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雅在看到冷霜點頭的時候就知道她猜對了。
連翹的心底閃過疑問,同時暗暗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怎麼都不調查一下郡主以前的事兒,像這次,這什麼夏夫人和夏少夫人,明顯就是夫人認識的,可她卻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實在是不怎麼好。
“若是不想見,我這將她們離開。”冷霜見楚思雅不開口,於是連忙開口道。
楚思雅沒回答冷霜的話,良久才幽幽的開口,“讓她們進來吧,這麼多年沒見了,我也好奇她們過得到底怎麼樣了。”
“夫人,你正懷着孩子,要是——”
“你們一個兩個的真當我這麼脆弱啊!放心,我什麼事兒都沒有。見兩個女人罷了,又有這麼多人在,再怎麼樣,也不會出什麼事兒的,你啊,就放心吧。”
冷霜聽楚思雅這麼說,這才屈了屈身,轉身離開。
偏廳內
楚思雅也有三年多沒見過褚氏和劉小花了,兩人身上都穿着綢緞衣裳,髮髻上也簪着一支金簪子,雖然成色不算太好,不過比起以前,可是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只一眼,楚思雅就收回了目光。
褚氏和劉小花倒是顯得很拘束,似乎是感慨於這偏廳的富麗堂皇,可能是羨慕楚思雅身邊的丫鬟也穿的這麼好,尤其是在看到一襲素衣,卻難掩她傾國傾城的容貌,兩人眼底都閃過濃濃的震驚,這跟你她們記憶中的“凌筱雅”真的是相差太多太多了。
“民婦給——”褚氏拉着劉小花跪下,想要給楚思雅行禮。
“免了,起來吧。連翹還不趕緊上點心果子,夏夫人和夏少夫人來者是客,可不能怠慢了。”褚氏還未跪下,就被楚思雅攔下了、
褚氏一時間倒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兩位這麼站着做什麼,難道是覺得我待客不周不成?”
“沒有,沒有,雅——不是,侯夫人待我們很周到。”褚氏忙不迭的搖着雙手,似乎是想要以此來證明她的真誠。
可她所謂的真誠,落到楚思雅眼裡,就覺得有幾分可笑了。尤其是在看到褚氏手上戴着的金戒指,楚思雅的眼神不禁又閃了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冷霜,趕緊扶夏夫人和夏少夫人坐下啊!”
“是,夫人。”
從前,褚氏就有些怵冷霜,哪裡敢讓她來扶,連忙拉着劉小花,找了兩個位置坐下,那樣子頗有幾分狼狽。
連翹也很快上了新鮮的果子和熱氣騰騰的糕點。
“侯夫人這裡的東西可真是多,這麼冷的天,竟然還有這麼新鮮的果子。”褚氏在看到那一碟子桔子,眼神不禁閃了閃,堆着滿臉的笑容道。
“不過是用土方子保存下來的,也沒什麼稀奇的。要是夏夫人喜歡,我可以將方子給你。”
都說古人到了冬天就沒有新鮮的水果蔬菜吃,這完全就是扯淡啊!古人早就懂得將新鮮的水果用土罐子密封起來,然後埋在地窖裡,用特殊的法子保存,這樣到了冬天,一樣有新鮮的水果吃。
至於新鮮的蔬菜,有些貴族人家會燒土坑,來讓土地溫暖,以保證能長出新鮮的蔬菜。
楚思雅在知道這法子的時候,倒是驚訝了一番,同時忍不住感慨,自己真是太小瞧了古人的智慧了。
楚思雅還忍不住想起自己做的大棚蔬菜,比起古人的法子,只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了降低了成本。
“什麼夏夫人,少夫人,咱們只不過是鄉下來的,哪能稱呼自己什麼夫人不夫人的,侯夫人要是不嫌棄,還是像以前一樣稱呼我夏嬸吧。”
“我現在是昭慧長公主的女兒,皇上親封的榮安郡主,當初鳳陽村的某些人某些事,本夫人一點都不想提起。”
褚氏的臉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暗暗在心裡罵楚思雅,果然是一朝飛上枝頭,就再也看不上他們這些人!
冷霜瞥到褚氏的臉色,忍不住在心裡恨恨唾棄了一把,簡直就是無恥啊!
