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畫的不是李老頭嘛!別說,這畫的還真是像!”
陳夫子看着凌筱雅的畫,忍不住頻繁點頭。沒想到凌筱雅畫的李老頭倒是真的挺傳神的。沒有用複雜的線條,只是用區區幾筆,就能將人物活靈活現的展示出來,確實是好!
李老頭更是看的眼睛都直了,“這是什麼畫法?竟然只有幾筆就畫出人物的神態風韻。”
“這叫素描,就是用最簡單的線條構畫物體。小村也會。”
“這小子也會?”
李老頭頓時不滿了,這看着呆頭呆腦的,竟然也會這什麼素描?
“丫頭,我看你在繪畫上很有天賦,不如老夫收你爲徒吧!”
李老頭看着凌筱雅的眼神都要冒光了,難得遇到這麼一個合他口味的!
陳夫子也有些驚訝的看着凌筱雅,這麼多年,來拜李老頭爲師的人,猶如過江之鯽一般,多不勝數,可沒想到李老頭一個都看不上,如今竟然主動提出要收凌筱雅當徒弟,這算不算是緣分?
“前輩——”
凌筱雅見李老頭要發火,搶先一步開口,“我喊您前輩,是真心真意的。您在繪畫上的成就但的上我稱呼您一句前輩。”
“你這話倒是新穎的很,老頭子我聽你叫前輩,聽着心裡還算是舒坦,你要樂意這麼叫,就這麼叫吧。”
陳父子這會兒看着凌筱雅的眼神算是驚奇了,這麼多年,李老頭都堅持讓人喊他李老頭,沒想到如今竟然在凌筱雅這裡破例了!
“前輩,承蒙您看得起我,我本該不甚感激,可——”
“你還有可!你知不知道每年希望當我徒弟的人有多少!你一個小丫頭竟然還想拒絕!”
李老頭頓時暴跳如雷,只差沒有跳起來。
“前輩,我想您收徒,不僅是要收一個有天賦的,更是得收一個愛畫的人吧。說實話,我一沒有天賦,而不愛畫。”
“你倒是實在的很啊!”
李老頭就像是在看稀有物種似的盯着凌筱雅,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假裝。
不過可惜,凌筱雅的面色實在是太正常了。
“你沒天賦,你不愛畫。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你身邊這小子是一個有天賦愛畫的!”
凌筱雅老實的點了點頭,她本來就是想這麼說的。
李老頭差點沒笑出聲來。
“什麼?就這麼個傻頭傻腦的,你讓老頭子我收他當徒弟!我要是真收了他當徒弟,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李老頭說完忍不住冷哼一聲。
“前輩。小村不是傻頭傻腦,他只是因爲有一個好賭的父親,從小被打怕了,所以這性格有些內斂,甚至有些自閉。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將自己封閉起來,我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讓他慢慢走出來。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發現小村有繪畫的天賦!”
“說的真好聽。可老頭子我要是真收了他,怕是要被人笑死!我一世的英明不就這樣勸毀了!”
收凌筱雅那小丫頭還可以,至於那傻頭傻腦的小村,誰有福氣誰去收吧!他不幹!
“前輩,晚輩原先一直以爲您是一個真正愛畫之人。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凌筱雅說着忍不住搖了搖頭。
“你一個黃毛丫頭竟然敢說老頭子不愛畫!你可知道老頭子我當年爲了練畫,可是整整練斷了101支畫筆!”
這是李老頭最爲得意的事情了!
“您既然愛畫,卻因爲小村自閉,擔心收了他當徒弟,會讓人恥笑。前輩,我冒昧說一句,這樣的您,能說是真正的愛畫之人嗎?”
李老頭一噎,這黃毛丫頭倒是能說會道的!
“你憑什麼說這小子有繪畫的天賦!”
李老頭立馬不服氣的開口!
“小村,去給前輩展示一下你的畫集。”
劉小村聽話走到案桌前,拿起凌筱雅剛纔的炭筆開始作畫。
沒多久,劉小村就畫好了,紙上赫然是李老頭。
“這畫的不比你這個小丫頭差。”
李老頭盯着看了良久,才幽幽的開口說道。
“小村,再畫一副水墨畫給前輩看看。”
劉小村聞言,拿起畫筆,很快就畫了一條小魚。
“雖然畫筆十分稚嫩,可是能看出他的基本功打的不錯。”
李老頭看了看劉小村畫的魚,眼底閃過一絲讚賞。
看來這小村確實是個人才。
“前輩,小村學畫畫,才學了一個月。”
凌筱雅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說道。
這次李老頭是驚訝了,竟然只學習了一個月就能有這樣的水平,真真可以算是天才啊!
