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履郡王不服,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可太后已經是懶得再聽了,“你要不想方氏挨耳光,也可以。”
太后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容,看的履郡王心裡直打鼓。
“你既然這麼愛護方氏,就由你替她挨這30記耳光。”
還不等履郡王回答,方氏就緊緊抓着履郡王的袖子,深情的望着履郡王,“郡王怎麼能替妾身挨耳光呢。婢妾願領罰。”
履郡王也頗爲感動的看着方氏,幸好還記得這是哪裡,否則就要跟方氏在這裡上演一場,愛戀情深的把戲了。
“你倆倒真是情深意切啊!真是可憐哀家的悅兒瞎了眼,愛錯了人!更嫁錯了人!”
履郡王在聽到太后提到履郡王妃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可還來不及追思,就聽到方氏柔弱而不失堅定的聲音響起,“婢妾愛慕郡王,可郡王心裡只有已故的郡王妃。婢妾不求能在郡王心裡留下多重的位置,只求能陪伴在郡王身邊,婢妾就心滿意足了。”
方氏一臉情深意切的看着履郡王,水一樣的眼眸裡盪漾着濃濃的情誼,讓人一樣看去,心似乎都化掉了。
履郡王最愛的人雖然是履郡王妃,可方氏到底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又無怨無悔的陪伴在他身邊多年,這讓他如何沒有一絲觸動。
但凡男人,都喜歡小鳥依人型的女人,無疑方氏算是翹楚中的翹楚了。
可惜太后一點都沒有興趣欣賞他們的情深意切,這些在她眼裡,除了噁心就是噁心!
“來人啊!”
太后懶得再看這你情我濃的畫面,這隻會讓她噁心的想要吐。
她是太后,也不想這麼委屈自己!
很快就有個太監手上拿着紅木板打算行刑。
履郡王一看到那紅木板,眼孔急劇收縮,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太后不是——”
“打耳光啊!沒說一定要用手打,用這板子打,難道不行!”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履郡王。
這宮裡打耳光可是分很多種的。
最簡單的,直接用手打。當然這也是效果最差的一種了。
第二種,就是用這紅木板打,這打人耳光也是有技巧的,有些人會用巧勁,所以用這紅木板打臉,只能看到外傷,內裡什麼都看不出來。要是遇到那種會打的,可以打得你外面什麼都看不出來,可內裡全爛了!
第三種,那就是最狠的,就是帶着鉤子的板子,那鉤子特別細,可只要一打到臉上,那鉤子就會鉤到人的肉上,然後木板離開人臉上的時候,痛的好像割皮一樣,打上10下,說不定人的臉就全都毀了!
昭慧長公主也是宮裡長大的,自然明白這刑罰。在看到太后拿出來的只是普通紅木板,心裡就清楚,太后還是留情,不想讓人說她太惡毒。
“啪——啪——”
執刑的太監可以說是一點都沒有留情,一下下的打下去,看着方氏的臉上只有一些紅印,可實際上,她皮下的肉是早就爛掉了!
履郡王看着方氏受刑,卻緊緊的咬着脣,死命的不喊痛,這讓履郡王的心都揪到一塊去了。
一直到30板子打完,方氏早就不堪重負的暈倒了。
太后幽深寂靜的眼眸就那麼一直看着方氏,眼底時不時的閃過譏誚,不知道是在嘲諷履郡王還是方氏。
履郡王搶先一步抱住方氏,擡起頭,雙眸都變得猩紅,“太后,這樣可以了嘛!”
“哼,帶着方氏這賤人趕緊消失在哀家面前。”
言下之意就是讓履郡王和方氏滾了!
慈寧宮內肯定沒有人願意幫忙擡方氏,履郡王帶來的人都在慈寧宮外守着,沒有太后的允許,也根本進不了,履郡王咬咬牙,直接橫抱起方氏離開。
一直看不到履郡王和方氏的身影,太后才幽幽的開口,“昭慧你看出什麼了?”
“方氏不是一個簡單的。”
方氏用的手段其實很普通,不就是抓住男人憐惜的心理。
方氏在挨板子的時候,還深情不悔的看着履郡王,想要博取他的憐惜。
不能不說這個女人很聰明。也抓住了履郡王的弱點。
“她比起你家的趙氏,要強多了。”
楚國公府的那趙氏,太后覺得就算提起她都不屑,這種女人要是在宮裡,那絕對是第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可偏偏楚玉亭那草包男人,就看上了趙氏那白癡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草包遇白癡,所以這兩人一見鍾情!太后無不諷刺的想。
“母后,提掃興的人做什麼!”
