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嬤嬤,你說勇兒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子!”趙氏正由着連嬤嬤小口喂着安胎藥,她如今只要一想起楚文勇送的那一條恐怖的死魚,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嚇得不輕。
連嬤嬤見趙氏激動,連忙放下手中的安胎藥,輕聲勸慰,“大公子只是有些想不開,等過些時候,他一定會想開的。”
趙氏嘆了一口氣,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楚文勇對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待見,可在一個不健全的兒子和一個健康的兒子之間做選擇,趙氏選擇的肯定是健康的兒子。
“想開。照勇兒的脾氣,怕是這輩子都想不開了。”趙氏有些傷心的開口,可隨即目光一凝,堅定的開口道,“可我一定要將孩子平安生下來,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腹中的孩子!”
其實連嬤嬤還真的是有些擔心,楚文勇是什麼性子的人,她也算是瞭解。他如今既然動手了,怕是會繼續動手下去,直到將趙氏腹中的孩子打掉!
“夫人,其實大公子如今之所以會偏激,想來也是因爲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人。您說,要是大少夫人和孫少爺回到大公子的身邊,他是不是就能走出來了?”連嬤嬤試探的開口。
“本夫人又何嘗不明白你的意思,可伍氏那賤人,就是不願意帶着魁兒回來!本夫人又有什麼法子!”趙氏忍不住恨恨的道。
其實想要伍氏回來,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楚玉亭保證楚國公府未來是楚魁的,伍大人肯定會讓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回楚國公府。
可如今卻是不可能了。趙氏也絕對不會答應了,誰讓她肚子裡已經又有了一個健康的孩子,就憑着一點,趙氏就不可能會同意,將楚國公府給楚魁。
這就像是一個死結,怎麼都解不開。
“夫人,長公主派人給您送東西了。”守在門外的婆子立馬進來稟報。
趙氏凝着眉,顯然是對這話感到很頭痛。
“就說本夫人不見——”
“趙姨娘,就算你現在身懷六甲,可說白了,還是一個妾室!主母的賞賜,你竟然敢說不接,你說,這算是什麼罪?”周嬤嬤不等趙氏開口,就直接闖進門來,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在牀上的趙氏。
自從昭慧長公主不在,趙氏就又開始讓所有的人稱呼她夫人,如今聽着周嬤嬤嘴裡的姨娘,真真是讓她覺得頭痛至極!
“我現在懷着孩子,我——”
“趙姨娘,奴婢如今是代表夫人的,你應該自稱婢妾纔是,不過,看在趙姨娘你身懷有孕,奴婢也就不計較了。況且趙姨娘就算懷着孩子又如何,有長公主所生的大公子和二公子在,你肚子裡的只是庶子罷了,沒什麼好稀罕的。”周嬤嬤涼涼的開口,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話會不會刺激到趙氏。
趙氏氣的面色發青,恨不得直接衝向牀,跟周嬤嬤拼命!
周嬤嬤掀了一下眼皮子,涼涼的開口,“不過長公主仁慈,知道趙姨娘你懷着庶子,還特意讓奴婢給你送了一些上等的白燕。其實也是有上等的血燕,不過,趙姨娘,你說到底,也只是半個主子,說白了,還是半個奴婢,這最上等的金絲血燕,你是沒有資格吃的。奴婢知道趙姨娘你要好好養胎,就不再打擾了。畢竟,這庶子的命本來就有些——”
說到這裡,周嬤嬤停了停,似乎是擔心自己的話又刺激到趙氏,這才點了點頭,打算離開。
趙氏等周嬤嬤離開後,差點沒氣的要殺人,“那賤婢是故意的!她是故意侮辱本夫人!一口一個姨娘,庶子!她是在說本夫人和腹中的孩子命賤不成!”
連嬤嬤連忙上前幫趙氏拍背順氣,“夫人別生氣,長公主這是故意氣您!其實她是嫉妒您懷着國公爺的孩子呢!”
趙氏點了點頭,算是認可連嬤嬤的話了,“長公主?長公主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這輩子都額米有得到過丈夫的喜愛!她這輩子都輸給我了!”
趙氏雙手緊握成拳,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恨意,她發誓,她一定要好好生下腹中的孩子,楚國公府的一切都是屬於她的孩子的!
