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集團總部。
卓航一整個下午,收到不少消息。
都是關於那位大小姐的。
他們容總叫他派人看着那位大小姐在做什麼事。
沈大小姐被停職,網上的黑貼在今天下午徹底反轉了。
這是第一樁事。
第二樁事,便是大小姐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他們老總開完會結束,他小心翼翼地來到辦公室,彙報完工作情況後,開始說起這位大小姐的事。
“容總,黑貼出現了最新的反轉,沈小姐出入的那輛豪車,接她的人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
那車不是蘇瑜言的嗎。
“蘇瑜言替她頂包了?”
“不,不是,是沈小姐新談的男朋友,好像也是東交大出來的,上過市裡重點人才培養的新聞,您好像還見過他。”
“誰。”
“就是前段時間,投行部招標的那個新型產業,他們的負責人,江添,江工。”
容兆南轉過了座椅,視線朝向正在說話的卓航。
卓航有條不紊地說第二件事。
“沈小姐剛剛給我發消息了,是兩張婚紗照片。”
卓航把手機擺在桌面上,讓他們容總觀看。
容兆南指尖輕輕滑動婚紗照片。
兩張都不好看。
微蹙着眉尖。
結婚不成,還看起了婚紗。
“這是什麼意思。”
“沈小姐託我問您,哪一張您更喜歡。”
容兆南靠在辦公椅上,手指輕輕在桌面扣動。
“她現在在哪。”
卓航猜測。
“在和她男朋友一起吃晚飯吧。”
容兆南面色放沉。
卓航緊忙說話,“沈小姐說,您要是鐘意哪一套婚紗,她就買另一套,還讓我告訴您一聲,記得掏份子錢,她就快要和她男朋友訂婚了。”
……
帖子的事得到了反轉,沈茗和江大設計師談戀愛的消息,一時間在整個院校裡,也傳得沸沸揚揚。
爲此,葛教授還打電話過來,詢問沈茗情況。
她要是和江添是一對,那這項目的事,怎麼還敢讓她插手。
沈茗含糊其辭,自然沒給葛教授一個明確的說法。
不分青紅皁白,就對她進行停職,對於這樣的人,她可不想把過多的時間花在他身上。
發給容兆南助理卓航的照片,兩套婚紗她都買了下來,不光如此,她還寄去了曲大小姐的府上。
另寄了一張卡片。
落款人,留的便是她和江添的名字。
在她和江添名字的中間,還特意加上了一個小愛心。
收到婚紗的曲茶,氣到面目全非,網上的熱度遲遲不下,每轉發一份,便多一個人知道,她的男朋友被別人給搶了。
家裡看這件事已然是個定局,爲了寬她的心,還跟她說。
“我看就算了吧,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回頭讓你表姐給你安排兩個相親對象,保管比這個小江好。”
曲大小姐看中的男人,看上了就是看上了,誰也搶不走。
用剪刀狠狠劃破了兩套婚紗。
碎片堆了一地。
家裡人看見她瘋成這個樣子,紛紛對她搖頭。
曲母頭疼不已,“你就是你爸給慣的,魏冷最近回來了,你去她家待幾天,別在家裡發瘋,鬧得我心煩。”
曲茶被人搶對象的事,整個家裡都知道了。
魏冷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坐在家裡喝咖啡,跟她那幫姐妹開茶話會,約了設計師給她量身定做禮服。
“這點小事,看把你急的,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老師搶了你男朋友嗎,你還怕她,要我看,也不要怪人家綠茶有段位,你也該管管你養的那個小白臉,蛇鼠一窩的東西,能被狐狸精勾走,我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表姐,不許你這麼說江添!”
被她倒胃口倒的,連咖啡都懶得喝。
“讓你在這裡住幾天,可不是聽你這個戀愛腦發傻的,說吧,想讓我怎麼辦。”
曲茶最知道江添是什麼脾氣。
之前,他對她的示好也沒有那麼排斥。
一切都是從那天開始。
“表姐,我想讓你去和江添聊聊。”
魏冷最近也忙着呢。
她被寧致謙退婚,被蘇家那個霸道的“大小姐”抓着頭髮打,雖然蘇家跟她道了歉,但這口惡氣,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出掉的。
風水輪流轉。
也不知道容家在鬧什麼東西,傳出來的風聲便是,蘇容兩家鬧得很僵。
也就是說,沈茗想和容天琪聯姻的事,恐怕會有變數。
“檸檬茶,你過來看看,這兩張照片,哪個男人你覺得更好。”
曲茶外號檸檬茶,都是她這位大表姐給起的。
照片上兩個男的,長得一個比一個兇。
不是她喜歡的款。
她最討厭這些華而不實的公子哥。
“左邊這個我認識,經常在財經新聞上看見,江添也說過,他那個項目,最好是能和容氏集團下的投資部合作,這個男人,是容氏集團的容總,容兆南對吧。”
魏冷將容兆南的照片擡高。
這個男人,頗有些高不可攀。
甩動右邊這張給她看。
“這是容兆南的弟弟,容家的二公子,你覺得他怎麼樣。”
曲茶自己的事都顧不上,哪有心情管她的事。
“比容兆南看着面善,長得眉清目秀的,表姐,這種,”依照她的經驗,“這應該不是你喜歡的款。”
說得也沒錯。
魏冷將兩張照片疊合在一起。
“誰說不喜歡就不能拿下了,這兩個男人,我都要去試試。”
沈茗和江添的戀愛,談得有聲有色,爲了談合作,江添在扮演她男朋友這件事上,也真的是上了心。
晚上還親自開着他那輛小電驢,將她送到了銅鑼港住宅附近。
從電瓶車上下來,沈茗解開這麪粉紅色的頭盔,撥了撥亂糟糟的頭髮,把頭盔還給他。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去和我見家長了。”她開玩笑地說。
江添接過她的頭盔,也笑了。
“明早我來接你。”
“行。”
和江添打交道,她覺得,自己連性格都變得溫和多了。
不追求物質上的東西,沒有爾虞我詐。
有的,只是一顆爲科研奮鬥的決心。
真棒。
扯着她的斜挎包,開開心心地往回走。
再過上面那個斜坡,下來之後,就是蘇瑜言的住宅。
這條分岔路口的上面。
是那個臭男人的房子。
纔多望了那房子一眼,身後,便有車開了過來。
閃着蹭亮的大燈,朝她瘋狂鳴笛。
她下意識退讓,回頭看了一眼那車。
呸。
晦氣。
翻了個白眼,走到小道一邊,風吹動她淡黃的長裙,才捋平了亂糟糟的頭髮,又被風吹散的到處都是。
把頭髮從臉頰上撥開,後面那車也沒聽見鳴笛聲了。
而是開了過來。
車內,容兆南緩緩降下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