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凌絕塵就彆扭的厲害,自己還是不要跟他折騰這些有的沒的了,省的鬧騰起來,又讓自己頭疼。
二人收拾停當,就跟趙忠交代了一聲,好在這幾天江雲初都在忙着重陽醉紅顏的事情,也沒什麼人來,便出了門。
白蒹葭倒是個打扮的跟尋常婦人一樣,不過凌絕塵倒是讓趙忠多看了幾眼,不過趙忠本來就是一個極爲聰穎靈敏的人,自然不會多問,恭恭敬敬的將二人送出了房間。
白蒹葭道;“這平直城裡的書局和藥堂,這附近那裡好些?”
趙忠倒是很熟悉的平直城的,聽白蒹葭這麼一說,頓時不假思索的道;“若是書局,自然是行知書局是最好的,只是離這裡有些遠,而且要求有一定的文學造詣才能進去,這附近的百草書屋也不錯,又近,各種書籍也不少,不過比不得行知書局齊全,還有松竹齋和文華堂都是很又名澀會給你的,藥堂的話,第一等的當然是回春堂,不過最近他們家老爺子去了……”
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通,白蒹葭記在心裡,聽到行知書局的時候,她暗自尋思,倒是一時沒有主意到凌絕塵眼光閃爍,咬牙切齒。
白蒹葭自然不會去行知書局,尋思片刻,看着凌絕塵臉色不對,不由皺了皺眉,只當是易容藥粉感染了傷口,當下便想先帶他去藥店看看,當時她下手毫不留情,將人拍成了傻子,眼看這瘋瘋癲癲的樣子,如果不去看看,也委實讓人不放心。
當下想了想,租了一輛小油車,問清了價錢,又打聽了半天,便讓人先送去藥堂。
這藥堂也各有不同,比如那周大夫,是擅長孕事的,那回春堂倒是什麼都有幾分法子,只是如今趙旋覆沒了,趙天星年紀尚幼,但是趙天星卻是認識自己的,白蒹葭自然不會帶凌絕塵去看。
最後尋來想去,又跟小油車的車伕討論過,結合趙忠的介紹,白蒹葭選了一家叫做杏林齋的老醫館。
那杏林齋雖然不如回春堂那樣名滿平直城,但是也是百年老店了,據說針炙上尤其有獨到之秘,尤其擅長治理什麼頭疼腦熱的。
白蒹葭雖然覺得凌絕塵這病應該算外傷,不過想來想去,還是先去看看再說。
當下先付了一半定金,跟凌絕塵上了小油車,那車伕倒是很有幾分歡喜,一路上絮絮叨叨的也跟白蒹葭說了不少話,白蒹葭倒是有些懶洋洋的,也不知道是月份大了還是睡過頭的緣故,越發慵懶了起來,也沒有搭話,那車伕頓時乖巧的閉了口。
那車伕雖然愛說話,但是一手車技倒也不錯,小油車也是極爲穩妥的,白蒹葭就有些昏昏欲睡起來,只是在那車裡坐着畢竟不怎麼舒坦。
凌絕塵一伸手,將人攬進懷裡,抱着任由她睡着。
白蒹葭覺得不太舒服,不過有人靠着總比晃晃噹噹的來得強,雖然知道於禮不合,但是實在困的厲害,掙扎了兩下調整了下位置,就迷糊了過去。
凌絕塵低頭看着她蠟黃的臉,因爲臉色蠟黃,倒是越發顯得睫毛長的出奇,肚子也大的出奇。
他伸出手去,指尖微顫,在空中僵了半天,總算是輕輕彎曲,剛要抱上白蒹葭肩膀,就聽外頭傳來車伕的聲音;“到啦。”
就頓時感覺到懷裡的受啊女將自己推開,揉了揉眼睛,幾分嫵媚慵懶的道;“哦。”
聲音還帶着一些剛睡醒的沙啞迷濛,頓時讓人心頭一緊。
凌絕塵飛快的收回拳頭,若無其事的看着白蒹葭走了兩步,回頭道;“怎麼不走?”
才低聲應了一聲,心中幾乎將那車伕恨不得撕成幾片了,才走了兩步下了車緊着白蒹葭進了杏林齋。
車伕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擡頭看了眼在天上跟個火球一樣的太陽,灼熱的陽光頓時讓他眯起眼來。
這天氣怎麼都該非常暖和呢,爲什麼忽然打了個寒顫呢!
在車伕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白蒹葭已經帶着凌絕塵進了杏林齋。
這杏林齋倒是甚是簡單,只是跟尋常的藥堂比起來,一半跟尋常藥堂一方,放置着各種藥櫃,上面寫滿了藥材的名字。
只是隔出一半,垂着深藍色的帷幕,有着一個讓人進出的小布門,一時卻看不清楚裡面是什麼。
眼看白蒹葭帶着人進來,雖然白蒹葭臉色蠟黃,但是作爲醫者,那裡看不出來這人的蠟黃怎麼看都有幾分不對勁,不過比起後面那個帶着面具的,這臉色蠟黃的倒是沒有什麼稀奇了,頓時有小童迎了上來,笑道;“還是頭一回見兩位呢,不知道兩位貴客如何稱呼,有什麼不舒服的?”
那小童一身青衣,玉雪可愛,白蒹葭一見,頓時便心軟了幾分,當下便和聲悅色的道;“是腦袋受了傷,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所以才帶他來看看,有什麼法子。”
小童呀了一聲,看了一眼凌絕塵,道;“你們可是來對了,我們這裡的王先生是最擅長治這個了。只是王先生正在給人施針,要稍微等一等,兩位貴客先請休息片刻,用些茶水吧。”
白蒹葭也不爲難他,當下和凌絕塵落座,小童送了茶水來,只是茶葉不怎麼好,白蒹葭放在一旁,揀了一本放在旁邊的雜談隨意翻着打發時間。
過了一會,那深藍帷幕的小門一開,一個胖子扶着腰走了出來,一邊說道;“多虧了王先生你啊,否則我這腰啊,還不知道要折騰多久呢!”
他身邊那個頭髮花白的大夫咳嗽了兩聲,道;“江公子,老夫的鍼灸雖然可以緩解你一時之痛,不過……”
那胖子小眼睛厚嘴脣,看上去就有些賊眉鼠眼的,白蒹葭倒是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卻沒想起來,也沒什麼興趣,不過看着那胖子背後頭髮花白的醫者,白蒹葭倒是扣了上書放回原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就應該是王大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