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交車站這裡一直待着也不是辦法,儘管心裡邊很不舒服,但是,日子還得過。
她記起了李明珠對她說的話,沈浪這種男人不值得她留戀,更不值得爲了他把身體熬壞,也不和沈浪賭氣了。
可是,畢竟懷了沈浪的骨肉,而且,這一世是上天給她重生的機會,她希望可以改變命運,哪怕到最後一刻,她都不能放棄自己,不能也不能放棄沈浪,這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她昨天晚上原本打算打掉這個孩子的,但是現在改變了想法。
她知道自己發燒了,光靠在山裡採摘的那些草藥是沒有多大用處的,最好還是去一趟醫院看看,開店藥,哪怕是去一家正規的藥店買點藥那也比這強。
她想翻開包裡拿手機去支付,買點藥,但是手機昨晚已經被她扔了,裡頭雖然還有個幾千塊的零花錢,但此時也用不了。
翻來翻去,最後在包裡找到了皺巴巴的幾十塊錢,她愣住了,她平時從來不用現金,這回包裡怎麼會有幾十塊錢呢?難道是沈浪覺得那樣羞辱她還不夠,趁她不注意往她包裡塞了幾十塊錢想要羞辱她?
不對,他說的那番話那麼痛恨她,討厭她,甚至還把她名下的所有銀行卡都凍結了,這明擺着是想要餓死她,讓她沒有安身立足之處。
那麼,這是?“對了,一定是剛纔那大叔趁她不注意塞給她的。”
她取出那幾十塊錢,卻發現裡頭包裹着一張銀行卡,上邊寫着“老婆”兩個字,還有一串密碼。
這張銀行卡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怎麼會莫名的出現在包裡呢,而且上邊的稱呼?
她的包只有沈浪動過,她想,不可能是沈浪,也不可能是其他人給她的,不會是大叔的銀行卡吧?
可是轉念一想,不對,這銀行卡的密碼是她的生日呀,而且還是她陽曆的生日,她陽曆的生日從來除了她就只有沈浪知道了,這是巧合呢還是另有文章?
如果是大叔的卡,那也許這密碼真的是巧合了。
與其瞎想,不如直接詢問個究竟。
她找人借來一臺手機,撥打沈浪的電話號碼,但卻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什麼?連電話都換了,那可以說明,他已經徹底放棄了她,不要她了,這上邊的“老婆”兩字不是在說她,那肯定是聶大叔的銀行卡了。
她沒有聶大叔的聯繫方式,但知道聶大叔這會應該還在蘇氏集團運貨裝貨,可以去一問究竟,順路把卡還回去。
可是,她又猶豫了,這萬一真的是沈浪留給她的,只不過沈浪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和秘密才那麼做的,心裡邊還是愛她的,這會過去問會不會影響他的計劃?
她沒覺得自己多想,反而是覺得沈浪不像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也許真的有什麼苦衷,她的心裡邊重新燃起了希望,對沈浪重新有了一點兒好感,鼓起勇氣想要活下去。
但是,這張卡來歷不明,日夜拿着,確實會讓人想這個想那個,她決定在聶大叔的必經之地等聶大叔出來問。
等了半天,一直等到黃昏,夕陽下山,不見聶大叔出現,她覺得聶大叔可能是繞道走了,或者自己剛纔沒有注意錯過了。
風雪太大,她受不了,不想等了,準備回頭走,卻聽見有些行人在議論從這裡去蘇氏集團的那條路上發生了一樁慘烈的車禍。
一輛黑色賓利因闖紅燈差點撞上側面而來的一輛大貨車,大貨車司機爲了躲避那轎車來了個急剎車,不曾想大貨車迎頭撞上了一旁的建築物,大貨車司機當場死亡。
她心裡頭暗暗的想,這該不會是聶大叔吧?
她閉上眼默默的祈禱,希望聶大叔平安無事,然後找人問,“你知道那大貨車司機叫什麼名字嗎?”
“有病啊?誰會去關注一個死人叫什麼名字!”那婦女一臉不情願,不耐煩的說。
也是,陌生人誰會在意,蘇以沫冒着風雪過去看,只見現場圍着許多的警察,周圍不少人在看熱鬧。
她擠進人堆裡,透過去看了一眼,車頭已經模糊,但仍然可以從車身辨認,那大貨車確實是聶大叔的。
她心裡頭崩潰到了極點,一個這麼善良淳樸的人就這麼離去了,她深刻自責,覺得自己是個掃把星,總把每一個對她好的人都剋死了,比如顧勝志之前就是因爲想要幫她忙,然後出的車禍,現在聶大叔也是。
有記者看到她哭,急忙詢問,“你好,請問你是他的家屬嗎?”
蘇以沫抱歉的回答,“不是!”
一會兒,聶大叔的家屬趕到了,是那位大媽和狗娃。
一看見這一幕,她們母子哭的撕心裂肺,警察把她們拉開了,並且不斷試着安慰她們。
“是誰把他們害成這樣的?”蘇以沫問一旁的記者。
記者搖搖頭表示不知,“我也不知道是誰,這裡沒有攝像頭,那輛黑色轎車肇事後逃獄,警方現在正在追捕和調查,相信很快就有答案了!”
現在,聶大叔這邊的線索斷了,總不能直接去蘇氏集團找沈浪問個究竟吧?
對了,她靈光一閃,跑過去詢問聶大叔的妻子田氏,“你好,田大嬸,請問這張卡是聶大叔的嗎?”
田大嬸處於悲痛裡,兩眼盈淚,接過銀行卡反覆看,“沒有,這不是我們的卡,我們從來沒有辦理過建設銀行的卡!”
這下,她明白了,那確實是沈浪給她的卡,但她不知道里頭有多少錢。
看着對面有一對情侶吵架,女的要和男的分手,然後男的對女的大打出手,還罵那女的是賤人,甩給了女的一沓錢讓那女的滾。
她的心情由喜轉爲了悲涼,她在想這卡就算是沈浪給的,那也一定是因爲覺得愧疚她,給她的補償,從他的種種行爲和語言上來分析,錯不了,顯然,這卡里也不會有幾毛錢。
正好,現在聶大叔出車禍去世了,他家裡邊的脊樑骨沒了,半邊天塌了,家裡人還需要生計,於是,她心生憐憫,決定把卡給田大嬸,能幫的上一點忙算是一點吧。
蘇以沫安慰着田大嬸,然後,用關懷的語氣說,“這裡頭是聶大叔這些年來苦苦掙的獎金,是蘇氏集團給的,不知道有多少,是聶大叔臨終前吩咐我交給你的,他希望你能拿着這筆錢和狗娃一起過上好一點的日子,送狗娃上學!”
田大嬸信以爲真,沒多想,只是不斷的感謝蘇氏集團,也恨聶大叔不守信用,就這樣拋下了她們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