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陽是怎麼回答的呢?
見到面都不用問,就從泥鰍那張春光燦爛的臉上就能得到答案。
元錦西和亓放是真的替他開心。前面幾年他們都經歷了太多的事情,現如今身邊能有人陪伴簡直是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亓放提議喝點兒酒吃點好吃的慶祝泥鰍脫單,元錦西卻很掃興的告訴他,“酒是沒辦法喝了,明天我要帶隊出去訓練”。
于飛揚加入野玫瑰也有將近二十天了,跟小隊成員之間的配合默契了不少,可還遠遠沒有達到元錦西期待的目標。不過誰都知道這是急不來的事情,還是要在訓練和生活中慢慢的磨合。
這次出去訓練是上個禮拜元錦西就跟大隊長中隊長申請的,今天剛批下來,連訓練經費都一塊兒發下來了,不去肯定不行。
這頓酒只能亓放跟泥鰍倆人喝,元錦西則和她的隊員在一起爲出去訓練做準備。
他們要去空軍基地進行空中飛行訓練以及空降訓練,時間是一個月。
不是第一次搞這樣的訓練,空軍基地也不是第一次來,所以隊員們來這裡訓練沒什麼壓力。
空軍基地新上了最新型號的戰機,還處於試飛階段,沒有對外公開。
元錦西他們看了心都挺癢癢,都想上去試試手。
可惜按照規定他們不能駕駛試飛階段的戰機,元錦西低三下四的跟人家飛行大隊的隊長說了好幾天的好話,人家才鬆口讓她上機體驗一下。
當然是人家的飛行員在前面開她在後面看着,饒是這樣她也滿足的一連好幾天笑呵呵。
其他人嫉妒的牙癢癢,憋不住話的田邵雷在她喜氣洋洋的從戰機上下來的時候酸道:“老大,你不總把集體主義掛嘴上嗎,那您幹嘛不跟人家好好說說讓咱們都去體驗啊。您自己去體驗也就算了,還笑的這麼可恥,您說您的集體主義是不是都讓狗吃了?”
元錦西笑得比剛纔更可恥。
“有沒有讓狗吃了以後你就知道了,不過這次是真的沒辦法,萬一給你們說好話人家飛行隊連我都不讓體驗了怎麼整!你們也別委屈,等下次咱們再來的時候這型戰機肯定開始小規模的裝備,到時候直接讓你們開!”
她不過爲應付田邵雷隨口說的這段話,只是沒想到剛回基地,就碰到了要考驗他們的集體主義的事情。
江曉斌突然接到家裡的電話,他爸出事兒了。
張清貴被人打了,傷的很重。這還不算,他晚上在家睡覺的時候還有人來縱火,幸虧鄰居半夜起來上廁所發現起火,衝進去的時候張清貴已經陷入昏迷。
張清貴一個老老實實的退伍老兵,在村裡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江曉斌問給他打電話來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人啃啃哧哧也說不清楚,只道:“你爸脾氣太倔,非跟那有權有勢的人對着幹,我們怎麼勸着都不聽,現在吃虧了吧”。
說來說去還是得罪人了唄。
得罪的人還來頭不小,打電話的人提都不敢提。
家裡出了事江曉斌肯定待不住啊,跟元錦西請假回家。
元錦西心裡也非常擔心張清貴,人被打家被燒,這可不是小事,也不知道江曉斌老實巴交的孩子回去能不能處理好。
她專門去找大隊長談話,申請外出訓練的經費。
大隊長都快被她折磨瘋了,剛從外面訓練回來屁股還沒坐熱乎又要錢出去訓練,她拿基地當什麼?ji院?嫖完就走啊!
元錦西實心的跟大隊長說了下江曉斌家裡的情況,又特真誠的說道:“說是出去訓練,其實就是想帶隊員們一起跟曉斌回家去看看。萬一真的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我們人多也不能叫人家欺負了去您說是不是?”
她話裡話外都有去打羣架的意思,大隊長肯定不能輕易鬆口啊。
元錦西多無賴的性子,大隊長不鬆口她就坐在辦公室耍無賴,最後兩個人各退一步,大隊長同意野玫瑰出去“訓練”,不過不能穿軍裝不能暴露軍人身份。
換句話說,即便是打羣架,也不能讓外人知道是軍人在打羣架。
第二天野玫瑰六人便離開基地匆匆趕往江曉斌家。
小隊裡除了于飛揚其他人都去過曉斌家,也都見過張清貴,特喜歡這位軍中老前輩,聽說老前輩被欺負了心中難平,去的一路上都在商量着怎麼教訓欺負老前輩的人。
于飛揚根本插不上話,就在旁邊靜靜的聽他們說。等他們說完才悠悠的感慨一句,“你們的關係真好,都去過彼此的家裡”。
元錦西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也不是都去過,他們就沒去過我家。等以後有機會小隊一塊兒去京都,先去我家再去你家,到時候你可別摳搜的不招待我們”。
心情好些,于飛揚忍不住勾起脣角,擼起袖子特豪氣的對江曉斌道:“曉斌,你別害怕,甭管咱爸得罪了什麼人哥都能給你擺平了!”
他這話也不算吹牛,于飛揚背景挺硬,跟元錦西比可能稍微差一點兒,不過也只是稍微差那麼一點兒而已。
可等他們落地見到張清貴知道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的時候,于飛揚就有點兒不知道這事兒該從哪兒下手好了。
房子被燒了,只剩下黑黢黢的斷壁殘垣,家裡除了人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剩。
饒是這樣,張清貴在清醒之後做的第一件事還是去殘破的廢墟上尋找舊物。
元錦西他們到的時候,張清貴正坐在廢墟上吧嗒吧嗒的抹眼淚呢。
別說江曉斌了,就是田邵雷他們看到原先好好的房子被燒得黑黢黢都有點兒受不了。
幾個人圍在張清貴身邊安慰了好一會兒,勸他房子沒了可以再蓋,只要人還好好的就行。
張清貴先是一邊擦眼淚一邊埋怨江曉斌,埋怨他不好好在部隊待着有點事兒就往家跑。
只是這眼淚越擦越多,後來更是直接趴在江曉斌的肩膀上哭泣着說道:“沒了,都沒了,當年跟老班長跟戰友的那些照片信件全都燒沒了,我珍藏了二十多年啊,一把火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