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雅不禁鬱悶了,這麼噁心的事情,怎麼總是讓她給碰上了。
凌筱雅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風景,嗯,確實是挺偏僻的,大多時候都不會有人願意來。
想想也是,徐一郎就是再腦殘,也得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讓人幽會。
至於凌筱雅第一次爲何能碰到,凌筱雅仔細想了想,這條路是她從村尾到夏苗苗家的一條捷徑,凌筱雅上次爲了省時間,就挑了這條路。
這次,倒不是爲了省時間,只是想着,別那麼不巧,夏苗苗又要被徐一郎給騙了!可如今看來,夏苗苗還真的這麼不爭氣!
“一郎,那要不還是等到我們成親的時候再——”
凌筱雅正在心裡腹誹呢,夏苗苗有些遲疑的聲音響起。
“苗苗,你是不是不信我!不愛我!所以纔會拒絕我!”
徐一郎的聲音頗有些氣急敗壞。
可是聽在凌筱雅的耳朵裡,那就只剩了一句,無恥!
“一郎,你不要這樣。要是你真的想——”
凌筱雅正想爲夏苗苗點一下贊呢!可沒想到夏苗苗竟然這麼不爭氣,居然就要妥協了!
“苗苗!”
凌筱雅這次也不管不顧了,直接大喊了一聲。不過好在,她還記得沒有喊的太大聲。
稻田裡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
沒多久,夏苗苗就一臉緋紅的出來了。在她旁邊還有一個男人,不用想,肯定就是徐一郎了。
凌筱雅上下打量了一下徐一郎,這容貌最多也就是中等吧,她私心裡覺得,就是凌平順長的都比徐一郎長的要好看多了。
徐一郎除了臉白一點,她也沒有發現徐一郎到底哪裡好了。
徐一郎在看到凌筱雅的時候,也是滿臉的不善,想來是因爲被人打擾了好事吧!
不過當徐一郎的眼神掃到凌筱雅身邊的冰玉的時候,眼睛一下子亮了。
冰玉長的就不用說了,很美豔,再配上一身冰冷的氣質,還是很吸引男人的!
凌筱雅不禁意間皺了皺眉頭,這徐一郎也太無恥了吧,苗苗這都還在呢!他竟然就盯着冰玉看個不停,他看個毛線啊!
把徐一郎放在心上的夏苗苗那就更加受不了了,情人眼裡是容不下一顆沙子的!
“一郎,你在看什麼呢!對了這是筱雅,你很久沒有見過了吧。筱雅,你身邊的人是誰啊!”
夏苗苗不動聲色的挽住徐一郎的胳膊,頭靠在徐一郎的肩膀上,小鳥依人的開口。
凌筱雅看的則是快要吐出來了,她很想衝上去搖晃夏苗苗的肩膀,你丫的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你一個古人,竟然比她一個現代人還要開放!
還有你丫的眼睛瞎了嗎,冰玉啥時候勾引徐一郎了,明明是徐一郎那賤胚子,一看到冰玉就移不開眼睛了!
徐一郎掃向夏苗苗的眼神也不太好,畢竟他還想在佳人(冰玉)面前留一些好印象,誰知道這夏苗苗就不知羞恥的靠過來了!
“這位是冰玉,我姐。”
凌筱雅沉着一張臉說道。
“你姐?筱雅,你姐不是筱柔嗎?這位好像不是啊!”
夏苗苗跟凌筱柔還是很熟悉的,凌筱柔什麼時候長這樣了。
“我乾姐姐。”
凌筱雅沒好氣的衝着夏苗苗說道。
“筱雅,你是不是生我的氣?”
夏苗苗又不是傻子,當然能夠聽出凌筱雅話中的語氣不善。
凌筱雅扯了扯嘴角,心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沒有。我只是好奇,苗苗你什麼時候嫁人了,否則這位又不是你哥哥,你怎麼挽他的胳膊挽的這麼緊?”
夏苗苗被凌筱雅說的眼睛都紅了,不情不願的放開了徐一郎的胳膊,同時在心裡埋怨凌筱雅說話太難聽了。
凌筱雅扯了扯嘴角,心裡不禁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太善良了,擔心夏苗苗被騙,所以出了這麼多力氣。
“冰玉姑娘?果然人如其名,是玉一般的美人啊!”