要是再機靈活潑一點,他肯定立馬就收他爲徒了!
不過想想,是要一個天才徒弟,還是要一個天賦一般,但是機靈的徒弟呢?
李老頭想了想,還是選擇前一個吧。
“你一個丫頭厲害,我一個老頭子都讓你算你了。行,我就收下這個徒弟了。不過你說他父親好賭,老頭子我要是收下他這個徒弟,會不會惹來麻煩?”
雖然麻煩什麼的,他是不在意,不過他喜歡清靜,麻煩什麼的,最好還是沒有的好。
凌筱雅連忙開口,“我已經讓小村簽下賣身契,以後他的一切都跟他父親沒有關係了。”
“什
了。”
“什麼賣身契!那他不是奴籍了!”
李老頭聞言差點沒有跳起來,徒弟不聰明,他已經忍了,可要是奴籍,那他是絕對不會收下的。
“前輩放心,我弄這個,只是不想以後他那父親再賭博連累小村,那張賣身契,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去官府備案,所以小村還是一個良民。”
“你個丫頭倒是挺爲人着想的。”
李老頭上下打量了一下凌筱雅,悠悠的開口說道。
“小村就像是我的弟弟,人跟人之間,也是要看緣分的吧。”
“老頭子我有些事情也該提前跟你們說好,既然我收他爲徒。那他以後就得跟着我一起住。每天都要接受我的教導!”
李老頭見劉小村這麼依賴凌筱雅,想了想,將他的要求提出。
“前輩說的是。不過小村到底是有些過於內斂,還希望前輩能夠多包容一二。還有能否讓小村七天能去我家一趟。畢竟他年紀是有些小,還離不得親人。”
李老頭很想對凌筱雅說一句,你不是劉小村的親人,不過想想,哪怕是親人,也未必能做到如凌筱雅這般吧。
“好,七天我會讓他回去一趟。當然了,我是他舒服,我也要去。丫頭,我聽說你的廚藝很好啊!就連西漠的王爺都讚不絕口。”
凌筱雅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李老頭,這事兒,他是怎麼真知道的。
“落霞鎮就那麼一點地方,想知道什麼,不是很困難。”
李老頭哈哈大笑的說道。
“前輩要是喜歡我做的菜,隨時可以去我家。我做給前輩吃。”
“好!好!好!是個懂事的。”
李老頭聽了凌筱雅的話,不禁覺得更加滿意了。
“小村,以後你就跟着前輩,每過七天,你就能回去看見到我,還有你平安哥哥、阿慶哥哥、寶兒弟弟。你師傅是個有本事的,你以後要聽他的話知道嗎?”
出乎凌筱雅預料的是,劉小村竟然很乖巧的沒有拒絕,相反朝着凌筱雅十分鄭重的點頭。
凌筱雅見狀,總算是微微放心了。
“前輩,既然要拜師,總得敬茶吧。”
當師傅的,不都對這些很在意嗎?