昭慧長公主微微皺了皺眉,要不是太后是她母親,她都要生氣了!
太后看着昭慧長公主的臉色,就猜到她心裡的想法了,“昭慧,你好歹得爲你的幾個孩子想想——”
“母后,孩子大了,她們以後的前程自己會去掙的,我——我不擔心。”
“不擔心?文豪,你是可以放心。他本身就是一個出色的,以後有你皇兄照顧,以後的仕途肯定也會一帆風順。至於思雲,今年也已經14了,是可以相看人家了,有哀家在,哀家一定給她選一個如意郎君。可文煜呢?他的身子骨這麼差,太醫都說了要他好好養着,可能以後——”
提到自己的小兒子,昭慧長公主的眼圈不禁紅了,畢竟她的文煜
禁紅了,畢竟她的文煜多可愛啊!可就是因爲趙氏那賤人,趁着她才生了文煜做月子的時候,竟然串通刁奴,大冬天的將文煜給推倒河水裡,要不是發現的早,她的文煜早就被淹死了!
可就算沒有淹死,文煜的病根也拉下了。這麼多年,她來宮裡爲文煜求藥都不知道求了多少回,可楚玉亭那畜生呢,在文煜出事的時候,居然還公然袒護趙氏,甚至還衝着皇兄大呼小叫,什麼動了趙氏,他也不活了!
呸!當時昭慧長公主就想着,你怎麼不直接去死!
後來,還是因爲楚國公府有兵權,所以自己的皇兄動不了他們,文煜的罪又這麼白受了!
當時自己已經有文豪、文煜和思文3個了,壓根兒就沒想着再跟楚玉亭當夫妻,就那個畜生,她還嫌惡心呢!
可是後來有楚國公老夫人辦壽宴,她多喝了幾杯醉了,又跟楚玉亭發生了關係。
後來她就有了身孕,對昭慧長公主來說,孩子是上天賜給她最美的禮物,對待每一個孩子,昭慧長公主都是從心裡愛護。儘管他們的父親實在是讓人覺得噁心。
可就這樣,她的小女兒居然在一出生的時候就弄丟了,要不是那老虔婆(楚國公老夫人)和趙氏聯手乾的,她昭慧長公主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太后看着昭慧長公主紅了的眼眶,就猜到昭慧長公主肯定是又想起了丟失的小女兒。
“昭慧,你堂堂的長公主,難道還真想這麼過一輩子?難道你要放任趙氏那賤人繼續在楚國公府作威作福?”
“不會!當然不會!只要找到我的小女兒,我一定要——”
“萬一找不到呢!”
“不會!我的小女兒一定活的好好的!她今年也該11了,就比文煜小上1個月,可她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昭慧長公主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小女兒,哭的不禁更加傷心。
她的女兒怎麼可能找不到呢!她現在一定活的很好!
“好好好!是哀家說錯話了!你的小女兒一定活的好好的。很快她就會回到你的身邊。”
看着昭慧長公主哭的一臉傷心,太后連忙開口說道。
太后又將昭慧長公主抱在懷中,輕拍着她的背部,就像小時候哄昭慧長公主睡覺一樣。
“長公主您就別傷心了,您一傷心,太后就要傷心。您的小女兒啊,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皇家的血脈,那肯定是有神佛保佑!”
鍾嬤嬤逮着機會,忙不迭的說好話。
太后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鍾嬤嬤,“你個老貨難得說了一句中聽的!”
“這不是太后娘娘您教的好嘛!”
鍾嬤嬤趕忙的討好說道。
昭慧長公主也漸漸的止住了哭聲,這贊其不提。
夜幕降臨,孤月獨懸。
“啓稟主子,履郡王和大梁太后已經鬧翻,您說,我們是不是可以——”
“鬧翻?離鬧翻還差遠了。履郡王不是還沒有想着謀反嗎?你好好回去再加把勁,死命的挑撥。這不是你嘴擅長的?”
