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看不出來呢!平時她酈長亭多麼假正經!除了上課就是回到院子休息!裝的好像大家閨秀清高孤傲的,實際上背地後不知做了多少齷齪和見不得人的勾當呢!當我們都是傻子嗎?約了小侯爺還給人家難看和下馬威,不過就是故意拿捏小侯爺罷了,這樣的女人,心機如此深沉齷齪!就她還嫌棄小王爺呢!我看她連小王爺一個腳趾頭都不如!”
“哎呀,你們可小點聲呢!別讓她聽見了,回頭到閣主那裡告我們一狀!我們可如何吃得消呢!咱們可不像她酈長亭,後臺硬着呢,可以天不怕地不怕想耍弄誰就耍弄誰!別忘了人家可是凌家和酈家傳人!如何是咱們能比的呢!搞不好人家一聲令下,咱們就沒有機會在這裡學習了呢!人家可是酈家千金小姐,一言九鼎呢!”
“且!什麼千金小姐,誰不知道她在酈家根本就不受寵愛和重視,凌家醫堡那些人又如何能接受之前那般浪蕩下作的她呢!不過是仗着院士心軟,讓她留在書院罷了!否則,她就是喪家之犬,如何能有機會跟我們一起學習!就她還嫌棄我們?!哼,我們倒沒嫌棄她呢!她憑什麼瞧不起我們!”
“就是啊!她酈長亭纔來書院幾天啊,難道就忘了以前的她是如何浪蕩無恥的嗎?八歲的時候就騎馬在長安街調戲青樓小官,十二歲就終日流連瓊玉樓那種地方,恨不得主動脫光衣服上了伍紫璃公子的牀!那伍紫璃雖是瓊玉樓的第一公子,可人家卻素來只管招呼客人,可從來不做那種勾當,人家伍紫璃公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如何會看得上她這個浪蕩女!她卻是厚顏無恥的追着伍公子不放!”
“這纔到哪裡呢!你們是沒見過她在酈家如何欺壓拂柳姑娘呢!想那拂柳姑娘,爲人溫柔善良,待人寬厚親切,可曾給任何人虧吃?不都是一視同仁的嗎?就她酈長亭時時刻刻不依不饒,明明拂柳姑娘都沒招惹她,她卻是幾次三番的爲難拂柳姑娘,一定要把人家逼得欲哭無淚才甘心!這樣惡毒的心思和嘴臉,簡直是人神共憤!就她還想去皇家書院?!哼!簡直是貽笑大方!!”
衆人的議論聲越來越放肆,越來越大。
其中不乏幾個陽拂柳的追隨者。
之前在她和陽拂柳因爲古琴的事情起了爭執時,那幾個世家公子自覺是敗給了長亭,非但沒幫上陽拂柳什麼忙,到最後還要眼睜睜的看着陽拂柳給她賠禮道歉,這會尋了藉口,自是比長舌婦更加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陽拂柳果真懂得玩弄人心,弄出這麼幾個嘴巴比長舌婦還賤的世家公子來當她的開路先鋒,她就躲在暗處坐收漁翁之利,還真是好算計!
長亭沒想到,昨兒不過是她跟北天齊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卻在短短一天,傳的人盡皆知。竟還顛倒是非黑白,說她想要去皇家書院?
這種手段,一看就是陽拂柳慣用的。
可她與陽拂柳的院子相隔甚遠,她這院子地處偏僻,陽拂柳一般不會過來。難道是北天齊知會了陽拂柳不成?
長亭實在想不到,除了北天齊,還會有誰能知道昨天的事情!
正當那幾個學生議論紛紛時,一道清脆女聲驀然響起,
“我可認識你們幾個,成天圍在陽拂柳屁股後面打轉,恨不得跪舔陽拂柳的繡花鞋!既是陽拂柳的狗腿子,就一心一意的追在陽拂柳身後便是了!沒事在這裡嚼舌根做什麼?比長舌婦還要齷齪可笑!你們既是對別人不滿,大可去找院士,去找禧鳳老師,躲在這裡嘁嘁喳喳,齷齪至極!”
司徒笑靈的聲音一貫很有穿透力,清脆靈動,讓人過耳不忘。
因着司徒笑靈的出現,那些長舌婦都是爲之一凜,旋即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司徒笑靈一眼之後,迅速四散開來。
誰不知道司徒笑靈是司徒老將軍最疼愛的小女兒,又都是知道司徒笑靈的大膽潑辣,一個連紈絝小霸王盡餘歡都要讓着三分的女人,他們自是不敢惹的。
看着那些飛快離開的身影,司徒笑靈憤憤一跺腳。
“就應該讓禧鳳老師親耳聽到這些長舌婦剛纔都說了些什麼,將她們一併扔出書院纔好!省的髒了凌家書院的地方!”司徒笑靈自是爲長亭打抱不平。
這時,張寧清也自前廳的方向,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
“長亭,昨兒你跟北天齊起了衝突是嗎?我剛在前廳聽了很多關於你的傳言,都說你故意耍弄北天齊,說你如何仗勢欺人,如何目中無人!聽的我簡直火冒三丈!當即將他們搶白了一頓!”
