛剛她就是故意的。
一聽完李秋萱的話,柳皇后與齊貴妃眼角都不由得抽了抽。柳皇后就算清楚地明白李瑾萱的話語是在挑破她和齊貴妃,但是柳皇后心中早就忌憚貴妃了,就算是別人的話語別有用心,但都只會讓柳皇后越來越不信任齊貴妃。可以說,李瑾萱的挑撥離間註定會成功,畢竟上輩子的齊貴妃與皇后也是決裂了的,而且最後一敗塗地的也是齊貴妃。
齊貴妃心中幾乎想要掐死瑾萱,但她臉上的表情溫和慈愛,對於李瑾萱剛剛的話語迴應的也是相當太極:“你這孩子就是會夸人,本宮的臉都紅了。”說着,她又繼續道:“不過說到溫和大度賢良淑德,當然非皇后娘娘莫屬,你自幼長在鄉野中,不清楚京中評價也是正常的,皇后娘娘纔是天下的表率,鄉野之中的人畢竟粗鄙得很,他們的話語當不得真。”
這話語說的頗有玄機,既恭維了皇后娘娘,表了一下忠心,又諷刺李瑾萱是鄉野粗鄙之人,難登大雅之堂。高!實在是高!只是李瑾萱又豈會任由這種中傷她的留言透露出去,於是一張臉開始瑟瑟發抖,彷彿經受了什麼委屈似的。
李秋萱實在是看不得李瑾萱那一副假惺惺的樣子,那演戲的樣子只會讓她想起清國候府她被李瑾萱欺負時候的場景。
“喲!貴妃娘娘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李小姐就做出這副表情,好似有人欺負了你似的,你是對貴妃娘娘有什麼不滿嗎?”李瑾萱悠悠地開口說出了這句話,那眼神卻是十足的惡意。
李瑾萱一下子抖了一下,而齊貴妃也更加生氣了:“莫非本宮說你一句還不成了,誰不知道你在鄉野之中長大這件事情,那些粗鄙的人怎麼知道皇后娘娘的美譽,只知道稱讚本宮而不讚美皇后娘娘的賢淑,可見這些人粗鄙得很。”
“可是……”似乎有些不敢,但看着齊貴妃駭人的目光,李瑾萱似乎被嚇壞了,頭一低下去快速大聲地回覆道:“可是貴妃娘娘賢良淑德這件事情是太后娘娘說的,臣女不過是轉述而已,從來沒想到太后娘娘說的是錯的,畢竟太后娘娘又怎麼可能跟那些粗鄙之人認識?”
齊貴妃面色一變,眼睛裡有一道寒光閃過。這後宮中她對皇后有所忌憚,但卻從來沒有害怕過,但太后娘娘是誰都惹不起的,要知道就算是皇上也是拿太后沒有辦法的,要不然郭氏當年怎麼先一步當了皇后。要不是郭氏早逝,柳氏又怎麼可能成爲皇后!
沒想到這個李瑾萱倒是一個狠角色,她居然栽在了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子身上。太后娘娘她絕對得罪不起,今天她必須得圓回來,不然得罪了太后,她還能有什麼好下場。畢竟她不是皇后,始終都有皇上保護着。
“傻孩子,本宮剛剛說笑呢,太后娘娘的話語當然是對的,我剛剛那些反駁是因爲自己覺得自身太一般了,怎能承受住太后如此大的稱讚?”齊貴妃瞬間已經恢復了往日言笑晏晏的樣子,似乎剛剛的針鋒相對完全沒有發生過。
“皇嫂,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原來你們都在這裡啊,剛剛我真是找了你們許久!”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那聲音清脆得很,似乎是一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