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長亭無所謂聳聳肩,眼底笑意闌珊,
“比不比得上陽拂柳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在酈家,我是嫡出長女這就夠了,陽拂柳是陽家的人,跟我們酈家比得着嗎?不過如果夢珠妹妹你願意比較,我也不攔着你!不行你在這兒跟陽拂柳義結金蘭也可以。我還能給你當個見證人。”
長亭的話讓酈夢珠眼珠子氣的通紅,真想撕開她這張清秀面龐。
陽拂柳皺了皺眉頭,不明白,爲何一夜之間,酈長亭就由那個暴躁的甩鞭子的瘋丫頭,變成今天這般進退有度。
陽拂柳不動聲色的看了錢碧瑤一眼,眼神示意她照看好了酈夢珠,免得酈夢珠一時情急說出不該說的話來。
“夢珠,今兒是你姐姐來挑選新衣,我們就是隨便逛逛,別耽誤了時辰。”錢碧瑤拉了酈夢珠一下。
陽拂柳也忙點頭,還略帶嬌羞的看向長亭,
“長亭妹妹,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嗎?”
長亭無聲冷笑,道,“‘十里錦’打開門做生意,財從四面八方來,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她不正面回答陽拂柳的話,既不答應,也不拒絕,如此態度,讓陽拂柳說不出的尷尬。
錢碧瑤忙在一旁爲陽拂柳打圓場,
“拂柳雖不常來這裡,可每次來了,掌櫃的都會誇讚拂柳是天生弱柳纖腰,任何衣裳到了你身上,那都像是爲你量身定做的,有你在,我們真是長臉不少。”
酈夢珠也不由得忙點頭,還親暱的挽着陽拂柳袖子,
“其實要我說,是拂柳姐姐穿什麼都好看,都讓人看得目不轉睛的。這‘十里錦’的衣裳雖美,但拂柳姐姐更美。”
酈夢珠和錢碧瑤跟陽拂柳的關係自然是不同一般,三人才到‘十里錦’門口就已經抱作一團,長亭深知,一會到了裡面,三人還會變着花樣的令自己出醜。
‘十里錦’每天來的都是達官顯貴的千金貴婦,她酈長亭稍後就讓她們看清楚了,究竟出醜的是誰!
……
‘十里錦’內金碧輝煌,瑰麗恢弘。
不愧是長安街獨此一家的成衣鋪子。
‘十里錦’正廳,牌匾上金晃晃的“凌正橋”三個字,讓酈長亭眼神驀地恍惚了一下。
據說,這塊牌匾是她外公在世的時候親筆提上去的,那時候她剛剛回到酈家,聽母親說,外公文采出衆,一字千金。就連當朝聖上都對外公的字仰慕有加。只可惜,母親去世才幾個月,外公也因悲傷過度去世了。
凌家凋零破敗,所剩家產順理成章的進了酈震西囊中,而她這個凌家唯一的傳人,卻是什麼都沒得到。
長亭眼中此刻唏噓感慨,看在錢碧瑤眼中卻是一副猶猶豫豫的小家子氣。
酈夢珠趁機打壓長亭,道,“若不是我們帶你來,恐怕你連‘十里錦’的大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
長亭不緊不慢道,“大門朝哪兒開我的確不熟悉,不過我知道,我外公寫下‘十里錦’這三個字時,夢珠妹妹還穿着開襠褲呢!”
酈夢珠的臉,一瞬通紅。她怎麼忘了,這牌匾是酈長亭那個死鬼外公題字寫的,沒想到這個瘋丫頭還記得這一出。
見此,陽拂柳急忙拉過酈夢珠,柔聲道,
“我第一次來這裡,還是夢珠妹妹帶我來的,比起來這裡的次數多少,誰能比過夢珠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