張寧清此刻臉色有些發青,顯然是生了一肚子氣來的。
長亭看着眼前真心實意爲自己着想的兩個朋友,一時之間,感動大過之前的委屈。
“只要你們信我,就夠了。”
長亭遂將昨兒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二人。
“原本我就是想讓北天齊死心,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的確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但我並沒有說過我要去皇家書院,不知是誰傳成這般。”長亭搖搖頭,示意司徒笑靈和張寧清,禧鳳老師的課馬上就要開始了,還是先去前廳再議。
“長亭,現在前廳那些學生,仗着禧鳳老師還沒過去,簡直是鬧騰的要翻天了,說的都是你的不是!我看見她們,就想上去撕了她們的嘴!一個個都說的跟親眼目睹了似的。”張寧清想起之前在前廳聽到的那些傳言就來氣。
“素來,謠言止於智者,可那些不過是寫十三四歲,頂多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他們對於是非的判斷,很多都是人云亦云,而此件事情,背後之人,就是利用他們單純甚至是蠢鈍的一面,將此事蔓延擴大,最好是我現在立刻與她們爭吵起來纔好!到時候鬧騰的大了,只要有一方不小心動了手,那到了最後,便是羣體性的大事件了!只怕很快就會成爲整個京都的笑柄!我想,這便是背後之人想要看到的結果吧!”
長亭冷靜分析着,事已至此,她若出面,只會招來更多的冷嘲熱諷和誤會。北天齊是不會幫她出面來承認他自己的不是的!那個賤男人將臉面看的比什麼都重,更是注重自己在凌家書院的威信地位,自是不會承認他一門心思想去的是皇家書院了。
而如果她不去的話,那些傳言只會越演越烈。
她要想一個法子,逼着北天齊主動站出來承認!
不過,卻不是現在。
“長亭,是不是又是錢碧瑤和陽拂柳?”司徒笑靈皺着眉頭開口,對於錢碧瑤和陽拂柳曾經對長亭坐過的那些,她親眼見過,也聽尚燁和張寧清提過很多,所以對陽拂柳和錢碧瑤,司徒笑靈可謂是深惡痛絕。
“自然跟陽拂柳脫不了干係。光看那些狗腿子的世家公子就知道了。陽拂柳身邊不是還有邱家姐妹和水笛兒嗎?以陽拂柳的性情,自是要趁着這次的事情將那些人利用起來了!至於錢碧瑤,陽拂柳也必定會知會她一聲,如此一來,錢碧瑤才能在酈家說上我的壞話,不是嗎?”
長亭冷笑一聲,旋即搖搖頭。
學習還要繼續,不能因爲這一風波就不去上課不是嗎?
既然陽拂柳在她面前挖了這麼大的一個陷阱,那就拭目以待,看看到最後,是誰跳進了坑裡!
“天呢!我怎麼忘了,還有酈家那些人呢!他們可是盼望着你在書院出醜,也好找機會打擊你不是!這簡直就是豺狼虎豹一家親!”司徒笑靈想着長亭稍後還要面對酈家人的刁難指責,就覺得一股怒火衝冠而起,說不出的憤怒。
“長亭,這次事情,我們跟你一起去找禧鳳老師吧,有禧鳳老師在,一定能幫你討回公道的。”張寧清想着如何能儘快解決這件事,而不是讓謠言愈演愈烈。
“我知道,你們都是爲了我好,這次的事情既然發生了,那索性,我就給這件事情再添上一把柴火不更好?讓它燃燒的更猛烈一些,當火焰在最兇猛之時,就是天降甘霖之際!”
長亭忽然悠然一笑,眼底一絲清冽流光乍暖還暖。
司徒笑靈和張寧清見她這般模樣,猜想她是有了主意,雖是還擔心她,卻是不再多言。
總之無論如何,她們都會站在長亭這邊。
……
凌家書院,前廳
此刻水笛兒正滿臉委屈的趴在桌子上,趁着禧鳳老師還沒來就大倒苦水。
“唉,之前那件事情,你們也都看到了。酈長亭死如何個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呢、我不過是不小心踢翻了她的凳子,我都賠禮道歉了,可她卻是不依不饒,對我幾次三番的羞辱斥責,仗着禧鳳老師對她喜愛有加,她又是院士唯一的女弟子,何曾將我們這些同窗放在眼裡呢?這還是你們看見的,之前沒看見的可比這過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