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家的粉紅票,晚上八點二更,重生女和穿越女終於又要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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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爺賀思達一甩手將李氏掀在椅子上,苦着臉道你還有臉說你母親家?看看你聶姨媽,吃着我們的,穿着我們的,還嫌棄我們羽兒。再想想你爹李老爺,每次見了大哥都恨不得給他行禮。你指望這些人來給我們說情?他們不哄了你去賣了還差不多。——今日之事你就別管了,我做主就行。”
二老爺平生第一次硬氣起來,將二太太李氏一個人扔在屋裡,去了耕讀堂。
耕讀堂裡,賀老太太坐在上首,大老爺賀思平同許坐在左邊的楠木扶手官椅上。二老爺一個人坐在右邊,有些孤零零地。
今日二房院子裡李氏同聶姨媽對罵的時候,並沒有避人。再加上許有心想讓賀家的人這二太太李氏都做了些,這些話,自然就傳到賀老太太耳朵裡。
這些事情,讓賀老太太十分氣憤和傷感,她一輩子要強,唯一有過的私心,不過是想讓過得好的大,稍稍貼補一下二。想着都是親,二一家自然會領大兒的情,互相幫扶纔是興家之道。誰知到底被的二一家人破了功。
看見二老爺坐在這裡,賀老太太忍不住不斷數落着二老爺賀思達。
樁樁件件,從許剛嫁的時候說起,到給他娶妻生子,又補貼了他們二房這麼多年,說得二老爺的頭越來越低,一幅無地自容的樣子。
許見了,趁賀老太太喝茶水的功夫,對賀老太太道娘,您消消氣。說起來,這事兒其實並不是二弟的。再說,我們馨兒福大命大,不都化險爲夷了嗎?——娘就不要再數落二弟了。”
賀老太太是真心覺得難過。她一輩子人窮志不短,從來沒有貪圖過不屬於的。而老2的所作所爲,已經觸到了賀老太太的底線。她從來沒有對們拿過架子,也沒有讓她們晨昏定省,就是希望將心比心,一家人和和氣氣地在一起過日子。可是如今看來,有些人,不管教是不行的。
“來人,給我把老2叫。”賀老太太吩咐道。
耕讀堂的婆子應了,去了二房的院子裡,將二太太李氏叫了。
李氏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想着銀子最大,還是勉爲其難地了。
來到耕讀堂,李氏紅着臉見過賀老太太,又跟大老爺和許見了禮,便坐到二老爺身旁的椅子上。
賀老太太見人都來齊了,開口道本來我們賀家人丁少,就你們嫡親兩個,我還想着你們同心,比外人強些。如今看來,卻是我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偏着一方,來挖另一方的牆腳。”
李氏聽見這話不像,在心底裡嘀咕起來。
大老爺賀思平聽見娘這樣說,忙起身道是們不孝,都不能讓一家人和和氣氣地,讓娘安享晚年。”
賀老太太擺手讓他坐下,對他傷感地道你不用說了。你和你都是孝順的,我當然。你是老大,我以後就跟着你們過了。”
許連忙站起來笑道娘當然跟着我們過。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是娘偏了我們了。”又對二老爺道二弟可別跟我們爭。”
二老爺訕訕地起身笑了笑,道娘可以輪流在我們兩家裡住……”
李氏在旁扯了扯他的衣襟,二老爺便閉了嘴。
賀老太太冷眼看,見二還是這樣畏妻如虎。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好將他們分出去,橫豎折騰他們去。
“今日既然說分家,我就把帳放在這裡。”賀老太太招手讓的婆子拿兩本帳。
摩索着那帳本,賀老太太對底下人道這個帳本,是老大成親前,我們賀家的家業。老大成親後,老大用的嫁妝補貼了我們賀家一大家子人,一直到老大考中狀元,做了官,纔沒有再用老大的嫁妝。”又翻着另一本帳,道這個帳本,就是記着我們賀家,一共用了老大多少嫁妝銀子。”
許不曾料到賀老太太居然把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帳都記得清清楚楚,也有些訕訕地,起身垂手侍立娘,這些陳年舊事,說它幹啥?”