徐一郎看向冰玉的眼神難掩癡迷,眼珠子只差釘在冰玉身上了。
凌筱雅覺得身邊更冷了,不是因爲天氣,而是冰玉身上散發的冷氣。
“徐一郎,就算咱們鄉下人沒有什麼講究,可你居然對着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姑娘獻殷勤,這是不是不太好啊!”
凌筱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徐一郎。
徐一郎一愣,連忙開口,生怕在佳人的心裡留下壞印象(儘管早就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了!),“我只是見冰玉你你長得好看,所以讚美的話就這麼說出來了,我心裡其實只有——”
徐一郎說到這裡,含情脈脈的低頭看了一眼夏苗苗,那一眼真是帶着無盡的情誼啊!
看的夏苗苗都嬌羞的低下了頭,隨後,徐一郎立馬深情款款的看向冰玉。
凌筱雅沒有像現在更清醒自己只是一個11歲的小姑娘了,儘管徐一郎這人夠無恥,可好歹不是喜歡幼。女的,這纔沒有用那種噁心到讓人不行的眼神看着自己。否則,她真是不能保證,她會不會直接吐出來。
凌筱雅覺得冰玉也是越來越忍受不了了,於是連忙開口,“苗苗,我正要去你家。你是跟我一起回去呢?還是要繼續跟——”
說到這裡,凌筱雅停了停。
凌筱雅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夏苗苗就是想繼續留都不行了。
“苗苗,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要不我陪你們一起回去?”
“好啊!我看徐一郎你對苗苗這麼上心,真是不錯。不如就直接上苗苗家提親吧,要不然你跟苗苗在一起也名不正言不順啊!”
凌筱雅心裡是百分百確定,徐一郎壓根兒就沒有想要娶夏苗苗,自己這話就是故意膈應他的!
果然,徐一郎的臉色不好了,他想送的其實是冰玉,根本就沒有想過向夏苗苗提親好不好!
可看着夏苗苗,一副嬌羞無比的神色看着他,徐一郎頓時有些不好了。
“我看還是不必了。有筱雅和冰玉陪着你一起回去,我也放心,我就先離開了。”
徐一郎說完,都不等夏苗苗開口,就直接跑了。
凌筱雅好笑的看着徐一郎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裡默默的罵了一句,渣男!
轉頭在看到夏苗苗一臉嬌羞的神色的時候,凌筱雅徹底無語了。難道她都看不出來徐一郎就是在騙她的!
凌筱雅跟夏苗苗到了夏家,驚喜的發現夏全竟然已經將魔方給做好了,只是這塗上的亞顏色有些怪怪的。
“筱雅,你夏全叔昨天可是拿着你那圖研究了一天,纔好不容易將這什麼魔方給研究出來,你看看這怎麼樣。”
褚氏看着凌筱雅,一臉驕傲的說道。畢竟在整個鳳陽村,手藝活做的最好的可就只有自己的男人了!
夏全總共做了兩個,一個塗了顏色,另外一個沒有塗。
凌筱雅拿起那個塗了顏色的,應該是用油漆塗得,只是塗得不怎麼均勻,看起來凹凹凸凸的。
凌筱雅有些後悔的想,這顏色應該自己塗的。
凌筱雅從懷裡取出一錠5兩銀子遞給夏全,“麻煩夏全叔了。我就只要這個沒塗顏色的。”
“筱雅,你這給的也太多了。是我這塗了顏色的,有什麼不好嗎?”
做手藝活的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有問題了!
“夏全叔,其實也沒什麼,我想着您平時是組木工活,的,所以對塗顏料什麼的,都不是太懂。這塗顏料其實也死有講究的,您這塗的,是有些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一眼看過去,就能知道是外行人塗的。只是這話不能說的太明顯,凌筱雅儘量還是婉轉着說詞。
看夏全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凌筱雅立馬換了一個話題,“夏全叔,3月初9我想請苗苗一起去客似雲來吃早飯。您看行不?”
夏苗苗驚訝的擡起頭看着凌筱雅,不知道爲何凌筱雅要突然請她吃飯。
“客似雲來?我聽說那裡的東西可金貴了,有時候就是排隊都吃不到啊!”