轉眼間,就是新年了。
這一日,家家都掛上了大紅燈籠,在一片銀光雪地之間望過去,百里透着紅,真真是美極了。
楚思雅今天一大早就準備年夜飯了,因爲先得在宮中吃過年夜飯才能回到府中守歲。
所以楚思雅都是想將那些滷味做好,泡着,還有醬牛肉也是。反正這天氣放着,絕對壞不了。
“冰玉呢?這段日子,好像一直沒見她出來過?”楚思雅手上不停,這段日子有些忙,所以還真是忘了冰玉了。
“冰玉說她病了,所以——”冷霜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道。
“病了?怎麼沒人跟我說?”
“夫人最近太忙了,而且冰玉看着也不是什麼大病,只是精神有些不振,想來不會有什麼大事兒。”
冷霜見楚思雅的臉色有些不好,這才連忙加了一句,“夫人,今兒個可是好日子,等年過了,再去看看冰玉吧。”
楚思雅聞言點了點頭,冷霜既然說沒什麼事兒,想來真的應該沒什麼大事兒吧。
皇宮
楚思雅將家裡的事兒安排好,就坐上馬車到宮裡和雲翎匯合了。
只見雲翎正和一箇中年男子相談甚歡。
“雅兒,趕緊來見見錢將
雅兒,趕緊來見見錢將軍,從前我可是在他手下當過兵,那時候可是讓他欺負的不行。”雲翎嘴巴上雖然這麼說,可眼底還是帶着對錢將軍的敬佩。
“錢將軍。”楚思雅對着錢將軍點了點頭,走進一看,這才發現,錢將軍的眉眼間,似乎隱隱有些熟悉,可到底哪裡熟悉,一時間倒是說不上來。
“雲夫人多禮了。我是個大老粗人,這次只是來樑都述職,正好過個年。”錢將軍爲人倒是很爽快,笑着開口。
楚思雅有些疑惑的打量着錢將軍,“怎麼不見錢夫人?”
錢將軍的臉色微黯,顯然是楚思雅的話,觸到了他心頭的傷痛。
楚思雅一見錢將軍的神色,心裡也猜到自己怕是觸及了錢將軍的傷心事。
“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楚思雅有些小心的開口。
“錢將軍的女兒在3歲的時候就走丟了。”雲翎在楚思雅耳邊輕聲解釋。
楚思雅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錢將軍抱歉,我不知道您的女兒——”
“雲夫人言重了。我錢江雖然是個大老粗,可也知道不知者無罪這句話,您放心,我沒放在心上。”錢江倒是很通情達理,並沒有責怪楚思雅的意思。
“馬上要開宴了。咱們還是去自己的位置吧。”雲翎見氣氛有些不好,於是開口圓場。
楚思雅連忙點頭,她現在實在是有些尷尬的不行,誰知道一句普通的問候,竟然戳到了別人的傷心事,哪怕她是無意的。
一路上,宮燈閃爍,五彩繽紛,可楚思雅卻沒有了繼續欣賞的心思。
雲翎察覺到楚思雅的心情不好,於是溫聲開口,“錢將軍的事兒,你又不清楚,不怪你。”
楚思雅搖了搖頭,“不是,應該怪我纔對。這麼喜慶的日子,我觸及到了錢將軍的傷心事。”
“錢將軍自己不也說了,不知者無罪。你確實沒必要再自責了。其實當年,錢夫人帶着才五歲的錢小姐去看花燈,誰知道因爲人太多,衝散了,後來錢小姐就走失了。錢夫人這麼多年,都因爲這件事十分自責,身體也不是太好,大夫說了,這是心病。除非能找到錢小姐,否則錢夫人這病怕是很難好。”
“難道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錢小姐?”楚思雅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
雲翎搖了搖頭,“錢將軍之前是虎門關的守城將領,就時爲了尋找錢小姐,這麼多年來,都不願意升職離去。可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錢將軍和錢夫人也是可憐的。想來錢夫人十分的自責吧。弄丟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怎麼能解開自己的心結。”
“錢將軍和錢夫人就只有一個女兒嗎?”
