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江源景真就來了。
知道哥哥嫂子離婚了,也不能去哥哥原來的家,他只能去江源達的店裡。
看到江源達正在商鋪對面指揮裝修隊,江源景很納悶,上前問道:“哥?你這是?”
“啊,來啦。”
江源達沒告訴弟弟,這是給你嫂子預備的。
倒是江源景多想了,心裡很酸澀。
看他親哥,待他真不薄,是不是覺得他最後還是會過不下去,然後提前給他準備好,以防臨時抱佛腳啊。
這天中午,江男也在,而且是她出去買的菜做的飯,煮的過水麪條。
吃飯時,她該叫老叔就叫老叔,該怎樣就怎樣,一句沒打聽別的,連問都沒稀得問。
同樣和她一樣默契十足的,還有江源達。
父女倆就像是沒發生過什麼一樣。
是江源景喝點酒主動道:
“她大哥離婚了,真離了,她大嫂那人挺尿性,折騰的不輕。
她那對兒攪屎棍子的爸媽也滾蛋了,聽說是去鄉下她大姐家。
起初先來的我這,找到我家門口,我沒讓進門,也不知道他們咋想的,也不要個臉了!”
江源達呵斥弟弟:“你是喝多了吧?別喝了,大中午喝酒,一天醉醺醺。”
江男支走江浩:“吃完了沒?吃完扯二哈出去溜達一圈兒,別走遠啊。”
江爺爺看到孫子和二哈出去玩了,他放下筷子沉聲道:“源景啊,要過就好好過,要麼就別過。”
江源景斜了斜嘴角:“爹,您是不知道,李文慧現在求着我過,我怎麼打她罵她,她都樂意,往上硬貼,只求我別離婚。”
這話,江源景說話時是一副很解氣的語氣。
江源達聽不下去了,站起身走到窗口,裝作看外面的侄子和狗。
他在勸自己要平靜,不要再管別人家當然閒事兒,自己家這一畝三分地,女兒買賣他得張羅,老蘇那頭有病得哄好了,老丈人搬來了得多去照應。
親爹這,一方面身體不好,一方面他還提心吊膽的,總怕老爹去老丈人那露餡兒,還不夠煩的嗎?
再不管旁的事兒了。
而江男聽完就一種感受:老叔啊,你也就是我親老叔吧,我這顆心是偏的,要是換別人說這話,我先鄙視他,算什麼本事?就這,真的,我也瞧不起你。
她李文慧賤皮子寧可捱揍也不離婚,那是她的事兒,你也沒人格沒底線啦?
江老爺子腦仁疼,他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嘆口氣無奈道:
“你也這麼大歲數了,我們說你,你要是聽呢,就往心裡去去,不聽,自己的日子自己過,我也沒辦法。
過就好好過,不過就拉倒,仗着自己是男的動手,憑一把子力氣那算是什麼能耐。
家和萬事興啊。
浩浩就要跟你回家了,你剛纔當着孩子面兒,罵他姥姥姥爺是攪屎棍子,你媳婦這不對那不對,可你這樣做就對了?
源景啊,有個當爹的樣子吧,行不行。”
江源景也挺不高興的,他爲孩子沒離婚,再說了,他說這些是想讓爹和哥解氣高興的,沒想到又挨訓了。
所以他立刻站起身說:“爹,你在我哥這頭,挺好的就行,那我領浩浩回去了,有事您給我打電話,一個電話我就來,您這次生病是我氣的,理應身體哪不舒服我照顧。”
隨後就衝窗外喊:“浩浩?走,咱回家啦。”
江浩捨不得爺爺,捨不得姐姐,捨不得二哈:“咱這就走啦?能不能……”
孩子話還沒說完呢,江源景就呵斥道:“那怎麼着,要留這給你大爺當兒子啊,你也不稀得回那個家了是吧!”
得,弟弟這句話,給江源達氣的啊,好不容易給自己勸的心靜如水了,現在又開始刮上了龍捲風。
“江源景,你知不知道個好孬?你跟孩子發什麼邪火!”
“我也沒說啥啊哥。”
“行,你牛,你在說啥說啥。”江源達直接被氣的語無倫次。
不過,他此刻並不清楚,家裡兄弟姐妹這點兒破事兒,不久後,更能給他氣的翻白眼。
……
要說生活裡都是鬧心事嗎?不,有高興的。
有時候高興起來會讓人覺得,這就是希望,這就是活着的樂趣,再苦再累也非常值得。
而對於當父母的來講,無疑,幸福感就是兒女給予的。
因爲九月一日,江男開學了,開學第一天家長會。
江源達載着蘇玉芹,他倆雙雙打扮了一下,這讓江男很側目,不知道的以爲是要參加什麼婚禮宴會呢。
而且她很心虛地兩方勸道:“爸,我媽去,你就別去了。媽,我爸去,你就別去了。”
倆人不幹。
這不嘛,江男覺得很丟臉,誰開家長會爹媽一起來啊,她和付俊澤王爽他們一幫,正潛伏在走廊裡旁聽。
班主任鍾老師站在講臺前說道:
“各位家長,感謝大家在百忙中能來參加這次家長會,共同商討一件大事,高考。
大家已經看到了吧?倒計時的時間牌就掛在那裡,它從今天開始,會每天被撕下一張。
高考,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是一場我們需要共同參與的戰役。
參戰的,前方有我和各科任老師,我們是作戰指揮的軍師,學生們就是衝鋒陷陣的士兵,而在座的你們,就是後勤部長。
我們要三方共同努力。
古人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們要贏得這場戰役,就必須從現在,時刻保持戰鬥狀態!”
門外的王爽說:“老師也太能忽悠了,給我媽整激動了,提前生產怎麼整。”
郭凱點頭贊同:“指定全忽悠瘸了,看着吧,我媽今兒回去就得提我耳朵,估計得給我耳朵擰掉。”
江男疑惑,又沒犯錯怎麼會捱揍:“爲啥提你耳朵?”
“耳提賣命嘛。”
“哈哈哈。”江男笑的沒心沒肺。
程緯凡也在和付俊澤吐槽,奈何對方沒反應,程緯凡擡頭一看,立馬呵呵憋不住笑了,倒給付俊澤笑回神了,皺眉道:“幹嘛?”
“嘿嘿,江男摘了牙套太好看了,我都想追她,想和她表白。”
“滾蛋,你現在去表白吧,她能轉回身一腳踢死你!”付俊澤說完,自己臉先一紅,感覺下身小弟弟有點兒神經上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