誰知道里老頭卻沒好氣的擺了擺手,“老頭子我最討厭那些虛的了,小村是吧,你以後也別姓什麼劉了,就跟老投資我姓李得了!叫一聲師傅聽聽。”
李老頭前面的話倒是還挺中聽的,可最後一句話,怎麼就跟那些地痞流氓調戲良家婦女的話似的。
“師傅。”
劉小村,不,現在是李小村了,抿了抿嘴,還是乖巧的喊出師傅兩個字。
“筱雅是吧,你不介意我這麼叫你把。”
回去的路上,陳夫子忍不住開口。
“陳夫子哪裡話,您要是不嫌棄就叫我筱雅吧。”
以後平安他們可是要在陳夫子的白雲書院讀書,交好陳夫子絕對沒錯。
“你可真是個厲害的。我告訴你,這麼多年,有不少人想要拜他爲師,可他一個都沒有看上。沒想到,他能主動提出收你爲徒。更讓我吃驚的是,你竟然能勸動他,反而讓他收下了小村。”
陳夫子越看凌筱雅越覺得好,是個心思伶俐通透的。
“我看,要不你的弟弟平安還有那什麼阿慶,這考覈不如免了,我讓他們直接進白雲書院吧。”
陳夫子相信,有凌筱雅這麼出色的人教導,這兩人絕對不會查到哪裡去,所以他也願意免了這兩人的考試。
“多謝陳夫子的話好意。不過,要是平安和阿慶免了考試,別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說閒話,說不定就會排擠平安和阿慶,再者,陳夫子您的名聲也會受損。所以要我說,你這考試還是不能免的。”
陳夫子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隨即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是我相差了。一般人要是聽到我免了考試,指不定高興成什麼樣子,你倒是保持了一顆平常心。”
凌筱雅笑了笑,兩世爲人,她要是再像一個傻子似的,那她真可以去撞牆了。
兩日後,凌平安和周慶接受陳夫子的測試,結果,自然是通過了。尤其是周慶,陳夫子認爲他小小年紀,字就能寫的有自己的風骨,實在是不錯。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只是凌筱柔那裡倒是愈發的不好了。
自從林氏看着凌筱柔以來,她就像是害了相思病一樣,連牀都不高興起了。
林氏看在眼裡,是傷心在心裡。
凌筱雅更是漠然的看着凌筱柔,她是不是該感慨愛情的力量之大。
凌筱柔只見了吳高升一面而已,一見鍾情不說,如今還害了相思病。
爲了他,自己這個妹妹,她不在意了。就連林氏這個七娘,她也不聞不問了。
有時候,凌筱雅是真的很想衝凌筱柔吼,你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一個吳高升而已,你就這麼要死要活的!
很快,凌筱柔的事情就不是什麼大事情了。
凌平安和周慶去白雲書院讀書了,家裡,羅氏和周滿忙着做紅繩結,做布娃娃。
凌筱雅這幾天則是一直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跟醉仙坊合作。
凌筱雅能合作的人真的是很少。
一個醉仙坊,一個徐子寒。
說到底,吳高升馬上就要當縣令了,她要是想甩了吳高
想甩了吳高升這個合作伙伴,那背後的靠山就必須比吳高升要強大。
醉仙坊不用說了,背後是玉堯,就算給吳高升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招惹醉仙坊。
徐子寒,雖然只是商人,可在落霞鎮經營多年,更是皇商徐家的嫡系子弟,就憑這個身份,吳高升肯定也不敢跟徐子寒作對。
可這兩個,說實在的,真不是凌筱雅中意的合作伙伴。玉堯是因爲太狂妄,凌筱雅只要一想起,第一次跟玉堯佳釀的場景,整個人就像是燒了一把火,滾燙滾燙的。
徐子寒也不是個什麼好人選,自己要是找他合作酒樓的生意,以徐子寒的性子肯定是要拐到藥鋪生意上去。
可自己最不想跟徐子寒扯上關係的就是藥鋪的生意了。
真是煩,這兩個哪個她都不想要選擇,可能選擇的也就只有這兩個。
凌筱雅甩了甩頭,不高興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新屋子馬上要砌好了,凌筱雅想着還是去鎮上買些傢俱。
凌筱雅要去鎮上,冰玉肯定是要緊跟着。
凌筱雅和冰玉走在繁鬧的大街上,可是心情卻低落的不行。
突然,凌筱雅眼睛一暗,“冰玉,你有沒有看到那對夫妻?”
冰玉循着凌筱雅的視線望過去,果然看到一對夫婦,男子的面色蠟黃,好似生了重病,女子正緊急攙扶着男子。
“那個男人好像是生病了。”
冰玉說出自己的看法。
“沒錯,是生病了,可我覺得他的病——”
凌筱雅緊緊皺着眉頭沒有開口。但願不是她想的那樣。
“怎麼了?難道那男人生了什麼怪病嗎?”
冰玉從沒見過凌筱雅這副樣子,眼底似乎還帶一絲的驚恐,到底發生了什麼,凌筱雅竟然會有驚恐的表情!
“冰玉,跟我一起過去。”
冰玉不明所以,可還是跟着凌筱雅一起過去。
凌筱雅來到那對夫妻身邊,那對夫妻倒是有些驚訝的看着凌筱雅,似乎在好奇她爲何要攔住他們的去路。
“咳咳——這位姑娘,你爲何要擋住我們的去路。”
男子擡起頭,眼眸中帶着一絲審視緊緊的盯着凌筱雅。
“這位壯士,以前應該是當兵的吧。”
凌筱雅沒有回答男子的話,倒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男子眼眸一暗,有些不解的看着凌筱雅,“姑娘好眼力,我之前確實是當兵的。可前一段日子莫名得了病,忠勇侯見我身子實在不適,所以才讓我退伍。”
“忠勇侯?”