“不,後來錢夫人和錢江軍又生了一個女兒,不過錢夫人一直忘不掉自己丟失的大女兒,抑鬱成結。”雲翎有些感慨道,“好了,大喜的日子,咱們別說這些不高興的事兒了。”
楚思雅知道,雲翎是不希望她不高興,於是也就不再提起這話題,隨着雲翎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定。
當楚思雅的視線掃到肅王時,不禁閃了閃,偷偷湊到雲翎的耳朵旁,小聲開口問道,“肅王怎麼也在?”
“他是皇帝的親生兒子,他怎麼可能會不在?”
楚思雅努了努嘴,她還在想,肅王因爲上官璇去世,身上帶着孝,所以這種喜慶的場合,能不用見到肅王,沒想到真心是她想多了,真是太可惜了。
雲翎好像看出了楚思雅的想法,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肅王的注意力倒是沒有放在楚思雅身上,反倒是投向了一旁的慎王。
如今的慎王可以說是春風得意,自從他接手了肅王所有的差事,除了一開始,肅王給他下了一些絆子,讓慎王有些手忙腳亂。之後,慎王迅速將所有的事情都理的清清楚楚,將肅王的人,是一個個的拉出來,挑了幾個鬧事厲害的,殺雞給猴看,以儆效尤!
肅王手中的勢力頓時大縮水,簡直是恨不得將慎王給千刀萬剮!
憑什麼!他憑什麼!明明只是一個瘸子,本該被自己踩在腳底下,如今憑什麼這麼春風得意的!老天爺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不知想到了什麼,肅王的眼底閃過陰冷的光芒,嘴角更是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
很快,乾風帝、林皇后還有太后出席了宴會,喧鬧的宴會,頓時安靜下來。
乾風帝先是扶着太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所有的人全都起身下跪,“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楚思雅聽着整齊劃一的高呼聲,眼神不禁閃了閃,難怪這麼多人當皇帝,被這麼齊擁,山呼萬歲,這樣的感覺肯定很好,站在高處俯視衆人,誰會不喜歡。
楚思雅愣神間,衆人已經紛紛站起來,楚思雅也只能渾水摸魚的一塊站起來。
隨即就接收到雲翎一記責怪的眼神,感情自己走神,這男人全都看到了。
楚思雅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很快,那一點點不好意思就全都跑開了,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方纔注意到自己的,也就只有雲翎一個,他是自己的男人,還會拿自己怎麼樣不成!這麼一想,楚思雅就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了。
待衆人都坐下
衆人都坐下,乾風帝才朗聲開口,“今兒個是普天同慶的好日子,朕希望在新的一年,咱們君臣都能同舟共濟,將我大梁推到一個新的高度!讓我大梁的百姓都能豐衣足食!”
楚思雅聽着衆人紛紛誇讚乾風帝英明,嘴角不禁抽了抽,也不知道這些人所謂的英明是真心說的,還是假意奉承的。不過好話嘛,誰都喜歡聽。
乾風帝擺了擺手,示意衆人都安靜,這纔再次開口,“朕打算,減免下一年一成的賦稅。衆位卿家以爲如何?”
乾風帝的話就像是炸彈一樣在衆人的心上炸開。
楚思雅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乾風帝,減免明年一成的賦稅!這該是多少銀子啊!
直到雲翎拉了拉楚思雅的袖子,楚思雅才醒過來,“減免明年一年的賦稅,沒問題嗎?”
“你忘了,皇上才允許商人蔘加科舉。”
簡單的一句話,就解開了楚思雅的困惑,是啊,乾風帝可是讓商人蔘加科舉,可相應的也提高了商人要繳納的賦稅。
這兩相抵除,國庫自然沒有多大的損失。
相反,自己的皇帝舅舅可是掙了一個大好的名聲啊!想想,自古以來可是隻有明君纔會減免賦稅,乾風帝今日的這一舉措,無疑是在史書上留下了一道濃濃的色彩!
楚思雅想通之後,倒是真的高興,減免一成的賦稅,窮苦百姓倒是能多留下一些銀子,日子也會好過了不少。
可不高興的人也是大有人在,乾風帝減免了一成的賦稅,不就代表進他們口袋的油水就少了,他們能高興纔怪!
