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簡姚你這纔要把上學期死纏爛打上趕着才追到手的人,直接給甩了是嗎?”杜奕霏一雙眼睛,十分嫌棄地看向簡姚。
杜奕霏的父親,在海市是有頭有臉的大商人,自然也知道厥天和的父親和爺爺的地位。
故而,杜父曾多次叮囑女兒,一定要跟厥天和這位官二代打好關係,如果以後能嫁入厥家,那自然再好不過。
這樣的商政聯姻,對他們杜家日後在商圈中的發展,也能多一層保障。
韓江城聽着這番言語,手背青筋暴起,他剛想動手,但腕部卻被一隻柔軟溫熱的手輕輕拉住。
韓江城回頭,就見簡姚對着自己含笑搖頭,他這才順着面前少女手上的力道,回到座位上。
“好酸呀!”已經回過神來的劉芳芳,看着明顯是來挑釁的杜奕霏,以手掩鼻,“這大冬天的,哪兒的醋罈子打翻了。”
這話,惹得簡姚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杜奕霏卻是勃然大怒,“天和班長,你看到了吧,簡姚她就是個朝三暮四的人!”
“上學期還跟閆嘉致愛得死去活來,今天見韓江城好看,又跟他眉來眼去,現在,她還想來勾引你!”
“天和班長,你可千萬不能被簡姚這個比狐狸還狡猾的女人給騙了!”
“杜奕霏,你自己思想齷齪也就算了,爲什麼要把其他人也想得這麼骯髒?”劉芳芳早已看不下去,“不就是因爲你也想跟我們天和班長一起吃飯,但都沒機會嘛?”
杜奕霏喜歡厥天和這事,幾乎已成了高三(4)班公開的秘密。
杜奕霏被人當着厥天和的面,直接扯碎了遮羞布,心中的怒火更是再也抑制不住。
“天和班長,你看到了吧?”畢竟只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氣性很大,杜奕霏說話時,全身都忍不住顫抖,“簡姚是個空長着一張迷惑男人臉、水性楊花的草包,她的朋友,更是牙尖嘴利、顛倒黑白!”
“天和班長,你要是再繼續跟這樣的人一起吃飯,就是在拉低你的檔次!”杜奕霏說了句殺人誅心的話。
畢竟,無論是商圈還是官場,誰都不願自降身價。
“我跟誰吃飯,都與你無關。”厥天和的言語不徐不疾,但就是那字正腔圓字字委婉的言語,卻堪比冰刀一般,劃破了杜奕霏的自尊。
“而且,有總比沒有要好。”厥天和最後一句話,聲音不大,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杜奕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驚恐地看向厥天和,一直以來,杜奕霏都認爲厥天和是個跟其他庸俗男生不一樣的存在,他應該會更在意一個女孩兒的內在。
可未曾想,厥天和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貶低自己,來誇讚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草包學渣簡姚!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杜奕霏氣得捂着臉,往學校跑去,門外還有些怔愣的胡倩蘭,立即跟了上去。
已經吃過虧的閆嘉致,僅是看着韓江城的背影,也有些心裡發憷。
但,作爲男人的自尊,卻讓他不願相信簡姚會放棄自己這樣的美男子,而移情別戀,“簡姚!放學後我在教學樓後面等你!”
“好。”簡姚端起一杯白開水,輕抿了一口,回答地十分爽快。
這再次引起了同桌餘下三人的注視。
這一頓飯吃下來,唯獨簡姚葷素不忌,其他三人,卻都似有心事。
劉芳芳多次想勸勸自己的好閨蜜,千萬別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可幾度想要開口時,都被簡姚夾肉堵上了嘴。
下午。
大家又紛紛投入到高三緊張的複習和做題氛圍中。
直到吃完晚飯上晚自習,劉芳芳依舊還是有些擔心簡姚,再度被閆嘉致騙了,她試探性問道:“姚姚,閆嘉致說今晚放學在教學樓後面等你。”
“嗯。”簡姚將卷子翻了個面,繼續奮筆疾書。
“那你去嗎?”
“不去!”簡姚又不傻,自然不會再主動掉價倒貼,當牛做馬地爲渣男付出。
“那你先前,在餐館裡爲什麼還要答應閆嘉致?”劉芳芳不解。
“我答應閆嘉致什麼了?”簡姚這才從試卷上擡起頭,臉上的笑容純真又無害,彷彿一個不諳世事的精靈般,惹人憐愛。
劉芳芳聞言,先是一怔,但當反映過同桌的意思後,心裡瞬間舒暢。
簡姚只是迴應自己知道閆嘉致要等自己的事,可她卻並未答應自己也會過去。
真好!
上學期那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整天想跟着閆嘉致的傻姑娘,智商終於再次佔領高地了。
高三的自習,晚上九點半結束。
當鈴聲敲響時,不少學生立即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或者回宿舍。
也有些學生準備值日或者留在教室裡再看一會兒書。
簡姚則是直接收拾東西,跟劉芳芳一起下樓,直奔校園外簡俊良的車而去。
十分鐘後。
高三幾個班級的教室裡,學生幾乎都已經走完了。
閆嘉致仰頭,看着教室裡的燈,一盞接着一盞的熄滅,心中也越發緊張。
“簡姚一定還是在意我的!”他不停安慰着自己,“一定是她想讓我吃醋,纔跟我玩那麼一招欲擒故縱,想要吸引我的注意!”
“對!一定是這樣!”
“畢竟,她在餐館裡,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已經答應我今晚放學會過來!”
就在閆嘉致自信,一會兒見到簡姚,三言兩語就能再次讓她對自己死心塌地時,不遠處的鐵門卻突然發出了吱呀聲響。
等他跑過去,卻發現,鐵門已經被人從外面上了鎖。
閆嘉致這次是真的有些慌了。
教學樓後面的這片空地,是跟圍牆連着的,平時那些住校的學生想要去迪廳或者遊戲機廳的,半夜一定會從這裡翻牆出去。
故而,學校的保安們,爲了防止學生從這裡出去,每天十點半左右,會將這裡的鐵門上鎖。
可今天,還不到十點,爲什麼就把門給鎖了?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喊,否則,明天一定會被班主任通報批評。
“簡姚!你這個蠢貨,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掌心!”閆嘉致凍得直搓手,又氣又憤地圍着牆根走了幾步,這才踩着一塊斜靠在牆邊的木板,翻身上牆。
他卻未細想,爲什麼這裡會突然多出一塊木板。
“嘭!”閆嘉致從牆上跳下去時,腳下黑漆漆的地面,突然一軟。
他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直接落進了一個深坑裡,刺骨涼意瞬間侵襲了他的四肢百骸。
刺鼻、黏膩的惡臭,險些讓他直接昏厥。
當閆嘉致意識到自己是掉進了下水道時,他整個人恨不得將那個鎖門的人,直接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