凌筱雅不可置信的驚呼,那麼巧?
男子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凌筱雅,這女子的表情可真是奇怪,別人聽到忠勇侯怕是要驚訝的不行,她倒是好,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有的僅僅只是驚訝。
“姑娘,我當家的這怪病已經得了很長時間了,你可否讓一下,我們還急着去找大夫!”
婦人則沒有那麼好說話,此時她滿心都是自己丈夫的病,哪裡有功夫去管凌筱雅怎麼樣!
“壯士,可否告訴我,你們軍營裡是不是有很多人跟情況一樣,面色蠟黃,嘔吐腹瀉,甚至你這裡還隱隱作痛。”
凌筱雅指着自己的胃說道。
男子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姑娘難道是大夫?你說的全都對。”
這姑娘看起來也就11、12歲吧,這醫術難道就這麼高明?不僅知道自己的病症,還知道軍營裡其他兄弟也有類似的情況?
要說凌筱雅之前還只是懷疑,那麼現在,她可有了七成的把握了。
“壯士可否讓我把一下脈。”
凌筱雅鄭重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說道。
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姑娘可否告訴在下,我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我想軍營裡的軍醫應該是給壯士看過病的吧。”
“不錯,可是軍醫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說可能是身體除了問題,至於其他人,情況沒有我那麼嚴重,所以也就沒有那麼在意了。”
“我懷疑壯士是得了瘟疫。”
凌筱雅看着男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男子的眼孔急劇睜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凌筱雅,“姑娘,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要是瘟疫,那軍營裡應該早就都是瘟疫患者了,可是壓根兒就沒多少人像我這樣——”
“我猜這種瘟疫在人體內的潛伏期比較長,可能軍營裡大多數人都已經得了瘟疫,只是情況還沒有那麼嚴重。壯士,這事情非同小可,你先讓我把脈。”
“好!姑娘我是陳虎,這是我妻子李氏。”
陳虎說着伸出了手,讓凌筱雅診脈。
凌筱雅給陳虎把脈,眼底閃過一絲凝重。
“冰玉,你立馬去官衙,跟馮縣令說,這裡有瘟疫患者。”
事情果然向最糟糕的地方發展了,軍營裡竟然發生瘟疫,最重要的是,軍醫竟然都沒有查出來。
“姑娘,你說我當家的,得了瘟疫,那他會不會有事!”
李氏緊緊的抓着陳虎的胳膊,一臉緊張的問着凌筱雅。
“陳夫人,難道你不怕被傳染?”
凌筱雅有些好奇看着李氏。不是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嗎?這陳氏好像一點都不怕被傳染。
“我夫君要是死了,我就陪着他一起死!作爲
起死!作爲軍人的妻子,生死我早就不在意了。”
李氏深情的凝望着陳虎。
凌筱雅有些動容,夫妻間能做到李氏跟陳虎這樣的,真心是太少太少了。
“兩位放心,這瘟疫雖然傳染性極強,可不是無藥可醫。給我3天,我一定能研究出來方子。”
要不是這瘟疫,凌筱雅以前都沒有怎麼見識過,她壓根兒就不需要三天時間來研究。
“姑娘——”
“陳夫人,我姓凌,名筱雅。您要是不介意,直接叫我筱雅吧。”
“好,筱雅。那我夫君——”
“他會沒事的。他舍不下您的。”
有李氏這麼好的妻子,陳虎怎麼可能捨得去死。
很快,冰玉就跟着馮縣令跌跌撞撞的趕來了。
身後還跟着一堆的衙役。
馮縣令一看到凌筱雅,就劈頭問道,“凌姑娘,你說這人患了瘟疫?”