“是,屬下領命。”
“這是上好的治傷藥。你拿回去敷,這藥能讓你臉上的傷看起來更加嚴重,可內裡卻會逐漸好轉。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是,屬下領命。”
“恩。本殿下也該去落霞鎮走一趟了,燕翎,本殿下這次倒是很期待看你能如何脫身。”
在夜幕的籠罩下,男子的聲音顯得格外陰沉,配着傻傻的樹葉摩挲聲,更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時間過得很快,3月初9很快就到了。
凌筱雅起了個大早,跟林氏打了招呼就要去夏苗苗家。
“雅兒,就你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
“小姐,我陪你一起去。我是你的丫鬟,我——”
林氏話落,冰玉就直接站出來說道。
“你是我姐姐,我沒把你當什麼丫鬟不丫鬟的啊!”
凌筱雅是真心欣賞冰玉,跟誰的時候,就對誰有一股子癡意。倒是跟《紅樓夢》裡的襲人一樣,襲人跟賈母的時候,眼裡心裡就只有一個賈母,跟寶玉的時候,就眼裡心裡就只有一個寶玉。
冰玉的身子一下子有些僵硬,她從來沒試過跟人這麼親密,可這種感覺似乎不壞,凌筱雅的手好像很溫暖,讓她這麼挽着,她只覺得暖到了心裡似的。
冰玉一向冰冷的面容也要消融的跡象,甚至耳根子都有些紅了。
凌筱雅帶着冰玉到了夏苗苗家,夏苗苗在看到凌筱雅的時候,還很高興,可一看到冰玉,嘴角的笑容就一下子變淡了,她可沒有忘記昨天一郎看着冰玉的眼神。
在夏苗苗心中,徐一郎是不會有錯的,那錯的就是冰玉了。誰讓冰玉長了這麼一張狐媚男人的臉!
凌筱雅故意裝作看不懂夏苗苗的表情,笑着跟夏苗苗打招呼。
凌筱雅3個人是乘着馬大叔的牛車一起進鎮子的。
凌筱雅見馬大叔一臉笑容,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馬大叔,您的煩心事是不是解決了?”
“筱雅,你可真是厲害!你出的主意實在是太好了!那些瓦罐又給賣出了50個!”
凌筱雅挑了挑眉,50個,不錯啊!按照1兩銀子賣一個的價錢,嘖嘖,馬娟一家還賺了不少啊!
凌筱雅只要一想到坑了祝掌櫃一
了祝掌櫃一大筆錢,這心情就爽飛了!要是條件允許,她真想放聲高歌!
其實凌筱雅的主意很簡單,就是讓於小松故意在吉祥酒樓派出的探子面前發牢騷,說客似雲來缺瓦罐做菜!然後再假裝無意間遇到吉祥酒樓的人。然後再無意間表現一下自己的缺錢,那些人自然就會拿出銀子來買消息。
於小松的消息很簡單啊,就是他們客似雲來缺做菜的小瓦罐,都不知道去哪裡買!
等到吉祥酒樓的人把這消息告訴祝掌櫃,哈哈哈,極限酒樓總有人記得他們曾經向馬大叔訂過這小瓦罐。
請人再做肯定是要耗費不少時間,可買現成的,那就方便多了。
以祝掌櫃那種性子,肯定是打算去買現成的!
凌筱雅早就跟馬大叔打過招呼了,不要客氣狠狠宰朱展櫃一頓!
看,現在事情是多美滿的解決了!尤其是祝掌櫃那廝買了那麼多瓦罐,他壓根兒就不知道該怎麼用。
用瓦罐做菜是簡單,可是就祝掌櫃那種只想着撿現成的壓根兒就沒有心思去研究的,凌筱雅敢打包票,他要是能研究出來怎麼用瓦罐做菜,那太陽纔打西邊出來呢!
就算做出來了,八成也是不倫不類的!
祝掌櫃就抱着那些用50兩銀子買來的瓦罐過一輩子吧!
凌筱雅真是越想越開心,只差沒有笑出聲來了。
恩,今天就推出瓦罐湯,氣不死吉祥酒樓的那羣人!
