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心中再怎麼嘀咕,也只得苦着臉道;“公子你少說兩句吧。”他卻知道這人的/性/子,當下眼睛一轉,福臨心至,便道;“這可是七皇子妃的哥哥。”
張安這話一出,張峰段便挑了挑眉。
看見張峰段的神色,張安纔算是鬆了口氣,又勸道;“如今那七皇子極受萬歲的寵愛……”
話音未落,就看張峰段摸了摸下巴,瞥了張安一眼,笑道;“你說那人的妹妹是七皇子妃?”他雖然素來無法無天,但是作爲一個平民,天生對於天潢貴胄有着一種無法言語的敬畏,聽張安這麼一說,當下便想起那少年驚鴻一瞥的俊臉,不由臉上浮上一絲笑意,心中卻想起那少年若是做女子妝扮,不知道是如何的俊美。
不由發出嘿嘿兩聲低笑,竟然有些癡了。
張安看着他的模樣,心中暗自皺了皺眉,卻上前兩步,又說了兩句,總算張峰段回過神來,卻忽然道;“這個秦德音跟這姓凌的有什麼關係不成?看他們那樣親密……”他有些不是滋味的微微一笑,看了張安一眼,張安一抖,立即開口道;“公子,雖然說你想拿下這個鋪子來開酒樓,但是這德音坊在京城裡也做了好多年了……”
他暗自一算,這德音坊雖然不聲不響的,但是在京城裡存在的時間的確不短了,本來看着這古樸的樣子,本來以爲生意定然是不好的,但是在看見凌絕塵的時候,他卻覺得這德音坊只怕沒有表滿那麼簡單了。
張峰段自然聽出了張安的勸解之意,不過如今他卻瞥了張安一眼,不以爲然的道;“你看開了這麼多年,也就這樣一個小破鋪子,本公子肯接了過來,他若是識相些,早就應該雙手奉上了,還要本公子親自來。”
聽着張峰段的語氣,張安心中剛浮起一絲不安的預感,就看見張峰段大跨步的就朝着德音坊走了進去。
張安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心中不由暗自後悔,他身後一個小廝小聲道;“安哥……我們怎麼辦啊……”
那小廝也是在京城裡長大的,雖然平時也算有點飛揚跋扈,但是也知道那俊美少年的名聲,那種人,張峰段有自家老子護着倒是不怕,但是自己這些人,難免就會當作替罪羔羊推出來。
開始不聲不響的看着張安說話,如今見張峰段我行我素,倒是不有都嚇了一跳,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張安。
張安心中一陣煩躁,道;“張平,張曉,你們兩個先回去把這裡的事情告訴老爺。”他又深吸了口氣,心中只恨不得將這裡的事情都盡數扔了自己走了清靜,但是想起還在張家裡的爹孃妻女,便也只得跺了跺腳,硬着頭皮道;“張明你跟我一起進去。”
被他點到名的張明一陣膽戰心驚,看着張平張曉兩個人應了一聲,飛快的跑了出去,偏偏張安還跺腳叫道;“你們二人快趕車回去。”一邊說,一邊便衝張明招了招手道;“你跟我一起進去。”心中卻打定了主意,大不了將張峰段敲暈了帶回去,雖然會被張峰段記恨,但是比起惹怒了凌絕塵,張峰段這一點記恨就沒什麼大不了了。
他家這些年來也攢了不少銀兩,只盼夫人可以看在這些年伺候的面子上,放了他們一家人出去,倒是遠遠的離開京城,也可以置上一些良田,過一些安分的好日子。
他心中答應了主意,反倒是無所畏懼,跟張明打了個眼色,交代了兩句,匆匆的朝着德音坊衝了進去。
張平二人被張安一喊,纔回過神來,應了一聲,跌跌撞撞的跑到巷子口,正好看見一輛小油車行了過來,也顧不得說話,飛快的跳到自家的車上,一溜煙的跑了。
那小油車上下來兩個女子,眼看那小油車塵土飛揚,匆匆的就不見了蹤影,倒是將中間那個臉色微黃穿着青衣的女子嗆得咳嗽了兩聲。
立即那個爽朗利落的橙衣少女跺腳罵道;“京城裡也是讓你這樣沒規矩亂行車的麼!還有沒有王法了!”眼睛一轉,頓時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頭,猛然朝着那馬車丟了過去。
倒是那女子輕輕顰了顰眉,就看見那橙衣少女轉過身來,道;“也不知道那家的人,也這樣沒規沒矩的!”
這南市裡人來人往的,所以爲了行人的安全,便是總有馬車油車,也不允任意行駛,更別說騎馬了。
青衣女子搖了搖頭,道;“只怕是有什麼急事,我看那馬車上的花紋,是九門提督家的。”她沉吟片刻,倒是眉目微斂,橙衣少女嘀咕一聲,道;“九門提督?是張鴻宇?”那青衣女子看了她一眼,低聲道;“那個人那裡惹到你了,讓你這麼不喜歡?”
橙衣少女道;“那張鴻宇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她嘀咕了兩句,又看了那青衣女子一眼,才道;“這些事情小姐你別在意了,平白的聽了生氣。”
那青衣女子知道他是個行俠仗義的/性/子,見她如此,便點了點頭,道;“你也不用生氣了。”卻又看了那橙衣少女一眼,她們二人已經慢慢的走了進去,那德音坊已經近在眼前,眼看她退了兩步,不由笑道;“你不跟我進去?”
那橙衣少女擺了擺手,一臉苦笑道;“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這些琴啊書的,從來都是她們認得我我不認得他們,我在門口等你就好。”
青衣女子見她嬌憨可愛,不由道;“也好。”這德音坊她以前也沒少來,倒是清楚,就聽那少女叮囑道;“你若有什麼事情,叫我就好。”當下便點了點頭,笑道;“能有什麼事?你放心便是,若是等着無趣,便出去玩一玩就是,我只怕要耽誤上一兩個時辰。”
那橙衣少女急忙擺手道;“我可不敢放你一個人。”
青衣女子抿嘴一笑,蓮步輕移,就聽那橙衣少女道;“秦坊主,你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