瘟疫啊!在古人無疑是毒蛇猛獸。
“不錯,馮大人,這位曾經是軍人,他得了瘟疫。而且照我推測,軍營裡也有不少人患了瘟疫了。”
馮縣令一聽凌筱雅的話,只覺得腿都軟了,“什麼,軍官,凌姑娘軍營裡爆發瘟疫這不是說着玩兒的,你——”
“我很確定自己在說什麼,馮大人,現在情況緊急,咱們必須要做好措施。否則別說軍營了,整個落霞鎮的人都不能倖免於難。”
“那該怎麼辦。凌姑娘,是不是要將這倆人關起來,要是再放着他們在外面,會不會有其他人傳染瘟疫。”
馮縣令說着還後退了好幾步,瘟疫啊,那不是開玩笑的,他馬上就要升遷了,他可不想得了瘟疫死去啊!
“馮大人,這位陳壯士,是退伍的將士,我大梁律法可是規定了,不許隨意打殺退伍的將士。”
凌筱雅看着馮縣令,眼底是滿滿的鄙夷。
“是不能隨意打殺!可是瘟疫啊!瘟疫是會傳染的!”
“馮縣令,現在可否請你立即將百姓疏散,避免有無辜的百姓真的被傳染。還有你可否派人去找徐子寒,將軍營可能要爆發瘟疫的事情告訴他,然後再問他一句,可否願意跟我一起治療瘟疫。”
“凌姑娘,你能治這瘟疫?”
馮縣令滿懷希望的看着凌筱雅。
“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能找到法子。”
“要是三天以後你找不到法子,你——”
“馮縣令,如果三天後我找不到法子,我跟瘟疫患者呆在一起,最後我也會死不是嗎?我都敢拿自己的命來賭,你還擔心什麼?”
凌筱雅挑了挑眉頭對着馮縣令說道。
馮縣令一噎,“好,既然你堅持,本官也尊重你的決定。”
馮縣令吩咐手下的衙役將百姓疏散。
百姓一聽到有人得了瘟疫,立馬個個抱頭鼠竄,攤販更是急忙將自己攤上的東西收拾好離開。
很快,熱鬧的大街就變得清冷無比。
馮縣令更是離陳虎遠遠的,生怕被陳虎碰到,沾染上瘟疫。
凌筱雅看着馮縣令的作爲,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很快,徐子寒就趕過來了。
凌筱雅一見徐子寒,立馬開口問道,“我這次主動跟你合作,你願意接嗎?想清楚再問答我,救了軍營上萬的將士,固然是天大的功勞,可萬一失敗了,我也不騙你,死!”
“凌姑娘,你一個小小的女子都敢,我一個大男人要是說不敢,那未免也太沒用了吧。”
看的出來,徐子寒應該是跑過來的,所以此時額頭上都浸着薄薄的汗水。
要是以往,凌筱雅聽到徐子寒的話,一定會覺得這人和真是爲了成功不擇手段,不過有了馮縣令做比較,凌筱雅對徐子寒的感官真的是好了不少。
“好。既然徐公子答應了,那我希望在接下來的三天回春藥鋪都不要開張接待其他的病人。這三天我需要跟其他大夫一起研究治療瘟疫的方子。”
“凌姑娘倒是有信心,三天,就有把握弄出治療的方子?”
徐子寒漆黑的瞳眸有些詫異的看着凌筱雅。
“徐公子,你放心,我既然敢說,就有把握能夠做到。等我研究出方子以後,請徐公子讓你收下的製藥廠立馬開始製藥,畢竟軍營爆發出瘟疫,那不是說着玩兒的。”
“好。這兩點,徐某可以做到。”
“徐公子這麼爽快,真是讓小女子心生敬佩。等瘟疫的事情解決以後,我再送徐公子一份大禮。就當我感激徐公子的慷慨相助吧。”
徐子寒眯了眯眼眸,有些不解的看着凌筱雅,“不知凌姑娘口中的大禮是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我絕對不會讓徐公子你失望就是了。”
“凌姑娘,這些事情可以以後再說,可如今這瘟疫患者該怎麼辦。”
馮縣令心驚膽戰的看着陳虎和李氏,生怕沾上他們。
“弄一頂轎子,送他們去回春藥鋪。陳壯士,你相信我,你保家衛國,爲大梁拋頭顱灑熱血,大梁一定不會放棄你的!”