當初郡主幫了她們多少,而夏苗苗那無恥的賤女人又是怎麼做的,她如今真是回想起來,都快要吐了,也真佩服這些人竟然還有臉找上門來!真不知道她們到底哪來這麼大的臉!
“侯夫人,您是不知道苗苗現在有多可憐,她——”
“她可憐?她哪裡可憐了?說來我跟她還真是有緣分啊!我真是做夢都想不到,夏苗苗,竟然會給我父親做了外室,對了,如今肚子裡還有了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了。”
褚氏原本準備了一大堆的話想要說,可是在聽到楚思雅這不陰不陽的口氣,她滿肚子的話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了,最後只能悶悶的說道,“苗苗她是有苦衷的。”
楚思雅皺着眉頭,似乎十分的不解,同時也萬分好奇的看着褚氏,“苦衷?我還真好奇是什麼苦衷?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她不知道楚伯和我的關係,可千萬不要告訴我,楚伯以權壓人,逼着夏苗苗做他的外室。夏苗苗恐怕還沒長得那麼傾國傾城,讓男人一看到她就發瘋的地步吧。”楚思雅無不嘲諷的開口。
褚氏一張臉漲的鐵青,“侯夫人有必要這麼說話嗎!好歹,我們現在也算是一家人,我們——”
“停停!誰跟你麼一家人,我娘已經休了楚伯,而我作爲我孃的女兒,我跟楚伯也沒有關係了。還一家人呢,我倒是不知道我堂堂的郡主,什麼時候跟一個外室成了一家人,我什麼時候這麼下賤了!”
楚思雅口中的下賤哪裡是在說她自己,分明是在說夏苗苗!
褚氏最近的日子是過得越來越滋潤,從前的善良淳樸在她身上幾乎是看不見了,所以一聽到楚思雅這嘲諷的口氣,她一下子受不了了,只差沒有上去跟楚思雅拼命了!
“侯夫人,當年你落魄,還是我家苗苗——”
“停停,你是不是又想說當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那些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你沒嫌說膩,我都嫌自己聽膩歪了!你捫心自問,我幫了夏苗苗多少次!
說實話,那時候我每次幫她,我都覺得噁心,她做出的事情真是一次噁心過一次!
今兒個,你們上門,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不過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們,你們心裡那些鬼盤算,還是早在的歇了,就算不想歇,也別說給我聽,我擔心臟了我的耳朵!
今日見你們,只是有一句話要你們轉告給夏苗苗,多行不義必自斃!意思是,壞事做多了,總有一天會有報應!”
“你——”
“大膽!夫人面前哪裡有你放肆的餘地!就憑你方纔對夫人無禮,夫人現在就算要了你的小命也是該的!”連翹怒斥道。既然夫人不待見她們,她自然也沒必要給她們什麼好臉色了。
“對了,小花,從進來開始,你就沒說過一句話。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也勸你一句,守住自己的本心,別讓那些所謂的富貴給迷昏了眼睛!”
劉小花渾身一震,驚愕的看着楚思雅,其實對褚氏的做法,她也是覺得很不屑,甚至她覺得褚氏被夏苗苗影響了,做出的事情也是越來越不理智。可她當人兒媳的,自然是婆婆說什麼,她就得做什麼了。
“侯夫人!你跟苗苗可是從下一塊兒長大的啊!您怎麼不想想,當初你在凌家被人欺負,沒飯吃,都是苗苗偷偷給你帶吃的。尤其是那次你被黃氏那女人打的暈倒,醒來以後,也是苗苗給你帶了雞蛋。
侯夫人如今你也懷着孩子,想來能夠體會到一個做母親的感受。做母親的,哪怕自己再苦再痛,也希望肚子裡的孩子能夠平安幸福。
苗苗如今就是個外室,就算生下了孩子,她也不能自己撫養。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那種感覺非爲人母不能體會啊!”褚氏情深意切的看着楚思雅,說的話好似句句都是發自肺腑一般。
要不是自己剛穿越過來,是夏苗苗給了她一個雞蛋,楚思雅纔不會在夏苗苗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蠢事,她還幫着夏苗苗,爲的就是自己剛穿越過來,迷惘無助,而夏苗苗是給了她少數溫暖的人,否則她就是腦子進水了,也不會這麼幫着夏苗苗,哪怕明知她後來對自己滿懷惡意。
可楚思雅絕對能說一句,她絕對是不欠夏苗苗的,尼瑪,一份溫暖,楚思雅都幫了夏苗苗多少次了,她已經懶得再數了。
她早就打定主意,這輩子跟夏苗苗絕對不會再有的瓜葛糾纏,那女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哪怕這次知道夏苗苗成了楚玉亭的外室,除了一開始的驚訝,楚思雅也只剩下一個感覺了,真是王八配綠豆,看對眼了!