褚氏知道的倒是不少,一聽凌筱雅要請夏苗苗去客似雲來,立馬說道。
“哪裡有有這麼金貴。其實都是些普通的的東西。我連房間都訂好了。苗苗,你願意去嘛?”
“3月初9?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我怎麼不知道?”
3月初9是陳嵐的生意,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算什麼大日子了!
“我想着我現在賺了一點錢,以前老是你請我吃東西,我心裡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這次纔想着請你吃飯。難道你不願意給我這個面子?”
凌筱雅想了一大半天,總算是讓她找了一個稍微能說過去的理由了。
“筱雅,我以前請你的那些沒什麼。客似雲來的東西好貴的,上次我和——我一個人去的時候,看了看那價單,我都不敢買。所以咱們隨便找個地方吃就行了。不要破費。”
我和?凌筱雅的清眸中閃過一絲幽光,看來夏苗苗還和徐一郎一起去過啊!
“沒事。我房間都訂好了。現在訂客似雲來的房間可麻煩了,苗苗你總不忍心拒絕我吧!”
夏苗苗有些無措的看向夏全和褚氏。
“筱雅,你現在掙點錢也不容易。要不,這錢就平分吧,也不能讓苗苗佔你的便宜啊!”
褚氏是個老實人,也真沒有想過佔凌筱雅什麼便宜。
“夏嬸,這就是我的一份兒心意,跟錢沒什麼關係!您要是再這麼說,我可是要傷心的!”
凌筱雅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請人吃一頓飯,怎麼就這麼麻煩呢!
到最後,凌筱雅真是可以說是好不容易纔跟夏苗苗達成了約會,呸,不對,她跟夏苗苗兩個女人,算毛線約會!
凌筱雅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時間,徐一郎定的包廂時間,大約是從早上7點到9點。那麼,她和夏苗苗大約早上6點多過去,還能吃個早飯。
凌筱雅不禁給自己點個讚了!看她多善解人意,知道夏苗苗要經歷背叛,還提前讓她吃飽飯,這樣才能更好的抗壓啊!
不知不覺間,凌筱雅這思維又不知道擴散到哪裡去了。
慈寧宮
太后斜躺在繡着鳳凰朝明的軟榻上,身邊的宮娥跪坐在太后的腳邊,一下一下的幫着太后敲腿。
此時的慈寧宮可以說是寂靜無聲,因爲太后面前正跪着一個女人。
女子應該有30多歲了,只是保養得很好,臉上連一絲皺紋都看不到。此時她就像是風中輕擺的拂柳一般,身子搖搖欲墜,好不讓人憐惜。
可惜,這憐惜的人裡面絕對不會有太后!
這女子就是生了履親
是生了履親王唯一子嗣的方氏!
慈寧宮的人可都知道太后是有多恨這方氏,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會有哪個沒開眼的,直接湊到太后面前。
“擡起頭來。”
太后閉着眼睛,好像完全忘記了方氏似的,不知過了多久,太后才睜開眼睛,幽幽說的讓方氏擡起頭。
方氏顫悠悠的擡起頭,一雙美眸浸滿了淚水,好不惹人憐惜。
太后看着這樣楚楚可憐的方氏,眯了眯眼睛,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厲色,這樣的方氏,讓她想起了當初跟她一起爭寵的那些嬪妃,她們跟方氏不也是一個德行,一樣的楚楚可憐,一樣只會用眼淚博取男人的同情!
“方氏,這些年你過得不錯啊!好像這模樣都沒有怎麼變過。”
“多虧了郡王的照顧。”
方氏不勝嬌羞的開口,蒼白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紅雲。
看的整個慈寧宮裡的人都覺得膈應,方氏就算保養的好,那也已經30多了,算是一個半老徐娘了。你一個半老徐娘,動不動臉紅,惡不噁心。
“啓稟太后,履郡王求見。”
鍾嬤嬤聽了來人的回稟,硬着頭皮在太后耳邊說道。
太后的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眼底好似聚集了狂風暴雨一般,下一瞬間就要讓人灰飛煙滅似的。
“讓他進來。都說履郡王多寵方氏,哀家以前想着眼不見心不煩,可如今看來,哀家還真應該好好看看,咱們的這位履郡王是如何寵愛方氏的了!”
