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秦雪蓮就寫,她坐在火車上,都去餐車吃飯,連瓶水都沒帶,都是在火車上買罐頭、果脯、瓜子,一路看景色一路哼着歌,又到了地方後,一想起臨上車前,姐姐在車站哭的那個樣兒,那麼捨不得,她才寫這封信的。
寫到這,秦雪蓮挑了挑眉繼續寫道:
其實姐姐,或許我們之間有誤會,連源達都曾經說過,我有很多不如你的地方,當然了,你也有很多不如我的地方,他說如果我們是一個人該多好。
就像他摸我腰時總說,太瘦了,應該向姐姐學習多吃些,要不然在一起硌得慌,每次我的兩條腿窩都是青的,可和你在一起就不會,他說你有時候都拽他,幾天不在一起會生氣,可姐姐你可能不知道,他白天一去我們就三四次,晚上實在是沒精力,其實我勸過他的……
類似種種,秦雪蓮寫了五篇不止,她才揣好了走出那個狹窄的臥室。
胡曉麗臉色不太好看喊道:“吃飯。”
秦雪蓮主動湊上前,瞄了眼李志的方向,覺得聽不到才小聲說:“曉麗,你不是說最近姐夫看你看的嚴嘛,有點兒懷疑了吧?我今天要去看兒子,你可以說和我出去下屯子了,然後和老李見面,他指定不能懷疑。”
“啊?”胡曉麗也回頭看了眼廚房裡的丈夫:“那你幾點回來啊?”
“你幾點完事我幾點回來,咱們姐妹兒之間都好說。”
胡曉麗笑了,比了個數字手勢:“快坐下吃飯吧,大志啊?雞蛋好沒好啊?我這還得跟雪蓮去看她兒子呢,你快着點兒。”
李志疑惑:“得下屯子?”
秦雪蓮笑的很虛弱:“叫姐跟我去有個伴兒,姐夫,我這一來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啊,沒事兒,那你倆早去早回,快吃吧。”
兩個女人又相視一笑。
早上七點半,秦雪蓮出了朋友家,直奔車站前,先把寫給蘇玉芹的信塞進了郵筒裡,她盯着那綠郵筒挑了挑眉:
不信那個勁兒了,離這麼老遠,能把她咋地?再說了,等今天給兒子談好了,這地兒也不呆了,敢搶她錢?敢回老家壞她名聲?這就是利息。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後只二三十米距離外,站着四個男人,黎偉和身邊長相還算不錯的少數民族漢子說:
“就是她,相中了沒?同意你那些存貨我們就都收了,現錢先點給你,還給你租了套體面的大房子住。瞧瞧,這好事兒能落你頭上,從此也不用冰涼的炕蓆冰涼的被了。”
孫貴生點點頭:“我怎麼和她認識?相中了。”
“瞧你這心急勁兒,我可警告你,要是跟人處出感情敢把實話兜出來,你的貨我們不會再要,你治病錢就斷了,你從此也別想靠這手藝再掙錢,還有你那手指頭。”
“不會的,處出感情我也得有錢給她治病。”
黎偉戴着口罩這才笑道:“你以後就是個小老闆了,裝的像點兒,出手闊綽點兒,行了,等英雄救美那場再出現。”隨後衝老八他們揚揚下巴:“你們跟上,今天指定下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