不知想到了什麼,楚思雅目露微諷的看着褚氏,她一個壓根兒就沒有念過多少書的鄉下村婦,竟然能說出這麼一番大道理,可真真是難得啊!尤其是她那一番慷慨陳詞,更是讓楚思雅覺得她事先背過一般。
“是嗎?那你想我怎麼幫你女兒一把啊!”楚思雅似笑非笑的看着褚氏,其實她還真的挺好奇這褚氏能不要臉到什麼地步。
以前她就挺好奇,褚氏看着挺淳樸老實,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夏苗苗怎麼會越長越歪的。如今看來,褚氏哪裡是老實,恐怕打心眼裡也是個不安分的,只是以前在鳳陽村,沒那麼多勾心鬥角,沒那麼多算計利益,可自從夏苗苗一人得道,他們這些雞犬也跟着昇天了,眼界大了,心也大了,滿腹的算計也冒出來了。
“苗苗她沒這麼大的心,自然不敢奢望楚伯正室的位置,只求能有一個貴妾的位置就心滿意足了。”褚氏忙不迭的開口,生怕楚思雅會反悔,末了還添上一句,“其實這都是爲了苗苗肚子的孩子,總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是個私生子吧!”
貴妾?夏苗苗倒是好大的口氣,趙氏也是貴妾,她是生怕進了楚伯府的大門,比人矮上一頭啊!
其實楚思雅特別好奇,夏苗苗怎麼就認定了,她一定會幫她,難不成夏苗苗以爲自己會看在褚氏和劉小花的份兒上,再幫她一次?呵呵,如果真是這樣,楚思雅真想送夏苗苗一句,你在做夢!
“說完了?”
褚氏一愣,下意識的點頭,“是啊。”
“來人啊,送客!”
“夫人啊,您還沒說答不答應呢,您怎麼額可以——”
“呸!你是哪個名牌上的人,憑什麼讓夫人幫你做事啊!自己的女兒不要臉去做人家的外室,就算死了也是活該!就憑你這老貨方纔在夫人面前胡言亂語,夫人就算直接打殺了你,也是應該!”連翹狠狠的瞪着褚氏,同時用眼神示意人趕緊將褚氏拉出去,這麼個不知道好歹的,萬一衝撞了夫人那該如何是好!
褚氏不是傻子,到了這個份兒上,哪裡還能不知道楚思雅從頭到尾怕是都沒有幫忙的心思,只怕是將她們當猴耍呢!頓時就罵上了,“你別忘了,你落難的時候,可是我們家幫了你大忙,你倒好,如今富貴了,就立馬忘了我們家的恩情,你還是人嘛!你小心天打雷劈,小心報應到你肚子裡的——”
“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先把她的嘴給我塞上,免得在那裡滿口噴糞!”楚思雅原先還真是將褚氏當做逗趣的玩意兒,褚氏千不該萬不該竟然敢詛咒她腹中的孩子,她既然敢說,那就該做好承受她怒火的準備!
