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蘇凝蘇女士並非是冷情冷意的人,這麼多年,她只是以爲她這位養母是這樣的性格,卻沒想到,她不過是沒有遇到對的人罷了。
而沈茗,就是那個對的人。
全家老小,全都寵着她。
就連她哥哥,蘇瑜言也不例外。
“回去,哥哥,等等我。”
關於蘇氏集團宣佈大小姐迴歸召開見面會一事,很快就在圈內傳開了。
宴會當晚。
整個市區,都是被煙火籠罩的喜慶。
這座城市,在漫天喧囂中綻出了前所未有的熱鬧。
滿天的天燈。
由蘇瑜言執手,在天台放出了第一盞天燈,而後陸陸續續的天燈便登上了天空。
一時間,滿天的亮光齊放,這場接風宴,纔剛開始就這麼別開生面。
背靠着漫天的銀河,蘇瑜言從銀光深處走來,助理爲他送上毛巾擦手,他走了近來,走到沈茗身邊。
一身清冷的氣質,在天燈銀河裡逐漸消彌衝散,別生出一種不一樣的氣息。
蘇瑜言冷着臉,燈光暈染,看着她面前的沈茗。
看見她揚着一張笑意妍妍的臉。
寶藍色的垂尾水緞裙在空中發着磷光。
跟在蘇瑜言身邊的助理,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這位大小姐,已經不是明眸皓月可以形容的美。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忍不住跟他們蘇總說話。
“蘇總,大小姐是真的很高興啊,我很少看見她這樣笑。”
別說助理少見,他也少見。
這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喜悅,很難不打動人。
等他走近,沈茗站在蘇凝等一衆親戚身邊,望着朝她走得越來越近的蘇瑜言,跟他說話。
“大哥,你剛剛,簡直美爆了。”
“……”
枉費他覺得她不說話時,還挺順眼。
身旁,蘇凝都笑了。
“茗茗,別亂說話,瑜言最忌諱別人拿這個說事。”
長得漂亮,還不要人說,什麼神仙男人。
沈茗聳肩。
“那我收回我剛剛說的話,蘇瑜言一點也不美,像個土包子。”
蘇瑜言的火氣,再次涌升。
被蘇凝強行按住,“好了好了,別跟茗茗置氣,今天她最大。”
蘇瑜言面色黑了一半,美目瞥了沈茗好幾眼。
“再答應你給你放天燈,我蘇字倒着寫。”
像個小孩子一樣置氣。
沈茗毫不客氣地懟他。
“小學生才說這個話,幼不幼稚你,蘇瑜言。”
活生生把蘇家這位三爺氣得想拿皮帶抽她,衆人看着這場面,兄妹倆拌嘴,還真是有意思。
有親戚暖場。
“別吵了,你們倆兄妹,在家還沒吵夠嗎,趕快進屋吧,聽說一會兒還有重頭戲。”
所謂的重頭戲便是晚會的開場舞競拍。
今晚全場的重心都在沈茗身上。
主持人在臺上說着宣言,公告大家,她們蘇氏集團迴歸了一位大小姐,就連蘇凝蘇女士本人,也在臺上發言。
還說。
“不知道誰有幸能和我女兒跳這第一支舞呢,今晚的競拍會正式開始。”
蘇家迴歸女兒,是件天大的喜事,衆人競拍的不是這一支舞,而是對他們蘇家的一種拉攏。
若能贏得蘇家大小姐這支舞,無異於,今晚的重心會轉移到他們贏的那家身上。
這也從側面宣告着,他們贏家是有意要與他們蘇家合作的。
不光是生意上的往來,更有可能,也會被納入蘇家擇婿的範圍內。
那位新回來的大小姐,那麼得寵,看今晚的場面就知道。
更不要說,那位大小姐,生的那麼貌美。
正兒八經的明星都比不上她的豔麗。
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這時,誰也沒注意到角落裡,顧楓以身體不適退了出去。
她做了蘇家這麼多年的小姐,從來沒有人叫她一聲大小姐。
蘇凝說叫她不要多想,她依然會是她的女兒。
轉頭,便給沈茗辦了這麼隆重的宴會,她哥哥,還親手爲她放出了第一隻天燈。
“小楓,你怎麼在這裡。”
海鳴找了她半個晚上。
她在陽臺吹風,海鳴都能將她找到。
雙手搭在陽臺欄杆上,海鳴看見她身量單薄,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搭在了她身上。
顧楓透過窗戶,還是能看見大廳裡的熱鬧。
據說寧氏集團的二公子已經喊到了今晚的最高價。
“海鳴,我突然覺得我很多餘。”
方纔屋裡的熱鬧,海鳴都瞧見了,她不覺得那個沈茗有什麼好看的,顧楓一個人在陽臺的身影,才讓他憐惜。
“小楓,你不要這樣說自己。”
顧楓也不想這樣想自己,可身世這回事,本來就是命中註定的。
她畢竟不是蘇家真正的女兒。
“謝謝你安慰,我休息好了,兆南哥哥還在等我,我進去找他,他答應我,等酒宴一結束,就帶我去看煙花。”
又是容兆南。
顧楓將西裝外套脫下來還給了他。
海鳴捂着發熱的外套,看着他的小楓再次進入了屋裡。
“我到底哪點不如他,小楓……”
顧楓在陽臺逗留了一會兒,已經有助理開始來找她。
她察覺出這是蘇凝的意思,擔心她走丟,心情瞬間好了很多,準備去包間找容兆南,卻聽見場上主持人報幕。
“恭喜今晚競拍最高價得主,容氏集團大公子容兆南容先生。”
什麼。
她聽到了什麼。
她的兆南哥哥是今晚的競拍最高價得主?
發愣間,舞會已經開始了。
沈茗和容兆南在舞池裡翩翩起舞。
她搭着容兆南的肩膀,望着他這張近在咫尺的臉。
“我說過的,我不會要你好過。”
沈茗不光是長了一張堪比星月的臉,就連這身材,也是盈盈一握。
容兆南嘴角擒了一抹笑,笑得別有深意。
“你很優秀,叫蘇女士來當說客,卓航辜負你的事,用一支舞就能一筆勾銷,看來,還是我賺了。”
沈茗在他身邊高高拋起裙襬。
轉了一個圈。
像一隻美麗的人間精靈。
“容先生,你不會以爲蘇女士那麼容易就能善罷甘休吧,一支舞就想打發我,你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看着容兆南表情破裂,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容兆南眯住了眼,隱藏了到底的耐心。
半晌,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看來,你們蘇家人說話不算數是常態,我這是惹上了一個詐騙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