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裡不約而同響起掌聲和起鬨的口哨聲。
因爲江男已經隔着書桌撲向任子滔;
因爲任子滔已經一把抱住江男,還用臉蹭了蹭女孩的頭,想念溢於言表;
因爲這是枯燥的高三,每天沒有新鮮事,要天天與書本爲伍,此時不滿七十天就要高考;
因爲這是最美年紀的相遇,每一個年輕人都相信愛情;
又因爲男方是任學長,女方是從進校開始就備受關注的江男。
同學們被這個擁抱瞬間點燃了,江男反應過來後,臊了,任子滔是很想趕緊給江男拉走,他燥了、
衝大家揮揮手:“你們再接再厲,我們先走了。”
馬上有人笑嘻嘻起鬨道:“學長慢走!”
任子滔臉皮厚坦然接受:“好,大家加油。”
這班裡唯獨有一個人不開心,付俊澤的摯友郭凱。
不過,任子滔拉着江男路過他身邊時,只一句話就又讓郭凱開心了。
“我在美國遇見付俊澤了,他就打聽了兩個人,其中就有你。”
“啊?怎麼碰見的?在哪碰見的?”
江男也驚訝地看向任子滔。
“在機場,沒聊兩句他就得走,他讓你好好高考,分數能上550,他就專門回來看你。”
“真的嗎學長?”
而任子滔已經拉着江男出教室了,沒回答真假。
江男也問:“真的嗎?你是糊弄郭凱還是真遇到付俊澤了?他怎麼不給我們打電話?”
任子滔心想:還打電話呢,付俊澤家剛上市一年的公司,受股市影響目前大亂,能不能堅持住是個未知數。
據說墨西哥工廠鬧事,休斯頓當地的工人也跑到付家聚衆抗議,付俊澤只能被父母緊急送到西雅圖。
而像付家這樣的情況,抱着想上市讓公司價值上漲幾倍的心態,當資產估值開始下跌後,跌速和膨脹速度一樣,甚至更厲害,大家會紛紛迫不及待大批低價拋售,想要套現保住公司,比比皆是。
所以,他藉機做空大賺一筆,佔了便宜說不開心那是聖人,但要讓他像之前被瞧不起那陣,曾咬牙切齒的發誓想當外國佬面撒錢刺激別人,他也做不到。
華爾街到處都是失意者,每一個失業者背後都是幾個家庭。
“他長高了,比我還高一塊,目測得一米八五,人也壯實了。
很忙,聽說除了學習語言、公司管理、準備考當地的大學,他還跑到休斯頓火箭隊,像打雜一樣當實習生,跟着一位靠數學數字來分析球隊輸贏的經理人,說他的理想就是要成爲這樣的人。
付俊澤生活很豐富,很想你和郭凱,本來想回來了,在外面陪着你們高考,但他家裡有點兒事,走不開。”
任子滔一路走一路解釋,又忽然頓住腳,掐了下江男的臉蛋:“我纔回來,你不問問我,我提一嘴付俊澤,你就走神琢磨他?”
江男趕緊甩了甩頭,呲牙笑了,拽住任子滔的小手指:“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你還撒謊,前天我問你,你還說得三號。”
“喜歡嗎?”
“喜歡什麼?”
“驚喜。”
“呵呵,”江男臉微紅,不敢直視任子滔的眼,其實平常臉皮比別的女孩厚多了,但此刻莫名其妙還羞澀上了:
“喜歡,就是剛纔有點兒沒控制住,丟人。對了,大娘見着你,是不是也跟我這反應似的?他們在唱歌呢吧,晚上我爸送飯說的。”
倆人站在甬路上,任子滔忽然道:“我還沒回家,他們也不知道我回來。男男?”
江男擡眼:“嗯?”
“我開了個房間,今天不打算回家,想和你徹夜長談,你能不能跟我去、嗯……我是說離校,跟我去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