褚氏還想再罵,可她的嘴巴立馬就被人用布條塞住,“唔唔唔——”,反倒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只是還是用她那一雙眼睛死死的瞪着楚思雅,直到被人拉了下去。
劉小花一見褚氏被人拉走,心裡頓時急的不行,可她一個弱女子也不是那些大漢的對手,於是只能懇求的看着楚思雅,“夫人,我婆婆也是一時糊塗,她——”
“小花,我對你婆婆已經是忍無可忍到了極點,這板子我還嫌打的少了。我看的出,你這次是不想過來的,是硬被你婆婆給拉來的吧。”
劉小花在楚思雅一雙明亮的眼眸中,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她是不想過來,當初苗苗將楚思雅得罪的那麼厲害,楚思雅肯定是不會再幫夏苗苗了,可自己的婆婆愣是拎不清,以爲她們家從前對楚思雅有些小恩小惠,所以就想着逼着楚思雅再幫夏苗苗。
“小花,提醒你一句。這裡是樑都,隨便出來一個貴人都不是你們能得罪的起的。謹言慎行纔是你們該做的。以後好好看着你的婆婆,免得又做出什麼腦子不清楚的事兒。對了,最後提醒你一句,夏苗苗可不一定是你們通天的階梯,說不定會帶你們下地獄。”
劉小花一驚,此時她甚至都忘記了褚氏還在外面受刑,連忙問道,“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你以後就好自爲之吧。最好能爲自己想一條後路。”
劉小花還想再問,可楚思雅琴卻直接吩咐連翹扶她進內室。劉小花就算再想知道楚思雅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能追上去問。
夏苗苗以爲進楚伯府就能得到天大的富貴?呵呵,那簡直就是笑話!她皇帝舅舅忍了楚玉亭這麼多年,她可一點都不覺得,乾風帝將楚玉亭從了國公貶爲伯爺,讓昭慧長公主休了楚玉亭,這樣就能算了。指不定還有什麼再等着楚玉亭呢!
再說,楚伯府裡還有一個趙氏,那也不是省油的燈,楚思雅也不覺得趙氏會任憑夏苗苗和樑嬌有名分,趙氏的哥哥趙博文雖然沒有了靜伯的爵位,不過破船還有三分釘呢,趙博文的勢力就算大縮水,可要對付兩個女人,這也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
楚思雅真不知道夏苗苗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認定了,她進理楚伯府就一定能得楚玉亭的喜愛,然後生下兒子,再被楚玉亭立爲世子。如今看起來,簡直跟笑話沒有任何的區別!
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緣分,楚思雅也懶得想她們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唄!
原本今日見褚氏,是嫌日子太無聊看個戲,可誰知道褚氏竟然膽大包天的詛咒她的孩子,她沒直接弄死褚氏,都是她心地善良了。
回到內室,連翹小心的扶着楚思雅坐下,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夫人您也是的,明知道那些是什麼人,怎麼還去見呢!”
“日子過的太無聊,所以想找個逗趣的人兒,如今看來倒是我傻了。”這哪裡是逗趣兒啊,簡直是來了一場無妄之災還差不多!楚思雅也是越想越後悔。
再說褚氏這邊,她可是被結結實實的打了二十大板,劉小花見板子打完,連忙去扶褚氏。
可打板子的人可沒有給劉小花機會,駕着被打了個半死的褚氏,直接將她丟到大門口,“也不看看這是哪裡,竟然敢在忠勇侯府放肆,還詛咒侯夫人!以後你長點眼睛,要是再敢出現在老子面前,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褚氏原本就被打了個半死,這麼一摔,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被摔碎了,劉小花這纔有機會來扶褚氏。
“你個小賤人,我是你婆婆,你看着我捱打,都不知道來替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個不孝順的!”褚氏一腔怒火全都朝着劉小花發了。
褚氏帶着血味的唾沫噴到劉小花臉上,這讓她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擦,可看着褚氏滿身是血的樣子,她要是真這麼做了,褚氏指不定要怎麼找她的麻煩。
“娘,我先帶你去找大夫。”劉小花忍下心中的噁心,儘量溫和的開口。
“呸,找什麼大夫,趕緊送我回去。咱們還得回去找苗苗商量對策!”
劉小花沒想到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褚氏竟然還想着夏苗苗,行,反正該說的話,她都已經說了,這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她也懶得管了。
劉小花的耳邊不禁響起了楚思雅的話,就褚氏這一意孤行的樣子,以後怕是難有什麼好下場。她是不是該爲自己和孩子考慮考慮呢?
翌日
楚思雅打算去長公主府一趟,連翹見狀,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夫人也是的,自從侯爺出去了,您就沒一天安分的。”
可不是,昨兒個,見了褚氏那糟心的,今兒個一大早又要去長公主府,這可不是不安分。
楚思雅努了努嘴,“我去見娘,是娶盡孝道!好你個連翹,竟然敢說我不安分,小心我以後也給你找個不安分的相公管着你!”