在前世,凌筱雅就特別敬佩那些戰士,所以如今對陳虎,他也是滿懷敬意。
“如果今天不是遇到凌姑娘,我可能真的就被放棄了。”
陳虎忍不住苦笑一聲,看看馮縣令那副貪生怕死的樣子,怕是恨不得直接將
不得直接將他燒死。
凌筱雅自然也明白陳虎話裡的意思,笑了笑,沒有再開口。
“陳壯士,之前你住在哪裡,你住的地方還有用過的東西都必須燒掉。”
這是沒法子的事情,要是燒掉的是陳壯士的家,那她也只能說一聲抱歉了。
“我之前住的是酒樓,就是吉祥酒樓。”
凌筱雅眼睛一亮,她正想要報仇呢,沒想到這機會就來了。她要是不趁機踩吉祥酒樓一腳,凌筱雅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啊!
“馮大人,你趕緊派人查封吉祥酒樓,陳壯士住過的房間,最好燒了,還有立馬得讓百姓知道,吉祥酒樓曾經有患過瘟疫的人住過。”
凌筱雅一本正經的對着馮縣令開口。
馮縣令倒是有些猶豫,吉祥酒樓身後畢竟有靜伯,燒了吉祥酒樓中陳虎住過的房間,那倒不是什麼大事。可要是將吉祥酒樓有瘟疫患者住過的消息宣揚出去,那怕是要得罪吉祥酒樓了。
只一眼,凌筱雅寄就知道馮縣令在擔心什麼了,“馮大人,陳壯士畢竟在吉祥酒樓住了那麼長時間,而且吉祥酒樓的生意又那麼好。我冒昧說一句,要是有普通百姓因爲住吉祥酒樓而得了瘟疫,到時候我方子還沒有研究出來,可瘟疫已經傳開來了,你說說,到時候整個落霞鎮就是一座死鎮了,說的難聽一點,要是你運氣不好,說不定你一家也會得瘟疫的。
當然了,你纔是落霞鎮的縣令,到底要如何做,還是寄決定。我是不會多說的。”
凌筱雅一副我全都聽你的,絕對不會多話。
馮縣令咬了咬牙,心想,要是真的有哪個倒黴的因爲住了吉祥酒樓又患了瘟疫,他別說得罪靜伯了,恐怕連小命都要沒了。
“好,本官這就讓人貼告示宣傳。”
哈哈哈!凌筱雅肚子都要笑翻了,貼告示,這次落霞鎮要是還有人不知道,太陽纔打西邊出來了!
雖說這次不能完全打壓吉祥酒樓,可起碼能好好挫一挫吉祥酒樓的囂張氣焰,凌筱雅還是覺得很開心的。
徐子寒在一旁一直注意着凌筱雅,自然是沒有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這小丫頭怕是故意這麼說的。
“馮大人,待會兒我將阻止瘟疫擴散的法子留下來,你趕緊派人去抄,發到家家戶戶手中。不對,不是每戶人家都有人認字,你還是讓人讀一遍吧。對了,我寫給你的法子,你也立馬傳到軍營,其實軍營裡的瘟疫怕是最嚴重的。”
雖然整到了吉祥酒樓,不過凌筱雅還是沒有忘記正事。忙不迭的跟馮縣令說主意的事項。
馮縣令這次倒是很爽快的點頭了,畢竟這事情做好了,也能算是自己的一份功勞。
“好,本官會吩咐手下的人去做。凌姑娘,你儘管放心。”
見馮縣令都應承下來了,凌筱雅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很快就有人將轎子擡來了,李氏扶着陳虎進了轎子。轎子倒是挺大的,能夠容納兩個人,陳虎就和李氏坐在一起。
凌筱雅也跟徐子寒一起去回春藥鋪了。
凌筱雅有些狐疑的看着徐子寒,“你也要一起去回春藥鋪?那裡可是有瘟疫患者啊!”
難道徐子寒不怕死?這個念頭只在凌筱雅腦海中略閃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怕!當然怕。尤其我的仇還沒有報,我怎麼可能不怕死。”
徐子寒倒是很坦誠的說自己怕死。
“那你還跟着?”
“凌姑娘一個弱女子都不怕瘟疫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我是一名醫者,所以我不怕!”
況且凌筱雅清楚,只要做好一些預防工作,再多喝一些藥湯,八成是不會得瘟疫的。更重要的是,她可有空間靈泉這個秘密作弊武器,所以得瘟疫?她還真是不怕。
就在凌筱雅和徐子寒說話期間,他們就到了回春藥鋪。
因爲得到消息了,所以此時的回春藥鋪裡沒有一個病人,就連夥計都沒有一個。
只有黃大夫、趙掌櫃,讓凌筱雅吃驚的是趙虎也在。
至於陳虎和李氏已經被送進了回春藥鋪後面的廂房。
“公子,已經照您的吩咐,那些不願意留下來的人,都已經讓他們回去了。”
凌筱雅有些驚訝的看着徐子寒,看來這人還是蠻有人性的啊!竟然讓他們自己選擇主動留下還是離開。
這主動留下的人真是太少了。
“虎子,你怎麼還留着。你妹妹呢?”