賀老太太看着許,笑道對你是小事,對我可是大事。我賀英娘一輩子行得正,坐得直,再沒有鬼鬼祟祟貪圖過別人家的。你的嫁妝,是你的私產。你拿來貼補我們賀家,是你的情分。你就算不拿出來,也沒人說你個不字。”
許忙道我嫁到賀家,就是賀家人。娘這樣說,倒是生分外道了。”又笑着打趣道難道娘沒有把當作賀家人?”
賀老太太口齒不若許伶俐,還要想一想,才解釋道不是不把你當賀家人,而是你嫁到賀家,當由我們賀家供養你纔是。老話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嫁到我們賀家,不僅爲我們賀家操持家務,生兒育女,甚至拿出嫁妝銀子,供老大進學,又供一家人的飯食衣裳,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才特地做了這本帳。”
說到這裡,賀老太太眼圈有些紅了。
那時候,賀家還是一貧如洗。賀老太太本來不願接受的嫁妝銀子來養家,可是事有輕重緩急,她不能爲了的骨氣,就讓大和二耽誤進學。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賀老太太寧願吃糠咽菜,也要把供出來。從那時候起,她就更努力的下地幹活,又仔細地將每一筆開銷都記下來,打算日後有一天,賀家有出頭之日的時候,她要把這些銀子,都給大兒還。
真是沒想到,這一天,這樣快就到了。
許見賀老太太說得動情,的眼圈也紅了。如賀老太太這般的婆母,真是極少見。許見過多少婆母,將的嫁妝榨得一乾二淨,還有拿着的嫁妝,不僅養一家的人,甚至還養一族的人。
而許孃家豪富,當年拿出來的嫁妝銀子,也不過是九牛一毛。況且以賀老太太的脾性,用的嫁妝銀子得個溫飽就夠了,絕對不會想着過大富大貴的日子,所以真是所費不多。
可是就是這樣一點點的幫助,賀老太太都仔仔細細地記了下來,還一直積攢着銀子來描補。
這樣的人,真是讓人打心底裡敬重歎服。
到了這份上,許反倒不想說客氣話了。
很明顯,這筆帳壓在賀老太太心裡,已經有許多年了。不如讓老人家了結這筆帳還好些。
“寧嬤嬤,給我念念。”賀老太太將帳本交到寧嬤嬤手裡。
寧嬤嬤笑着接過帳本,展開來一一將當年的用度摺合成銀兩唸了出來。
從許嫁,到賀思平中狀元進了翰林院做官,一共五年。五年裡,賀家全部的花費,也不過一千兩銀子。
“我們賀家以前只有十畝薄田。後來老大做了官,又陸續添置了一些田產。如今,我們有兩百畝田產,還有老家的兩個小莊子。這些年地裡產的糧食,除了我們自家吃用,剩下的,我都讓人拿到店鋪裡賣了,一共得銀一千二百兩。除去還給老大的一千兩,剩下兩百兩,你們兩家平分吧。老家的兩個小莊子,你們兩家也一家一個。另外那兩百畝田產,是在這京城附近,我已經跟老大說了,當作是我們賀家的祭田,老大是嫡長子,祭田是族產,當然老大家的管着。每年田裡的出產,除了留一份存着給後人,剩下的分一半給老2家吧。”
賀老太太利落地分派完了家事,端起茶盅了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
“?這十幾年,就這麼點兒銀子和田產?”李氏有些不的耳朵。光賀家這幢三進宅院,就值萬把兩銀子,賀家這些下人的開銷,每個月都要花費數百兩銀子。還有東南鹽場和海鹽鋪子……說沒銀子,誰信啊?
李氏不顧二老爺的拉扯,站起身道娘,您也不能偏心偏到胳肢窩去吧?無小說網不少字——大老爺做了這麼些年的官,只有這麼點家產,說出去誰都不信啊”
大老爺賀思平聽了李氏的話,臉色鐵青,問道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個貪官?”
李氏一噎,忙陪笑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只是,只是,娘說了半天,一個鋪子都沒有說到……”
賀老太太看着李氏,冷然道我們賀家沒有商鋪。”
李氏不甘心,指着許道大嫂的那麼多鋪子,還有東南鹽場,海鹽鋪子,會說沒有鋪子?——還不都是大老爺做了官後置辦的,能當了大嫂的私產?就算大嫂當年拿嫁妝補貼過家用,可是娘剛纔也還清了,那海鹽鋪子可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給了她“
賀老太太氣急反笑,道你要不要看看你大嫂的嫁妝單子?順便把你的嫁妝單子也給你大嫂看一看?”