其中以肅王的臉色最不好看了。他的母家不得力,所以壓根兒就不能給予他什麼財力上的支持,他每年也就是靠着底下的人孝敬,還有就是從自己的差事裡撈點油水。如今乾風帝一開口就是減免一成的賦稅,這簡直是在挖他的心啊!
定王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自然也是會從每年的賦稅裡撈好處的,如今乾風帝減免明年一成的賦稅,他的口袋自然也是要縮水。
不過,定王倒不是很激動,畢竟他的母家溫伯府,就算落魄了,可好歹也是幾代的國公之家,積累的財富不少,而且他們都全力支持他,所以定王的銀根倒不是很緊張。
定王忽的看向肅王,果然見他一張臉難看至極,可想而知,肅王是有多生氣!
呵呵,一個婢妾生的下賤胚子,還想跟他爭皇位!做夢吧!
乾風帝滿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雖然這些人的真心尚且需要商榷,不過自己今日的所爲一定會在史書上留下一筆濃厚的色彩!
宴會開始,舞姬上場載歌載舞。
楚思雅卻是無聊的開始吃東西,只不過她吃的不多,她還希望回去以後,多吃一些自己做的呢!
同時,楚思雅也讓雲翎少吃一點。
雲翎是知道楚思雅今兒個一大早就給他準備了一堆的好吃的,所以對桌上這些所謂的美味佳餚,他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隨意扒拉了兩口,這些東西做的再精美,也不如自己老婆給他做的!
雲翎如是想道。
就在場面融洽溫馨的時候,忽的闖進來一個女子,乾風帝身旁的餘中大喝一聲,“來人啊!有刺客!”
御林軍紛紛上前,那女子高呼,“父皇,兒臣不是刺客!不是刺客!”
楚思雅皺着眉頭看着女子,乾風帝的女兒,她都認識,這是哪門子的公主。
定睛一看,楚思雅差點忍不住驚呼,這哪裡是什麼公主,不是慎王妃劉佳又是誰!
乾風帝也因爲眼前的事兒,氣的臉都青了,顯然他也是認出了劉佳,可他的心情是一點都沒有好,要不是顧忌着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他真想直接讓人將劉佳給拉出去砍了!
“原來是慎王妃啊!你怎麼沒有跟慎王一起來參加除夕宴會,反倒是——”林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劉佳說道。這段日子,慎王的鋒芒太露,她可巴不得慎王丟臉呢!
劉佳一聽林皇后關心的話,立馬委屈的開口,“啓稟皇后娘娘,是我家王爺說要休了妾身!王爺,在您雙腿不便的時候,妾身從未放棄過您。可您,怎麼能在雙腿痊癒,成了一個正常人之後,就要拋棄妾身呢!”
劉佳紅着一雙眼,幽怨的看着慎王。似乎慎王真的是一個負心漢,一朝爬上高位,就立馬拋棄糟糠之妻!
“你個賤人,給本宮住嘴!”賢妃向來是個脾氣溫和的,很少會發火,可這次她實在是被劉佳給氣的狠了。這個賤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睜眼說瞎話,要是在場的人都信了劉佳這賤人的話,她兒子的名聲就讓着賤人給毀了!
劉佳的身子抖了一下,有些畏畏縮縮的開口,“婆婆,您說什麼是什麼。只求您千萬不要讓慎王休了兒媳啊!”
在場不少人都有些同情劉佳了,看看這慎王妃是多委曲求全啊!人家又多可憐啊!當初慎王是個殘廢,壓根兒就沒有好姑娘願意嫁給他,可慎王妃卻不在意,毅然決然的嫁給了慎王。
如今可倒好,慎王一朝得勢,竟然就要拋棄糟糠之妻,這人品,嘖嘖——
賢妃頓時差點氣的仰倒,她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到了現在,哪裡還看不出劉佳的小算計。
方纔,賢妃是太生氣了,所以才上了劉佳的當!