不安分的相公,莫名的,連翹的腦海裡浮現出清風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最不安分的,還真是他了。
忽的,連翹拼命搖頭,她真是見鬼了,怎麼會想起那混蛋!趕緊忘記!
長公主府
“你懷着孩子呢,這大冷的天還跑什麼跑!”昭慧長公主在見到楚思雅的時候,反應倒是跟連翹一模一樣,顯然是對楚思雅懷着身孕還不安分,感到生氣。
楚思雅倒是一點都不害怕昭慧長公主的冷臉,笑嘻嘻的湊過去,挽着昭慧長公主的胳膊,“女兒想孃親了,難道孃親都不想女兒不成?”
“少來,你啊,其他的本事不大,一張嘴巴倒是能說的很。還想我呢,怕是翎兒離開了,你個丫頭閒着沒事幹,所以才見天的找事做吧。”
楚思雅有些好奇的看着昭慧長公主,她的心思有這麼明顯嗎?怎麼就連她娘也看出來了。
“不說這個了,娘,您身體最近怎麼樣?我給您送來的燕窩,您有按時吃吧。”楚思雅最關心的還是昭慧長公主的身體問題。
“放心,你送來的那些補品,娘經常吃,別提,吃了以後,身子倒是越來越輕盈了。”
“那是因爲咱們小郡主的孝心!”周嬤嬤笑着插了一句。
楚思雅平時給昭慧長公主送的補品,都是偷偷加了一點空間靈泉,以前在長公主府,楚思雅是有很多機會給家人添加靈泉,可如今嫁人了,幾乎少了,所以楚思雅只能隔三差五的送一些添加了空間靈泉的補品給昭慧長公主,反正那些補品昭慧長公主也不太可能自己一個人吃,自己的大哥、二哥、三姐還有大嫂,應該都能吃到。
“唉。”
氣氛正融洽,昭慧長公主忽的嘆了一口氣。
“娘,怎麼了?別是女兒過來,您不開心吧!”
“你能來,娘當然高興了。只是你其他的幾個哥哥姐姐,娘實在是擔心他們啊!
這個話題,楚思雅就實在不是很想參與了。
“娘,大哥、二哥還有三姐,哪裡讓您操心了。要我說,您啊,現在就該好好享清福纔是。什麼煩心事兒都別管了!”
“娘倒是想不管啊!可除了你,你其他的幾個哥哥姐姐,哪個能不讓娘操心啊!就說你大哥,他和纖柔成婚到現在,都沒有同房,你讓娘怎麼放心的下啊!”
楚思雅也知道楚文豪到現在都沒有跟纖柔同房。楚思雅聽冷霜說過,貌似端王妃有好幾次想要上門敲打敲打楚文豪這個女婿,可都讓纖柔攔住了。楚思雅忍不住點了點頭,纖柔的腦子總算是有些清楚了,要是真讓端王妃去找楚文豪的麻煩,那楚文豪和纖柔好不容易有些改善的夫妻關係,怕是又要毀的乾乾淨淨了!
“娘,當初大哥娶大嫂,畢竟是被逼迫的。有哪個男人會喜歡被人硬塞一個妻子。如今大哥和大嫂的關係總算是有些和解了,我相信大哥總有一日能真心接受大嫂的。”
“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娘還想抱孫子呢!照這麼看下去,那還真是有些遙遙無期了。”
“娘,大哥已經長大了,他肯定能明白您的一番苦心。就連您都能漸漸淡忘大嫂當初的事兒,大哥也一定可以的。”
“娘不是淡忘,只是人老了真沒有那麼多心思繼續糾纏這些事兒了。還不如過過含飴弄孫的日子。也幸好端王妃沒上門再鬧,否則她來一次,娘就要想起一次當初的不痛快!還有你二哥,你和思文兩個都出嫁了,他倒好,如今竟然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楚思雅默默的低下頭,她最不想提起的就是楚文煜了,只要提到這個話題,就一定避免不了當初的冰玉,如今的錢瑤妹。
“你低頭做什麼,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想着你那下賤的丫鬟!”
下賤的丫鬟,在昭慧長公主眼中,錢瑤在還是她丫頭的時候就跟楚文煜有了首尾,自然是下賤至極了。
“沒有。冰玉已經死了。”冰玉確實已經死了,如今活在世上的是錢瑤。
“你二哥娶誰都可以,但絕對不能是錢家和林家的女兒!”