人窮不要緊,可是不能因爲窮,就挖苦心思去鑽營歪門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能因爲窮,就一心想着劫富濟貧,將別人的佔爲己有。
老太太如今十分後悔當初沒有帶眼識人,給老2娶了這樣一個目光短淺,心術不正的。
不過話又說,哪有人一開始就壞的頭頂長瘡,腳底流膿,讓人一眼就看出來的?都是天長日久,日積月累,經了事才見真章的。二太太未嫁之前,也是養在深閨裡的官家嫡女。相看的時候,也溫柔和善,通情達理過得。只是做閨女的時候就窮養,嫁了人之後,不巧又讓她見到人家的富貴,那顆不肯雌伏的心終於現形了……
聽見賀老太太說起嫁妝,李氏臉一紅,低頭不語。兩個兒的嫁妝單子,都在賀老太太那裡有一份存檔。賀老太太提嫁妝,也不是看不起李氏,而是敲打她,不要以爲都要見面分一半。做人最重要的是要隨時守分。
許見狀,回身跟的大丫鬟回秋耳語了幾句,回秋領命而去。
一會兒的功夫,回秋了,手裡拿着幾分店鋪的契紙。
許拿着店鋪的契紙,對李氏道二弟妹,你口口聲聲說,這些鋪子是大老爺做了官後置辦的。這裡是我那些店鋪的契紙,你要不要看看上面的日子,到底是大老爺做官前,還是做官後?——這些契紙,都是在官府正經上過檔子的,你若不信,還可以去順天府查驗一番。”
李氏咬着下脣,伸手接過許遞的店鋪契紙,費了好大勁,纔看明白契紙上所寫。從那蓋了印章的紅漆來看,果然是許嫁的那一年過得檔。——那個時候,賀大老爺還在家裡苦讀,準備府試呢。
“現在你信了吧?無小說網不少字——我們賀家如今住的這所宅子,也是你大嫂的陪嫁。說起來,到京城以後,這些家用,也大半是你大嫂貼補。這些銀子,我都昧着良心,沒有跟你大嫂算……”
不是不想算,只是京城的開銷太大,賀老太太記了幾次帳,就算她日日夜夜,不吃不喝的做活,也掙不了這麼多銀子來補給大兒媳。可是大做了大官,官身的體面不能不顧。她不能爲了心裡安生,就讓一家人繼續住在寒門窄舍裡,讓大沒有了做官的體面。
“今日既然分了家,你們得趕快搬出去了。不過在搬出去之前,你得給我去跪祠堂。不跪上個三天三夜,你別想起來”賀老太太繼續往李氏的傷口上撒鹽。
李氏眼前一陣陣發黑。她不敢,綢繆了這麼久,不過分了一百兩銀子連後面賀老太太讓她去跪祠堂的話都沒有聽見。
許淡淡地看着,也不言語。——李氏自作自受,她不會濫好心,去可憐她。
大老爺賀思平看見弟弟頹喪的樣子,到底有些不忍,對二老爺賀思達道寧風進學的費用,你不用擔心,都在我身上。還有兩個侄女的嫁妝,我也會讓你大嫂幫你添補一些。”賀寧風是二老爺賀思達的嫡長子。除了長女賀寧羽以爲,二老爺還有個庶女賀寧春。
許微笑着點點頭,算是給大老爺的話撐場面。——在外人面前,許從來都是對大老爺唯命是從,給足了他面子。
賀老太太便對寧嬤嬤使了眼色,將二太太李氏拖到祠堂去了。
賀家到底人丁稀少。在別人家裡分家這樣的大事,不鬧個一年半載的,不會消停。可是在賀家,幾天就搞定了。
分完家,賀寧馨在屋裡聽着許跟她說起這些事情,也在心底裡不斷嘆息。
“你就不用再操心這些事情了,你堂妹也找了,也吹吹打打嫁到聶家了。你就好好打扮一下,明日跟我一起去參加安郡王府的花會吧。”許輕柔地將賀寧馨一縷秀髮別到耳後,憐惜地叮囑道。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