很快,一身穿黑色銀紋蟒袍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俊雅的臉上還帶着一絲急切。
履郡王在進來慈寧宮以後,有些急切的看了方氏一眼,但是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畢竟太后有多不待見方氏,他也知道。
“臣參見太后。”履郡王撩起下襬,跪下給太后行禮。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履郡王,眼底是滿滿的嘲諷,“哀家哪敢讓履郡王參見啊!還記得哀家的悅兒,不就是因爲當你的郡王妃,才芳華早逝,只留下雲兒一個孤女。哀家的親姐姐,更是爲此活活的哭瞎了雙眼!”
這些年來,太后一直在忍。誰說當了皇帝當了天后就能無所顧忌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乾風帝想要收回散落的兵權,想要剷除楚國公府和靜伯府給昭慧長公主出氣,他做不到。當然了,太后也想,可她跟乾風帝一樣,要顧及的事情太多太多,此時她壓根兒做不到。
太后想要履郡王和方氏給她早死的侄女賠命,還有陪她親姐姐哭瞎的一雙眼睛,她也做不到。
身在帝王家,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的無奈與心酸。
所以這些年來,每次履郡王上樑都朝貢,太后除了見一見朱雲,履郡王和方氏她是看都懶得看一眼,看了又能如何,她又不能將他們兩個怎麼樣,看了也是白生氣。
可如今不一樣了,乾風帝已經下定決心要收回楚國公府的兵權,履郡王也是手握重兵的王爺,更何況他姓朱,更是乾風帝的心腹大患!
所以此時太后不必忍了,就算一時間殺不了他們,也沒有關係,該怎麼給下馬威就怎麼給下馬威,該怎麼膈應他們,就怎麼膈應他們!
這不,看着履郡王一下子煞白的臉色,太后真的覺得的舒心極了。這種感覺甚至不低於,當初她當上太后的喜悅!
太后忍不住打量履郡王,當初她眼睛到底是怎麼瞎了,纔會讓悅兒嫁給履郡王?
仔細看看,嗯,履郡王長的不錯,雖然是領兵的,可他相貌儒雅,聽說年輕的時候,還有人送了他一個儒將的稱號對了,還有他向悅兒提親的時候許諾過,除了悅兒以外,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女兒,她這才勸了她的親姐姐,讓悅兒遠嫁。
不曾想,這一時瞎眼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她視作親生女兒的侄女就這麼死了。她虧欠良多的親姐姐,更是爲此庫哭瞎了雙眼!
這讓太后這種在宮闈裡傾軋了一輩子,哪怕是已經練就了一番鐵石心腸的太后,也忍受不了。
“太后,臣對悅兒是真心實意的!當初她多年無子,臣都沒有休妻,甚至沒有想過要找其她女人!臣——”
“你趕緊給哀家閉嘴吧!你想跟哀家說什麼啊!是不是說你有多情深意重,你有多不得已!你不就是看月兒多年就只生下了雲兒一個!你嫌棄雲兒是個姑娘,所以纔在外面弄了方氏這個外室!不對,還整出個野種,最後還讓這倆賤人上門,氣得悅兒大半夜就上吊自盡!”
太后本來是很想保持心平氣和,可是一聽到履郡王那番無恥到極點的話,她就受不了了。
“母后,您別激動啊!”
昭慧長公主原先是來慈寧宮看望太后,正想讓人通報,可一聽太后這麼激動,也不管什麼通報不通報的了,連忙急匆匆的進來。
昭慧長公主在看到跪在地上的履郡王和方氏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了悟,難怪母后這麼生氣。
昭慧長公主忙着給太后順氣,輕拍着太后的背,柔聲開口,“母后,那些小人不值得您生氣。”
這小人自然是在說跪在地上的履郡王和方氏了,其實也有楚國公府的人。
對楚國公府的那羣人,她早就不在意了。要不是想着她下落不明的小女兒,她早就跟楚玉亭和離了!不過因爲她的小女兒,她就是要留在楚國公
留在楚國公府,膈應死趙氏。你不是想當正妻嗎?你的女兒不是想當嫡女嗎?你的兒子不是想當嫡長子嗎?有她在,做夢!