賢妃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到乾風帝面前,
風帝面前,行了一個大禮後,跪下,“皇上,臣妾不求慎王的妻子有多好的家世,也不求她多有才華。可只有一點,臣妾希望她能做好慎王的妻子,無論慎王是好是壞,都能跟慎王同舟共濟,患難與共。可劉佳,臣妾當初真的是瞎了眼了!這個女人,只要臣妾在,都是一副處處爲着慎王着想的樣子。可背後,她就開始辱罵慎王,說他是什麼瘸子,她嫁給慎兒是倒了八輩子的邪黴!您說,這樣的女人配得上慎兒嗎?她配當皇室的兒媳嘛!”
賢妃的話更是激起了千層浪,衆人紛紛不可置信的看着劉佳,似乎有些不相信劉佳這麼一個嬌弱的女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劉佳連忙搖手,可憐兮兮的看着賢妃,“婆婆,您怎麼能這麼污衊我呢!您可知道對一個女兒家而言,這名聲有多重要!”
“你還知道名聲有多重要!你的所作所爲,有哪一樣是要名聲的!”賢妃最恨的還是自己,當初怎麼就聽了自己大嫂的話,相信她孃家的侄女有多好多好,恰逢,那時候慎王情況特殊,確實是難娶到好的妻子。而劉佳的家世不錯,人長得也還好,她纔會鬆口答應。
這可以說是賢妃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了!
要說後悔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慎王了。對劉佳這個王妃,他更是忍無可忍了,巴不得早早的跟她和離。
只是這段日子因爲忙着處理事情,這才耽誤了下來,他真是萬萬想不到,劉佳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鬧起來。
這要是一個弄不好,拋棄糟糠之妻的名頭就要落到他的身上了!
“婆婆,您怎麼這麼污衊我!您說這話,總有證據吧!”劉佳林雙眸含淚的看着賢妃。
“證據,你要什麼證據?這都是本宮親眼所見,慎王府的下人也都是知道的!”
劉佳吸了一下鼻子,可憐兮兮的看着賢妃,“婆婆,您不就是看不上我的家世,覺得我不配當慎王妃,可您怎麼能這麼毀我的名聲呢!慎王府的下人,他們自然是聽慎王的了,如今慎王一心不願意要我,自然是他怎麼說,下人也自然是跟着附和了。”
“你——你是說本宮污衊你了!”賢妃氣的,恨不得上去撕爛了劉佳,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劉佳竟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劉佳低着頭,怯怯的開口,“兒媳不敢。”
乾風帝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也想看看慎王要怎麼解決今兒個的事情,若是連這麼一點點小事情都擺平不了,那他也沒有資格做這個位置了。
太后顯然也是存着同樣的想法,一直靜靜的坐在那裡,沒出聲。
林皇后則是幸災樂禍的看着賢妃,巴不得賢妃母子倒黴!
定王雖然好奇劉佳怎麼會突然跑出來,不過他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還是很滿意的,少一個對手,對他來說絕對是好事!
肅王則是滿臉興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劉佳比他想象的做的更好。
楚思雅則是完全的愣住了,沒錯,就是愣住了。
什麼叫做,樹不要皮則必死,人不要臉則無敵!
劉佳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啊!這人到底是有多無恥,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說出這種話來!還一臉柔弱無辜的表情,彷彿自己纔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思雅真的是有些懷疑,劉佳到底是怎麼有臉說出這麼一番話的,當初慎王殘廢,明明是她百般嫌棄慎王,那說的話,簡直難聽的不行,楚思雅就算不是當事人,都有些難以忍受了。
可這才過了多久,劉佳竟然能以一副受害人的姿態出現在衆人面前,這份厚臉皮,簡直是讓人震驚了。
賢妃見乾風帝和太后都不開口,心裡隱隱能猜到二人的心思,可對着劉佳這賤人,她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她真心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賢妃此時就像是走進了死衚衕裡一樣,怎麼都走不出來。
劉佳看着賢妃爲難的神色,嘴角邊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哼,想跟她鬥,做夢吧!
“啓稟皇帝舅舅,劉佳確實是不配做慎王妃!”楚思雅悠悠的起身,開口道。
劉佳渾身一愣,隨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看着楚思雅,“榮安郡主,您怎麼能這麼顛倒黑白呢!”