得了,昭慧長公主一開口就將活路給斷了,錢家,錢瑤和錢瑤妹,林家,林依柔。
“你怎麼不說話?”
楚思雅默默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不說話也成了錯。
“娘,我能說什麼。說實在的,就我個人的觀點,我——不說了。”
“哪裡有說到一半就聽下來的,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娘聽着呢!”楚思雅這說一半留一半,可真讓昭慧長公主心裡不舒服,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楚思雅。
“我怕我說了,您生氣。您也知道,我現在懷着孩子,有些話怕是會說的不太中聽,既然我說了以後,娘會生氣,所以女兒還是覺得自己不說的好。”
“你也知道你有些話說了,娘會生氣啊!真是難得!說,今天,娘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說出天來!”楚思雅默默翻了一個白眼,天,她肯定是說不出來的。
“娘,要我說,那就是先撇開二哥的事兒。如果是別人弄出這麼一檔子事情,我最看不順眼的絕對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楚思雅說到這裡,停了停,見昭慧長公主沒反應,這才繼續說道,“就算女人刻意勾引,可要不是男人管不住自己下身的一塊肉,哪會出這檔子事兒!”
不能不說,楚思雅說的實在是太露骨了,說的一屋子還沒有嫁人的丫鬟紛紛紅了臉。
昭慧長公主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思雅,這是她的女兒,說起這種事情,竟然能面不改色,還什麼男人下身的一塊肉,這——這簡直是——
楚思雅後知後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好像有些過火了。
“咳咳——太激動,所以說的有些露骨了啊!”
“早知道你是這幅德行,早該在你嫁人前,好好教你《女戒》《女則》纔是!”昭慧長公主頗爲恨鐵不成鋼的開口,似乎是無法理解,自己的女兒怎麼會成了如今這樣子!
楚思雅努了努嘴,就算教了,她也不會聽,《女戒》《女則》分明就是束縛廣大女性同胞的封建糟粕,她會聽,那才見鬼了!什麼被男人看了一下腳,就得砍掉,她想起來,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先不說這個。娘,咱們先說這件事。其實我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男人,明明是他們抵制不住誘惑,憑什麼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女人的身上!行,確實也是有很多女人不要臉,刻意去勾引男人,可若是男人夠正直,怎麼會被勾引呢!”
楚思雅越說越氣憤,眼睛也是越睜越大。
昭慧長公主淡淡的瞥了一眼楚思雅,這才緩緩的開口,“你是在說你二哥吧。”
“啊!沒有。真的沒有!”就算心裡是這麼想的,也不能說出來啊!
“所以,你二哥的事情一出,你最怪的不是你身邊那丫頭,反倒是你二哥?”
“娘,說好了不生氣的啊。我只是說實話嘛!方纔的話就是我一直以來的觀點,我知道,這個觀點呢,有很多人不同意。可我也沒法子了。”
“有沒有去過錢府?”
楚思雅一蒙,不知道昭慧長公主突然說這個做什麼,但還是老實的搖頭,“沒有,真的沒有。”
“哼!”
一個“哼”字,楚思雅也不知道昭慧長公主是個什麼想法,是贊同她的話呢?還是不贊同。不管了,管她贊同還是不贊同呢,她都說了。
“你的話雖然是夠離經叛道,其實仔細想想也不是沒道理。想想楚玉亭,想想你皇帝舅舅——”
“娘!”楚思雅覺得自己夠大膽了,沒想到她娘膽子更大,竟然敢直接說皇帝舅舅!
“行了,娘有分寸。咱們娘倆說的話,絕對是不會傳出去的。以前,娘就知道你個丫頭是個單子大的,只是沒想到單子竟然這麼大。”
楚思雅默默磚頭,在現代受了這麼多年的男女平等教育,膽子能不大嘛!