“昭慧長公主,您怎麼可以這麼說呢!郡王對姐姐是情深意重,爲了姐姐,她都沒有再娶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就連婢妾生的齊飛也還是名不正言不順。郡王對姐姐的情誼早已經是感天動地了,您怎麼能這麼說郡王呢!”
方氏一臉憤憤不平的看着昭慧長公主。彷彿她已經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一般。
履郡王有些感傷的看了一眼方氏,雖然自己的王妃沒了,跟方氏有莫大的關係,可方氏這麼多年來都小心翼翼的照顧着自己,更是給他生了唯一的兒子,甚至——
“本宮是一品長公主,就是見了皇后都只需要行點頭禮。本宮倒是不知道了,什麼時候一個沒品級沒誥命的舒敏都可以對着本宮大呼小叫了!”
昭慧長公主就算被太后保護的再好,可到底是在宮裡長大的,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她都懂。在楚國公府,趙氏的手段是真不怎麼好看,昭慧長公主想弄死她,那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只是昭慧長公主已經壓根兒不在意楚玉亭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她不在意!
“郡王——”
方氏用她那一雙盈盈美眸直勾勾的看着履郡王,看的履郡王心一動,畢竟這些年來,陪在他身邊的只有方氏,他——
“太后!”
“你給哀家閉嘴!哀家就知道你已經被方氏正色賤女人給迷了眼睛了!哀家也懶得管你跟這方氏是不是真愛,就憑方氏這賤女人剛纔竟然敢對長公主無禮,哀家就有權治她的罪!來人啊!”
太后一聽履郡王開口,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實在是懶得再聽履郡王羅嗦了!
履郡王他暫時動不了,畢竟她只是太后,動個郡王,到底是不合禮法。說不定掌管宗人府的宗令就要出面了。
可一個方氏,她堂堂的太后還動不了!這麼多年,憋屈了這麼多年,太后真心覺得,這是她過得最痛快的時候了!
“不行!”
慈寧宮的人正要對方氏動手,誰知履郡王竟然緊緊的護着方氏,不讓任何人動她!
太后這次簡直是氣急反笑了,她當太后當了這麼多年,還真沒有人敢直接跟他說不行的!就是乾風帝這些年也從來沒有對她這麼說過!
履郡王倒是好大的膽子啊!
履郡王被太后盯得有些心裡發毛,可是不知想到了什麼,履郡王的眼神又重新堅定起來,“太后,云溪已經有了臣的孩子!”
“胡言亂語!”
當初太后雖然沒有弄死方氏,可也絕對沒有想過讓方氏好過,所以直接讓人給方氏下了絕育藥,這才幾年,方氏竟然懷孕了!這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太后,您當初是給婢妾下了絕育藥,可這些年來,婢妾都在調養身子,好不容易纔調養好了身子,這孩子更是上天給郡王和婢妾的恩賜,等到孩子出身,婢妾願任你處置。”
“太后!您怎麼可以這麼狠毒,云溪只是一個弱女子,您怎麼可以給她下絕育藥!難道您不知道一個女人不能聲譽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履郡王還不知道方氏當年竟然被太后灌了絕育藥,如今一聽,自然是怒不可遏。
太后緩緩做起來,整個人都帶着無限的威嚴,饒是履郡王在沙場拼殺多年,也不禁震了震。
“殘忍?你跟哀家說殘忍?當初你娶悅兒的時候,說了什麼?說了會一輩子對她好,說了這輩子就只會有悅兒一個女兒!可你呢,悅兒不是不能生,她好歹給你生了雲兒!方氏這賤人,竟然敢抱着她生的野種來向悅兒示威,氣得悅兒上吊自盡。只留下5歲的雲兒!哀家的親姐姐,更是活活的哭瞎了雙眼!”
“母后,表姐如今在天上也不希望您傷心,您——”
昭慧長公主跟履郡王妃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一聽太后提起履郡王妃,心裡也不好受。
履郡王的眼底也閃過一絲懷念痛楚,這一切自然都落在了方氏的眼底,方氏緊緊依偎在履郡王的懷裡,眼底閃過晦暗難明的神色。
“太后,逝者已矣。悅兒生前這麼善良,我相信她一定也希望雲溪能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履郡王一臉懇切的看着太后說道。
可惜太后只覺得噁心,就連昭慧長公主看着履郡王的眼神也是充滿了不屑。這男人跟楚玉亭還真是一路的貨色!