“劉佳,你是說本夫人誣賴你了?本夫人跟你是一點交情都沒有,好嗎?唯一的一次見面,是本夫人去給慎王治腿,那時候,不巧,正好聽到你在辱罵慎王表哥。說他是什麼殘廢,說他比不上定王肅王,還有很多難聽的話,我就不再一一說了。其實不是不想說,而是擔心污了皇帝舅舅和太后外祖母的耳朵。”
“父皇,雲夫人爲何要如此污衊兒媳,她——”
“聽你的意思,是說本夫人污衊你?我爲何要污衊你?跟你有仇,我方纔說了,咱們唯一的交集就只有我去給慎王表哥治腿的那一次,從此是再無半點交際。你要是還想說本夫人讓賢妃和慎王表哥收買了,那更是無稽之談了,本夫人自從幫慎王表格治好腿以後,就與他們母子沒有半點交集了。況且,你以爲,本夫人作爲皇帝的外甥女,太后的外孫女,長公主的女兒,忠勇侯的夫人,我能這麼輕易讓人收買?”
“我——我——”劉佳萬萬沒有想到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竟然會突然出來一個楚思雅,簡直是打破了她所有的計劃。
“皇帝,榮安說的不
榮安說的不錯。憑她的身份,還會讓人收買?況且劉佳——”太后開口了,顯然是站在楚思雅一邊。
此時,慎王也起身跪到賢妃身旁。
劉佳一見慎王,忙不迭的開口,“王爺,妾身心裡是有你的,妾身唯一愛過的男人就是,妾身——”
“劉佳,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本王真不知道,咱們怎麼會一點恩情都沒有,你竟然處心積慮的想要毀掉我。”慎王痛心疾首的看着劉佳道。
楚思雅撇了撇嘴,嘖嘖,這慎王也是個會演戲的,把自己放在一個受害者的位置,你瞧,這不,在場的有不少人都開始同情他了。
“不是——父皇,不是——”
“好了,劉佳,慎王當初就算是殘廢,可他也是朕的兒子,你只是一個小小的臣子之女,竟然敢辱罵朕的兒子!你跟朕說說,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要說劉佳之前還在掙扎,可乾風帝的話,無疑是將她打入了萬丈深淵,皇帝都開口定了你的罪,你又還能說什麼!
“要朕看,你劉家的家教就不行,否則怎麼會養出你這樣不知禮義廉恥,不知尊重夫君的畜生來!”
乾風帝也生氣,之前是將劉佳這小人物給忘記了。要是劉佳自己不主動冒出來,乾風帝還真是懶得跟劉佳這種小人物計較下去了。
可劉佳不幹啊!人家就是偏偏要整出這麼大的事兒來,好好的除夕夜,就因爲這女人,添上了一筆重重的敗筆!
還有他的兒子,輪得到這麼一個女人來陷害嘛!
感情乾風帝已經忘記了,方纔他還想借着劉佳來看看慎王的能力!
不過皇帝是絕對不會錯的!乾風帝也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了!要錯也都是別人的錯。
楚思雅忍不住搖了搖頭,乾風帝是將着整個劉家都罵進去了,不知禮義廉恥,不懂尊重夫君,這哪一項,對女子來說,都是足以浸豬籠的罪名了!
劉家出了劉佳這麼個女兒,以後劉家的姑娘都難嫁出去嘍!
“朕念着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也懶得繼續跟你計較了。來人啊,把她給朕扔出宮門口,還有今日是誰值班,讓劉佳混進來的,通通打三十大板!”乾風帝心裡也清楚,劉佳哪裡是自己混進來的,明擺着是有人幫着劉佳進來的。
乾風帝銳利的鷹眸掃過定王、肅王,再瞥到肅王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臉色不禁沉了沉,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
等御林軍上來,將劉佳拖出去後。
乾風帝這纔開口,宴會繼續。
宴散,在回去的路上,楚思雅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劉佳到底是怎麼混進朝露臺(舉辦除夕宴)”
“自然是有人安排了。你怎麼這麼激動的站出來替慎王說話。”雲翎有些好奇的開口。
“慎王是我表哥嘛!而且對劉佳,我是覺得太噁心了,你說說一個人得多無恥,才能一方面對你嫌棄的不得了,等人家一得勢,又立馬屁顛屁顛的回來。”
楚思雅一想到劉佳的表情,渾身都有些不得勁兒,實在是劉佳那人太討厭了。
雲翎聽着楚思雅那直白的話,忍不住想笑。什麼屁顛屁顛,這真的好粗俗,不過由楚思雅的嘴巴里說出來,卻覺得這麼的可愛,喜歡一個人,真的會覺得她的一切都是好的!此時雲翎就是這樣的感覺。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果然不假。
“慎王怕是礙了有些人的眼了。”
楚思雅蹙着眉頭,不解的開口,“礙了誰的眼?”