“筱雅,你和馬大叔在說什麼啊!爲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夏苗苗有些奇怪的看着凌筱雅,她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凌筱雅了。
凌筱雅朝着夏苗苗神秘一笑,“沒什麼。”
她算計吉祥酒樓的事兒,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了。
到了客似雲來的時候,正是吃早飯的點,所以客似雲來幾乎是爆滿。
凌筱雅將瓦罐湯的方子給了吳高升,由着王小二帶着他們去了定的包間。
“筱雅,我怎麼覺得你跟客似雲來的人很熟啊!”
夏苗苗一直到坐在包廂裡,才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次,凌筱雅倒是沒有否認,很乾脆的點了點頭,“是啊,我算是客似雲來另一個小老闆吧!告訴你,客似雲來的菜式有不少都是我想出來的!”
夏苗苗不可思議的看着凌筱雅,好似她是什麼稀奇物種一樣,“筱雅,你——你好厲害啊!我上次跟一郎來鎮上,可是聽到不少人說客似雲來的菜,都說是難得的美味。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有本事,居然能想出來。”
“都是我以前從書上看到的。哪裡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凌筱雅十分謙虛的說道。
就在她們說話的嘶吼,很快就有人送了3份鹹豆腐腦,兩份小籠包,又添上了3串冰糖葫蘆。
“吃吧。吃小籠包的時候小心燙,先輕輕咬破皮,然後吮吸裡面的湯汁。”
冰玉在家的時候,也是吃過小籠包的,凌筱雅這話就是專門說給夏苗苗聽的。
3人這才吃起了早飯。
夏苗苗越吃越高興,這客似雲來的飯菜真是太美味了!上次她和一郎就想來吃飯的。可是價錢太貴,她捨不得一郎爲難,所以壓根兒就沒有進來。
夏苗苗想到這裡,不禁偷偷看向凌筱雅,心想,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問問凌筱雅,下次她和一郎來吃飯,能不能算的便宜一點。
虧得凌筱雅不知道夏苗苗在想什麼,否則真是連吐血的心都有了!你丫的,到底是有多愛徐一郎那花心大蘿蔔,時時刻刻的都爲他着想,真是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傻了!
3個姑娘家吃飯,速度都不快,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吃完。
凌筱雅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徐一郎那廝怎麼還沒有來!
“吃的真飽!這飯菜真是好吃!”
夏苗苗摸了摸有些圓鼓的肚子,滿足的嘆息出聲。
就在這時候,“房裡的那位是陳夫子的女兒陳小姐吧,她怎麼跟一陌生男子在這裡吃飯?”
凌筱雅默默在心裡點贊,這兩人總算是來了。
“那男人是誰啊?難道是陳小姐的未婚夫婿?”
“是不是未婚夫婿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到陳小姐叫那個男人一郎?”
夏苗苗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
“說不定不是一個人呢?叫一郎的人很多。”
凌筱雅狀似安慰夏苗苗說道。
沒錯,筱雅說的對,叫一郎的人這麼多,怎麼可能是她的一郎呢!
“對了,我還聽到那叫什麼一郎的,是鳳陽村,徐平家的。聽說在鳳陽村可是個地主啊!家裡的日子聽說過得可好了!”
這話,無疑是摧毀了夏苗苗最後的一點自欺欺人。
夏苗苗的臉倏地變得慘白,身子也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能倒下一般。
“苗苗!”
凌筱雅及時扶住夏苗苗,關切的開口。
夏苗苗目光渙散的看着凌筱雅,眼底是滿滿的沉痛,“一郎怎麼可能欺騙我呢!他說,他只愛我一個人,永遠不會辜負我!不行,我要去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凌筱雅猝不及防的被夏苗苗推了一下,幸虧冰玉及時扶住。夏苗苗怎麼這麼激動啊!原先她還沒想夏苗苗會立馬就相信!
“咱們一起去看看。”
”
出了房門,就見夏苗苗推開了徐一郎和陳嵐的房間。
於小松給她使了一個眼色,言下之意,他已經告訴夏苗苗徐一郎的房間了。
凌筱雅來到徐一郎房間的時候,徐一郎正不耐煩的開口,“菜不是都上齊了,你們——”
可擡頭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夏苗苗的時候,眼底閃過驚慌,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一郎——”
夏苗苗悲傷的看着徐一郎,她剛剛看到什麼,徐一郎自己的筷子幫陳嵐夾菜,而且凝視陳嵐的眼神那麼溫柔,似乎將她當做稀世珍寶一般。這種眼神難道不是專屬她一個人的嗎?