太后伸出帶着護甲的食指,手都有些不聽使喚的直哆嗦,“悅兒善良?是啊,悅兒真是善良啊!要是哀家,早就在方氏這賤人帶着她生的那孽種出現的時候,就直接了結了他們了!還能讓他們在眼皮子底下亂晃!”
“母后,您別動怒,您的身子要緊啊!”
昭慧長公主可不知道太后之前是裝暈,一直以爲太后的身子自從昏迷之後,就沒有好過!
“太后,你——”
履郡王擡頭憤怒的看着太后,要是眼前的人不是太后,說不定他直接殺人的心都有了!
太后冷哼一聲,不屑的看向履郡王,“哀家怎麼?哀家告訴你,方氏肚子裡的孽種不能留!哦,哀家明白了,雲兒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失蹤,肯定是因爲你知道方氏這賤人懷孕了,所以看雲兒不順眼了,就想着弄死雲兒,給方氏和她
給方氏和她的孩子騰位置是不是!”
不能不說,人的想象力絕對是無窮的,太后越琢磨越覺得自己想的對。
想想朱雲是多乖巧的孩子(只有太后是這麼想的),從來不做讓人擔心的事情(太后,乃想太多了,真的),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就失蹤,一定是履親王這畜生知道方氏又懷孕了,所以纔想要加害雲兒。雲兒肯定就是因爲提前知道了真相,所以纔會跑,難道還坐以待斃不成!(太后,您的腦洞開的真大,不去寫戲,真的是太可惜了!)
太后是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沒錯,看向方氏的眼神是充滿了殺意,簡直恨不得將方氏給千刀萬剮!
方氏被太后看的是渾身哆嗦,目露驚懼,死命的往履親王懷裡靠。
“太后,雲兒是悅兒唯一留下的孩子,臣怎麼可能會虧待雲兒。雲兒都已經8歲了,可還是頑劣不堪至極,臣和方氏對她都是容忍有加,甚至她數次欺負親弟,臣也是——”
“你給哀家閉嘴!方氏容忍雲兒?她哪有什麼資格容雲兒啊!一個通房,不對,她連通房都算不上,只是一個外室罷了!哀家的雲兒多尊貴,還輪得到一個外事教訓她!要愛哀家說,雲兒就算直接打殺了方氏,那都是該的!
你還說什麼欺負親弟?雲兒何來的親弟,方氏生的那孩子,你難道還想讓他上我朱家的族譜?哀家告訴你,做夢!有哀家在一日,有皇帝在一日,不,只要是哀家的子孫在皇位一日,方氏還有方氏所生的那孽種,就永遠別想上我朱家的族譜!”
掌管宗人府的宗令,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太后去殺害住家子嗣。當然了,太后當年作爲皇后,手裡也有過朱家不少子嗣的血。當然了,那都是背地裡的。
太后怎麼會不想暗地裡殺了方氏和那個孽種,可履郡王就跟發瘋似的,將方氏身邊保護的是滴水不漏,讓太后想下暗手都難!
可宗令也只要太后明面上不殺害朱家子嗣,大面上過得去,那就可以了。
太后到底是太后,他可沒有興趣,爲了一個方氏去惹怒太后。其實要不是履郡王把事情鬧得太大,太后就算明擺着將方氏和她的孩子殺了,宗令都不會出面。
履郡王一張臉漲的通紅,動了動嘴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其實他也知道太后說的沒錯。
可他只有方氏爲他所生的一個兒子,難道讓他一輩子都是一個外室子嗎?
“太后,您——”
“閉嘴。哀家不想聽你說話,聽了,哀家這一天什麼都不用吃了。你是不是故意想害哀家不進食。你是不是故意想看着哀家活活餓死,履郡王,你是不是想要謀害哀家!然後好將方氏扶正啊!”