“你方纔說了那麼一堆的話,還是在爲錢瑤說話吧。”昭慧長公主淡淡睨了一眼楚思雅道。
楚思雅搖了搖頭,“娘,因爲大哥和——您一直很生氣,所以我一直沒敢在您面前說一句關於他們的事兒。包括,錢府,我也真的沒有去過一次。可有一句話我是真心得說上一句,我方纔的話,不是爲——而是我最真實的想法。
至於二哥和她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多嘴一句,二哥是個大男人,該怎麼做,我相信他心裡有數。如果二哥心裡真的有她,那麼二哥一定會爲了她在您面前爭取,如果二哥心裡沒她,女兒在您面前說再多,或者您妥協了讓二哥迎娶她,又有什麼用。說不定,她在您眼裡就成了大嫂第二,是個被人硬塞來的媳婦兒。”
“你覺得你二哥是怎麼想的?”昭慧長公主不知在想什麼,忽的開口問道。
“二哥倒是找過我一次。好像二哥對她的態度還是蠻堅決的。”
“堅決?是挺堅決的,前段日子,已經在娘耳邊說了不少次了。別我這裡不答應,他就要剪頭髮當和尚去了!”
“二哥不會。”
“這麼確定?”昭慧長公主想到楚文煜那堅決的模樣,心裡就窩了一團火。
“二哥當初身子弱,只能一直在莊子上修養,是娘,您日日夜夜在佛前爲他祈禱,是娘,您爲了二哥的身子操碎了心。
可能二哥對她是真心的,願意爲了她在您面前爭一爭,可有一點,女兒敢說,二哥絕對不會做出讓娘您傷心的事兒,如果二哥真的做了,他還配做一個人嘛!”
昭慧長公主聞言,心裡一動,可面上不改,不能不說,楚思雅的話還是說到了她心上去。儘管楚文煜的態度一直很堅決,可有一點,他確實是從未做過什麼傷她心的事兒,想來正如楚思雅說的一樣。
“雅兒,你會不會覺得娘很不近人情?”昭慧長公主忍不住開口問道。
“娘,您怎麼會這麼說?”楚思雅頗爲不解的開口。
“難道你不覺得,若是娘通情達理一點,讓你二哥娶了錢家的小姐,肯定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
“娘,您是我們的娘。是全心全意爲我們的娘。我們知道,您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們幾個好。您不讓二哥娶錢家的小姐,一定有您的原因,雖然我們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可我們不會怪您,只會想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昭慧長公主聞言,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可面上不顯,還是板着一張臉,“你啊,最行的就是一張嘴。娘,也跟你透個底吧。其實娘對你們兄妹幾個的婚事,沒多少要求,只要你們自己喜歡,對方的家世只要還算清白,能過得去,娘也就滿意了。
要不然你三姐當初真不會嫁到封家,那時候是你三姐自己看上了封玉平,封家是逐漸落寞了,而且封家的封老太太,你也知道,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可那時候你三姐喜歡,娘也就同意了。
可你二哥這次不一樣,娘可以不計較錢瑤之前只是個丫鬟的事兒,這麼些年,娘也算看清了,身份地位沒什麼要緊的。況且,她如今也成了錢家的小姐,要說身份,也不算差到哪裡去了。
可有一點啊,雅兒,她原先是你身邊的丫鬟,世上就沒有不漏風的牆,萬一哪一天,錢瑤在是你身邊丫鬟的時候,就跟你二哥有了首尾,你的名聲可就要毀了!你讓娘怎麼忍心啊!”
楚思雅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在楚文煜和錢瑤的事兒上,昭慧長公主想的最多的竟然是她!
“雅兒,娘其實一直想說自己不偏心,對你們兄妹四個都是一樣的。可實際上,娘偏心,娘四個孩子裡面,娘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孃的心也偏着你。所以,哪怕娘知道你二哥是真心想娶錢瑤,可這關係到你的名聲,娘就不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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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爺要倒貼》
邪神莫邪
內容介紹:
傳聞,她奇醜無比,於是一紙聖旨,絕色的表妹代她入宮爲後,她遠嫁給敵國冷血王爺。
不甘心的她,謀算天下,助他走上帝王之路。萬萬沒有想到,在山河一統之時,就是她喪命之日。
含恨重生,看着這一統的河山,她笑道:“既然我能爲了你打來這天下,那麼我也能毀了你這天下。”
她不再信愛情,卻沒想到最終卻還是着了他的套。
她冷笑:“我不會嫁你的,死心吧!”
某男挑眉:“你不嫁我,我嫁你就好了。”
洛青鸞氣憤:“你還要臉不?”
某人一臉認真道:“爲了你,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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