一郎爲何要用這種眼神看其她的女人!難道他不知道,她會心痛嘛!
徐一郎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夏苗苗,“夏姑娘,你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也是來吃早飯的?”
夏姑娘?凌筱雅眼角一抽,這徐一郎倒是好意思,以前苗苗苗苗的叫哥不停,如今竟然就生疏的叫起夏姑娘了。
凌筱雅仔細打量着陳嵐,不能不說,陳嵐長的倒是不錯,肌膚白嫩,杏眼粉腮,櫻脣小嘴,身上穿的更是大紅的綢緞,哦,對了,今天是她的生辰,她怎麼忘記了。
陳嵐看向夏苗苗的眼神閃過一絲疑惑,隨即看向徐一郎,“一郎,這位是——”
“這是我同村的姑娘,我跟她什麼都沒有。”徐一郎連忙解釋,生怕陳嵐誤會。
“你跟我什麼都沒有!徐一郎,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是誰說一定會娶我!是誰說會愛護我一輩子!又是誰說,今生永遠不會辜負我!怎麼,現在你全都忘記了!”
夏苗苗徹底忍不住了,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這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難怪筱雅說他不是一個好東西,是自己笨,一味的相信他。
陳嵐這時候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徐一郎的眼神也帶了一絲狐疑。
徐一郎對她很好,這一點她不否認。陳嵐甚至想過,如果他來提親,自己就讓爹爹同意。儘管徐一郎家裡只是一個土財主,他本身也沒有功名。可他爹爹的弟子這麼多,只要他爹爹幫忙走些門路,肯定能幫徐一郎博得功名。
可如今突然跳出來一個姑娘,似乎和徐一郎的關係匪淺,甚至還有些曖昧,那她絕對忍受不了!
徐一郎看到陳嵐面色變化,立馬深情款款的看向陳嵐,“嵐兒,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其她的女人,我心裡壓根兒就沒有她們!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是這夏苗苗厚顏無恥的竟然想要勾搭我!可我一直拒絕他。如今她知道我喜歡的是你,所以才故意來你面前,貶低我!你看看她,長得土裡土氣,穿的更是一點品味都沒有,你說我能看上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又能配得上我嗎?”
什麼叫做只有更無恥,沒有最無恥。凌筱雅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徐一郎顛倒黑白的本事實在是太厲害了!
一般說謊的人,對着當事人,起碼還會有些不好意思。可這徐一郎臉皮厚的是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要不是她知道事實真相是什麼,她都要相信徐一郎的鬼話了!
夏苗苗目瞪口呆的看着徐一郎,她不敢相信,自己愛大男人,竟然這麼無恥,她勾引他?明明是徐一郎說喜歡自己,要不然她能拋棄女兒家的矜持與羞澀,一次又一次的跟他幽會!可這男人說什麼?說她土,說她配不上他徐一郎!
夏苗苗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徐一郎,是我夏苗苗瞎了眼睛,纔看上你了!以後,你我再也沒有一絲關係!”
夏苗苗吼完,就直接跑了出去。
“冰玉趕緊去追苗苗,把她帶回她家去。”
“她要不想回去怎麼辦?”
“打暈了帶回去!再把她的事情都告訴她父母。”
冰玉會功夫,夏苗苗不會,所以追出去以後,很快就追上了夏苗苗,將她打暈,抗在肩上帶走。
見冰玉去追夏苗苗,凌筱雅放心了,然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徐一郎,“徐一郎,做人能無恥到你這種境界,我真是要說聲佩服了!”
“凌筱雅你少在這裡搬弄是非!夏苗苗是你朋友,你當然是向着她說話了!我知道夏苗苗喜歡我,可我心裡只有嵐兒一個人,不愛就是不愛,你回去也好好勸一勸夏苗苗把。”
徐一郎說到最後,甚至有一種無奈的感覺。似乎對夏苗苗的無理取鬧感到不耐煩極了。
這次目瞪口呆的人輪到凌筱雅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凌筱雅合攏了因爲驚訝而張大的嘴巴,不再去看徐一郎否則她真擔心再多看一眼,她是真的要噁心的吐出來了。
“陳小姐,你是陳夫子的女兒,你要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徐一郎這樣的,我冒昧說一句,他真心配不上你!太無恥,太下賤!當然了,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不過你可以去鳳陽村查一下,徐一郎到底有多無恥,他不知道用甜言蜜語勾搭了多少村裡的姑娘!”