雲翎但笑不語,眉眼含笑的看着楚思雅。
楚思雅想了想,就明白了,之前慎王是個雙腿殘廢的,自然與皇位無緣,可如今慎王雙腿正常,而且辦得差事也不錯,想來皇帝舅舅要是有意的想要培養他了。
方纔除夕宴,林皇后一見劉佳,就借題發揮,很明顯,就是想借着劉佳來攻擊慎王。想來是林皇后也覺得慎王有些礙眼了吧,
楚思雅正想的出神,忽的有一隻大手在揉她的腦袋。
“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兒做什麼。咱們啊,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楚思雅好奇的看着雲翎,“你難道就不關心將來誰能坐上那位置。”楚思雅說着,豎起食指指了指天。
“管這麼多做什麼,皇上千秋鼎盛,這些事情想得太早了。”
千秋鼎盛,那只是說的好聽罷了,有誰能活千年,不過自己那皇帝舅舅,身體確實不錯,倒是事實,活上個六七十肯定沒問題,那還有幾十年呢,確實是不用着急。
楚思雅搖了搖頭,確實是沒必要想這些事兒。今兒是除夕,就該想些高興的事兒。
楚思雅和雲翎回到忠勇侯府,底下的人立馬就將準備好的菜餚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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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霜一邊上菜,還一邊開口,“估摸着侯爺和夫人應該是這個時候到,所以奴婢們就趕着這時候上菜,現在看來時間倒是真真好。”
“嗯,做得好。明天過年,一定給你們封一個大大的紅包,放心啊!”楚思雅看着滿桌子的菜,心情不錯,於是笑着打趣。
“那明兒個,奴婢可要趕早的來向夫人討紅包了!”
“行了,你們也別守在這兒了,只管下去吃年夜飯吧。這些東西,我早上準備的時候,可是準備了不少,你們都去用吧。”
“可侯爺和夫人這兒,怎麼能沒有人服侍呢?”伺候
呢?”伺候的人都有些遲疑的開口。
“沒事,都下去吃吧。”楚思雅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婢女都是楚思雅陪嫁帶來的,而且都是長公主府的人,自然是將她們一家子都帶過年了。
在這闔家團圓的日子,楚思雅也不想她們繼續伺候在這兒,反倒是不能跟親人團聚,所以就直接讓她們回去了。
至於冷霜,自從和趙飛定親後,他倆就算是一家人了。
“對了,冷霜,你帶會兒去看看冰玉。”
冷霜要離去的步伐微微一頓,隨後點了點頭。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楚思雅這纔看向雲翎,“行了,這回可就只有我和你兩個人了!”
“是你自己將所有伺候的人都打發下去的,難不成現在反倒是嫌人少,不熱鬧了?”
“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滿足了,其他的人,在不在,我不是很在意。”楚思雅搖頭晃腦道。
儘管知道楚思雅這話更多像是油嘴滑舌,可這話聽着舒爽啊!
“我將伺候的人都打發下去了,那就由我倆伺候侯爺你吧。”
“算了,還是爲夫來伺候娘子你吧。”雲翎說着就給楚思雅夾了一塊醬牛肉。
楚思雅也給雲翎盛了一碗雞湯。
兩夫妻,這飯吃的十分舒心。
飯後,楚思雅和雲翎就出去看煙火。
每年皇宮都會放五彩繽紛的煙花,尤其是今年有新品種,火舞銀花。
一朵朵金色的火焰在空中猶如盛放的花兒一般,美的驚心動魄,美的讓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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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精心設計的商政聯姻,讓她嫁給了帝京的笑話。
她是權門千金,沉默寡言,隨遇而安,一場姐妹情深,一場算計,讓她成爲利益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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