太后的話不可謂不重了,謀害太后這罪名誰都吃罪不起,履郡王更是直接放開方氏,狠狠磕了3個響頭,他長了站骨子,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想到太后剛纔說的,聽到他的聲音就想吐,蠕動了一下嘴巴,就什麼都不敢說了。
履郡王不禁想起了履郡王妃,想想,以前來樑都朝貢,每次太后接見他夫妻倆,是多和氣,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善意。
可自從悅兒去世,這幾年再來樑都朝貢,太后是連看都不願再看自己一眼。樑都的權貴之家,對自己,更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畢竟自己不受乾風帝和太后待見,這是誰都知道的。
履郡王忍不住想,當初他跟方氏真的是例外。那時候方氏被惡霸欺負,是自己救了她。然後給了她銀子安置。
後來,他無意間又遇到了方氏。方氏爲了表達對他的感謝,就親自下廚做了飯給他吃,他吃了,後來多喝了兩杯,就跟方氏發生關係了。
還記得第二天醒來,自己是很慌張的。因爲他是真的愛悅兒,他也始終記得自己的承諾,這一生就只要悅兒一個女人。
可後來看到牀上的一抹紅,知道自己將方氏的初次奪走了,再加上方氏哭的可憐,口口聲聲的說不要名分只要跟在自己身邊。
履郡王那時候被方氏哭的心軟了,就答應了。
只是他不敢再去找方氏,害怕履郡王妃發現。
直到有一天方氏派人告訴他,她懷孕了。
當時履郡王妃生下了朱雲,只是個女兒,可他想要的是兒子,能繼承他王位的兒子!
所以他對方氏的肚子還時候很期待的,甚至多次出府,偷偷看望方氏。
方氏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果然生了一個男孩兒。
履郡王當時很開心,可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方氏進府,他怕履郡王妃會傷心。
其實履郡王最想要的是他和履郡王妃的親生兒子。
可履郡王妃自從生了朱雲以後,就多年沒有動靜。
自己也漸漸死心了,反正他有一個兒子了。不過他再也沒有碰過方氏。
日子就這麼不平不但的過着,一次自己去擊退流匪。
方氏的兒子出了疹,府裡有最好的看兒科病的大夫,方氏情急之下,帶着兒子去了履郡王府。
等到他回府的時候,履郡王妃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履郡王這輩子都忘不了履郡王妃當時看他的眼神,痛苦彷徨,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決裂。那時候的場景,履郡王真的是這輩子都不願意再回想。
履郡王妃當時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當時他想要跟上去,可方氏緊緊抓
方氏緊緊抓住了自己的手,讓他看齊飛。
那時候,自己唯一的兒子剛剛經歷了生死大劫。履郡王一時心軟,就留下陪兒子了。
可履郡王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履郡王妃就在自己的屋子上吊自盡了。
沒有任何語言能夠形容履郡王當時的心情,那時候,他甚至希望自己死的人是他!
當他趕到的時候,履郡王妃已經被救下來了,只是永遠的沒有了呼吸。
朱雲那時候只有5歲,緊緊的抱着履郡王妃的屍體,小小年紀的她,第一次哭的這麼傷心。
履郡王想要安慰朱雲,可朱雲死活不讓他靠近,甚至直接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認他這個父親,是他和方氏害死了履郡王妃。
這事情能怪方氏呢?是得怪她,如果她安分的呆在別院,那履郡王妃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那麼說不定她就不會這麼早死。
但是這絕對不可能。履郡王不可能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就這麼留在外面,總有一日,履郡王妃是會知道的。
履郡王妃死了以後,履郡王是想讓方氏償命的,可還不到5歲的齊飛哭的好傷心,死都不要離開方氏。
爲了唯一的兒子,履郡王心軟了,放過了方氏,甚至在太后乾風帝下旨要處死方氏的時候,他還站了出來,甚至說出要方氏死,就先殺了他的話。
最後他保住了方氏,可朱雲卻恨他入骨,壓根兒就不叫他父王,甚至看向他的眼神也是滿滿的恨意。
如今方氏又懷孕了,朱雲要是知道,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認他這個父親了。
“懷孕了?好啊!那哀家就饒她一命。來人啊,給哀家打方氏30記耳光,打耳光,總不會打得流產吧!”
太后也要顧忌名聲,方氏肚子裡如今有了朱家的血脈,要是她就這麼明晃晃的下令打殺方氏,宗人府也不是吃素的,那些宗令肯定會直接跳出來找麻煩!
好,那她就先留方氏一條命,她的命,如今她想何時取,就何時取!懷上孩子又能如何,要想讓一個孩子消失,那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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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七七完結舊文《盛世神醫妃》《寵妻無度之郡主太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