“凌筱雅你——”
要是爲了報仇在陳嵐面前的形象,徐一郎都想跳起來,直接殺了凌筱雅了。
“陳姑娘,我聽說今天是你生日。這頓飯就算我請你的。”
“你請?凌筱雅你憑什麼請,你家有多窮,村裡誰不知道!”
徐一郎一聽凌筱雅打算請客,立馬
請客,立馬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凌筱雅看都懶得再看徐一郎,太噁心了。
“客似雲來,我算是另一個老闆,這一頓飯的錢,我還是請得起的!陳姑娘,你好好想想我的話,女人要是嫁錯了人,這輩子就全都毀了!”
凌筱雅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凌筱雅只是覺得陳嵐是個好姑娘,要是一些惡毒的,遇到跟自己男人有關係的女人,肯定都用最惡毒的語言侮辱人了,可陳嵐沒有。她看向夏苗苗的眼神只是帶着懷疑,而且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用惡毒的語言去侮辱夏苗苗。
就憑這,凌筱雅敢說,陳嵐是個好女人,她也願意盡一些提醒的義務。
可除此以外,她不會再做什麼,畢竟她跟陳嵐不熟。說多了,人家還以爲她居心不良呢!這又何必呢!
凌筱雅來到櫃檯前,直接跟吳高升說,徐一郎的飯菜錢全都記到她的賬下,從她的分紅扣。
“你跟徐一郎很熟?否則幹嘛要請他吃飯?”
“你管好你自己啊!這豬下水的方子你都看了多久了!還在看!怎麼不獻上去?”
凌筱雅現在每次看到吳高升,他手上肯定都拿着豬下水的放在,在那死命的看啊看,只差眼珠子要黏在上面了!
凌筱雅都好奇,他怎麼不直接把方子獻上去得了。
“你不知道現在不是好時機!”
“怎麼不是好時機了?”
“你不知道忠勇侯凌護送西漠大皇子和西漠小公主回國,要途經落霞鎮。據說隊伍馬上就要到落霞鎮了。這兩天,你沒來,可不知道,馮縣令正在拼命準備呢!你看,每家商鋪都掛上了大紅的綢緞。對了,寶祥居還推出了不少的紅繩結,什麼同心結,如意結,不少大家的小姐都喜歡,馮縣令也覺得那些結吉利,所以讓人訂購了不少,還說,這也能算是落霞鎮的一大特色。”
經吳高升那麼一說,凌筱雅倒是想起來了,好像一路走來,是見不少的商鋪都掛上了紅綢,原本她還以爲是哪家辦喜事,原來是這樣。
忠勇侯?那就是燕翎,想到自己見到的痘痘男,凌筱雅一時間不禁舉得好笑。
“你在笑什麼?”
吳高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凌筱雅,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些什麼。
“沒什麼。我去一趟廚房啊!”
凌筱雅到了廚房的時候,衆人正在熱火朝天的忙活。
凌筱雅看着新砌好的竈臺不禁點了點頭,上面也擺上了8個瓦罐,正用小火煨着。
凌筱雅掀開了瓦罐,用勺子嚐了一口。
“凌姑娘,這湯燉的怎麼樣?”
“稍微有些鹹了。待會兒可以少放一點鹽。”
凌筱雅仔細的品嚐後,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這弄瓦罐湯,我還是第一次做。弄得不好,您——您不要見怪啊!”
張黑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誰第一次做菜,能做得好。你們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再接再厲就好了。”
凌筱雅笑着寬慰。
“對了,幫我做幾道豬下水,涼拌木耳,青菜蘑菇,冰糖葫蘆也拿上兩根,這些待會兒你們跟吳高升說了,都記在我的賬上。”
“姑娘,這客似雲來您也有一份,那自家的東西還要記在賬上啊!”