趙虎一看到凌筱雅,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笑着喊了一聲,“筱雅姐姐。青青的病還沒有好,這次有瘟疫患者,幹爺爺要留下來,我擔心幹爺爺,我也得留下來陪着幹爺爺。”
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凌筱雅忍不住在心裡點了點頭。要是換做一般人,光聽到瘟疫兩個字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趙虎也只是認了趙掌櫃當幹爺爺,卻能這麼不顧生死的關心趙掌櫃。這份情,確實是難得了。
“我真是該多謝筱雅你啊。給我找了這麼好的一個孫子。”
趙掌櫃慈愛的目光緊緊鎖着趙虎,就算是親生兒子怕是也不能做到這個地步吧。可趙虎做到了,自己願意留下來,是爲了公子,可趙虎願意留下來,完全就是爲了他。這輩子,他雖然沒有親生骨肉,可臨老,能有趙虎這麼一個好孫子,也真的是夠
也真的是夠了。
“虎子和青青能有趙掌櫃您這麼好的爺爺,也是他們的福氣。”
趙掌櫃是個心地慈善的,他也是將趙虎和青青看做是親人,否則趙虎也不會如此誠心待他。
“公子,您難道也要繼續留在這兒?”
趙掌櫃有些吃驚的看着徐子寒。他是知道徐子寒看重領凌筱雅,可沒有想到會這麼看重,畢竟瘟疫不是開玩笑的。
“好了,我做事自有主張。你無須多說。”
趙掌櫃聽着徐子寒不容置疑的話,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訥訥的閉上嘴。畢竟徐子寒要是真做出了決定,他一個當屬下的,也是沒有資格多說什麼。
凌筱雅倒是有些不滿的看着徐子寒,這人對趙掌櫃的天都真不咋地。
“趙掌櫃有筆墨紙硯嗎?”
“有,筱雅姐姐,我這就去幫你拿。”
趙虎聞言立馬跑到櫃檯前取了筆墨紙硯給凌筱雅。
凌筱雅接過以後,開始寫如何預防瘟疫。
比如用蒼朮、雄黃等煙燻室內,還有每天燒白醋,保持室內的清潔,每天開窗,讓空氣流通。每天喝大用貫衆、板藍根或大青葉熬的水……
凌筱雅將她能夠想到的,都往上面寫了。
“我們比較危險,所以每日必須帶着口罩去看陳壯士,看完病人以後,一定要及時的洗手,用過的衣物口罩最好都不要再用了,直接扔了。所以這段日子,請徐公子讓人每天送新衣服來,還有屋內所有的東西,最好都能用熱水擦一遍。我們幾個人更是天天都得貫衆、板藍根或者大青葉熬的水。房間內更是每天都得用蒼朮、雄黃等煙燻室內。
徐公子的藥庫裡,貫衆、板藍根、大青葉、蒼朮還有雄黃這些東西多嗎?”
“這些東西都是較爲常用的,庫房內的庫存不少。”
徐子寒說道。
“不知道徐公子能不能弄到足夠多的貫衆、板藍根、大青葉、蒼朮還有雄黃?”
徐子寒皺了皺英挺的眉毛,似乎有些明白凌筱雅的用意了,“凌姑娘是想要將這些東西送到軍營?”
凌筱雅沒有否認,她就是這麼想的。畢竟軍營離已經開始爆發瘟疫了,要是再不及時預防,做好措施。瘟疫到底會爆發到什麼地步,她也不敢想象這後果。
“在邊境,整整有三十萬大軍,說實話,就我庫房裡的這些藥材,怕是不太夠。”
徐子寒沒有死鴨子嘴硬說自己這裡的藥材全都夠了。
“那就集整個落霞鎮的。”凌筱雅的眼間閃過一絲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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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抱歉了,七七今天一大早就出去買菜了,一回來就忙着洗菜,一直到12點纔有工夫,將昨天剩下的一些字數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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