朱瘦子一聽凌筱雅的話,立馬就開鍋燒菜了。只是人呢不住說了這麼一句。
“要是我每天都拿那麼一點,客似雲來遲早讓我給搬空了。所以啊,這賬還是弄清楚一點的好。”
凌筱雅又在廚房隨意扯了幾句,然後就到外面等了。
就在凌筱雅等的無聊的時候,冰玉回來了。
“你怎麼回的這麼快?臉上也全是汗水。”
凌筱雅站起身子,從懷裡拿出一挑帕子,細心的幫冰玉擦臉。
冰玉怔了怔,接過凌筱雅手上的帕子自己擦起汗來。
凌筱雅拍了拍手邊的桌子,意思很明確,讓冰玉一起坐着。冰玉這次沒有推辭,直接坐下來。
凌筱雅又給冰玉倒了杯茶,摸了摸,是溫的,於是就遞給冰玉。
冰玉接過一飲而盡。
凌筱雅見狀,又個冰玉倒了一杯,“你喝慢一點啊!喝的這麼急,小心嗆着。”
冰玉接過凌筱雅倒的水,一時間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受,以前跟在徐子寒身邊的時候,她總是將事情早早做好,然後等着下一步新的命令。
吃飯喝水也是一樣,早早的吃好喝好,才能不浪費時間。
可在凌筱雅身邊,她過得完全是跟以前不一樣的生活,有人關心自己,不把她當下人。
這種生活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過的。
不知爲何,冰玉突然想起了徐子寒讓她來凌筱雅身邊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話,你跟在凌筱雅身邊,會是你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當時自己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是徐子寒讓她到凌筱雅身邊,以後一心一意的將凌筱雅當主子,她聽話也乖乖照做。
可如今,她是真心明白公子的意思了。
跟在凌筱雅身邊,確實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冰玉捧着杯子,慢慢的喝起水來,第一次,她發現原來水也是這麼甘甜好喝。
冰玉將一杯水慢慢喝完以後,凌筱雅才問了句,“夏叔和夏嬸聽到苗苗和徐
到苗苗和徐一郎的時候,他們是什麼反應?”
“很生氣。尤其是夏苗苗的爹,要不是夏苗苗的娘死命拉着他,他都想直接去殺了徐一郎了。夏苗苗的哥哥也很激動。”
凌筱雅撇了撇嘴,倒是跟她猜測的七七八八。
“苗苗呢?你走前,她醒過來了嘛?”
“我下手不重。所以夏苗苗到家以後,就醒過來了。這廝夏苗苗醒來以後,情緒很不穩定,甚至有尋死的跡象。”
“被人攔下了吧。”
夏苗苗會尋死,凌筱雅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在現代女人失戀都有不少會尋死覓活的,更何況一個古代女人,再加上夏苗苗將徐一郎看的那麼重。簡直是將他當做了生命的唯一,此時遭到了背叛,她會選擇自殺,凌筱雅真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夏叔和夏嬸是神馬反應?”
“夏苗苗的娘是一個勁兒的哭,抱着夏苗苗喊命苦。”
果然,跟褚氏的性格很符合。
“夏叔呢?”
“罵夏苗苗不知羞恥,竟然跟徐一郎搞在一起,甚至還娶了廚房,拿了大刀出來,似乎要砍死夏苗苗,不過好在褚氏和夏苗苗的哥哥及時攔住了。”
凌筱雅嘆了一口氣,徐一郎真是害人不淺。不過夏苗苗也該得到一點教訓,就徐一郎那種渣男,早點認清他的真面目,這也是好事。
“姑娘,夏家的事情您還管嗎?”
“我已經管過了。對夏苗苗我敢說是問心無愧了。她要是等到被徐一郎那畜生騙了身子,才能清醒過來,那她這輩子就真的全都毀掉了。還有,不要再叫我什麼姑娘了,我聽不慣,你就叫我筱雅吧!”
“姑——”
冰玉話還沒有說全,就被凌筱雅斜睨了一眼。冰玉只能硬着頭皮說,“筱——筱雅,你覺得夏苗苗能理解你的苦心嗎?我覺得她有點——”
冰玉皺着眉頭,不知道該如何措辭。
“有點不識好歹,而且很喜歡鑽牛角尖。”
凌筱雅直接幫冰玉說完了。
冰玉點了點頭。同時在心裡驚歎,凌筱雅真是聰明。
“我就是想給她一點教訓,苗苗的這種性子將來是要吃大虧的。如果她就此恨我,戳穿了她的美夢,那我跟她的友誼算是到了盡頭了。但願不要如此吧。”
說到最後,凌筱雅的眼底也閃過一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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